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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轻柔,曳曳生姿,举手投足说不出的雅致意味。微风乍起,但见眼前女子青影翩翩,纤细的身影似要飘然而去。不知为何,轩辕子扬思及此不由心中一震,胸中突然升腾起莫名的烦躁意味。
“你吼什么!吓坏了我的小七小心我让你以后再也吼不出来!”清言见开口之人虽也是眉目清俊,却满脸骄奢之相,心中不禁一阵反感,轻抚着怀中的白狐娇声呵斥道。声音清脆柔美,却似乎暗含着几许清泠傲然之气。
“小七?”轩辕子扬闻言深邃的眸中一道厉芒微闪,低声念道。
“不就是它喽!我刚起的名字,怎么样?”清言轻轻扬起怀中的白狐向众人展示,嘴角轻轻扬起,笑问道。
“大胆刁民!竟敢讽刺我大侑睿勇七王爷!”骄奢少年闻言大喝一声,语气中焦躁更盛。
“我怎么讽刺他了?”清言笑得好不单纯无辜,就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你、你你拿七王爷和一个畜生比!你、你大……大胆!”
“嘻嘻——我我……我我……可可、可没有、有……有拿……拿拿他、他他比……比畜生!”清言闻言笑意更盛,娇声学着那少年的语调装起了结巴。逗得周围一众兵士忍不住哈哈大笑,连满脸阴沉的七王爷轩辕子扬都舒展了紧蹙的双眉。
“你!你找死!”少年哪里肯受此屈辱,在众人都未回神之际拔剑便向清言刺去。这一剑灌入了少年的全力,他身后的轩辕子扬想阻止时已经晚了。
眼看着剑锋朝马前那小人儿直直飞去,轩辕子扬心中竟有一瞬的疼痛一闪而逝,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
“老头儿,你若再不带我走,我可就要被这群畜生给砍了呢~”剑锋将至,清言却未曾躲避半分,仍然站在那儿俏生生的曼声叫道。
“嘿!乖徒儿,我才去偷了点酒,你就惹了这么多畜生来咬你,你比我年轻时候厉害!”突然一个跳脱的声音嘿嘿笑道:“畜生们,后会有期喽~”青影一闪,眼前哪里还有那娇小的身影?
“王爷,属下——”骄奢少年执剑回首,瑟瑟风中但见自家主子脸上晦暗几度变化,心中不由一紧,颤声道。
“皓天。”轩辕子扬微微挑了挑眉,并不看他只沉声道。
“是。”身后一黑衣黑脸少年应声而出,少年肤色偏黑,棱角分明的脸上朗目疏眉。低沉应一声是,黑衣少年转身瞬间手腕翻转,凌厉的剑光一闪而逝。再看先前那戎装少年,跪坐在尘土飞扬的地上,一双眼睛毫无焦距,身下的鲜血缓缓漫溢……
第六章
大侑都城,临都。
“小姐,你的家乡真好!绿意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有趣的地方呢!”
“小姐咱们家到底在哪儿呀?”
“小姐,你家里人会不会很凶啊?他们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管你啊?他们要是敢欺负你,绿意替你揍他们好不好?”
“小姐,你说你有十年没回来了,那你家里人会不会认不出来你啊?”
“小姐你看你看!那个呀就是糖葫芦,我爹爹进城的时候给我带回去过呢!”
