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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王晨执意要我搬过去跟他一块住,说可以减少花费,彼此有个照应。
我搬过去的那天晚上王晨特意买了两斤排骨、一瓶二锅头。他的手艺还真不错,地道的四川麻辣火锅,谗得我肠子拧成一股绳。
王晨比我大五岁,也是农村的。他说他有个弟弟跟我一般大,正在读高中,成绩挺好是上大学的料。他越说越有劲,就好像他弟弟真的考上了大学光宗耀祖了一样。
一瓶二锅头被我们喝了个底朝天,我喝醉了,头昏脑涨的,王晨也喝醉了,脸是紫的,像茄子。
那晚我是怎么爬上床的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半夜醒来时,身边多了个光溜溜的男人。他的手放在我下面,我有些麻木,应该是酒精起作用了,它麻痹了我的神经失去了知觉。王晨钻进被窝,把我含进嘴里,我没有反抗,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反抗,我又想起家里那条老狗,龇着牙,嘴边流着长长的口水,转着弯儿的鬼叫着和母狗交配。他抱着我,从后面进入我的身体,我感到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当然还有些许的快感,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九章 天生是农民 '本章字数:2974 最新更新时间:2006…04…13 16:36: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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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好几天我都是叉着腿走路,王晨也一样,后面疼得要命。
一天,一个打扮得土里土气的女人来找王晨,王晨先是拉她在一旁嘀咕了一阵子,后来两人神神秘秘的结伴出去了,连招呼都没打。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女人是王晨未过门的媳妇,名叫桂花,她是千里迢迢从河北来北京找王晨回去结婚的。
王晨晚上没有回来,我打他的手机,关机。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竟觉得有些孤独,其实我一直都很孤独,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有点想王晨肩膀,宽阔的像无边无际的草原。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跟王晨没再交换过体液,我是个心理发育绝对正常的人,那晚的事只所以会发生,多半跟酒有关系,酒后乱性,很多男人都犯过这种错误。
第二天,王晨从外面回来,脸上写着一个愁字。
王晨说,我们出去玩吧!
当然好啦!来北京一个月了,还没出去玩过呢!我高兴的跳起来,差点把房顶撞出个窟窿。
我说去故宫吧,听说那里很是气派。
王晨说,故宫没劲儿,就几个破门楼子。
我又说那去长城?
他说,长城太冷,准把人冻死。
我问那去哪里?
他说,去朝阳公园吧,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他说的朝阳公园到底有多好玩,我想象不出来,不过看他眉飞色舞的表情,,我想那地方应该还不错。
坐在公共汽车上,王晨一句话也没说,脸色有点反常。
那天的天空蓝的就像一湾海水,这样的天气在北京可是不多见,没来北京之前就听人说了,北京春天风沙大,光吃土就饱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眼见春天已然跃上枝头,风沙应该也快来了。
两个男人出来玩挺没意思。
走到过山车前面时,王晨问我敢不敢坐。
靠,凭我堂堂七尺男儿,一破车有什么不敢坐的。我眼都没眨一下,大摇大摆的走上去。
刚开始感觉还挺乐的,但仅仅过了几十秒钟,我就感觉好像去阎王爷那里溜哒了一圈,我看见许多仙女在天空中飞来飞去,估计我的心脏已经从喉咙里飞出去了,身体冰凉冰凉的,像一块刚刚从冰箱拖出来的猪肉。王晨那件白色的羽绒服上也印上了花,我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到了上面。
我躺在草地上,翻着白眼。王晨说,怎么样,七尺男儿,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拜拜手说,不玩了,不玩了,再玩就把命撂这儿了。
远处几个人正在放风筝,他们尽情的跑着跳着,爽朗的笑声传得很远。
小时候我也放过风筝,不过那应该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学着别人,找块塑料布,裁剪出老鹰、飞机的模样,再把准备好的竹棍穿进去,用细绳捆牢,很容易就做好了,不过这样做出来的风筝有一个弱点就是飞不高,并且怕大风,大风一来就七零八落了。
我看着天空中那些五颜六色的风筝,眼睛里跳出许多影子,天空中的风筝越聚越多,相互碰撞、缠绕,黑压压一片,像一群嘤嘤嗡嗡的黄蜂。
王晨过来拉我,我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像被抽光了骨头。王晨说,是不是吓破胆了,尿裤子没有?真没良心,就知道看我笑话。
我在地上又躺了半个小时,最后扶着王晨的胳膊才勉强站起来,脑袋一下重了好几斤,脖子几乎支撑不住了。
王晨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惊叫起来,那么烫,是不是生病了!
