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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夜,在不知不觉中,他居然就那么地,登到了山顶。
在一片漫漫无边的黑暗中,突然而来的亮光,惊醒了他一直闭着的眼,也唤醒了他一直封闭着的心。
当他在漠然和茫然中抬起头来。
那一刻。
群星灿烂,明月璀璨。
无边亮丽的苍穹,仿佛为他一人而设。
徐亦山站在山顶,愣愣地看着。
同样是在不知不觉中,他那已经弯了不知道多久的腰,一点一点地直了起来,而背上一直背着的那个包袱,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他的生命之中。
曾经,是不堪背负的重担。
而现在,已经变成了支撑着他的脊梁和力量。
那一刻,是悲是喜,是哭是笑,现在的徐亦山已经回想不起来。
不是真的回想不起来。
而是当时,他就不知道。
或许,是悲也有,喜也有,哭也有,笑也有吧。
悲着,也喜着,哭着,也笑着,迷茫着,也清醒着,癫狂着,也平静着……
而当那些所有的情绪渐渐止息,站在山顶上的,是一个通脉大成初入开窍的修士。
也就是在那一刻,徐亦山真正领略了,什么叫修士。
用一些话本中的说法,晋入了开窍境之后,徐亦山仿佛是获得了奇遇。
其实没有什么奇遇,他拥有的,只是之前的遭遇而已。
而就是那些遭遇,让徐亦山在开窍境中,突飞猛进,像是驾着一个小舟,在滚滚而下的怒江中顺流而行一样。
他要做的,只是掌舵而已。
修行,修行,别人都是越修越难,越行越慢。
而他熬过通脉的那一段路之后,却是突然,变难为易,变慢为快,以一种快到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速度,嗖嗖嗖地,就人阶大成,然后更是半点也不停歇地,一冲而过。
直接冲入了地阶。
转身下望。
家族内,家族外,曾经,那些以高傲的姿态走在他前方的同辈又或长辈,此刻,早已被他甩在了身后。
身前,再无一人。
徐亦山没有下望太久,或者说,只是转过身随意地淡淡一瞥?
一瞥之后,前尘俱散。
重新转过身来的徐亦山,还没待怎么沉吟,就被他的老师拎着,拎去了灵境。
大瑶山灵境。
被一个天阶大修士收为弟子,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知乎,不然徐亦山大概就可以站出来回答了。
答案是:
给你最高明的教导。
给你最高深的传承。
除此之外,给你最好的外部条件。
灵气丰富之地,是为灵地。
凡山水集聚,灵地数不胜数。
灵境本质上也是灵地,但超出灵地太多太多,灵境中,“灵气自生汇聚,自生流转。”
整个南洲,跨越不知多少万里,不知多少国度,也不过就是五大灵境而已,也是五大圣地。
灵地中的灵气,却是发散的。
所以,别看灵地中,草木韶秀,但其实,人在其中,获益并不太大。
当然了,这是相对灵境来说。
在大瑶山灵境中,徐亦山非主非客,而单纯是以一种寄居的方式,深居简出,甚至只有深居而没有简出。
二十年灵境生活,他认识的大瑶山的人,没有超过两个。
那是真正的潜修。
灵境中,徐亦山的修行,如鱼得水。
而且是干渴了很久的鱼,跳入了无边无际的水。
放量地饮。
恣意地游。
大抵世间修士,进入地阶,便皆如身陷泥淖,前行一步都难,而于徐亦山而言,进入灵境之后,却是以比之前开窍境更顺利的方式,完成了地阶的前段和中段。
“师道尊严。”
“地德如海。”
“天恩浩荡。”
前两者,徐亦山都已经领略。
而最后一个,尚有待他去体验。
这一天,草堂中,徐亦山慢慢地写着这几个字,慢慢地写,慢慢地回忆,慢慢地思索。
曾经,他有慢过。
曾经,他也有快过。
而现在,快也好,慢也好,都是修行,都是人生。
徐亦山已不太计较快慢。
一个地阶大成的修士,距真正的“大修士”,也不过就是一步之隔而已。
这一步,徐亦山既相信老师,也相信自己。
从开始修行到现在,老师为他安排好了一切,从凝气到通脉,从通脉到开窍,也从人阶到地阶。
“从地阶到天阶,这一步,完完全全地需要你自己来跨了。亦山,能跨过去吗?”当日,老师这么对他说道。
徐亦山当日的回答是,“老师,我可以!”
