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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认真去感受,她躯壳里那些自相矛盾互不相让的气的情况仿佛无形中被放大了一样。
她努力让自己看得更多,看得更清晰,甚至她试图将它们分离开来。
分离不了就一起消灭,分离成功的还需要进一步转化。
舞丹阳将那些可用的气运行周天,让它们不停地冲击、淬炼她的筋骨、经络、皮肤。
这个过程是艰难而且漫长的。黑色的魔气在她体内渐渐聚沙成塔,她没办法将它们赶出体外,而更糟糕的是,她也没有办法阻止新的魔气的进入。
被人为意识堆积在一处的魔气被她不断地转移,可是无论怎么转移,它们存在在舞丹阳的体内,最后还是影响了舞丹阳炼体的过程和效果。
她告诉自己,一定有办法。可是,办法在哪里?
舞丹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修炼了多久。沙漏中的光漏完了就转个方向继续,乐夷之也来了两次,指点了明昭如何修魔。
明昭是个乖巧的孩子,因为舞丹阳之前跟他讲过自己可能会有一段比较长的修炼时间,类似于闭关,希望他若没有重要紧急的事情不要打扰自己,所以他除了在按照乐夷之的法子进行入门级的修魔操作之外,就是在院子里找个离舞丹阳不近也不远的地方看一看这个地方,看一看舞丹阳。
他的安静和乖巧让乐夷之相当满意。而乐夷之意外地发现,明昭似乎天生对召唤类的修魔方法理解很快,而且似乎颇有天赋。
他开始考虑怎么让明昭更好地发挥他的优势,在修魔的道路上更加有的放矢。
明珠的光芒也阻挡不了无处不在的魔气随着修炼心法的运行,钻入人体丹田的进程。舞丹阳忙着将那些魔气推拒出去,可是次数多了,她就发现那些魔气虽然一时离开了她,可是它们进出的通道却在这个反复的过程中被拓宽了。
有没有搞错?
舞丹阳心中隐约生出个想法——不然,就修魔吧?
可是修魔怎么修?似乎修魔是不怎么好不怎么正当的修炼途径啊……
她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个是小黑人儿,一个是小白人儿,小白人儿瘦瘦小小的,身子都是歪歪斜斜站不稳的,而小黑人儿健壮高大,生龙活虎。
堵不如疏。
舞丹阳猛地停止所有的努力,只护住丹田不让魔气进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聚散无形,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第259章 等了好久终于等不下去了()
魔气被压制被追赶了许久,它们仿佛渐渐被限制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里,于它们而言,区别只在于笼子位置的不同,大小的差异。
而现在,这个笼子仿佛突然间被打开了门,它们于是欣喜若狂,于是疯狂扩张,然后渐渐发现自己在一张网里。这张网由经脉、骨骼、血液、皮肤等细细编织着,虽然组织结构细密,可是它们扑到网的边缘,还是能够发现在网之外仍有大好的空间供它们去游荡。
唔,似乎还有不少兄弟在外面呼唤着我们呢……这个想法让它们兴奋起来。
来呀来呀,来快活呀~
放任魔气在体内冲刷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它们生性霸道,对于和自己不一样的气总是保持着绝佳的争斗性,喜欢通过抹杀、同化、占领的方式来一较高下。
舞丹阳与它们斗争的这段时间以来,已经相当清楚它们的秉性。她有时候会想到明昭,会想到在魔域生存的众多魔修们。与她的辛苦抗拒相比,他们一定很欣喜能魔气绕身。她没有比现在更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与他们的不同——他们来自不同的世界。
没有时间纠结过往,舞丹阳面临的最现实的问题是如果不让自己适应魔域的修炼环境,她恐怕本身的修炼成果也要在这种时刻存在的争斗中被内耗得干干净净。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魔气在肆无忌惮的同时,舞丹阳是挣扎和迷茫的。身体被不同力量来回争夺的痛苦并没有让她失去意志,她轻轻地问自己:怎么办?
怎么办?
