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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卫不出,他们便只有困守在这魔域,寸步难行。
丸桡一面想:既然那东西已经现世,王的苏醒就在眼前了;一面又想:王长期不醒,魔域人心涣散,若再不唤醒魔卫,恐怕情况不妙了。
然而,现如今王没醒来,这些事情只有大祭司可以做决定。
大祭司相信少祭司,又对王执念深重……
丸桡叹了口气。
算了,万不得已也还有别的办法,现在先按照大祭司说的来吧。
只是,南山的忠诚……到底可不可信呢。
魔域之中是如此的情况,北疆太清营地内仍是一片消沉的景象。
留守营地的弟子们眼睁睁地看着秦羽在秦牧的搀扶下回了房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季真人既然走了,就该吴佑年主持大局。
秦羽出来的时候,他们不敢多问,怕引起秦羽的伤心。
但是吴佑年他们是可以问的。
所以等吴佑年一出来,他们便围了过去。
“吴师兄,怎么样了?”
“吴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师兄……”
吴佑年也不多言,只吩咐师弟们该干嘛干嘛,自己去了秦羽的帐篷。
第113章 另类劝慰()
舞丹阳被金线引着往前走,但是无论怎么走也都在水晶球之内,走不出去。
这一次金线不再画圆圈,也不再变成一个一个的数字,这次它在水晶球的内壁上走走停停,渐渐的被它走过的地方有的凸起来,有的凹进去,一片一片的,像是……
这是地图!
舞丹阳看懂了。
这是什么地方的地形图。
她看到那些凸起的地方是山峰,凹进去的地方是河流,是沟谷,她的方位感不错,所以很快将这地图上的事物都看得清清楚楚。
金线似乎能感觉到她的状态,这时见她懂了,便跳到一个山谷处,在那里点了点,似乎在提醒她。
“你是说,这里有什么东西?”舞丹阳问道。
金线点点头,又在那个山谷处点了点。
舞丹阳再仔细看了看那地图,觉得图上的地方似乎有些熟悉。
哪里呢?
那里有连绵的山,山不算高,但是一座连着一座。那里有很深很深的沟壑,沟壑之中隐藏着东西……
舞丹阳突然想到方才秦羽和秦牧带她去过的地方。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她再看这地图就越看越像是北疆和魔域的地图。
北疆和魔域之间有深不见底的谷,深谷环绕着魔域,一来阻隔了魔域对北疆的入侵,将他们都困在其中不得出来,二来也阻断了北疆彻底消灭魔域魔修的可能性。
这地图既然是北疆和魔域的地图,那么金线现在是什么意思?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值得金线出来提醒她呢?
想到秦羽被那巨大的怪物缠住脚的模样,她一时也没头绪了。
金线画完地图,就在舞丹阳思考的时间里在那个地方消失不见了。
待舞丹阳睁开眼睛的时候,表情若有所思。她想,看来这地方确实有些名堂,什么时候有机会要仔细探一探。
季真人还没回来,吴佑年又在秦羽他们那里照顾,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情绪都有些低落。
舞丹阳在自己的帐篷中又练了会儿功,便把烈焰炉取出来,又将前期收集的图纸和材料拿出来在桌面上摆好,准备挑一个练练手。
她正拿着一张环形法器的图纸在看,门帘外传来声音。
“舞师妹在吗?”
舞丹阳听得是秦牧的声音,便放下手边的图纸,走到门口掀开了门帘。
秦牧脸色极不好。他看到舞丹阳,便道:“舞师妹,我哥哥……”
秦牧觉得既痛苦又烦躁。“他不肯配合,不让人看伤口,还……还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舞丹阳略有些意外秦牧竟然找到她这里来,但是她想了想,道:“有什么要我做的?”
