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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儿好好修仙了-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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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姐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已经打湿了前额的头发。她喘着气,没一口气都呼吸得很重,但她没有尖叫,没有哀嚎。

    舞丹阳内心有一把火忽地蹿了起来。

    她半边面容在火光中,另外半边面容在黑暗里。她沉默地站在那里,然后低低地说:“放了她,有什么冲着我来。”

    马姐努力想要看她一眼,她的眼眶湿润,大约是痛得厉害了,但是她仍在极力压抑。

    “放了她?”孙老阴笑着,“那可不行。在我满意之前,你们谁都不能走!”

    他一挥手,一把刀扔到了舞丹阳的脚边。

第219章 邪气如魔() 
老孙并不是个老头子,只是他在村里他辈分高,身体壮实,又懂些拳脚功夫,在村里霸道惯了,所以大家都喊一声“孙老”,或者是“老孙”。

    巫师来之前,忘忧村里大事小事基本是这个老孙在做决定。不过说实在话,那时候村里也没有这么大的药田,各家过各家苦巴巴的日子,也实在没有什么大事儿要做决定的。

    后来巫师来了,药田有了,大家日子过好了,虽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儿,虽说巫师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是所有的药田由巫师分配;药田的播种、种植、收割、换取物资、避免毒性等都由巫师来安排等等,老孙多多少少生了些不平气。

    而近来,连村里他觉得最没有存在感,最弱小的马姐都能顶撞他,公然叫他把吃到嘴里的地又给拿出来,还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外乡小姑娘给制住,丢了那么大一个脸。

    刚开始,老孙是有些害怕的。他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遇到舞丹阳这样的,一般也不会傻兮兮地凑上去招惹。但是他除了害怕,心中还恨得很。这恨意总是要找地方排解的。这时候他就想起来当时马姐的作用来。

    他心想:若不是马姐在,若不是马姐出言阻止,那丫头片子大约不会停手的。可是这事儿就这么有意思,软弱得一滩泥一样的马姐开口,居然就能阻止那个臭丫头!

    舞丹阳和马姐之间的这种互动让他心中的恶生出了胆气。他反反复复,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觉得这是个突破口——只要制住了马姐,就能将那个臭丫头给抓住。到时候,要杀要剐还不是他一句话的功夫?

    他由此决定抓住马姐以威胁舞丹阳,由此来找回面子里子场子,叫村里人也都看看,这村子里除了巫师,也还是他是老大。外乡人什么的若是老实听话还好,若不然的话,那就都死远一点吧。

    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不停地循环往复,然后发酵升华,最终演变成了现今这个局面。

    他把刀丢出去,心里便升腾起畅快的情绪来。这时候他基本已经笃定舞丹阳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而他就是那悬在砧板上空的刀俎,一切都会按照他预想和设计好的路线发展。

    可是舞丹阳看着脚边的刀,身形未动,神情略有些古怪。

    本来笃定的老孙这会儿被她的“不识相”给惹火了。

    几个意思?怎么没有跪地求饶,怎么没有嚎啕大哭,怎么不按剧本来走呢?

    “你那是什么表情?”老孙开始刷存在感。

    舞丹阳斜了他一眼,手指慢慢地收紧。

    虽然她记忆有限,可是在有限的记忆里,让人把刀子扔到了自己脚边来挑衅……似乎是没有。

    舞丹阳微微敛目看他,目光中有两团火在平静地跳动。

    她又看了眼马姐。

    “最后说一次,放人。”终于,舞丹阳平静地说着,相当于做最后的警告。

    这当然不能满足老孙的要求。

    老孙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心想这个死丫头片子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叫他放人,连个“请”字都没有说好吗?

    舞丹阳可没有那个时间浪费在与他相对瞪眼儿上。

    “小丫头片子挺嚣张嘛。”老孙的两个跟班互看了一眼,大概是看不过去老孙被舞丹阳给逼得说不出话话来,于是赶紧帮腔。

    有人附和,老孙立马觉得底气十足。

    他同样看了眼马姐,道:“怎么,我都还没开始说,你就先指挥起我来了?”他顿了顿,“看来,不让你看着点厉害,你都还以为我们是在跟你玩过家家吧?”

