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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京中其他能用得起冰块的人家里冰块的数量也就更加的稀缺了。
“这天真的快要热死人了,若是再不下雨,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玉蘅轩外,几个小丫鬟在不停地抱怨着,空气中似有滚滚热浪包裹着人的全身,烈日当头,稍微动一下,全身就被汗给湿透了。
“知足吧,主子屋里好歹还有一块儿冰,你们这些能进屋伺候的,还不是能凉快凉快。”另一个丫鬟羡慕地说着。
“哪能啊,府里统共五块儿冰,两块儿在正院,一块儿在世子房里,剩余两块儿小姐说了留着备用。”那小丫鬟说道。
众丫鬟一听,又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屋里,傅嫤汐倚靠在软榻上,墨书和芷画一前一后帮她打着扇子。
“你们也歇歇吧,我躺着不动,倒没那么热。”傅嫤汐道。
“不妨事,小姐安心歇着就是了。”墨书道。
“这天气热的人心里发慌。前些日子淮北干旱,却不知如今又成了什么模样。”傅嫤汐有些担忧。
“谁说不是呢,恐怕这时节天南地北都热得要人命吧。就是不知何时能下一场雨。”芷画说道。
“小姐,前两日我听说,京城里来了一个道人,受神仙指点,能通晓天地阴阳之事,甚是神奇呢。”墨书想着说些别的事情,能让傅嫤汐好受一点。
“哦?有这种事?是真是假?”傅嫤汐来了兴致。以前她倒是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的,可她死后又重生的事情都发生了,这些也就由不得她不信了。
“真的呢。听说他们能招冤魂,捉恶鬼,什么人有冤有仇的都可以找他,不受金银财宝,只求一顿饱饭。所以京城里很多人家都找他呢。”墨书说道。
“这倒奇了,如此看来,他还真是神仙下凡,济世安民了?”傅嫤汐好奇道。
“是啊,据说有个人家夫人难产,郎中都说了没气儿了,一尸两命,谁知那高人一到,贴了几张符,孕妇就活过来了,连孩子也保住了,生龙活虎的。”墨书说道。“后来还有当街拿一个石头给乞丐,结果用手一指就成了金子。还有京畿有个县中出了人命案,官府找不到凶手,结果高人开了天眼,问了神仙,就找出来凶犯是谁。。。。。。”
墨书滔滔不绝地说着,傅嫤汐和芷画也津津有味地听着,顿时便感觉不到热与不热了。
芷画听完墨书的话,便说道:“若是这世间真有这样的高人,倒要让他问问神仙,什么时候能下雨才是。”
“嗯,芷画此言有理。”傅嫤汐笑说道。“起死回生说不准是他医术高明,断案缉凶也许是明察秋毫,不过这点石成金一事未免太玄妙了些,倒是有几分假了。”
“谁说不是呢,这都是些市井流言,说出来寻个好玩儿罢了,大概也没人会在意吧。”墨书说道。
傅嫤汐没有想到,这个墨书纯粹为了好玩儿讲出的道人,竟然真的在京城里名声大躁。先是治好了东家儿媳妇多年的顽疾,又是替西家捉住了吸人精血的恶鬼。
朝中有官员听说了此人,便将他举荐给了皇帝。皇帝好奇之余,竟召此人上殿,不曾想此人见天子面不改色,竟毫不畏惧的说出此次淮北一带大旱是因为有官员因为贪图政绩伤了龙脉,所以才致使上天降罪。
皇帝命人详加查察,果然确有此事。淮北某个州府的知州为了政绩,便征召农夫挖一条水渠。可这水渠这是龙脉所在之地,挖通了水渠就挖断了龙脉,故而淮北连月无雨。
皇帝这下便相信了道人所说之言,问他可有解救之法。道人便说只需填上水渠,作法三日便能乞求天神原谅。果不其然,道人身赴淮北,不久便听说淮北已经枯了多月的井中竟然盈满了水,旱情缓解。
道士归朝,皇帝奉为高人,特封钦天监属官一职。不料那道人不求功名,仍求一顿膳食,皇帝体感上天宽宥,便准许他白衣建府,保他终日吃喝无忧。
这下,这道士的名头便在天下间传开,世人皆知这位“布衣道长”便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爹爹,这个布衣道长真的这么神奇,那为何不曾听他说起过如何让这天上下雨之事啊?”青芜院中,傅嫤汐问道。
“如何没有问过。早朝之时,皇上曾问过他如何能乞降甘霖,但他说而今乃天下无雨,并非如淮北一般是小人作祟。因此还要推算上一段时间,才能知晓有何缘故,于是皇上便由他去了。”傅青衍答道。
