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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和莫泠云、江映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惠州府是傅家的祖地,傅家的根基,如果惠州府不保,他们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老夫人?这”江映茹望向老夫人,她一个妇道人家,早已经没了主意。虽然傅家的事她江映茹丝毫不放在心上,但如此大事不一定还会牵扯出什么来,若是连累了傅青麟和她们二房,她自是不能坐视不管。
老夫人又哪里有什么法子。她出身商贾之家,父辈甚至还做到了皇商,可一个商人之女终究没什么大见识,再加上关在府里几十年,对外面的一切都不了解。安家落魄之后她更是不愿意出门,哪能知道怎么办。
傅敬之俯在地上伤心痛苦,几个妇人又面面相觑,场面一时混乱不已。
这时,门口的小厮突然通报道:“老夫人,侯夫人,二夫人,侯爷和二老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傅青衍和傅青麟一前一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却双双面带愁容。
进了前厅,傅青衍和傅青麟分别给老夫人见了礼,便瞧见了地上的傅敬之。
“这是你们三族叔的长孙子,傅敬之。”老夫人说道。
“儿子已经听门房说过了。”傅青衍说道。
“敬之拜见七族叔,八族叔。”傅敬之跪在地上给两人磕头。
“快起来吧。”傅青衍说道。
傅敬之这才颤颤巍巍地起身。
“此时老家来人,不知所为何事?”傅青麟询问道。
“是老家出了大事了!”老夫人担忧道。“惠州府遭了雪灾,就连族里的人口都折损了许多。”
傅青衍和傅青麟闻言彼此对望一眼,心中了然。
傅青衍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晨皇上急召我与二弟进宫,就是为了此事。”
“哦?皇上也知道了此事?”老夫人问道。
“是今晨刚刚呈上的奏折。从惠州府到京城的官道多半糟大雪封路,故而迟了。”傅青麟说道。
“那皇上可有说怎么办?惠州府是咱们傅家的根,可不能断了!”老夫人嘱咐道。
“母亲放心,皇上已经委派了专门的官员查察此事,若情况属实,就会立即着手赈灾。”傅青衍回道。
“那便好。”老夫人一听方放下心来。一边的莫泠云,江映茹和傅敬之也松了口气。
“只是,”傅青麟出言道:“上奏折的是惠州府临近的颍泉府,奏折上指责惠州府地方官员枉顾百姓性命,毫不作为,纵容商贾囤积居奇,天灾事小,**事大。”
“这?”傅敬之惊讶道:“这又从何说起啊?姚知府是个难得的好官,此次若不是他率府衙众人全力以赴,还不知要冻死饿死多少人,就连祖父他老人家都对姚知府赞不绝口呢!”
“问题就在这里。”傅青衍说道。“咱们傅家起兴惠州府,如今在当地更是显赫的大家族,惠州府的地方官自然就被当成了咱们定北侯府的亲信。如今惠州府出事,京城这边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怎么会这样?”老夫人大惊道。“这与我们又有何干?”
傅青麟却愤恨道:“想来不久吏部的文书就要到了,皇帝总要有所惩戒,才能安抚住朝中的人心。”说着心中顿觉无限的怨愤。
第七十章 谁的手笔()
江映茹一听,立马跪下急道:“这还得了!大哥,您可要想想法子啊,这事儿是傅家一大家子的事,您可不能看着二爷代人受过啊!”说着便挤出来几滴眼泪,希望傅青衍能忘记两房之间过去的是非,感念兄弟之情。
江映茹的话正说中了傅青麟的心思。只因为傅青衍乃武将出身,没有战事自然也就没有军职,浑身上下就一个定北侯的爵位。皇帝不会撸了他的爵位,自然就要从傅青麟的文职上下手。他一个户部侍郎,再降下去还不如学了三弟傅青石当个商人来得痛快。
“二弟妹快起来吧。”莫泠云弯腰把江映茹扶了起来,柔声道:“此事侯爷会妥善处理的。这些都是官场上的事,不如你我妯娌二人去备些早膳,今日事出突然,大家都还没用早膳,母亲的身子要紧。”
自从上次出了那事,这么久以来,莫泠云面对傅青麟是能躲就躲,不愿意再给自己招惹上一身腥,到最后反倒影响了夫君和两个儿女。
因此傅青麟一进来,莫泠云就思索着避开。为了不令人起疑,便拉着江映茹想了这么个由头。
莫泠云这一开口,众人才觉得肚子里果然有些空了。再一瞧天色,竟已是巳时有余了。
“是该用膳了。”老夫人道。“想必几个孩子也饿着呢,不如叫来清风苑一起用吧。”