“小姐……”繁华的街市上,一个活泼秀美的小丫头拉着一位长相平凡的小公子兴奋地聒噪个不停。
“绿意,你可以直接大喊:我家小姐是女扮男装,你们快来看啊!或者在咱们二人的脖子上挂一块欢迎参观的牌子。”相貌平凡的小公子并不气恼,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温声道:“我们现在要找家客栈了。”
“客栈?不是回家吗,怎么要去客栈呢?”绿意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脆生问道,忽闪的眸中满是好奇的色彩。
“去了你就知道了!”女扮男装的小公子牵起嘴角,露出一个莫测的微笑轻轻道。微风轻轻拂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清澈灵动的盈盈水眸,竟为那张原本平淡无奇的面容平添了几许令人窒息的绝代风华。
苏相府里的遣心居是相府的禁地,十年来鲜少有人踏足。似乎大家都遗忘了在这座破败的院子里,住着苏相的四夫人和那位被确诊活不过十六岁的可怜的三小姐。自清言被鬼见愁带走后,院内只有四夫人、四夫人的贴身侍女馨儿和三小姐苏清言的奶妈姚氏。
“这位大婶,外面有位言儿小姐让小的来送个口信,说今夜子时,楼高休独倚。”从后门溜进来的两个少年抬眼细细打量眼前正在给蔬菜浇水的妇人,有礼的温声道。在前一人面目普通,粗布衣裳,不过中人之姿,然而一双如星子般闪耀的凤眸却盈盈犹如秋水,流转间竟隐现绝代光华;身后的小厮倒是眉清目秀肤色细白,只是气质要逊于前人。
“言儿小姐?莫非是……小哥,那位小姐生的怎个模样?胖还是瘦?在外有无吃苦?她、她她什么时候回……”姚妈手中的水盆砰的掉落地上,姚妈被溅得满身是水也不以为意,直直抓着眼前少年的双臂颤声道。
少年被抓得紧紧地,轻蹙墨眉正待开口,却突地眸光一闪,眼见斜刺里飞出一条淡黄色的身影将自己紧紧搂在怀中,轻呼道:“言儿!娘的言儿——”
“夫人,小姐回来……”姚妈被突然插进来的四夫人惊到,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讷讷道。
“言儿你还好吗?怎么这么瘦?师父没有……”
“夫人,这位是小姐叫来送口信的小哥,不是小姐!夫人,小姐说……”姚妈见自家主子失态,顾不得身份,便急急上前紧扯住四夫人的衣袖边拉边道。
“姚妈,这便是咱们的言儿小姐呀!”随着四夫人身后出来的馨儿双眸盈盈的望住自家小姐怀中的纤瘦少年,哽声向仍呆愣一旁的姚妈道。
四夫人一挣脱姚妈的控制,便复又急急的捉住眼前少年的手问道:“言儿在外可好?可有学到什么本领?师父可有欺负与你?师父他老人家不会照顾人,娘亲好生担心……”说着,水眸中蕴满的泪水便簌簌落下,溅湿了那领鹅黄色的轻纱罗裙。
“娘亲,师父待言儿很好,言儿现在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连瘟疫都能医好呢!”做男装打扮的清言看着眼前三人熟悉的脸庞,一双剪水双眸中蕴满了雾气,哽咽泣道。
这一声“娘亲”将正在奋力拉扯四夫人的姚妈生生定在原地,竟真的是小姐回来了吗?
“好好、那就好……”四夫人闻言,素手轻轻拂去清言颊上的泪水,含泪带笑轻声道。声音婉转低沉,听来却更似是在安慰自己。
在药庐时清言虽与鬼见愁玩的开心,却始终觉得在这个世界,能称为家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小小的遣心居罢了。一别十年再回到这个地方,清言才明白娘亲、奶妈和馨儿才是她眷恋的源泉。终究,能带走人的不是道路,能留下人的不是房子。
方一进屋,姚妈便含着泪献宝般将好几箱衣服指给清言看,那些都是这些年来,四夫人亲手为清言缝制的。
细细翻看娘亲为自己缝制的一大堆衣服,从四岁到如今……清言鼻腔微酸,那些衣衫,一针一线针脚细致布料柔软。该是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人十年里日日惦记时时思念,连裁制的衣裳都不差分毫?
“娘亲,这些年爹爹来看过你吗?”清言看着娘亲瘦削的双肩、苍白如雪的两靥,就连那颗曾经流光溢彩的淡蓝色泪痣也变得暗淡无光。三十出头的年华,竟是生生憔悴成了这般模样!心中一阵不忍,清言轻声问道。
“言儿今晚想吃什么?娘亲自下厨给你做好不好?”四夫人闻言身子狠狠一颤,手中的青花瓷碗差点落地。半晌,四夫人轻轻垂下双眸,低垂的双睫掩住那一闪而逝的落寞,故作淡定从容的慈声问道。
“他一直没来过?一次也没有?”清言见状,不禁心头火起。那个本该被她叫做“父亲”却从未尽过一天做父亲责任、本该悉心照料妻子却十年来不闻不问的男人,竟然当真当做她们母女从未存在过吗?娘亲如此美好,他竟把她折磨至斯!
“这个小丫头是谁啊?好清秀水灵的丫头!”四夫人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却故意绕过清言微含薄怒的如水双眸,直直望向一直跟在清言身后不曾说过话的清秀小厮,曼声问道。
“奴婢叫绿意,小姐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呢。”小厮打扮的清秀少年闻言上前见礼脆声道,语毕便自觉的退后一步,不再耽误自家小姐说话。
“娘亲,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相公我的爹爹啊?”清言又岂会不知娘亲不想提起苏相所以才故意转移话题的心思,只是清言知道自己此次回来便是要给娘亲幸福快乐的生活的,阻碍自家娘亲幸福的“绊脚石”,她岂能轻易任由娘亲一语带过?