“依我看,这道人不会是坑蒙拐骗,歪打正着,而如今却黔驴技穷了吧?”傅子宸问道。
“以往我也如此认为,可这淮北旱情一事,却是由不得人不信啊。当日作法,淮北那么多官员眼睁睁的看着,就凭他一己之力,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文章。这也是皇上一开始不信,却最终信任于他的原因啊。”傅青衍说道。
“何况此人有言,晴雨冷暖,俱是天意,他虽受神仙指点,却不能妄断天意,若是过多的泄露天机,难免会为人间带来大难,因此只能在力所能及之内为生民乞福。”傅青衍说道。
“如此说来,倒也合情合理,这布衣道人倒不似以往那些装神弄鬼的道士自视甚高,却是谎话连篇。他今日这般不重名利,不违天意,倒是会让人相信他真的有几分本事。”傅嫤汐说道:“说不准这回真的是一个世外高人,出山济世呢,这样一来,也正说明皇上盛名,乃是天下归心。”
傅子宸点点头说道:“嫤儿所说有几分道理,可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或许是我多虑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太子出事()
自从那布衣道人身无功名,却在京中建了府邸之后,京中的达官贵人便趋之若鹜的连日拜访,想要向他求取一些或可升官发财,或可永葆荣华的办法,甚至还有人要道士为他们卜卦算命。
可这个布衣道人却丝毫不买账,谢拒访客,闭门不出,将这一干人等尽数挡在大门之外,任是谁来也绝不开门。可若哪里的平民老百姓有冤情要诉,有要事相求,他却是热心热肠的来回奔波。
如此一来,这布衣道人又得了一个不畏权贵的好名声。这下连皇帝都下旨称赞于他。一时之间,这布衣道人竟成了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更有传言说,若是有那个人得他一句金言,便能受用终身。若是能有那个官员得他一句赞扬,那么这官员从此便仕途通畅了。可惜这位布衣道长的金口却是难开,如今也没有哪一个人能入他青眼。
“小姐,你听说了吗?前日里衡阳王府的柳三小姐扮成平民百姓去求布衣道长金言,布衣道长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身份,不仅没说好话,反倒是直接叫下人将她赶出门去。”墨书眼睛亮晶晶地对傅嫤汐说道。
“柳灵灵?”傅嫤汐疑惑道。“她为什么要去找布衣道长?”
“小姐还不知道吧,如今这京城之中,若有哪家的女子能入得了布衣道长的眼,就成了香饽饽,便不愁找不到好人家了。”紫琴走进来说道。
傅嫤汐放下手中的笔,心中万分惊讶。不肖半个月,这个道长的名头已经这么响亮了?就连当初名闻天下的慧因大师,一句话也达不到这个效果。
若说今日之前,她还尚认为此人是一位世外高人出山辅佐明君,这也是如今世人皆有的看法。但从此刻起,她的心中却不由得升起一丝疑虑。
这个道长,出现的莫名其妙,没有什么征兆。更奇怪的是,他真可谓一夜成名,一步登天,这一切未免太奇怪了。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傅嫤汐迅速铺开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开年之时平南侯府失宠,沉寂一时。当时四大王侯除了想来低调的端阳王府外,只剩衡阳王府和定北侯府。
此后,北边战事一起,吴家出事,衡阳王府弃车保帅;傅青衍中毒,傅嫤汐翻出了三十多年前的旧事,傅青麟离京,衡阳王府彻底蛰伏。之后就是前线大胜,定北侯府盛宠一时。
此后的京城里,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就连傅青衍都说,朝堂之上再难见平日的针锋相对,派系之争。从皇上到臣子,都一心忧虑着淮北的旱情,似乎是君臣同心。这个时候,市井之中就连个流言蜚语都没有,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一如往常。
可就是这个时候,这位布衣道长凭空的冒了出来,先是为一些穷苦百姓排忧解难,之后便一步步登上了金銮殿,荣获圣宠。
