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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看热闹的人顿时把视线聚集在了夏歌身上。
“你谁啊?”
“哎——这不是夏无吟吗?”
“我去,他发现了地级丹方?”
“在哪呢在哪呢!?”
“”
夏歌:“哎我也不知道啊,跟我过来看看啊——”
有人发现不对了,“等等,丹方区不是在一楼吗,你怎么从三楼下来的?”
夏歌:“我这不是之前看见的嘛,当时没注意,现在一想,哎,怎么想好像都很像地级丹方的样子——”
“真的?”
“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
有人信,有人不信,有人半信半疑,但总归是把他们的注意力都从三楼转移了,夏歌带着人浩浩荡荡去了丹方区,到地方就有人问,“那个地级丹方在哪里呢?”
夏歌装模做样的走到一个书架前,倏而一幅大惊失色的样子,“咦,那个丹方呢?怎么不见了?我刚刚还看到呢,不会是被人拿走了吧?”
“啊?”
“你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
夏歌刚准备信口开河胡侃一气的时候,冷不丁的,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地级丹方?”
夏歌背脊微微一僵,跟过来的弟子也在看到夏歌背后的一瞬间,噤若寒蝉。
夏歌僵硬的回头,便看到了书架最那头的顾佩玖。
少女一袭红白枫衣,面若白玉,她站在书架的尽头,素白的手中捻着一页丹方,纤长的睫毛下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无波无澜,她望着夏歌的眼睛,“你在找地级丹方?”
夏歌脸上虚假的笑容顿时有点僵硬,“呃这个我”
地级丹方是她胡吹的,哪里有什么地级丹方,只是为了转移别人对三楼的注意力而已。
顾佩玖走到她身边,手里是一张丹方的残卷,问她,“是这个吗?”
夏歌:“”丹方真的是胡吹的啊哪个肯定都不是啊。
但望着众人虎视眈眈的眼睛,夏歌不敢看顾佩玖,硬着头皮道:“啊是,是的吧。”
众人虽然不敢说话,却目光怀疑的看了看顾佩玖手里的半张丹方,又看了看满脸漂移的夏歌。
顾佩玖声音微扬,“嗯?”
夏歌回过神来,马上信誓旦旦:“对!没错!是是是,我看见的就是这个!”
众人:“”
顾佩玖顿了顿,轻扫了她一眼,“这个是我之前放在这里的地级丹方残卷,没有什么用,刚刚想取回来,可能刚刚被你看到了。”
她顿了顿,“你们若想看,我就放在这里了。”
说罢,便将那残卷放在了书架上。然而没有人敢动,顾佩玖看了一眼夏歌,“你跟我过来。”
夏歌:“哦。”
顾佩玖带着她上了二楼。
被留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那个被放在书架上的地级残卷,沉寂几秒后——
一拥而上!
“我的!!”
“放屁,我先看见的!”
“去你妈的,明明是我先!!”
“”
底下撕成一片,一楼的看管的弟子赶过来,“哎哎你们干什么呢!要打外面打去,不准在这里聚众斗殴!!”
二楼的光线清晰,顾佩玖把她带上来,也没说什么话,只是走到书架前,随意的抽出一本书看。
夏歌跟在她身后,有些忐忑,她瞄了一眼对方手里的书。
雕木。
这个好像是?
夏歌扭头看了看书架的区域,这才发现上面是民间技艺。
前面的少女翻着书,背脊笔直,气氛安静。
夏歌静不下来,她眨了眨眼睛,没话找话,“师姐对雕刻有兴趣啊。”
顾佩玖翻书的手微微一顿,半晌,她侧眼朝身后望过去。
后面跟着她过来的少年穿着粗布麻衣,抱着一本书,束着红发带,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眼神明亮。他腰侧原来挂着的缺了角的龙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发的木偶娃娃。
娃娃黑发黑眼,朱唇白面,十分精致可爱。
顾佩玖“嗯”了一声,把书放回去,声音淡淡,“没事翻一翻。”
夏歌:“哦”
顾佩玖又看了一眼她腰间的娃娃,“你的玉呢?”
