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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佩玖立刻收回目光,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今年几岁了?”
夏歌一愣,“十三。”
十三啊。
那么小。
顾佩玖低声道:“过年后就十四了。”
夏歌把磨好墨,唔了一声,把墨条放在一边,“过年还好久呢。”
过年啊。
夏歌想,没有亲人,过什么年。
唯一算得上过年的日子,也就是和叶泽买点好酒好菜,喝得烂醉,然后睡个好觉。
也没什么了。
顾佩玖把手头的卷宗批好,道:“很快的。”
她顿了顿,又问:“生辰过了吗?”
夏歌“呃”了一声,忽然笑了,“师姐突然问这个作甚?”
顾佩玖:“想问就问了。”
夏歌唇角抿着笑,“嗯,五月一号。”
已经过去了啊。
两人便沉默了下来,顾佩玖把夏歌搬过来的卷宗拿过来,重头批。夏歌闲不住,一会儿去看书房里的书,一会儿瞅着外面的菊花发呆。
“师姐,什么时候移栽的菊花啊。”
一会儿功夫,夏歌已经跑到了书房外面,正在试图从一棵粉色菊花上揪下一根细长的花瓣。顾佩玖道:“夹竹桃快谢了,昨天让碧玺差人栽过来的。”
“真好看。”夏歌毫无良心的揪了两瓣,“所以师姐也听说剑峰的事情了吗?”
剑峰备选大弟子楚瑶被家族召回的事。
顾佩玖没有理会夏歌的委婉:“你想去?”
夏歌:“”
之前顾佩玖说过不要让她再去剑峰了。
夏歌打哈哈,目光有些心虚的飘远,“师姐说什么呢,想去什么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这便是想去了。
顾佩玖放下朱笔,望着蹲在窗子外面扯菊花的少年,声音淡淡的,“你若是想去便去,不必问我。”
夏歌:“”
说完,顾佩玖便合上了卷宗,“碧玺,时间到了吗?”
在一边正扫撒的碧玺一愣,“啊?什么哦哦,还”
冷不丁看到自家小姐的眼神,碧玺冒出嗓子里的那句“还一会儿”咽了下去,十分配合的看了看天色,然后做出十分着急的样子道:“到了小姐,是该去了,不然夫子该等急了。”
“嗯。”
顾佩玖道:“我还有事,你回去吧。”
书房落锁,顾佩玖衣袂扫过夏歌,碧玺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就要走。
夏歌:“我”
顾佩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声音浅淡的听不出情绪:“你若要去,就今晚去。”
因为明天那人就走了。
顾佩玖说完,又觉得人家也不用自己提醒,黑眸微微染了些寒意,步伐又快了些许。
心中溢出的情绪,很莫名其妙。
顾佩玖想。
很不对。
这样很不对。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只是很生气。这样,很不理智,很不冷静,很不像她。
可是,无法控制。
就像那次在酒楼摔碎的酒壶。
只要想到就觉得,无法控制。
——她顾佩玖,就是没有办法看到,那个孩子和其他人在一起。哪怕她只是有一点想法
就会觉得难受到无法呼吸。
还会觉得有点痛。
无心生爱,因爱生欲。
这是占有欲。
顾佩玖的脚步停下了。
碧玺跟在后面,奇怪,“小姐?刚刚为什么要”
夫子明明是想让人等会再过去的。
顾佩玖沉默的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
那便是剑峰。
眼里望着的是飘渺的山峦,脑海里,想的却是那日在酒楼,那个孩子和楚瑶把酒言欢的景象。
因爱而生的占有欲。
半晌,顾佩玖垂下眉头。
“没什么。我们过去吧。”
她想。
她顾佩玖,好像,真的完了。
书房前。
人走了,夏歌蹲在菊花前面,手里还捏着两瓣花。
夏歌道:“师姐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生气?”
因为之前师姐说过不让她去剑峰,她今天表现出了想去剑峰的样子?
只是因为这样吗?
不可能啊。
那就是
系统声音懒洋洋:“还能怎么样,因为你渣呗。”
夏歌冷静:“你才渣。”
系统:“别装傻充愣了,你问剑峰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剑峰风景好要去看吗?笨蛋都不信呢,渣渣。”
夏歌:“???”
系统:“重点不是剑峰,是人啊。”
夏歌道:“我知道是人。”
她知道,师姐很有可能是因为她要去剑峰看某个人而生气。
她站起来,把手里的花瓣握在手中,困惑:“所以,才有点不懂的。”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现在的夏歌是真的有点迷茫,大概懂师姐生气的点在哪里,但又不太懂师姐生气的点在哪里毕竟还没有确定关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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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娃娃亲家()
天色有些阴暗;密密的乌云聚在一起;偶尔有破碎的漆黑空隙;漏下不足一指的月光。
常念在巡逻,路过那片柿子林子时;脚步顿了下来。
一边和他一起巡逻的李流微微侧头:“常师弟?”