既不要功名利禄,又不买权贵的账,如此特立独行,却还能在京城中站稳脚跟,凭借一个身无长物的道士,可能吗?傅嫤汐绝不相信。
那这个道士的出现,究竟有什么原因隐藏在背后?傅嫤汐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日,傅青衍与傅子宸上朝回来,脸色十分严肃,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傅嫤汐正在青芜院中与莫泠云说话,见二人进来,便不由问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日早朝,布衣道长向圣上启奏,说此番天下无雨,各处大旱,是因为皇帝身边有窃国之贼兴风作浪,压制了真龙天子的气势,导致真龙不能普惠众生,方才不能下雨。”傅青衍说道。
“这不是胡言乱语吗?降不降雨都是自然之事,若将此事与窃国之贼相提并论,未免太过勉强了。”莫泠云说道。
“是啊,爹爹,皇上信了吗?”傅嫤汐问道。
“皇上并非全信,但也并非不信,只是模棱两可的将他敷衍过去。”傅子宸道:“我还以为这道士真有什么本事,原来又是一个江湖骗子。”
“小宸,慎言!若此番皇上当真信了那道长的话,你此言岂不落人把柄。”傅青衍提醒道。
“是,爹。”傅子宸心中明白,不再开口。
傅嫤汐却道:“爹爹,我斗胆一猜,说不定过两日京城里就会发生什么大事,作为示警,那样一来,皇上一定会相信道长所说的话的。”
傅嫤汐只是一个大胆的猜测,却没想到,不出三天,京郊一处村庄果然发生了大事。全村人一夜之间全都开始腹泻,呕吐不止,更严重的人神志不清,几近疯癫。
京兆尹府派了大批的公差和衙役没日没夜的查了三天不知情由,布衣道长却进言皇帝此乃上天降罪,是窃国之贼已经开始为祸京城了。
皇帝派人查实,才知朝中一个六品官员的儿子看重了这个村的土地风水宜人,便要征收以建庄园。可是村民历代居住于此,更有祖坟和祠堂建筑在此,自然不愿意离开。于是那官员之子便派人砸了村里的祠堂。
布衣道长说,如此一来,便是惹怒了此村的先人,此村的先人有一个作了天上的神仙,先人在阎王爷那里告下一状,便惹怒了上天惩罚后代。
皇帝闻言大怒,勒令京兆尹府严办此案,京兆尹府查办之下,竟发现这六品官员是太子的谋臣,建庄子实际是为了取悦太子。京兆尹府不敢妄加判断,便将此事奏明皇帝。
而就在此时,先前派去淮北督查赈灾情况的官员回朝禀报,原来是有不法奸商勾结官府,从京城和其他几个地方买入低价的米粮,运往淮北高价卖出,由此哄抬起淮北一带的米价,使得朝廷买粮赈灾的政策难以实施。
而几经查问之下,这些奸商所勾结的官员,有一大半都是与太子十分交好的臣子。
如今,布衣道长的预言全部都被证实,窃国之贼是谁更是不言而喻。
第一百四十六章 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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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捅出,皇帝在早朝上大发雷霆,即使太子百般辩解也是辩无可辩。皇帝已经确定了太子就是“窃国之贼”,大怒之下命太子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在出来。
朝局形势一时风起云涌,风向大变。三皇子和五皇子联名为太子求情,也都被罚禁足半月,罚俸半年。满朝哗然。
夜晚,衡阳王府。
“没想到这么大的罪名安在太子的头上,父皇也还只是仅仅罚他思过,实在是太偏心了。”三皇子端坐于书案旁,气愤不已。
“太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又是皇后嫡出,自然更偏爱一些。皇上在潜邸的时候,与皇后少年夫妻,鹣鲽情深,众所周知。若不是当年太后以死相逼让皇上迎娶皇贵妃娘娘和德妃,只怕如今后宫之中的莺莺燕燕都是皇后的陪衬。”衡阳王说道。
“可是如今皇后退避锋芒,后宫是母妃一家独大,而且父皇盛宠母妃,就连皇后也比不上。”三皇子说道。“我不明白,明明皇后已经色衰爱驰,为何父皇却仍对太子十分偏心。”
“三殿下,你怎么如此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