“啊?玉?”夏歌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鬼龙玉,她抓了抓脑袋,“呃,那是人家的东西,要还回去的。”
见顾佩玖不说话,只是盯着她腰侧的娃娃,夏歌不知道怎么,就有点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雕的,干脆就装聋作哑,假装没看见对方在看自己的娃娃。
顾佩玖说:“木偶。”
夏歌:“嗯?”
顾佩玖看她,重复了一遍,“木偶。”
夏歌装不下去了:“呃,这个木偶啊这个是人家送的!”
顾佩玖看她的眼睛。
夏歌有些心虚的别开眼,“哈哈,好看吧。”
顾佩玖若有所思,“你喜欢?”
夏歌:“就还行吧。”
顾佩玖“哦”了一声,就要继续看书,谁知道她一抬眼,像是在夏歌身后看到了什么,眼睛微微一眯,伸手把夏歌一拉,拉到了背后。
夏歌一个猝不及防被拉走,整个人就这样被拉到了顾佩玖身后,书架和红白枫衣的少女将她挡得严严实实,夏歌“啊”了一声,却在听到一个声音之后立刻闭上了嘴,把自己缩在顾佩玖身后,揪着她的衣服,把自己缩得更严实了一点。
只听楚衣阴冷又轻柔的声音从书架后飘了过去,“刚刚一个扎着红发带的人,是谁?”
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仆役小心翼翼道,“这个不太清楚呢。”
仆役叫苦不堪,这里是丹峰藏书阁,来这里的虽然也有剑峰和兽峰的弟子,但大部分人脑袋上都是丹峰的红发带啊。这个概念也太模糊了吧?
楚衣走到顾佩玖所在的那个书架的时候,稍微停了一下,朝顾佩玖的方向看了一眼。
顾佩玖手里拿着一本刚刚掀开扉页的书卷,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她微微抬眼,稍稍侧身,将身后人挡住,眸子漆黑一片,隐约带着几分深寒。
楚衣被这眼神不轻不重的刺了一下,眉头蹙起,眼神也阴寒起来,最后望着顾佩玖,嘴角牵起一抹森冷的笑,“没关系,我自己找。”
说罢,甩袖而去。
听着楚衣的声音渐渐走远,夏歌这才松了一口气。
顾佩玖手里拿着一本书,侧眼看她,声音不咸不淡,“为何躲她?”
夏歌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只能装傻:“就想躲呗。”
顾佩玖微微低头,看着夏歌抓着自己腰带的手。
夏歌循着她的视线,这才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还扯着对方的衣服,还是腰带,立刻缩回了自己的禄山爪,“啊,那个,不是故意的,我”
顾佩玖像是没看见对方揪了她的腰带,只是继续问。
“想躲,刚刚又为什么要凑上去?”
显然是看到了刚才夏歌在楚衣看不见的时候,悄悄凑上去的那一幕。
夏歌讪讪:“原来师姐你看到了啊”
顾佩玖“嗯”了一声,没说夏歌一进藏书阁她就看见了。
至于跟着对方上三楼这种事。
顾佩玖想,嗯,她只是恰好在三楼有本书想看,就顺便跟着上去了。
嗯,夏歌给楚衣送糖什么的,完全是无意间才看到的。
夏歌憋了半晌,无比诚恳的说:“我那时候看她好像需要帮助。”
她可真是乐于助人的丹峰三好弟子啊。
顾佩玖沉默了一下,像是思索。半晌,手里的书从手中滑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夏歌一愣。
顾佩玖看她,一本正经,“我也需要帮助。”
夏歌:“”不,不是的,您
须臾,夏歌黑着脸弯腰把书捡起来,放到对方手里,“那您可拿好了。”
顾佩玖一只手接过了书,“嗯”了一声,然后朝夏歌伸出了另一只手。
这手白皙如玉,掌心朝上,她就这么对着夏歌伸着手,也不说话,就是看着她。
夏歌看她:“???”这,书捡起来了,还干嘛?
见她一动不动,顾佩玖微微侧头,纤长的睫毛微动,漆黑的眼睛映着夏歌茫然的脸。
半晌,她慢慢收回了手,不知道为什么,夏歌一下就觉得对方好像不太高兴。
这,这怎么又不高兴了喂?