“是。”莫泠云和江映茹应声便退了出去。
这些天来傅嫤汐很少起早,即使醒了也要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引得莫泠云每日都要遣红袖或是绿意来叫,如此她才肯起来。
紫琴几人不知道傅嫤汐是怎么了,也不像是心情不好,只好能劝就劝着。
偏偏年三十这天,傅嫤汐知道府里要预备过年的事宜,不能起迟。所以早早便起身梳妆更衣。
本想起了个大早去找莫泠云撒娇邀赏,谁知到了青芜院才听说母亲清早就被叫去了老夫人那儿,连个丫环也没带。
傅嫤汐下意识就以为是老夫人要对母亲不利,不过转念一想,这世上应该不会有人会在大年三十一早上给自己找不痛快吧。何况还有父亲在府里守着。
傅嫤汐又问起傅青衍和傅子宸,红袖却说天没亮的时候就有前院小厮来禀,说宫里来了位公公,连门都没进,就等着请傅青衍和傅青麟进宫了。所以傅青衍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就离开了。
这下傅嫤汐有些慌神了。难道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条件反射地她就以为是宫变提前,废太子谋反,要牵连父亲了。然而冷静下来她就知道这种想法很荒谬。
不过到底出什么事了呢?傅嫤汐绞尽脑汁也并没有在记忆中搜寻到她十五岁这一年的年三十有什么事情发生。
傅嫤汐正坐在青芜院的堂中等待着,便见傅子宸也来了。
“哥哥早!”傅嫤汐笑着说道。
“今日怎么不用去唤你就来了?”傅子宸故意调侃道。
“哥哥每天早上都要起早读书习武,这么好的榜样,妹妹怎么好偷懒呢。”傅嫤汐却是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傅子宸。
傅子宸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忙岔了话题。“爹和娘呢?还没起身?”
“哥哥也不知吗?”傅嫤汐说道。“爹爹天不亮就和二叔进宫了。母亲如今在祖母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这是怎么回事?”傅子宸凝眉思索,却想不出个头绪。
兄妹俩正困惑,却见清风苑里老夫人身边的二等丫环雪芝进了院子。
“见过世子,大小姐。”雪芝毕恭毕敬的行礼道。
“起来说话吧。”傅嫤汐道。“是不是祖母有什么事?”
“回大小姐,老夫人请世子和大小姐到清风苑用早膳,侯爷和夫人都在。”雪芝回道。
“哦?好,知道了,我们立刻前去。”傅嫤汐说道。
“奴婢告退。”雪芝复又毕恭毕敬地退下。
看着雪芝的背影,傅嫤汐莫名生出一丝熟悉之感,似乎曾在哪里见过和雪芝长得相像,却又不是雪芝的人。
“既然这样,我们也去吧。”傅子宸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却见傅嫤汐还兀自坐着发愣,便问道:“嫤儿?怎么了?”
傅嫤汐恍然回过神来,掩饰道:“没什么,走吧。”没边没影的事,还是不要徒增烦恼了。
到了清风苑,才看到一家子人竟是都坐齐了,就连傅子安,傅兰芯和三房一家子也都到了。这还是傅嫤汐重生后整个侯府第一次如此完整地坐在一处。
从老夫人,傅青衍到傅青石,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
甫一坐下,老夫人便开口说道:“今日之所以叫你们都来,是因为咱们侯府遇到了些麻烦。”说着便将一个早晨发生的说有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既然是侯府的事,自当每一个人都要尽力。如今侯府就在风口浪尖上,所有人行事都要小心谨慎,不要去招惹麻烦。”老夫人环顾着在座的人,严肃地训斥道。
“是。”众人都觉得有些紧张,纷纷点头称是。
傅嫤汐听到这样的消息惊讶非常。前世根本没有惠州府雪灾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所以她更是毫无头绪,不知所措。
此等天灾,无法预测更无法改变,乍一看来似乎是他们定北侯府时运不济,正巧撞上这么一件事。可这弹劾的奏折是颍泉府的官员上呈皇帝的,这就有些微妙了。
偏偏京城和惠州府相隔千里之外,消息不通,若是等皇上查实以后再做处置,这之间耗费的时间足以让惠州府遭灾的百姓更加水深火热,也足以让定北侯府的政敌充分做足文章,置侯府于不利。这样一来,无论结果如何,定北侯府一定会领个大不是。
究竟怎样,才能替侯府摆脱困局?这背后,会不会隐藏着不可知的势力暗中的操控?
