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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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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多出生那会儿,万岁爷大赦天下。后来,阿齐那、塞斯黑相继暴毙,死得不清不楚。宫里头、民间,谣言四起,说是……”嬷嬷不敢太造次,“怎么说也是亲兄弟,万岁爷为了堵这群人的嘴,恩旨召回阿齐那余党,将功补过,重为朝廷效力。”

晚上,芙惆背身躺在床里,难以入眠。白日的一切历历于心。补过、效力,她不信。他回来,什么目的,她不清楚,但是,不安。想着他抱起佛多,想着他看她的眼神,这不安胡乱的滋蔓。

她扶着枕头,缓缓翻过身。手碰到躺在身边的他的肩臂。

雍正似也不曾睡实,将臂张开揽了她。

“皇上……”

“嗯?”

“佛多……她……”

“女儿怎么了?”

那是一种莫名的担忧,说不清究竟。

“她……她是皇上唯一的女儿。皇上要……好生护着她。”

煞有介事,只这么一句,不着边际。女人的心事,有时实在难捉摸。他不禁莞尔,把她楼紧些。

“你也是朕唯一的。”

三月三踏青。御花园一片殷润葱茏。一岁多的孩子正在淘气时,乱跑着,鹤园里弄鹤,鹿园里看鹿。什么都是新奇的,不知倦。乳母嬷嬷和谙达太监却已累得头晕目眩。一会儿,又上了堆绣山。沿山道活灵活现的十二生肖石雕吸引了佛多的注意,磕磕绊绊的,只是着向上爬,碰撞到,也不知疼。待得跟的人赶上了,她又一眼瞄到山脚的石蟠龙喷泉,嬉笑着跑下去了。

曲池中水禽嬉戏,因刚洒了饵,一尾尾红金鱼攒簇而聚,波光粼粼,煞是好看。佛多早又忘了喷泉,奔着金鱼去了。

尚在山道的嬷嬷临上看了,吃一惊:“小心——”撩着裙子碎步往下跑。

佛多哪里怕,□呀□的,凑到水边,鞋上沾了一点水,忙收回来,十分有趣。又往前凑,脚伸下去,收回来,又伸下去——

‘扑通——’水花四溅。

话也说不全呢,孩子呛了几口水,喊都喊不出,只一只小手向上抓。

嬷嬷吓得尖声呼叫。

御景亭,雍正和嫔妃们赏春,听得叫,大惊失色。芙惆霎时面色惨白。

所有太监侍卫都围向水边。

‘通——’又是一声响。

有侍卫当先跳下去,几下划到,托了佛多上来。

雍正已至水边。芙惆急急慌慌随后赶到。孩子咧了嘴,自侍卫怀中张臂扑出。雍正去抱女儿,一愣:

“勒时亨?”

侍卫徐徐跪倒:“给皇上请安。”

站起身,却将孩子递与芙惆,眼也看过去。

芙惆心突地一跳,别过脸,不与他相对,接了女儿怀中拍哄。

所幸溺水不深,受惊不小。

孩子只搂紧她颈呜呜的哭。

雍正一旁看着,不动声色。

失职的嬷嬷和太监这时才过来,跪倒在地,心惊胆战。

雍正扫了一眼:“拉下去,斩。”

二人顿时魂飞魄散,叩头如捣蒜:“万岁爷饶命。”

雍正看也不看。反倒对着勒时亨:“信赏必罚。你要朕怎么赏你?”

“职之所在,奴才不敢居功。”

雍正看着他,看一会儿:

“你一向在哪里当差?”

“神武门。”

“内廷当值,东六宫。”雍正略略看向芙惆,又把眼瞥回。

勒时亨仍躬身立着。

“你曾为领侍卫内大臣,如今,当一名小小护军营侍卫,不屈么?”

几个侍卫过来拉跪在地上的人。二人撕心裂肺的叩头呼告。

芙惆忍不过:“佛多没大碍……饶他们一次吧。”

雍正没一丝表情。

芙惆又轻轻的:“皇上……”

“杖责一百。”

不死亦残。芙惆仍觉刑重,想再说什么,却隐隐觉得,皇上似与平时不同。心有些虚,却分外敏感。

雍正道:“勒时亨,你救了朕的女儿,有什么要求,君无戏言,有求必应。”

“待罪之身,不敢奢望。”

雍正不说话,只犀利的看着他。

“奴才别无所求,只望守卫皇史宬,以思己过。”

第三十四章

皇后请萨满嬷嬷画了灵符,替佛多压惊。芙惆从坤宁宫回来时,已入夜了。

屋里燃了安魂香,佛多睡在摇篮里。值夜的嬷嬷守在一旁打瞌睡。芙惆轻轻走过去,小心将符揣进孩子的小肚兜;又将被盖好

嬷嬷便醒了:“娘娘……”