“之前是舞师妹为哥哥上的药。吴师兄让我来问问,看能不能麻烦舞师妹跑一趟,说不定……”
一个正常的人突然失去一只脚,这种突如其来的灾难一般人是很难接受的。这只是开始,有的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接受这个事实,并且努力让自己去适应这个现状,但是有的人则很有可能一直都走不出来,从此一蹶不振。
据舞丹阳看,秦羽是个很活泼外向的人,他现在的表现可以说是正常人的反应,即便她去了恐怕也是同样的结果。重点是他现在的逃避和排斥能不能得到有效的化解。
“我跟你去看看。”舞丹阳道。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去能有什么用。但是,她是见证这一切的人,秦牧既然提出来了,她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等进了秦羽的帐篷,果然秦羽坐在床上——准确说,他是坐在墙角,将自己整个埋在被子里窝在角落里,根本就不肯从被子里出来,就更别提让人看他的伤口了。
吴佑年就站在床边,看起来已经劝了一段时间,可惜于事无补。
舞丹阳想起来之前她走的时候,秦羽曾对她说“谢谢”的事情。
这至少证明秦羽是清醒的。即便他遭此大难,他身心痛苦,但是他还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这整件事情的无奈,若不这么做的话,他恐怕连活着回来都不可能。
舞丹阳道:“你和吴师兄先出去。”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吴佑年听到了,秦羽也同样听到了。
吴佑年和秦牧很快出去了。但是秦羽依然在被子里面不肯出来。
舞丹阳也不说话,只走过去,靠在床边的墙上,似乎在打量着房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舞丹阳道:“你这帐篷不错,还有床。”
秦羽一时有些意外。
按照正常的逻辑,自己不配合,他们又叫了舞丹阳来,舞丹阳应该像吴师兄一样耐心劝慰才对,怎么反而说些不相干的事情?
不过他这么想之后,立马又想到之前打算不管谁来了都不能阻挡他静一静的想法。
他根本不需要处理什么伤口。伤口在之前已经上过药,那个地方他自己看了都害怕,怎么可能再让别人看。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个断了的腿罢了。
秦羽想到这里,眼眶又忍不住湿润了。
他来北疆这么长时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甚至没有看到过有任何人在执行任务中死亡。他一直觉得魔域既然被限制在那深深的崖谷之外,他们怎么也不会跳过来伤害他们。
可是没有想到,他们过不来,可是这崖谷之下居然有这么可怕的怪物存在。
他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失去一只脚。
他成了残废。
他什么也不想做,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所以,尽管他听到舞丹阳说话,尽管她说的话让他觉得奇怪,但他并不打算搭理她。
“我的帐篷里没有床,一直在草席上睡。”舞丹阳继续说着。
秦羽心想,这位舞师妹可真不怕犯忌讳。那草席是早些年的师兄们置办的,那时候仙魔大战刚打完不久,北疆还很乱,那时候营地中人人都背着草席出任务,就是怕不幸遇难的话,还有一块草席可以遮挡。
这东西现在在帐篷里摆着,警示意义大于实际用处。
可是,一开始没人对舞丹阳说这些,她自己又是个不怎么怕忌讳的人,所以睡草席也不觉得有什么。
第114章 触景生情()
舞丹阳看得差不多了,便把目光投向秦羽——准确的说,应该是包裹着秦羽的被子。
秦羽根本就不需要人来劝,他只是需要时间。其他的,大概什么都不需要。
“你的灵根属性是什么?”舞丹阳突然问道。
秦羽没有回答。他不想说话。
舞丹阳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那样随意地站着,也没有离开。
秦羽终于是没有舞丹阳这样的耐心。
“火。”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开口了,这时猛地一开口,喉咙都有点刺痛。
舞丹阳眼睛眯了眯,她想到了在雾留的那位老前辈。
这世上有很些人比大多数人都活得痛苦,甚至屈辱,他们的眼睛似乎看不到光明,他们的双腿也似乎走不到明天,他们应该绝望,应该认命,应该悄无声息地接受命运的玩弄,这样大概会好过点,但是他们偏偏不,他们很清醒,越是清醒就越是痛苦,越是觉得屈辱。可是他们还是活着,从不放弃,只因他们心中有一定要坚持的东西。
老前辈几次进入迷谷,外形已经变得不似常人,神智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可是却在生命将尽的最后的时光里,执着地想要找一个人传下衣钵。他万般无奈下强行拘着她接受传承,最后却连名号都不能提……
老前辈能找上她这件事情固然有些蹊跷,但是若不是她有心想学,若是换作另外一人并不愿意……或许老前辈也不是没有找过其他人,那客栈老板不也曾说过老前辈疯癫之时喜欢抢人的东西吗?