    舞丹阳掌心热起来。

    她决定不再与他们废话了。

    虽然不过十几个脆弱的人形,但是这样爱生事儿,还生到她头上来了,这恐怕就布好了吧。

    “你们……”老孙开始吩咐他的两个帮凶给马姐点苦头吃吃。

    说时迟那时快。

    谁也没有看到舞丹阳到底是怎么动的。

    火把在微弱的风中摇曳了一下,然后他们看到舞丹阳站着的位置空了。

    再然后,老孙感觉到手上一凉,手臂似乎被人给掐住了。

    他脸色一变,刚要动弹,就觉得手臂连着身体的部分突然铺天盖地地痛起来。

    他的两个跟班被突然出现的变故吓了一跳。他们连忙要过来看看什么情况,可是突然他们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也被人掐住了。

    他们来不及挣扎,只觉得两条手臂被人扯了一下。然后他们才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们无法控制地尖叫起来。

    而尖叫声响起的同时,他们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双手。

    舞丹阳缓缓地走到他们面前,站定。

    就如同谁都没看清楚她怎么不见了一样,她的出现同样快得叫人没看清楚——当然,也或者是他们都没有心思去注意她的出现。

    舞丹阳没工夫管他们的哀嚎。

    她走到马姐身边,蹲下身子将她从粗重的麻绳中解放出来,然后又伸手给她把手脚处各个关节一一揉了揉。

    这个过程太短,短得连马姐似乎都没反应过来。她一直看着舞丹阳,眼眶湿润,目光呆滞。

    伴随着周围恐惧的尖叫声,舞丹阳心平气和地问道:“能起来吗?”

    马姐傻傻地点头。

    “能走回去吗?”舞丹阳又问。

    马姐开始点头,然后摇头。她抓住舞丹阳的衣袖,有些可怜地哀求的味道。

    “我不走。”她虚弱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舞丹阳沉默片刻,道:“你先回去,我把这里处理下就回来。”

    马姐愣了一下。她看了看旁边那三个曾经给她造成了许多难堪、痛苦和恐惧的人。他们现在就处于难堪、痛苦和恐惧之中。

    她想起之前自己阻止舞丹阳教训老孙的事情。她闭了下眼睛,道:“他们……你……你想怎么处理……我……我不会说话的。”

    舞丹阳挑眉,倒有些意外。

    她想了想,道:“要看吗?”

    马姐点头,这次脸上的表情很坚定。

    舞丹阳将她扶到一旁一块大石上坐下,算是默许了。

    “你……你要干什么……”看着舞丹阳走过来,老讯吓得一直后退。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根本没有人能牵制舞丹阳。她被阻止过一次,并不代表她本身没有反抗的能力。

    “你……你……别过来!”三个人渐渐抱成了一团后退。

    舞丹阳嘴角微微翘起来,在火光中邪气如魔。

    “哪只手动的马姐,我来看看。”

第220章 进入魔都() 
老孙最近很奇怪。平日里他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长期带着两个人,走路都带着风。可是最近他基本都不出门了,偶尔实在是不得已要出门,也都是缩着脑袋,很警惕地看着四周,碰到人就紧张地耸起肩膀,如同惊弓之鸟。

    不过只要他遇到的人不是舞丹阳和马姐,他就能稍稍放松下来。

    他的两个跟班跟他的情况也差不多。

    舞丹阳和马姐到没有什么改变。马姐现在有时候也回去药田那边看看,但是药田里的事情多半还是舞丹阳在打理。

    她现在基本就是三点一线——巫师的住处、马姐的住处、药田。

    在巫师的住处,她就是修炼、看书、闲时炼炼药找找手上的感觉,然后就是教猴儿识字、读书。

    在马姐的住处,她就是陪陪马姐,听她说些最近发生的事情,虽然她的回应多半都是简单的点头、摇头、简短的词语和句子,但是重在陪伴。

    至于药田,那就是些日常的打理工作。舞丹阳在这方面已经安排得很顺利了,所以也不必每日去药田,只要按部就班地去进行就行。

    刘三儿观察到老孙的情况之后,很是奇怪了几天。他摸了摸脑袋,自言自语道:“嘿,这可奇怪了,转了性儿了。”

    他往四面看了看,很快就盯上了在药田里慢悠悠地收割者几棵草的舞丹阳。

    他是个直爽人,心里憋不住事儿,他拍了拍舞丹阳的肩膀,小声道:“我说丫头,你把老孙怎么了?”