而今日,一天将尽时分,离开书屋草堂之前,徐亦山所写的最后一幅字是:
一路平滩接险滩,一路披水与登峦。
若无千山万水艰,何来闲览与笑看。
第119章 实验()
田浩在同福楼的地位,水涨船高。
其实之前就不低,双方是正儿八经的合作者,而他在同福楼中的身份,是“副管事”。
身份昭示地位。
其他人既不管那么多,也不知道那么多,只是知道头顶有两个大boss,不管哪个boss说话他们都要听,不听就滚蛋,或者不只是滚蛋那么简单。而其中的一个boss就是田浩。
这就行了。
但郡守府那一天的晚宴,虽然参加的人不算很多,消息还是零零星星地传到了同福楼。
于是同福楼上下,看田浩的眼光就又不一样了。
田浩是谁?
一位修士的随从。
而那位修士,是郡守徐大人的小师弟!
类似田浩这样的人,同福楼的正管事或者说大管事,是见过的。
一位。
他的顶头顶头顶头boss,就是这样的人。
郡守徐大人的随从!
于是,立即地,现在看来,身名地位还“不高”、“不显”的田浩,被他和那一位并列了起来。
于是,这位大管事,在面对着副管事的时候,不像是一把手面对二把手,同样也不像是二把手面对着一把手,倒像是一只兔子面对着一只羊。
说不上谁虚谁。
但这只兔子却是知道,那只羊有极大可能一步步长成狼。
如果没有之前就飘然后沉淀下来的经历,田浩现在说不定会飘,而且飘得厉害。
但自身几十年的沉浮,嗯,主要是沉,还有那股子不可对外人言的心思和心气,再加上大院里的,嗯,算得上是言传身教吧,这一切加起来,让田浩淡定得很。
他用更加的潜心和专心,来抵挡外面的这奉承和抬举。
专心到了简直有点疯魔的地步,那就是心心念念都是菜的研究,而全无其它。
终于,各种零碎的实验之后,到了比较完整地试制一些菜的时候了。
田浩聚集了一批人,进山。
这批人中,既有居中协调一切人手及诸事的大管事,也有同福楼的几位帮厨。
其实都是大厨。
他们以前全都是郡守府下的餐饮类产业中,响响当的一二号大厨。
然后到了田浩所在的那个同福楼,就只能是帮厨了。
除了帮厨之外,还有药师堂的两位药师。
此外,还有十好几位护卫,田浩不知道他们什么层次,或许他连层次的概念都不太清楚,但他还是能看出来,这些护卫都是气势不凡,那种步伐间的沉稳和矫健,完全不是他这样的普通人能比的。
“老田,我们这次,是要试制什么菜品?”进山后,大管事邹和看起来有点亲热实际上非常亲热地问道。
只是他的架子,摆得很足,任谁看去,都是一把手的亲和,而不是下属的那种奉承。
就连田浩,感觉都很舒服,而少爷的交待他更是从来都挂在心上。所以两位正副管事之间,一个是暗自地抬举对方,一个是明暗都有的尊重对方,双方相处可谓是融洽无比。
“邹老,具体我还不确定,但是有个大概了。”田浩回道。
之前在同福楼,田浩已经做过很多的试验了,只是那些试验都是零碎片断式的,谈不上什么阶段性的成果。
不过通过那些实验,田浩和同福楼或者说大管事邹和,双方却是配合得有了默契。
少爷教了他好几个菜式,但其实,并没有教他任何一个具体的菜怎么做,而只是告诉了他一些思路,让他自己摸索。
比如其中一道“开水白菜”。
少爷说,选用一种味道淡的菜类,用开水烫熟。
只这样吃的话,会非常寡淡无味。
但可以用其它的菜和肉等等熬制出清汤,用清汤浇在这菜上。看起来,这菜就像在开水里烫熟一样,但是却非常鲜美,能馋掉人的舌头。
少爷说,这叫从无味到至味。
这种情况下,寡淡无味的菜反而是优点,只有无味才是最好的味,才可以完成从无味到至味的变化。
相反,一些本来就比较有滋味的菜,就不太适合这么做了。
田浩其实不懂做菜,前几十年,他从来都没下过厨。
但他有好几个“帮厨”。
而以他在同福楼的身份和地位,也足以让那些帮厨尽心尽力地为他做事。
但其实,就算没有这一茬,当田浩把他的思路说出来时,那些大厨也全都听傻了,然后一个个两眼冒光,跃跃欲试。
正因为他们是大厨,才会这么兴奋。
因为……
这是新世界的大门啊!