第七章
“言儿你看你两岁时亲手栽的梧桐树都长成……”已然有了被清言打破沙锅问到底心理准备的四夫人比方才镇定了很多,眼珠一转,看着院子里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浅笑道,脸上满满的都是那种叫做回忆的幸福光芒。夕阳西下的余晖中,那张安然的倾城面容竟隐隐含了几分圣洁透彻的意味。
清言见此心中一恸,不禁轻轻伸出手,挽住自己娘亲的衣袖。那棵树是自己两岁半时一时兴起硬拉着娘亲栽下的,那时的娘亲美丽优雅方才收住的泪水不觉又滑落下来,哽声叫道:“娘!”
“言儿啊,他总是你的爹爹……”四夫人轻轻回过头,素手抚上清言冰凉的指尖,无奈落寞一笑,轻声道。
清言闻言便知道四夫人是怎生想法,心思电转,暗忖道:既然娘亲不要自己与父亲交恶,自己又怎忍心娘亲为难?然而看着娘亲如此憔悴,自己又着实不忍……
半晌,清言似是下定决心般盯住四夫人的双眸硬声道:“女儿这些年跟着师傅也学到了些东西,明日便出去悬壶行医,赚得银两咱们便搬出这牢笼!”
“言儿你……”四夫人自是知道清言自小聪慧颇有思想,却不想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心下一惊,四夫人扶上清言的素手,微蹙起双眉开口道。
“小姐,你就让言儿小姐去吧!馨儿跟了您十五年了,打从您进了这遣心居,你自个儿说说您什么时候开心过了?馨儿都看不过去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馨儿见四夫人还待开口阻拦,心中不由一急,忍不住开口劝道。
“娘亲,您即便不依,女儿也还是要去的。”清言不忍看四夫人闪着泪光的双眸,索性别过头去淡淡道。
“罢了,你愿意去便去吧……不过既然回来了,便适当的出去露个脸儿吧,你爹爹怕是在心里还是记着你这个女儿的。”四夫人心知自家女儿若是决定了的事,那便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了,便也只得妥协。
清言闻得前半句话,心下一喜,虽说自己已经决定要去开医馆,然而能得到娘亲的赞同自然最好了。却冷不防听到后半句时,心下一凉。那个男人若是心中记挂着自己,又岂会十多年来不闻不问?
“听说过几天便是二姐及笄礼了,就那时候吧!”心中虽不甘愿,清言却也知道苏家有女初长成,不能养在深闺人不识,否则最先无法交代的就是自己那只见过一面的父亲。
“那倒也好……”四夫人闻言,眼中划过一抹赞叹之色,轻弯唇角浅笑道。
接连几日,清言都带着绿意偷溜出府。
“小……公子,你看你看!有喷火的呢……哎呀,你看那小猴子多好玩!”小丫头绿意虽换了男装,到了集市上却仍难免露出小女儿神态。
清言看着绿意对什么都新奇的小模样,心中不禁一阵暖流划过:这些日子,小丫头整日陪着自己看诊抓药,虽然日日出府却从未曾好好逛过集市,那般的小孩子心性儿,能忍这些时日也实属不易了。
绿意是清言当初下山时在一个小山坳里捡的,那时的绿意患了瘟疫已经奄奄一息,独自一人被扔在小山坳里。一张小脸儿毫无血色,眼神涣散迷茫,已经是抱了必死之心,却不想竟被路过的清言所救。清言当时很不解,绿意的病并不是很严重,及时就诊并加以悉心照料是完全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却为什么要被扔进山里任其自生自灭?
后来才知道,当地人们十分愚昧,认为患了瘟疫的人就是被神族诅咒的人,留下被诅咒的人会引得全村都被诅咒。其实这样也有其道理,不过是一种过于残忍的切断传染源的方法罢了。
轻轻摇了摇头,清言浅笑着顺着绿意素手所指的方向看去。突然,清言浑身一颤,僵住了唇角的笑意——街的尽头,那人一袭白衣飘飘若仙,一头乌黑青丝用着一支清透莹白的玉簪轻松松挽住,刀裁一般的鬓边垂下丝丝软软的发,散下的发在春日的阳光下熠熠闪光。眉如远山,鼻如悬胆,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动人心魂,细看之下双眸满是细碎的阳光,唇边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令整个人充满了干净温雅的气质——楚秋!
“秋……”清言定定的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眼中突然涌起了泪花,那些被自己刻意忽略的往事在一瞬间涌入她的脑海。突然,她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