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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应该是小音尘吧?”
云玄微微点头道:“但只有他没有用,一定要聚集三样。”
箫遥摸了摸下巴,低低道:“我听说鲛人早已灭绝。”
“嗯。”云玄沉重的点了点头。
“就算鲛人灭绝,但是鲛人之泪应该也不会灭绝,听闻很久很久以前,凡人因为贪图财富,捕捉鲛人,逼得他们哭泣,从而得到鲛人之泪,我想如果有钱,应该可以从凡人手里得到鲛人之泪。”
云玄微微一愣,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道:“就算你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却还是这么聪明。”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指责我忘记了过去的事情?”箫遥淡笑问道。
云玄怔住,疑惑道:“你相信了?你不是不信你忘记了事情吗?”
箫遥垂下头,脑海闪过在小木屋中心中的莫名悲伤,她微微叹气道:“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不想相信,也许也容不得不信。”
“那你真的相信镜中的一切吗?”
“我想需要时间接受,毕竟只是一种感觉难以拒绝,但是我对那些记忆,却始终是空白未知的。”
云玄了然的点了点头,轻声道:“记不记得,都没有关系,只要你相信就好。”
“我的相信,很重要吗?”箫遥低低问道。
他轻笑道:“也许不重要,但是我却很在意,因为不喜欢你不相信我的感觉,从小到大,你始终都那么相信我的。”
“小时候的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箫遥微微皱眉道:“难道从未怀疑吗?”
“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没有怀疑过,但是我一直觉得你相信我,因为你相信我,所以我从不对你说谎。”
箫遥转眸望向窗外,微微笑道:“我也不喜欢说谎的人,我想我好像很喜欢你!”
云玄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暖,却又很快皱起眉头,从被爱变成被喜欢,似乎并不是特别只得高兴的事情,不过总比讨厌好。他自我安慰着,心下默默祈祷着她早些恢复记忆。
天微微亮,箫遥也不知道几时睡着的,只是一直和云玄有的没的闲聊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么多话,也许是过去孤单太久,才会这么多话和他说吧。
箫遥打了一个哈欠,一样的情景,还是一桌的糕点,他站在桌边,微笑的朝着自己,虽然他看不见,那双眸子无光,却让人觉得他看得见,也许是错觉,可是却感觉他注视着自己。
“不饿吗?”云玄竖着耳朵,却没有听见她津津有味的声音。箫遥懒洋洋道:“我想出去走走。”
“好。”云玄没有半点犹豫。
“我说的不是在这谷里。”箫遥有些别扭。
“好。”他微笑着,并没有半点迟疑。
“你同意?”箫遥有些纳闷,撇嘴道:“不会觉得外面很危险吗?”
“不会。”云玄神秘一笑,自信道:“因为我在。”
“哈哈……”箫遥不禁笑了起来,懒洋洋的停住笑,撇嘴道:“你说的笑话,其实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说笑话。”云玄有些无奈。
“你纵然对这山谷再熟悉,也只是因为你从小在这里长大,到了谷外,你看不见,又怎么带路,怎么保护我呢!”箫遥双手环胸,懒懒道:“我看啊……是我保护你才是!”
云玄突然展开手掌,金色的小钟化作一抹金光,落地瞬间变成一个老者,老者有礼道:“主人,唤老夫出来是为?”
云玄也很是有礼的笑道:“遥儿要出谷,我的眼睛不方便,所以有劳东皇钟前辈带路。”
金衣老者点了点头。
箫遥呆了呆,回过神仔细打量老者许久,低低道:“是神器?”
金衣老者笑道:“老夫乃东皇钟。”
“好像听娘说过,十大神器之首?”箫遥挠了挠头。金衣老者浅笑道:“十大神器个个了得,之首之名只是虚传。”
走出神医谷,云玄淡笑问道:“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我想……”箫遥沉默片刻道:“海,我想看海,神界可没有海!”
“海?好!”云玄的一只手搭在金衣老者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牵着箫遥的手,凌空跃起。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箫遥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淡笑道:“神界没有风。”
“我知道,你喜欢风吗?”云玄好奇问道。
箫遥闭着眼睛,低笑道:“也许吧,它看不见,却不代表不存在,仿佛就像那些感受,那些对你们的莫名熟悉感,明明不知道那些记忆,却偏偏感觉得到,就像风一样,捉摸不定,看不到,却知道它在!”