然后,在身份上,田浩是主持者,是小组长,是当家人,在实际厨事上,田浩却又是一个小学徒,跟在这些大厨身后,他们一起实验。
疯狂地实验。
菜场上,所有青菜白菜黄菜紫菜。
以及各种能买到的肉类鱼类及可食的野兽肉类。
田浩不懂厨,但是那些大厨懂啊。
他们一种又一种单材或组合地试验,从简单到复杂,从根据经验组合到异想天开。
这种情况下,各种稀奇古怪的成品,以至于真正的“黑暗料理”,简直是不知凡几。
但也必然地,在那些无法形容的成品中,会有一些真正的成果出现。
多番实验之后,其实,同福楼中已经可以向外推出“开水白菜”了,而且还有好几个版本。
但田浩的目标只有一个:
“能和十全大补汤一样好吃甚至比它还好吃吗?”
“能馋掉人的舌头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没有任何一个版本的“开水白菜”,能达到这个标准。
也因此,哪怕这些天跟在那些大厨身后,田浩从几乎完全不懂厨事已经进化成一个小厨了,但他的实验,仍然还是进行中,没有任何一道菜,算得上“成功”。
也因此,才有了这次的进山之旅。
他要找更多的食材!
进山后,田浩和大管事不停沟通着,也和他的几个帮厨不停沟通着,同时更和那两个药师不停沟通着。
而随后,他们就泡在了大山里。
打猎,取各种野兽肉。
采摘,取各种草木的花、叶、茎、根之类。
然后就是,一样又一样地实验。
这行人,包括田浩自己,也都是饱了口福。
因为就算实验的结果再糟糕,大山里很丰富的材料,在田浩的那些思路下,在几位大厨的具体制作下,也足以让他们每天至少有一餐,可以享用到非常美味的食物。
渐渐地,好多人,特别是那些护卫,简直都有点乐不思返了。
而随着大量的实验,田浩+大厨+药师的搭配之下,有两三样菜,田浩终于是确定了骨架,基本上,再研究研究,就可以在同福楼中推出了。
于是,随后,田浩便把心思专注于其中的两道菜上。
第120章 爆炸()
徐亦山这次的闭关,虽是静修、潜修,但却并不需要长期。
说白了,主要还是意识上的梳理或者说心境的调整和重构,而这些,并不用朝朝暮暮、月月年年,也因此,只是闭关了小二十天,他就出关了。
得知许同辉也正在闭关,这位阁下洒然一笑。
大管家薛守一依着以前的惯例,事无巨细地对徐亦山汇报。
徐亦山并不会插手薛守一的做事,最早的时候,他还会有所指点,慢慢地,就只是听了。
事无巨细的汇报,并不是徐亦山不放心什么,他只是把这些,当成故事来听而已。
知道主人的这个习惯,薛守一这么多年来也早已磨练出了应有的水平,能把一件平平无奇乏然无味的小事说得妙趣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