    舞丹阳在他靠近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不太喜欢人靠近,但是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是刘三儿的时候,她悄悄地散去了那些情绪。

    “没做什么。”刘三儿得不到回应就缠着舞丹阳跟前跟后,舞丹阳无法,便回了他几个字。

    刘三儿不相信,“我看他怕你得很,见你都绕道儿走。”

    “那是他的事情。”舞丹阳觉着差不多了,便想要走。

    刘三儿拉住她,道:“听说你在教猴儿那小子?”

    舞丹阳挑眉,这件事情的当事人就两个,她不会说,难道说的是猴儿?这有什么好说的?

    “你那天那么对付老孙,那手法我见猴儿练过。”

    舞丹阳点头,也没在意。

    刘三儿搓着手,“我说,你也教教我?”他舔着脸,“你看,你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不然就两个一起教吧?”

    舞丹阳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道:“猴儿教你,足够。”然后潇洒地走了。

    刘三儿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这个时候,巫师带着新炼制的丹阳,一路西行,到了一座染着长明烈火的城市。

    高高的城门耸立在她面前,城门两边站着两排执枪的守卫,他们统一黑衣黑甲,面上冰冷,眼神锐利,每个进出城门的人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巫师低头看了下自己的鞋面,轻轻地拂起微风,整理了下本来也没有任何泥点的长靴,然后又把斗笠的帽子理了理,这才缓缓朝着那扇黑暗的大门走去。

    守门的卫士交叉了长枪挡住她的去路。

    她的手握着一个黑色的令牌从袖子里伸出来,动作缓慢优雅。

    拦住她的两个卫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问道:“你是东侯的什么人?”

    巫师心生警惕。她想了一下,道:“与东侯有过几次生意上的往来,为了方便,东侯赐在下这块令牌。”

    另外一个守卫道:“只是生意往来?什么生意?什么时候?”

    巫师更加警惕。“在下会织布。虽然近两年来不过来了两次,但是东侯很是喜欢。”

    两个守卫将她看了又看,犹豫了片刻,但见她气定神闲,豪不心虚,便移开了长枪。

    一个守卫伸手取过令牌,道:“这东西不必再留,进了城也不必再找东侯。东侯已经下狱了。”

    巫师吃了一惊,还要再问,但是那两个守卫已经不再说话了。

    巫师将所有的疑惑和惊讶都压下,简单地道了声谢,便慢慢往里走。

    快走到门洞的时候,她看到门洞边的墙上贴着一张闪烁着光华的通缉令。

    她不过眼光稍稍掠过那张通缉令,心中已经不能平静。

    她克制住自己没有往回看,继续以之前的缓慢速度进了城门。

    一个守卫低声道:“神神秘秘的,要不要重点关注一下?”

    “那就给兄弟们传个讯。不过,最近上头一会儿一个指令,一会儿来个事情,谁还顾得上谁阿?”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这话可要少说,万一要是被听到了,你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笑了笑,道:“谁还管我们。你看这旁边那张通缉令,摆了两个月了都,连个影儿都没看到。我们魔域那么大,谁知道人家躲在哪个山沟沟里呢?让我们守在这里能有什么结果?”

    “上头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你那些心思赶紧都收一收。”

    两人声音渐低,很快就各自站好,继续执行守卫任务了。

    巫师此刻已经进了城。她知道东侯出事了,自然要打听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她还有一件关心的事情,与那张通缉令有关。

    她心中难以平静,因为她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上面画着的人是舞丹阳。

    魔宫在找舞丹阳。

    为什么?她到底什么身份,什么来头?这里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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