她示意不要高声,侧身坐在摇篮边。

日里受了惊,不知做着什么梦,佛多的小眉头攒簇着。

芙惆抚摸孩子的小脸,缓慢而轻柔。

“这孩子……像谁啊。”

“像万岁爷啊,您看那眉头拧的。”

芙惆摇着摇篮,浅浅笑了,又叹一口气。

回到自己屋内,宫女在门外悄声道:“万岁爷看过佛多,便歇下了。”

芙惆点点头:“知道了。”

雍正躺在床上,幔帐没落。烛光映着他的脸,眼睑深阖,动也不动,似是睡熟了。

芙惆在他身边坐下来。坐了一会儿,把手抚上他的眉头。那眉头紧紧拧着——如出一辙。

她用指尖去抹那深叠的皱褶,一层一层,抹不开了。把手滑开,滑在眉棱、额角,依旧轻柔,轻柔的叹:“这么阔的天庭,这样小气……”

八月节将近,佛多两周岁生辰。成句的话还说不利落,一个两个字的蹦。

一钞改土归流’正轰轰烈烈在西北施行。雍正忙于统筹,劳心焦思,连承乾宫也一向少去。太监隔几日便将佛多抱来养心殿,什么时候,肃穆的殿堂里响起稚嫩的‘阿玛阿玛’雍正方才舒一舒心,笑颜展露。

年底,鄂尔泰出任云、贵、广西三省总督,亲赴西北,行天子令。封的封、剿的剿,恩威并施。各省土司迫于压力,纷纷交出世袭领地和土司印信,归政中央。

转了年,大局已定。

正有云南土司献上羊脂玉镯一枚,鄂尔泰使人捎进京。

雍正细看镯子,白如截肪,毫无瑕疵,正是‘山料’中的极品。心里喜欢,朝着阳光缓缓转动:“你看,这像什么?”

苏培盛觑眼看,一笑:“依奴才看呐,简直像佛多的细嫩肉皮一样光润。”

雍正不言语,却微微笑了。

“告诉造办处,用最上乘的羊脂玉,照样做一只小的。”

“奴才明白,即刻去办。”

“还有……”雍正站起身,展一展腰,“朕今日不理政,有什么人来,让他改明天。”

“喳。”

雍正将镯子放进锦盒,揣在怀内,出殿而去。

承乾宫。

东六宫正在修缮,很多民夫。侍卫们挡起围栏,维持宫禁。

佛多听到外面热闹,一定吵着要看。芙惆被她磨不过,只得出来。

到处都是人,芙惆倚在门口,把孩子抱在怀里,不敢放手。

几个侍卫呼喝着斥责民夫。芙惆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心中阴霾又起。

“勒时亨。”她唤。

勒时亨停下回过身,其余侍卫自去了。

芙惆走进狭长的宫墙夹道,勒时亨跟在后面。

她停下,他便跪拜:“娘娘吉祥。”

礼数周全,她一时说不出什么。

僵一会儿,方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娘娘,役使民夫,修葺宫墙。”

“你早已调去皇史宬,后宫之事与你何干?”

勒时亨没说话。

“这一次次遇见,不要说,都是凑巧。”芙惆放低声音,很恳切,“你回来,究竟是为什么?去皇史宬,究竟想做什么?”

“呵呵,娘娘原来这般关心奴才……”

“勒时亨!”

“静思己过。”

“你以为我会信?”

勒时亨打个哈哈,不再作势:“芙儿,还是你最解我。”

他向她凑近,她向后退一些。

他却将手伸向孩子:“这小孽种,我抱过两次,到没仔细看。”

他脸上带着笑,语气温缓。孩子不解那话中刻毒,无邪的粲然一笑。

芙惆将佛多往怀里搂:“你不要打她的主意。稚子无辜。”

“芙儿,唉——”勒时亨叹一口气,“你又何必这样看我。当初,你不想要,是谁千方百计把凉药送进宫?后来,到底生下来,又是谁舍生冒死救她的命?”

“正是念着这些恩情,勒时亨,听我的,不要再做非分之想了?”

“非分?哼哼,不是每个人都像娘娘一般安分守己。”

芙惆不理他讥讽:“八爷都已死了。皇上的手段,你们还不曾领教?不曾死心?……”

勒时亨想说什么,却突然缄口,朝外恭谨跪下:“皇上吉祥。”

远处宫墙尽头,一个人。背着光,夕阳投下他的影子。

勒时亨不慌不忙站起来,朝外走了。经过他身旁,微躬身。

雍正走进来,朝着芙惆。

她的心很乱,不抬头。

他接过她怀中的孩子。孩子马上笑了“阿玛——”

他也笑着哄女儿。淡淡问:“你们熟识?”