王晨把羽绒服脱下来给我穿上,傍晚的风有些冷,他瑟瑟的抖着。他说,走,我带你去医院。
我想肯定是病了,吓病的。还记得小时候,爬到人家树上去摘梨,刚爬到半树腰儿就被主人发现了,他一声喊吓得我一头栽到地上,还好没摔伤,不过回家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娘说我的魂儿被吓跑了,她煮了一碗面放在桌子上,用一根竹根挑着我的衣服,嘴里念念有词:田生,回家吃饭?!回家吃饭?!娘说把魂儿叫回来,我的病就好了。我不信,如果这样也能治病,还要医生干什么,不过第二天我的病还真的好了,并且活蹦乱跳的跟几个哥们把那棵树上的梨摘了个精光。
我估计这次我的魂儿又被吓跑了,但娘不在,没人给我叫。
王晨扶着我穿过三条街,费了好大工夫才找到一家医院。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神色木然,王晨忙着排队挂号。
突然,几个头戴安全帽的人出现在走廊里,他们边走边喊医生,等走到跟前,我才发现几个人慌乱的用木板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人躺在木板上痛苦的呻吟着。
我只能看到那人半张脸,满是稚气,因为疼痛的折磨,他的脸已经扭曲变形。他躺在木板上一动不动,若不是他的阵阵呻吟声,你根本不会知道那是个活物。
一医生走过来,看了看几个“安全帽”,说,你们把人放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影响了其他人怎么办,走走走,到外面去!
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人满脸焦急大走上上前说,医生,你们快救救他吧,这孩子刚从钢架上摔下来,救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医生双手插在衣兜里,说,看病也得有个先来后到轻重缓急啊,里面还有好几个喊救命的呢!说完他迈着四方步走了,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躺在木板上那人的叫唤。
王晨站在挂号处叫我,我站起来跟他走进一间科室,里面坐着一个四眼,他说,怎么了?
王晨说,他有点发烧。
发烧啊,没事!说着他写了一张“天书”递给我。
他:去划价,拿药吧!
王晨:还没检查呢?
他:不就发烧吗?有什么好检查的!
王晨:那总该看一看吧。
他:看什么呀,外面还有好多人等着呢,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别人我可不负责!
他好像比我还有理,我攥了攥拳头,手软软的没一点力气。不过这也不碍事,只要拳头打过去,打碎他的眼镜应该没问题。
王晨拉我一下,拽着我往外走,四眼在后面说,就他妈外地人事多。
我靠,外地人怎么了,也是一条命,也是娘养的!我最恨别人说我是外地人,好像外地人就低人一等,天生的贱命一样。我挣开王晨的手,别看我病恙恙的,把我惹急了,照样掀翻他的桌子。
王晨说,你要干吗去?
找他算帐!
算什么帐,跟我拿药去!
他妈的太嚣张了。
那你想怎么样?
能怎样,揍他呗。
还揍他呢,你自己都站不稳。
那你跟我一块去?
我吃饱了撑的跟你去找死,这可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儿。
那就这么算了?
行了吧,快走!王晨拉着我往楼下走,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在逃跑,步履匆匆,我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我憋了一肚子气。脑袋上像被人敲了一棍子,木木的发胀。
王晨拿完药回来说,早知道你那么胆小,今天就不该让你去玩过山车。
我说,说我胆小?有本事我们再去玩!