常念道:“麻烦李师兄帮我看一下了;我有点事。”
李流以为他内急;不以为意;“行;那你快点回来啊。”
常念匆匆“嗯”了一声;随后一头扎进了柿子林。李流看了看四周;抱着剑走了。
等到四下无人,一只闪烁着微光的银蝶慢慢的从叶子下飞起来,和飞在常念前面的几只银蝶汇成一股,引着常念穿过浓密的柿子林后;拐了几个弯,常念走着走着;发现路越来越崎岖;是他从未走过的地方。
然而穿过崎岖的山路;眼前豁然开朗。
一处石崖从眼前伸展开,光芒黯淡的天色下,蓝白裙衣的女孩站在石崖上,离石崖尽头约有三步的距离,绣着银蝶的宽袖猎猎,衣袂翻飞;头顶是密布的乌云,脚下是万丈的深涧,月光漏下,伴随着几只围绕着她飞舞的银蝶,细微的光芒照亮女孩白嫩的脸颊,一时间,竟有几分如梦似幻的错觉。
常念远远的停了下来,石崖看上去浅而薄,有种摇摇欲坠的危险,他站在安全的平地,皱着眉头,“你在那边做什么?很危险。”
楚衣慢慢的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漆黑的眼眸,恍若汇聚了这世上最明亮的月光,即使如今乌云密布,星月无光,在女孩睁眼的一瞬间,常念也以为自己看见了一对可以照亮天宇的星星。
然而,只是一刹那。
似星光若一现的昙花,又似坠落天际的流星,在绽放自己所有的绚烂之后又迅速暗淡了下去,从明亮到无神,不需要任何过程。
楚衣声音柔软,一如既往的甜美:“等你。”
常念:“”
楚衣笑了:“你怕吗?”
缠绵的银蝶飞舞,像是白梦穴里的那一场梦。
常念没有回答她,只是道:“不要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过来。”
楚衣:“危险吗?”
女孩轻轻往后一步,踩到了破碎的石块,那石块悄无声息的从石崖一边跌落下去,剑峰高耸,直指天穹,因此那石块落下去之后,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半分应有的回响。
寂静的有些森然。
常念道:“危险,过来。”
楚衣却依然安安静静的,笑得柔软,“没关系,我不怕。”
白梦穴里看到的一切,又慢慢浮现在了眼前。
——哥哥那么小的时候都不怕,为什么她要怕呢?
常念:“”
“你相信吗?”楚衣声音甜软,“相信会有这样的一个傻瓜,可以为了另一个人,爬上万仞的高山,为她的眼睛摘一株草。”
常念不明所以的看她。
“她为了她,去过比这更高更高的山。”楚衣慢慢的往后又退了一步,唇角微微勾起柔软的弧度,“一步一步,爬上山路,踩着石头,拽着藤蔓,用着半生不熟的轻功,她掉下来,又咬牙爬上去。”
那座山高耸云端,灵兽骷髅,恶鬼衣魅,妖魔鬼怪。
步步惊心。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
“可是她却可以为了一个人,什么都不怕。”
“她是有多爱那个人呢。”
爱到可以不管不顾,爱到披荆斩棘爱到所向披靡。
银蝶飞舞,细微的银光照亮女孩浓密睫毛下,空洞的眼睛和嫣红的唇色。
“可是她曾经那么爱她。”
“现在,为什么就能对她不管不顾了呢?”
她又退了一步,背后是万丈深涧。
一步便可跌入无尽深渊。
常念被她吓到了,但是面上仍然冷静:“你不要再往后退了。”
楚衣抬眼看他,唇边的笑容消失了,额发下,漆黑的眼睛隐约泛着森然:“你也觉得我无路可退了吗?”
山风猎猎。
常念没听懂她之前的话,但她现在,确实是不能再退了:“你确实不能再退了——你往前走。”
——无路可退,所以只能往前走。
楚衣在原地停下。
忽然就笑了。
眼里泛起了微光。
“对啊。”
不能往后退,所以,还可以往前走。
“可是我舍不得往前走,该怎么办呢?”楚衣自言自语,“我往前走,就会有人痛苦了。”
常念:“”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
虽然一脸莫名其妙,怀着安抚的心思,常念还是耐心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不愿意走就停下,等哪天想好了再往前走反正你不能往后退了。”
不愿意走,就停下?
还可以停下吗?
对停下的话,就不会有人痛苦,谁都不会痛苦。
但同样的。
她依然会,一无所有。
不爱她的人,依然不爱她。
“我可以忍耐。”楚衣的声音浅浅的,“我可以一无所有。”
但她无法容忍,那个人不爱她了。
她停了很久,终于还是慢慢往前走了。
会有人痛苦吗?
可是又与她何干呢?
只要哥哥不痛苦就好了。
没关系哥哥有小蝴蝶爱她。
哥哥不会痛苦。
只要哥哥爱上她,小蝴蝶也会复活的。
那个时候就不会痛苦了吧。
没有辛苦要找寻的人,没有四处追杀的恶鬼,也没有东躲西藏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忧愁。
有的,是爱哥哥的小蝴蝶。
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那个唇边带着浅笑的女孩,走到他身前拿出了一块令牌。
正是之前楚衣去山牢“看望”前魔教教主时候用的菱溪剑峰掌令。
常念接了令牌,也松了口气,“你终于知道还我了,我还想着找你呢,还好我哥不常用这东西才能被我顺过来,你在山牢那边打听的怎么样?那个谁她有没有说什么线索?”
楚衣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她什么都没说呢。”
常念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这样啊。”
常念其实有点想要自己的铃铛。楚衣顺口道:“你的铃铛先借给我,下次说不定还可以再问一下。”
常念顿了顿,“行吧”
楚衣微微挑起眼角,“比起这个,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常念疑惑。
楚衣唇角扬起了浅笑,“明天我姐姐就回去了。”
常念表情没有变,眼里却闪过了一道微光。
楚衣漫不经心道:“我曾经听过一个传闻”
“说十几年前,楚家的家主,曾经和你们家当时的掌事人定过娃娃亲”
常念:“”
“后来这个娃娃亲被取消了。”楚衣轻笑了一声,被额发覆盖着的漆黑眸子隐约闪过了森然寒意。
常念犹豫:“曾经听说过一些。”
“知道为什么取消了吗?”楚衣似乎像是在闲聊,山风微寒,她声音浅浅。
常念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