“修魔有那么难接受吗?”好像有个声音在问她。
“不知道……”她还没想好,似乎潜意识里有什么在阻碍她,她没有觉得修魔好或者不好,但是她有一种诡异的直觉——如果真的这样轻易向它们屈服了,今后会有大麻烦的吧?
“你看看这个。”
无尽的黑暗之中出现一条金线。金线自黑暗深处缓缓飘来,让舞丹阳生出熟悉的感觉来。
“你在干什么!”黑洞之中,白虎瞪着正摆弄手指结印的男人,觉得他是不是最近抑郁症升级,已经疯了。
“我突然又改变主意了。”男人不再像之前那么沉郁,全身上下透露出让人镇定的力量。
“什么改变主意了,不是说好了,静静看着就好吗?你现在是想要让我们都无家可归,然后再经历一次毁灭,最后再等个千百年甚至万年等着这该死的调皮鬼寻找下一个宿主吗?”
“谁说一定就是毁灭呢?有的人失去记忆会拼命去找,可是她虽然会想要找,但最终还是选择安于现状。你不想看看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到底是什么吗?”
“我要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呢?我只要她炼出无极空间就好了!”
“不解开枷锁,她就没有办法继续修炼。更别提无极空间了。这段时间她一直试图驱赶魔气,维持原有的修炼模式。可是这是魔域。你也知道继续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你不是一直袖手旁观吗,不是说有人来帮她吗?怎么就改变主意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话,如果再有什么意外,你这灵体都别想保住了。”
“是。但你是知道的。无极自离了我,最后却选择了她。首先是她被选择了,然后才被指引遇见了我们,不然我们如今还在云端神殿的幻影之中,终有一天失去自我。你觉得那样和魂飞魄散相比,哪个更好呢?”
“那……那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白虎声音低下来。
“现在的她承担不了或许很快就要被强加的责任。被隐瞒,被引导,最终迫不得已被强加,被所谓命运绑架。而她要这样浑浑噩噩地接受这一切。白虎,你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到时候,一旦她反应过来,何尝不是毁灭?”
白虎沉默了许久,终于低低道:“你想了这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你说这么多理由,不过是不想她变成你。”
男人双手结出的印从三角形变成四边形,从四边形变成五边形,六边形……渐渐棱角被弱化,被分解,被抹平,最终显出了圆的形状。而那圆形又在一层层向内延伸着变化。
“我只是好奇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金色的光芒从他所结成的印象中放射出来,温暖又耀眼。
一直沉睡的小蛇迷茫地缓缓睁开惺忪的小眼睛,看到那个男人在金光之中消失了。
花树无风自动,所有的明珠摇摇欲坠,明灭不定。沙漏底部的流光竟然逆流向上,越来越快地上升到沙漏上方,然后消失在沙漏顶部。
不,它们去了那些明珠之中。
乐夷之对着明昭弹出一线黑气,明昭无知无觉地歪倒在一旁,不省人事。而乐夷之就站在舞丹阳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的周身正在快速被一层金光包围住。
“大哥?”前堂传来几个声音。
“看好草堂,还有这整个……”乐夷之没有转身,他手中握着的噬魔杖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大,杖头的饕餮头一瞬间仿佛活了一样。
乐夷之将噬魔杖打在那层金光之上,金光便缠着噬魔杖蔓延过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乐夷之连着噬魔杖一起都消失了。
覆盖着草堂后院的无形的结界感受到不寻常的力量波动,于是整个晃动了一下。
而乐夷之心里想:果然在这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时露出了破绽,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等了这么久,要是再抓不住,那就是个傻子。
他不比舞丹阳的迷茫要少,他不想盲目地去履行承诺。他想他需要为未来做个决定。
遥远的魔宫之中,正寻欢作乐的魔王突然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他身边倒酒的舞女妩媚地笑道:“王,可是这酒不香?”