王晨说,算了吧,再去,你就直接进太平间了。
在王晨的眼里,我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他已经给我定性了。
我拿过他手中的价目表,漂了一眼。操,两盒药居然一百块钱,比喝人血还厉害。我看看玻璃里面正在忙着抓药的护士,其中一个正张着血盆大口盯着我。
我说,把药退了吧,我不要了。
王晨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先把病治好再说。
我有一点感动,王晨是我到北京后认识的第一个好人。
第十章 孤独一人 '本章字数:1547 最新更新时间:2006…04…13 16:36: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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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们回到刘庄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半夜渴的嗓子直冒烟,我爬起来找水喝,听到王晨躲在屋外打电话。
他说,过几天我把房子退了就跟你回去。一段沉默之后,他又说,就这几天,到时我肯定回去。接着又是一段沉默,最后他不耐烦地说,今天我朋友病了,没法过去,行了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王晨说完电话,推门进来,看见我先是一愣,问,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我说没!
王晨说,快点睡觉吧,别再感冒了。
我说嗯!
王晨掀开被子,哆嗦着钻进被窝。
我咕咕咚咚喝完水,也钻进被窝。王晨身体凉凉的,像屋檐上挂的冰碴子。
躺在床上,我问王晨,你要回去吗?
哦!
还回来吗?
不知道!
干的好好的干吗要回去?
“家里要我回去结婚。”
结婚?跟谁?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你见过的,就是来找我的那个。”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土里土气的女人。他们哪能结婚啊!王晨长得眉清目秀,一标准帅哥,再看看那桂花,说不好听的就是一坨牛粪,他们在一起可真应了那句老话: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那天晚上,王晨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他跟桂花的事,我只听了一半就睡着了。他说,他跟桂花16岁的时候就订了婚,他一点也不喜欢她,但由于是双方父母的意思,他也没办法。他之所以来北京就是想躲着她,没想到她还是找来了。王晨说,他这次跑不了了,他们已经订婚6年,桂花等了他6年,他不能对不起她,只能回去结婚。
整个晚上,王晨总是唉声叹气的,我突然觉得王晨特别可怜,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生孩子身甚至要过一辈子,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毁了。
王晨把他租的房子,以及房子里的锅、碗、瓢、盆通通留给了我。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喝得酩酊大醉,他哭了好几回,就像生离死别。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如果换做我,肯定也傻眼了。
王晨执意不肯让我去送他,但我还是去了。
在人潮涌动的北京站,王晨向我挥手告别。突然间,我感觉这样的场面似乎在什么地方出现过,特别熟悉。在我的脑海中那个挥手的那个镜头,好像不止一次的在我的眼前出现过,但我已经记不起曾经发生在何时何地。
一个人回刘庄的路上心里空落落的,好象一下子失去了很多东西。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想到这里,我有些伤心,那种感觉很奇怪,心头酸酸的,想哭却哭不出来。
王晨走的时候一共给了我五百块钱的工资,比原先说的四百多出一百块钱,他说那算是对我的补偿。我说什么补偿?他说,给你你就拿着,问那么多干吗?那倒是,钱可是好东西,既然送到手上,我岂有不要的道理。
有钱的感觉就是好,似乎一夜之间身高增加了10公分。以前口袋里没钱的时候,感觉自己特矮小,处处看别人那副死瞧不起人的嘴脸。现在有钱了,就连走路的感觉也不一样,只要高兴你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在公共汽车上,售票员要我买票,我甩出一百块钱,她的脸拉的老长,说,你没有1块钱吗?我说没有。她说,你再找找!我佯装摸摸口袋,说,真没有。她脸拉的更长了,都快够着地面了,但她仍然耐着性子说,要不你跟别人借借,我这里找不开。我看看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认识的。我说跟你借行吗?售票员看我一眼气得差点被过去。最后她只好跟司机借钱找给我。我心里挺高兴,尤其是甩钱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特神气像大款。
我特意打扮了一番,镜子里的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多月前那个刚来北京是的“土鳖”,黄头发、宽毛衣、紧牛仔,王晨在我的耳朵上打了四个洞,我把刚刚买的银耳钉全部装进去,对着镜子里的人笑笑,我正准备去干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事已经盘算很久了。
随波漂流
第十一章 游荡的灵魂 '本章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