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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昨天动静不小,丹峰也遭受了不少波折,不少睡得正香的弟子都大半夜被强行拉起来检查是不是本人,还要出示玉佩,一个一个的没少遭折腾,倒是夏歌这个夜不归宿天降温泉的最可疑的可疑人士,一回到自己的豪华单人间,倒头就一觉快乐的睡到了天亮。
“啊,真快乐啊。”
系统:“起来上早课去吧你。”
早课。
周围的同学们看起来一个个萎靡不振,只有夏歌一个人精神百倍,连看早课的夫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夏歌回以灿烂的笑容。
看早课的夫子就是那次被楚瑶摔了水壶的夫子,对于夏歌,他实在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哼了一声,低头看丹方了。
夏歌也不以为意,低头看了看书,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她猛一抬头,果然——
霍白?!
坐在她左前方的霍白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袭丹枫素衣板板正正,坐姿也是板板正正,看不出任何异常。
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夏歌一时间大脑有些混乱。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安然无恙的在这里?她昨天那只炸掉的小傀儡威力虽然比不上什么核弹,但都是她从黑市高价买回来的高级材料,至少得有八两tnt爆炸的效果了好吧,就算他皮厚,就算他有灵气护体,但在那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总得当头炸一脸吧?
可是现在看上去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昨天那个夜袭的不是霍白?不是白刃?不可能不可能啊?
难道除了霍白,还会有第二个奸细不成?
“早啊夏无吟。”
正当夏歌大脑混乱不知所谓的时候,一边毛晴黑着眼圈,蔫巴巴的小声跟她搭话,“你看起来精神不错啊”
夏歌定了定神,思绪却还是忍不住有点飘,“嗯嗯还不错”
假的吧?她昨天做那么多牺牲结果一点卵用都没有?
毛晴:“昨天的瓜子好吃吗?”
夏歌立刻来了精神:“好吃!奶香味的!还有吗?”
毛晴道:“有啊,不过你昨天说要给我带柿。”
柿子?柿子!
毛晴话没说完,就被夏歌猛地捂住了嘴巴。
毛晴睁大了眼睛,“唔唔”了半天,夏歌装作不经意的去看了一眼霍白,发现他在前面没什么动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安抚道,“柿子是没了,我等下给你买柿饼行不行?”
毛晴睁大眼睛,点了点头。
夏歌松了手,毛晴用书挡着脑袋,小声问道:“你的柿子怎么啦?”
夏歌心虚道:“本来昨天熟透给你留着的,但是今天早上一看坏掉了。”
霍白还是没有回头。
夏歌微微眯起眼睛。
昨天到底是不是他?
可是不是他的话难道是另外一个奸细?
“啊,坏掉了?”毛晴皱了皱鼻子,小声道:“好可惜啊。”
夏歌一想到自己昨天从剑峰偷的柿子都贡献到傀儡脑袋上了,也一脸心痛遗憾的点头,“是啊是啊好可惜哎哟!”
冷不丁的脑袋被狠狠敲了一下,对面毛晴也“啪”的挨了一下。
“夏无吟!毛晴!”夫子拿着卷起来的丹书,吹胡子瞪眼,“越来越皮了是不是?!知不知道在上早课?!给我滚出去背书!”
夏歌:“”
毛晴:“”
两个人抱着书,在一众看热闹的目光下灰溜溜的出去了。
东方灿灿的晨阳普照大地,山上隐约还有着未化去的晨雾,两个人在堂外,夏歌拿着丹书,念了一会儿就被书上乱七八糟的生僻字给打败了。
旁边毛晴念的却十分认真。
夏歌:“”
夏歌用胳膊捅了捅毛晴,“哎,我看你今天来的早。”
“净魂丹啊?”毛晴回过神来,嘴里还喃喃道,“这丹药居然要用生魂”
系统:“你看看人家。”
扎在头上的小相思在毛晴不注意的时候悄悄伸长自己的小尾巴,一本正经的拍了拍夏歌的脑袋。
大概也有“你看看人家”的意思。
夏歌:“”
毛晴问:“我今天来的确实挺早的,怎么啦?”
