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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舞之所以取名为“凌天”,便是舞中有许多跳跃,高起的动作,更有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不停旋转。足可见当年阮皇后身姿之柔软,舞技之绝世。
不过也只有帝后二人所编之舞,才敢称作“凌天舞”。
傅嫤汐如痴如醉的盯着赫连夜雪舞动的身影,筷子夹起的小点都不由掉在了地上。
柳迁徊的笛声已经渐渐跟不上赫连夜雪旋转的节奏了。只见他脸色憋得通红,还在强撑着继续追随赫连夜雪的舞步。
终于,大红的水袖,裙摆翩翩落下,赫连夜雪完成了完美的落幕。
“好!不错!”沉默了良久,皇帝才说出几个字。声线听不出任何的波动和情绪,倒是让人觉得并不惊艳的感觉。
倒是一直未曾开口的阮皇后十分高兴地说道:“雪儿跳的不错,累坏了吧,快去歇着!”
“谢父皇,谢母后,儿臣告退。”赫连夜雪行了礼,向柳迁徊点头示意,向殿外走去。
皇帝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在这精妙的舞蹈之中沉溺太久,很快便叫上了韩锦瑟和赫连从嘉上来表演。
傅嫤汐看着皇帝和皇后之间显而易见的冷淡,看着皇帝对皇贵妃的宠爱,再看着阮皇后恬静的面容,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不是说赫连夜雪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吗?为何皇帝看到这个承载了他与阮皇后年少情意的舞蹈竟是如此态度呢?难道
天家便是如此的薄情寡义,冷心冷血吗?少年夫妻,结发之谊,抵不过如花似玉的新人一个一个的进门。到最后,或许连亲情与信任都会因为权力争夺的狡诈而逐渐消失。
也许,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吧。
傅嫤汐看着面前傅青衍和莫泠云的背影,希望这样安逸的时光可以永驻,相爱的父母可以白头偕老。
“四儿,到你了。”等韩锦瑟和赫连从嘉下场,皇贵妃便点到了赫连从柘的名字。
自己这个儿子她再了解不过,胸无点墨,毫无一技之长,皇贵妃更是权衡了很久决定把傅嫤汐和这个四子绑在一块儿。
“母妃,儿子的本事,您还不清楚吗?除了”赫连从柘吊儿郎当的站起来,推拒道。
“放肆!”皇贵妃声音犀利了几分。“在你父皇面前,还不收起你那副做派!”
“母妃此言差矣,儿臣此乃真性情耳,便是在父皇面前,也不能有意欺瞒啊。”赫连从柘耍起了无赖。
皇贵妃被他气得没脾气,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责骂他。暗恨自己当时怎么没考虑清楚便将这个混账儿子也拉出来,没给她争光,反倒招惹一身麻烦。
“皇上莫怪四儿,他的个性,您是了解的。”皇贵妃转向皇帝道。
“四儿年纪也不小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不能总是由着他,是时候好好管教管教了。”皇帝面对这个四子总是气不打一处来,最后索性不管不顾,随他便了。只是子不教,父之过,他身为天子,不能让天下百姓看他的笑话。
“是臣妾教子无方,请皇上治罪。”皇贵妃说着就要起身跪下。却被皇帝一把拦住。
“你不必如此。你把枫儿教的很好。”皇帝说道。
皇贵妃这才作罢,眼眶瞬间湿润起来,说道:“谢皇上。”
“母妃,儿子表演不了,却不愿耽误了傅小姐,不如教三哥替我跟傅小姐合作一把好了。”赫连从柘在一旁提议道。
什么?傅嫤汐倏地抬头。她以为这四皇子不愿意和她组合,她正好趁机躲个清闲。怎知道这四皇子竟然如此无赖,要让三皇子来代替,这不是胡闹是什么!
果然皇贵妃也不愿意,说道:“胡闹!枫儿已经成了亲,岂能如此失礼。”
“成亲又如何,又不是教三哥娶她!”赫连从柘无所谓道。他当然知道皇贵妃的心思,才故意说破。也能凭此报复刚刚傅嫤汐浇了他的帕子,对他厌恶至极的仇。
“你!”皇贵妃气急败坏:“你这孩子,怎么能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此辱没傅小姐的声誉!”