顾佩玖拿着书,转身离开,红白枫衣的少女背影矜傲,夏歌却莫名的看出了一股有点不甘心的味道。
等等
想到了楚衣,夏歌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又有点不太确定。
“诶!师姐!等,等等”
顾佩玖没回头,脚步却悄悄放慢了,夏歌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扯住了她的袖角。
顾佩玖看着她的手,走出了书架的范围,人有些多了,夏歌不敢放肆,讪讪笑了两声,把扯着对方袖子的手放开,她抬起头,对着顾佩玖笑,“那个,刚刚,谢谢您啦。”
顾佩玖看着她的眼睛,瞳仁里映着她的眸光,夏歌想了想,厚脸皮道,“师姐,把手伸出来呗。”
顾佩玖垂眸,看了她半晌,听话的伸出了手。
夏歌嘿嘿一笑,把手里的糖放到了她的手心。
白皙如玉的掌心,放着一颗裹着透明糖纸的,粉色的糖。
“借花献佛咯,我没吃过,不知道好不好吃。”夏歌不知道自己猜没猜对,她扭着头,瞅着外面的窗户,厚脸皮第一次也有了点不好意思,“那什么,我乐于助人的时候,没有送糖的习惯的”
夏歌顿了顿,“不过算了。”
如果黑市的斗篷人是这个人的话。
一块糖而已,不算什么。
“嗯。”
手心的糖依稀还有着对方指尖的余温,顾佩玖将糖攥紧,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木偶,雕得很好看。”
夏歌一瞬间有种被踩到尾巴的炸毛感:“啊,这个,这个是人家送的!”
顾佩玖“嗯”了一声:“我知道。”
夏歌顿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错觉:“”
见夏歌一脸郁卒,顾佩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唇角忍不住牵起了三分笑意,“回去吧。”
==
半月后。
阳光正好。
“炼丹,讲究一个天时地利”
台上,山羊胡子的夫子摸着胡子,摇头晃脑。
底下穿着丹枫素衣的丹峰弟子正襟危坐,眼前的小桌上都摆着个小香炉,桌上放着一本丹书,还有自己准备的宣纸笔记什么的,一个个听得十分入神的样子,一个小堂里,一副浓浓的治学之气。
夏歌坐在最后面,一身丹枫素衣穿的干净利索,书高高的立起来,她埋着头,手中的炭笔在纸上龙飞凤舞,书底下压着一张张线条凌乱的草稿纸。
夫子瞅着最后一位一看就是在滥竽充数的弟子,眯起了眼睛。
“夏无吟。”
“啊到!”
夏无吟“蹭”的站起来,书利索塌下来,把底下的稿纸藏在红皮书下,一脸正色,“夫子有何见教?”
夫子摸着山羊胡,眯着眼睛,“你站起来说一下,这回血丹的丹方,都有哪几味药材?”
夏歌:“”
不对您刚刚没讲这些啊,您刚刚不是在说丹炉应该怎么摆么?
见夏歌答不出来,夫子脸色瞬间阴郁了下来,他卷着书走到她身边,唾沫横飞,“夏无吟,你要记得,你跟其他弟子不一样,其他人会一分,你就得会十分!”
“你是特招弟子!”
“还有”
夫子正准备趁此机会大开大合的教训一下这个上课溜号不认真听课的臭小子的时候,忽而听夏歌一本正经道,“回血丹有三味主药材,分别是炼血草,凝血砂,还有一味白骨花。”
夫子:“”
夏歌一脸诚恳,“您还要问辅料吗?辅料我也知道的,要琉璃沙,凝”
夫子:“”
“行了行了,坐下吧。”夫子最后瞪她一眼,“别再做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动作!”
夏歌规规矩矩的坐好,乖乖点头,“是是。”
夫子教训完了这个,目光一横,“好了,那霍白你起来说一下,贪欢醉的炼法?”
——贪欢醉?!
夏歌翻书的手顿时一个没拿稳,手里厚厚的丹书“嘭”砸到了桌子上的香炉,小香炉“咣当”一下翻到了课桌外,书也掉到了桌子下面,她藏在书底下的一堆乱七八糟的图纸顿时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被夫子的目光扫的清清楚楚。
夏歌:“”
霍白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了山羊胡子暴躁的声音,“夏无吟,滚出去给我罚站!”
夏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