云玄突然手一勾,将她勾入怀中,箫遥想要挣扎,他轻笑道:“这里很高,别乱动。”
箫遥微微安分,气恼的嘀咕道:“你看上去挺正经的,有的时候很不正经!”
云玄微笑道:“男人在爱的人面前,都会不正经!”
金衣老者不禁笑出声,箫遥脸涨红,云玄有些尴尬道:“你笑的不是时候。”
“老夫失礼了。”金衣老者一脸苦瓜,但是很可笑,云玄是看不见。
海涛拍击岩石和沙滩的声音带着一种鼓舞人心的冲击感,浪花从远处奔腾而来,猛的和沙滩拥抱,将耀眼的金色浸没。
浩瀚无边的湛蓝海洋,一道道波浪不断涌来,似平静的画纸灵动了起来,若不是海浪的运动,也许只会把这当作一副绝美的画卷,或梦中出现的画面,绝不会当作真实的。
那般震撼人心的蓝和天际在远方化作一线,分不清什么地方是海蓝,什么地方是天蓝,也许他们本就是一样的。
箫遥傻傻站着,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却是那么的清爽,她低低呢喃道:“原来这就是海,好美!”
远处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原来这就是海,好美啊!”
箫遥一惊,随着声音源头看去,“阿狸?”
阿狸的目光紧紧望着海面,耳朵微微一动,对身边人道:“蓝,我是不是听错了,我怎么听到主人的声音了?”
蓝皱起眉头,疑惑道:“我好像也听见了。”
“那不是我一个人幻听?”阿狸惊讶的四处张望,目光扫见远处的人影,激动的冲了过去。
蓝见她如免子一样飞快窜了出去,也飞快跟了过去。云玄虽然看不见,却能够感到有人靠近,低低询问道:“东皇钟前辈,是谁来了?”
金衣老者笑道:“主人别担心,是箫遥的神兽。”
“阿狸。”云玄微微一笑道:“倒是有缘。”
阿狸飞扑过来,直直冲入箫遥怀里,瞬间变成了小狸力,撒娇道:“主人,我好想你,你报仇成功了吗?”
“报仇?”箫遥微微苦笑道:“看来你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咦?”阿狸疑惑道:“主人说阿狸知道你不知道的东西?什么东西?”
云玄上前解释道:“我们在魔界遇到了清明,他和魔帝联手,将箫遥掳走,并封住了她关于我们的记忆,只留下了第一世在神界的记忆,并且把关于句龙的记忆换做了他。”
“无耻!”阿狸呲牙喇嘴道:“他居然想要冒名顶替句龙,这个坏神,他才是真正的魔神才对!”
箫遥皱起眉头,虽然心下明白那些记忆也许是真的,但是还是希望从现在自己最信任的神兽嘴里得到真实的答案,她低低问道:“阿狸,我真的已经到了第三世,真的叫箫遥吗?”
阿狸轱在箫遥的怀里,磨蹭了几下道:“主人,好想你,当然是第三世了,我可在神界等了你很久,好不容易偷到盘古碟才溜到凡界找你的!好像是叫箫遥的,他们都那么叫,反正我只叫你主人的!”
箫遥的眉头紧锁,指了指云玄道:“这个人是我师兄?”
阿狸挑眉贼笑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来凡界不久,但是他们对你很好,好像是师兄,也好像是爱人吧,反正关系不简单!”
箫遥叹了口气,虽然心里不想信这些都是真的,但是阿狸是自己的神兽,不会骗自己,看来真的都是真的。
“阿狸,那个是谁?”箫遥疑惑的看向蓝眼睛的男子。
阿狸的脸一红,从箫遥怀里跳下来,变为人形,有些扭捏道:“是……阿狸的……夫君。”
“夫君?”箫遥错愕的张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什么时候成亲的?
我怎么不知道!”
“主人!你还说!”阿狸有些哀怨道:“还不是主人骗我,我才会上当,那么早就嫁给他!”
蓝有些委屈道:“你不是说,就算他们不骗你,你也嫁给我的吗?”