魔王警惕却又迷惑地看了一眼酒杯,等了一会儿,终于又重新坐了回去。
“王……”
魔王挥袖,将她甩出了十米之外。
他想了想,嘴角露出阴笑。
“去把紫妃请过来,本王又饿了。”
第260章 黑洞探秘之旅()
巨大的金色球体中,舞丹阳感觉到自己在不停地倒退。她每退一步,球体就转动一步,她退得越快,球体就转动得越快。她觉得脚下就是球面,球面上有许多形状不一的金色碎片,它们在球体飞快转动的时候,就像无数的星星在球面划过道道金光。
也不知转了多久,她的意识不自觉地昏沉了一小会儿,等她停下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没有金线,没有金球,没有张狂放肆的魔气……她的面前只有一条河,河水滚滚翻腾,她就趴在一截木头上,死死地抱住木头,不让自己沉到河水深处去。
河水浸泡身体的感觉很冷,她还很饿,饿得都没有力气了。可是她仍然死死抱住圆滚的木头,两只手臂都似乎失去了直觉,只是机械地维持抱紧的动作。
黑夜,黑水。
真的是讨厌眼前所有的一切。
可是,有一个念头一直在提醒她,顺着河水飘,飘到尽头就能活命了。
她古怪地看着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手居然这么小。
木头在河水中荡漾,荡漾……
她自己也不知道飘了多久,但是等她感觉到木头停了的时候,天亮了,她靠岸了。
她爬呀爬呀爬到岸上,然后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被抬走,然后她就变成了一个小乞丐,和一群乞丐一起上街乞讨,可是乞讨来的食物和水都要让给其他的老乞丐们,她只能分得一星半点,有时没有乞讨到东西,还要挨打挨骂,饿肚子不说,睡觉的地方也不留给她,让她在大雨天待在阴冷潮湿的屋檐下,以示惩罚。
她大概很多次都想到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她生病,发高烧,胡言乱语,可是大约是贱人贱命,老天都不肯收,最终她还是活下来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老乞丐不怀好意地给饿了两天的她一颗脏兮兮的馒头,用从未用过的温柔声音哄她道:“乖乖,你长大了……来,叔叔来看看……”说着就狠狠按住她要脱她的衣服。
她在黑暗中吓得尖叫,挣扎,她能闻到老乞丐嘴巴里腐臭的气息,她看到他眼睛里贪婪兴奋的光芒。她知道挣扎没有用,她又饿又冷,她没有力气了,她感到很绝望。
她一只手里还紧紧攥着那颗脏兮兮的馒头。
她放弃了挣扎。
老乞丐乐呵呵地说:“乖乖,这才乖,反正养大了也是要看的,我来看看你长……啊啊啊啊啊啊!”
她放开了馒头,悄悄将手举起来,狠狠戳进了老乞丐的双眼。
湿润、粘稠……很恶心的感觉。
老乞丐惊恐地捂着自己的眼睛爬起身,她就飞快地从侧面爬出去拼命跑起来。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忘记那颗脏兮兮的馒头。
老乞丐骂骂咧咧,气势汹汹地追赶过来,可是他眼睛都被她戳坏了,哪里辨得清方向。
她发誓即便饿死在外面也绝对不要再回到这些乞丐中间了。
幸运的是,她再也不用回到这些乞丐中间了。她遇到一个戴了面具的男人。那男人静静地出现在她面前,问她:“不会饿着你,也不会像那个乞丐一样对你,跟我走吗?”
她张着嘴巴,嘴角还残留着馒头屑。她傻傻地看着那个男人,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她觉得他一定很漂亮。
这个选择很容易做。她几乎不需要思考——尽管她警惕地看着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防备。
男人果然是个守信的人。他不热情,但是每一一顿饿着她。他教她吃饭的时候应该怎么坐,吃多少就应该放下筷子;教她走路的时候应该怎么走,怎么走才能悄无声息……
他确实没有饿着她,也没有像那些不怀好意的乞丐一样,对她做奇怪的事情。他虽然常年戴着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他却从不曾打骂她,心情好时还会带着年幼的她游湖赏荷,听雨望月。
他叫她给他敬了酒,从此唤他一声师父。
朝夕相伴的依恋,温情养育的感恩……她把师父当做自己的父亲,渐渐在师父的教导下,存了接替衣钵,给师父养老送终的念头。
可师父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