“不……”

“聊些什么?”

“没……不过……谢他几句。毕竟……”

雍正不再问,她也就不再说。

她默默跟着他走出去。

至宫门,宫女太监们跪倒:“恭迎皇上,奴才们就去传晚膳。”

“不必。”雍正把孩子递给嬷嬷,“朕来看看佛多,就走。”

芙惆暗将唇一咬:“既来了,天也不早了……”

“俗务繁忙。那边很多人等着晋见。”

芙惆不再说话。雍正自去了。

走了很远,怀中坠坠的沉。那揣着的羊脂玉镯子,是一个多余。

转眼便是二月二,龙抬头。

民间舞龙祈雨,剃龙头。宫里,各宫各院均熏虫儿,引龙。御膳房操持起来,□龙须面,煮龙耳,烙龙鳞饼。连值司的侍卫皆有恩假,金吾不禁,普天同庆。

承乾宫,炉上烧着小砂瓮,摆开一溜碟子,白糖、乳酪、粉丝、芝麻……

佛多踮起脚,往上够,再够,依旧够不到。

芙惆怕烫了她,拿开她的小手:“乖,一会儿炸好了,先让佛多吃。”

佛多却伸长了红红的小舌头,扮个鬼脸。

宫女拿了香油瓶过来:“这龙须酥啊,太甜腻,除了万岁爷,谁爱吃。”

芙惆没说什么,只把调好的乳浆倒入翁。

宫女洗了手,撕龙鳞饼递与佛多,她便专心吃,不再闹。

宫女一边道:“今儿个正日子,没有国宴,也没听说家宴。”

芙惆仍不说什么。

“皇上还能去哪里?总不至一个人冷清清过节,一定过来的。”

“来不来,还不是一样做节。”芙惆盖了锅盖,擦擦手,“把前日皇后赐下的乌龙茶拿出来,那龙缸里的泉水也该澄一澄。”

宫女悄悄笑一下:“泡功夫茶?”

芙惆不做声,过一会儿,道:“你只去办。”

“依奴婢的意思……这么晚了,还喝茶?皇上也好久不来,不如……烫了龙泉酒,又应节,喝下了,早点歇……”

芙惆背身去做自己的事,只不理她。好久,方轻轻道:“胡说什么……”

养心殿。

苏培盛喜气洋洋进来:“奴才给万岁爷贺节。”

“眼下多事之秋,过节,不能疏于防范。交代给马尔塞,没有夜禁,更要格外小心。”

“喳——”

过一会儿,雍正抬起头“还不去办?”

“奴才还有一事。”苏培盛举起手中托盘,“上回万岁爷让造办处仿制的小镯子,做好了。”

雍正皱眉想一下,方缓缓伸出手。

玲珑剔透,一般无二。只多了份小巧可爱。雍正渐渐展开容颜:“嗯。不错。”

左右看看,又加一句:“不错。”

苏培盛趁势献上一只匣子。打开来,大小两个穴。

雍正将两只镯子放进去,刚刚好。方点头微微笑,又一沉脸。

苏培盛忙带笑躬身:“奴才们又妄测圣意了,该死,该死……”

细丝绵理的龙须酥摆上案。又摆晚膳。宫女端着盘子,一边走,一边回头回脑朝外看。

芙惆道:“瞧什么呢?”

“那边怎么那样吵……”

“能有什么,庆节吧。”

宫女便也不再多想。

那声音却越来越响,噪杂刺耳,似是喊杀。

又一个宫女急惶惶进来:“娘娘,好像出了什么事,好多侍卫,拿着火把。”

芙惆蹙了眉,走向窗边—— 一片火光,乱糟糟到处都是人。

她合窗转过身:“不与咱们相干,小心门户便是。”

“是。”

两个宫女刚出去,却是‘豁朗’一声。窗纸大破,斜刺刺栽进一个人。

芙惆一惊,刚要呼喊,那血葫芦一般的人扯掉面纱,声音微弱:“芙儿——”

一个宫女正好进来:“娘娘,原来……”手中菜碟‘当啷’落地,尖声而叫。

芙惆当机立断:“别喊!”

宫女吓得瑟瑟而抖:“娘娘……”

外面人听到叫声,纷纷赶过来,隔着门问:“怎么了?”

“碎瓷片割了手,不碍事。”

芙惆转到宫女身边,强镇定:“你出去,拿止血的药和干净衣裳,要快。别声张。”

宫女战战兢兢出去了。

她急到勒时亨跟前:“发生什么事?”

他强自支持,摇摇欲坠,用剑撑着地。

宫女拿药进来,二人手忙脚乱的,撕开他衣袖——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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