老前辈已经是那副模样,修为又受损严重,轻易定不能与人动手,除了引人前往那石室,又有什么办法呢?
舞丹阳抬头看上面,每每想到这里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她心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找到老前辈的来处,无论如何,她受了师恩,定要回报。
或许是心情不对了,舞丹阳也不想在此处多待。
她站直了身子,见床边已经放置了伤药,便低声道:“记得换药。”走了两步,又道:“若你整个腿都不想要了,只一刀下去都简单了,也无需浪费伤药。”
她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秦牧忙迎过来,问道:“我哥怎么样了?可愿意换药了?”
吴佑年也看过来。
舞丹阳看向他们,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让他自己待一会儿。”舞丹阳最终道。
“可是他的伤……”秦牧有些放心不下。
舞丹阳道:“无妨。手并未伤。”她对他们点点头便离开了。
秦牧听到她这么说,就有些发愣。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皱了眉。
“吴师兄,她这是什么意思?”秦牧看吴佑年。
吴佑年道:“舞师妹说的有道理,先让他静静吧。”
秦牧仍然不放心,吴佑年便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若不放心,便在这里陪陪你哥。”
说完,吴佑年也走了。
秦牧自然是不放心离得他哥哥太远。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怕秦羽想不开做些傻事,所以提心吊胆的,感觉脑子都没办法思考了,还怎么敢离开这帐篷。
但是既然吴佑年也说应该让秦羽静静,秦牧即便不相信舞丹阳,但是却很相信吴佑年,所以到底还是没有进去,只站在帐篷外,偶尔往里看一看。
蒙在被子里毕竟不怎么好过的。
反正帐篷里面没人,秦羽最终还是掀开了被子,只裹着下半身,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脑子里一会儿是那可怕的怪物伸出黑色的触手追着他,缠着他要把他拉下深谷,一会儿是舞丹阳挥手斩断了他的脚,然后又背着他在山林间狂奔,一会儿又是满头大汗的舞丹阳蹲下身子给他处理伤口……
秦羽的手紧紧地攥着被子,他的伤口处又传来火辣辣的疼。
他知道这是心理作用,因为那伤药里有清血止痛的成分,绝对不会让他有疼痛的感觉。
他不想去看那伤口,他如果真的有勇气,别说一条腿,大概连生命都不想要。本来他被放逐到北疆这样的地方,基本上修炼就无望了,季真人说的那些是有可能不错,但是重塑金身是元婴期修士才可能成功的事情,他现在不过筑基,又是在北疆……别说修炼到元婴,现在连健全的躯体都没有了……这样残缺的生命有什么可留恋的……
可是秦羽又觉得自己不想死,不敢死。他还年轻,他还有一个患难与共的弟弟,他已经因为自己轻率地去了与魔域最近的崖口而失去了一只脚,如果还因为这样失去了生命……他觉得他即便是死了都抬不起头来。
秦羽将自己的头埋下去,双肩微微颤动。
他死命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紧紧闭着眼睛,埋着头,不让泪水留出来。他知道此刻他不像个男子汉,但是,他真的觉得……忍不住。
都说兄弟连心。秦羽在帐篷里面舔舐着伤口,秦牧则在外面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
该死的魔修,该死的怪物!他们伤了他的哥哥!他若有力量,一定要荡平天下魔修!一根筋的秦牧在心中发誓。
舞丹阳回到帐篷之后便抱着烈焰炉在手中缓缓地抚摸着。
她一边摸着烈焰炉上火焰的纹路一面让自己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