阿狸冷哼道:“我说我会嫁给你,但没说那么早啊!最起码等帮主人报了仇,才嫁给你的!”
蓝有些吃瘪的垂下头,没有再辩论下去。
箫遥见对方不敢和阿狸顶嘴,不禁笑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感觉,他很宠爱你,既然是我使计让你们在一起,我想我应该是很看好你们的!”
“主人。”阿狸撒着娇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什么办法想起来吗?”
箫遥苦笑道:“按照你说的,云玄他们应该不会骗我,他们说我的记忆被清明封印和篡改,那恐怕只有他解开封印才行了。”
阿狸见主人脸色不好,忙转移话题,指着大海道:“主人,阿狸终于看见你说的大海了。”
箫遥笑道:“其实神界的我,也没有见过,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主人,这海好美啊。”阿狸感叹道。
箫遥微笑点头道:“天和海分不清谁是谁,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主人,我喜欢凡界。”阿狸高兴的对着大海大喊,海浪打出一阵阵回音。
箫遥觉得好玩,也对着大海大喊道:“我也喜欢凡界,不喜欢沉闷的神界!”
两个女人玩的高兴时,蓝缓步走到云玄的身边,疑惑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感觉没有神?”
“瞎了。”云玄云淡风轻的答道。
“瞎了?怎么会?”蓝紧张道:“我主人呢?他不可能扔下箫遥一个人,难道出事了?”
云玄苦笑道:“的确有事,不过现在算没事。”
“到底发生什么了?”蓝追问道。
云玄细细将去魔界的遭遇说了出来,不是他想要八卦,而是蓝纠缠着,实在头痛,不得不说,何况就算自己不说,他也会知道,还不如说了堵了他的嘴,不来烦自己。
“在说什么呢?”箫遥好奇的跑了过来。
云玄耳朵微动,好笑道:“穿上鞋吧,小心沙中有小螃蟹扎脚。”
“你怎么知道?”箫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明明是看不见才对。云玄温柔笑道:“我的耳朵比眼睛更好使。”
箫遥懒懒道:“知道你厉害了,不过……”她有些担忧道:“能骗清明多久?”
阿狸勾着箫遥的手臂,问道:“主人是怕清明找来?”
“迟早的事情不是吗?”箫遥笑的有些勉强。空气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气氛微微沉重,没有人说话,只有海风海浪的声音打破寂静。
箫遥发现自己的话让气氛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慵懒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云玄正好顺杆而下,其实他也苦无对策,刚要说“好”,突然听见阿狸惊讶的声音:“看,快看!”
箫遥和蓝疑惑的看向阿狸,阿狸的手指指着远方,那里分不清楚是小岛还是礁石,上面似有个人影,仔细看去,却发现下身不是腿,而是鱼尾!
“是……美人鱼……吗?”阿狸傻傻问道。
箫遥摸了摸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低低道:“的确是鲛人。”
“哇!”阿狸一阵惊讶,拉着箫遥的手臂道:“主人,你娘不是说鲛人灭绝了吗?”
“我也不太清楚,不如过去看看?”箫遥心下有些激动,若是鲛人还存活着,就能找到鲛人之泪了,今日在市集上,她和云玄曾问过是否有鲛人之泪,但是市集上的老板,都只当是笑话,想来是珍珠随着时光发黄化灰,传到现在这一代的凡人,只剩下贝壳珍珠,已经不存在鲛人之泪了。
东皇钟早已收入云玄手里,云玄刚要让金衣老者出来,箫遥主动牵住他的手,笑道:“不用让东皇钟前辈出来了额,我看得见!你可以把我当作你的眼睛!”
云玄微微一僵,低低呢喃:“我可以把你当作我的眼睛?”
箫遥望着他灿烂的笑容,在蓝色的海,蓝色的天空下,显得他很迷人,箫遥微微恍惚,有些别扭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的话,你不用表现的那么高兴的吧?,”
云玄反手握紧她的手,温文宠溺道:“你无意间的话,却让我感动。”
“好熟悉……”箫遥皱起眉头,低低道:“这话好熟悉……”感觉在很久以前,自己曾这样说过,是对别人说,是谁?
箫遥突然捂住心口,阿狸着急上前,担忧道:“主人,你怎么了?”
箫遥的额头密布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