江映茹和傅婉蓉听了这话不由得心中幸灾乐祸。可转念一想,若是真因为如此傅嫤汐和三皇子、四皇子都扯上了关联,他日若嫁了其中一个,她们岂不是要俯首称臣了,如此一想便没了嘲笑的心思。
可再一转念,若傅嫤汐嫁给四皇子,那不是等于一辈子都毁了,若是嫁给三皇子,还有太子妃吴悦和侧妃江若鸾压她一头,到时候怎么折腾还不是由着她们。一会儿工夫,二人的心思竟是一波三折,来回斗转。
第六十六章 夤夜暗访()
“母妃不必过虑。”赫连从枫站起来说道。“四弟有难,我理应相帮,此乃兄弟之谊,无需作它想。想来傅小姐定然也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才怪。可是介不介意有什么意义吗?傅嫤汐不禁腹诽道。
等了许久,终于找到机会说话的傅青衍此时缓缓站起身来,向皇帝施了一礼,继而说道:“启禀皇上,三皇子,四皇子兄友弟恭,臣无比钦佩。只是小女年幼不懂礼数,刚刚看了二公主的舞技,惊为天人,一时不慎竟打翻了酒杯,弄脏了衣物,不敢在御前失仪,请皇上恕罪。”说完跪拜告罪。
傅嫤汐亦闻言起身:“请皇上恕罪。”说着便也跟着傅青衍跪下。
傅嫤汐这一起身,众人都看到她青翠色的衣裙裙摆处有一片润湿,十分明显。
皇帝见状便也不好强求,只说道:“你便是那个在菊花宴上一诗成名的傅嫤汐?”
“臣女惶恐。”傅嫤汐不敢想皇帝竟然记得她的名字,只能有些惶恐的回道。
“倒是个不错的孩子。难怪雪儿未曾见过你便如此推崇。”皇帝继续说道。
“臣女承蒙皇上与二公主的称赞,愧不敢当。”傅嫤汐回道。
“父皇,今日在母后宫中见到傅妹妹,儿臣便越发喜欢了。”赫连夜雪此时已经回到座位上,娇俏得朝皇帝撒娇:“父皇,您就看在儿臣的面上,别让傅妹妹跪着了,您吓到她了呢。”
傅嫤汐俯在地上的脸有些汗颜,二公主殿下,她还不至于这么胆小啊。
“哈哈,快快请起,”皇帝大笑道:“此事本就是朕的四子无礼在先,还希望傅爱卿不要见怪啊。傅嫤汐,朕这二女儿性子怪得很,难得和谁对上性子,既然雪儿如此喜欢你,他日倒是可以常进宫来陪雪儿作伴。”
傅青衍恭敬道:“臣不敢。”
傅嫤汐说道:“谢皇上,二公主,臣女遵旨!”
这一幕就算是揭过了,皇帝心情似乎非常好,要求众大臣不必拘泥,尽情畅饮。可许多人的心里早已换了种滋味。
三皇子和皇贵妃以及衡阳王的心中都甚为狐疑,皇帝虽然也许只是说些客套话,彰显爱重臣子之风范,可如此当众的抬举傅青衍,傅嫤汐母女,不是皇上一贯的作风。夺嫡事大,当今的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不能忽略。
傅青麟心中更是百般不是滋味。最近官场朝堂之上和今日宴席之上的种种迹象,都让他越来越觉得衡阳王当日的猜测是有道理的,他这个摸不透的长兄,很有可能早已经投靠了皇帝。
虽然现在太子,三皇子,五皇子都已成人,但皇帝的身体还是硬朗的,如果没什么意外,起码在十年之内都不会轮到新皇什么事。也就是说傅青衍可以靠着皇帝的恩惠官途顺遂。
可他呢,支持三皇子也不过是一场豪赌,要么一步登天,要么永不超升。况且他还要等个十几年。这么多年来对长兄的嫉妒和眼红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极度的不平衡。
是夜。
定北侯府的大书房中跳跃着微弱的烛光,傅青衍坐在桌案前,盯着香炉里冉冉高升的青烟沉思。
烛光找不到的暗影之中站着一个挺拔的身躯,两人静坐良久,彼此无语。
“今天的事情侯爷都看到了。”黑影说道。
“是,太明显了。”傅青衍点头道:“究竟是试探还是真正的部署?”