一顿早膳下来,傅嫤汐的脑中来回思索的就是这两个问题,食不知味。饭桌上,其他人的心中也是百转千回,各有所思。
第七十一章 大红团花()
下午,侯府里终于热闹起来。出去采买的婆子到各个院子里送大红的灯笼和窗花,芷画和墨书忙里忙外地布置着,不一会儿整个玉蘅轩就变得喜庆起来。
“小姐,您看这个放哪好?”傅嫤汐正在低头写字,芷画走进来问道。
傅嫤汐抬头一看,芷画手里拿着的一幅半人高的剪纸团花,形态各异的花向中心簇拥,正取花团锦簇,百花迎春的寓意。芷画小心翼翼的捏着,生怕折了皱了。
傅嫤汐一下便喜欢上了这幅团花,她停了笔,走进前仔细去看,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是侯爷派长福送来的。”芷画说道。“说是偶然得了个稀罕的,便送来给大小姐。”
傅嫤汐一喜,爹爹果然了解她,知道她准喜欢这些物件儿。
“这样好看的东西当然要裱起来。”傅嫤汐思索道。她环顾了一眼整间屋子,似乎只有内室的墙上能挂下这幅团花。
“走,芷画,我们去找哥哥,让他帮我把它裱起来。”傅嫤汐兴奋地拉着芷画就要出去。
“小姐!”芷画灵活地闪身躲过傅嫤汐这一抓,也让团花逃脱被碰破的命运。“小姐,再喜欢您也不必这么着急啊,这要是破了,多不吉利!呸呸!瞧我这嘴。”
“要我说,不如咱们先给收起来,等这节过了,街上的书画铺子开了门,咱们再去教人裱起来就是了。”芷画说道。
“过了节岂不是就晚了,早些挂上就多些福气!哥哥的手艺也不差,想来也是举手之劳,我们去试试。”傅嫤汐喜欢这团花,所以心急地想要马上将它挂在墙上欣赏。
芷画无奈,只好将团花轻轻的收起,捧在怀里,以免压出折痕,跟在傅嫤汐身后出了院子。“平时总说我冒冒失失孩子气,小姐岂不比我更像小孩子。”
二人兴冲冲地直奔傅子宸所住的芝兰榭,进了门也不等下人通报一句,便走到了书房门前。
却看见只有茗砚在里面打扫书案。
“大小姐?”茗砚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傅嫤汐,急忙跑出来。“拜见大小姐。”
“不必多礼,哥哥呢?”傅嫤汐向书房里探了探头,并没有看到傅子宸。
“大小姐来的真不巧,刚刚侯爷来找世子,两人出门了。”茗砚回道。
“出门?这时候怎么出门去了?”傅嫤汐不解。
“谁说不是呢。侯爷跟世子说今日过年忘了备礼,不想世子也忘了,结果两人说了两句话就着急忙慌地出门了。您说这时候街上的铺子都关了,上哪儿找这礼去?”茗砚也是自小跟傅子宸一起长大的,故而说话做事都比一般的下人随意一些。
“备礼?这事难道不是府里预备下的吗?”傅嫤汐有些不懂。
“这个不是。”茗砚解释道。“这个礼跟府里的礼不是一回事,侯爷和世子每年都提前备下,更不让下人们插手,却也不知道送去给了谁。”
“有这种事?”傅嫤汐心中暗暗将此事记下。“既然这样,那我便先回去了,等爹爹和哥哥回来,你去通报一声。”
“是,大小姐。”
抱憾而归,心里又存了事儿,傅嫤汐的步子十分缓慢。芷画也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两人晃晃悠悠,竟不知不觉走到了畅风苑。
院里梅花尽谢,冷冷清清的,傅嫤汐本想看一眼就离开,却意外地看到在飞雪亭里,一身蓝衣白裙的傅婉蓉正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