“应该不是试探,他们最近在江南屡屡碰壁,该是着急了。”黑影嗤笑一声。
“皇上怎么说?”傅青衍问道。
“之前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引蛇出洞,我们放弃了太多的筹码,如今,该是一步一步拿回来的时候了。”黑影双拳猛地一握,复又放开。
“需要我做什么?”傅青衍继续问道。
黑影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
“端阳。”傅青衍轻声读出。
黑影拿起那张纸,放在烛灯上慢慢点燃,一切随着火光灰飞烟灭。
“你还好吗?”傅青衍看着黑影刚毅的侧脸,关切地问道。
“我与侯爷似乎同病相怜。”黑影顿了顿,语气里突然就充满了无限的哀伤。“别人的欢庆之日,都是我们的悲痛之时。”
“你这小子”傅青衍不知是怜惜还是哭笑不得,良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玉蘅轩。
床榻上的傅嫤汐已经翻了第无数次的身。冬季夜长难熬,外间的芷画呼噜声似有似无的传来,可傅嫤汐却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这一晚似乎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她披衣而起,忍着空气中的冷意,迅速的穿好衣服,裹上貂皮斗篷,不敢惊动睡熟了的芷画和玉棋,悄悄开了房门,走入院中。
不知道何时,天又下了雪,院中白茫茫落了一片。多月前那人依靠过的梅树上,梅花都谢尽了。如今只剩枯枝,支撑着一直无人清扫的积雪的重压。
怎么又想起那人?傅嫤汐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梅花。在她的世界里,那人似乎总是与梅花有着剪不断的关联。自己还想问问他那柄断了两截的梅花玉簪是不是被他拾走了,还是当时躲避傅子安的时候,顺手扔掉了。
那玉簪她才刚刚带上,留着多少也能当个念想啊。
不过,梅花,他跟梅花还真有些相似。孤高冷傲或许是许多人眼中的他吧。怎么她看到的就不是这么回事呢。高深莫测,神神秘秘,性格有点怪异,表里不一。
今日他在宫宴之上公然醉酒,行事放浪,这似乎违背了他一直以来示以外人的形象。想来从此后别人对他的评价又多了一条——荒唐。
他的父王似乎真的不喜欢他,他的弟、妹对他也毫无敬重,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支枯枝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啪嗒”一声折断,掉在了地上。
傅嫤汐从思绪中惊醒,才忽觉自己整整一个晚上都在想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赫连从煜。
一定是魔怔了,一定是。
第六十七章 梅花玉簪()
“落枝人独立,微雪何双飞?”一个温和的男声自傅嫤汐身后响起,像暗夜里的召唤。
傅嫤汐受惊回头,只见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自后墙根处踏雪而来,就像他第一次出现在这里一样。
“如此寒夜,不知佳人何故独立于这苍茫天地之间,又枯木作陪,与白雪为伴?”赫连从煜轻声问道,嘴角带笑,像在念着动听的诗句。
傅嫤汐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个不知道何时从天而降的人,想到刚才自己竟然就正在想他,脸颊不由得变得通红。
“你!你怎么在这儿?”傅嫤汐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
“路过。”赫连从煜轻描淡写地说道。
路过?该不会又和上次一样,身后跟着一堆杀手,明天江映茹再来搜房吧。
“这次是自己来的。”赫连从煜解释道。
“你”他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傅嫤汐惊讶地说不出话。
“我来给你赔罪的。”赫连从煜继续说道。“第一次给你惹了大麻烦,第二次弄坏了你的簪子。”
赔罪?傅嫤汐狐疑地看着他。三更半夜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闯入府邸,就为了给她赔罪?这个御亲王世子是假扮的吧。
“你也算帮过我的忙,不用赔罪。”傅嫤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如此说。
“赔罪是应该的。”赫连从煜回道。
傅嫤汐点点头,好像赫连从煜说得挺对的。
两人陷入沉默,只是略显尴尬的对望着,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却都希望对方能先开口。
似乎过去了很久,赫连从煜才终于出声打破了安静:“挺冷的,别站在这儿了。”
傅嫤汐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点点头,也就抬步往屋里走去。
走了两步,觉得自己应该礼尚往来一下,便回过头去说道:“你,也是。”
“好。”赫连从煜答道。
傅嫤汐的手下意识捏了捏斗篷,转回身继续往里走。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