“你真认真啊。”夏歌一脸沧桑,“我应该多向你学习。”
毛晴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说什么呐,我没有什么天赋,就只能多努力啦”
夏歌道:“怎么会呢,你很有天赋啊。”
能炼出辟谷金丹的人,怎么说也不是什么没有天赋的人吧。
“我比不上你的。”毛晴摇摇头,“大家都说你会成为丹峰第一位地级炼丹师。”
夏歌干笑了一下,“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毛晴奇怪,随后笑起来,“只要是你的话,一切皆有可能啊。”
夏歌:“”这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啊。
“丹峰百年来,几乎没有人能在入门赛上就炼出三生金丹,你做到了;百年来也几乎没有特招生,你也做到了。”毛晴说着,顿了顿,想到了夏歌参赛时奇葩的登场方式,又笑了,“你总是在把我心中的‘不可能’变成‘可能’。”
夏歌:“”你误会了,能成为特招生,大师姐放水真的是功不可没。
“你很厉害,夏无吟。”毛晴很认真的道,“一开始进内门,我没想过要成为地级丹师,那对于现今每一个炼丹师而言,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我只是想着,至少要变厉害一点,至少不要再让剑峰的那些垃圾随便就能把我踩在脚下,至少能挺直自己的脊梁但是”
她看着夏歌,“但是大家都在说,你可以。”
“所以我就在想,既然你可以那么我努力一下,说不定也是可以的。”
夏歌:“那是以讹传”
“不管你可不可以,但至少,因为你,我现在觉得,地级丹师,并不是那样的遥不可及。”毛晴轻声道,“我要谢谢你,不管能不能成功,至少你给了我追逐它的勇气。”
“你都听人家瞎吹了什么啊,我要是做不到多尴尬,而且我什么都没做啊。”夏歌有点窒息。
“重要的不是做不做得到,而是你做没做。”毛晴想了想,笑起来,“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所以一切才皆有可能啊。”
夏歌:“”虽然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还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夏歌看了看她手里的书,最后诚恳道,“我觉得你会成为地级丹师的。”
毛晴笑着,“共勉。”
夏歌回过神来,“哦对了,我刚刚想问你什么来着?”
毛晴茫然:“你刚刚问我什么了吗?”
夏歌:“我想起来了你今天来的很早?”
毛晴道:“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搜查,查完之后我就没睡着,干脆就收拾收拾早点过来了。”
夏歌“哦”了一声,问的若无其事,“那你来了之后霍白多久来的啊?”
听到夏歌突然提起霍白,毛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说起来,我感觉今天霍白有点奇怪”
夏歌心微微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嗯?”
“以前他袖子里都会藏薄荷糖的,我每天早课上背书的时候都能看到他偷吃。”毛晴困惑道,“今天没看到他吃,好奇怪啊。”
夏歌:“”窒息。
“除了这个呢?”夏歌稳了稳,“有没有什么很虚弱的感觉?或者走路一瘸一拐的?”
毛晴刚想说些什么,等反应过来夏歌问了什么,表情突然就微妙起来,她看着夏歌:“你为什么这么问?”
夏歌迟疑,“嗯,这个呢”
顿了顿,毛晴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他昨天跟你逛窑/子去了?!”
夏歌陡然一口水呛住:“咳咳咳”
毛晴掐她肩膀,激动的摇来摇去,“是不是是不是?!”
夏歌被摇得头晕眼花:“咳咳咳不、不是”
而且你都他妈脑补了什么,为什么还是跟她逛窑/子去了?她看起来很喜欢逛窑/子吗?!
毛晴:“那你为什么这么问?”
夏歌缓过气来:“”对哦。
毛晴:“嗯?”
夏歌陡然严肃起来:“虽然我没去,但是我怀疑他去了。”
系统:“”喂这么泼脏水真的好么。
毛晴也狐疑的看她。
对不起了霍兄!既然当了奸细就要有黑到底的觉悟!在下要一报黑市之仇了!
夏歌一本正经,循循善诱,“你看,霍白连贪欢瘾都知道怎么炼,怎么可能没去过窑/子呢。”
毛晴:“你骗人,昨天三峰搜查,要是霍白夜不归宿的话肯定被带走了,怎么今天能在这里上早课。”
三峰搜查是在事发之后,如果用定点传送石的话完全可以在搜查之前回来,疑点就是
为什么,霍白身上看不出一丝,受过伤的迹象?
夏歌面不改色:“哎,我没说他昨天晚上去啊,我说他以前去过,哎哎,不说这个了,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毛晴对霍白去逛窑子这件事持保留看法,想了想,道:“奇怪的地方他今天对我也特别冷淡。”
夏歌:“”虽然这样说好像有点不太好,但回忆起来他哪天对你好像都没热情过呢。
虽然夏歌没说,但毛晴也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她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不一样的。”
“虽然以前他不怎么愿意搭理我,但是”毛晴想了想,皱起眉头,“我说不上来,反正他今天确实有点怪怪的。”
夏歌睁眼说瞎话:“他可能是在思考怎么给窑/子里的某个姑娘赎身吧。”
毛晴作势要走:“你再瞎说我就告诉他去了。”
夏歌拉住她:“我给你买柿饼,糖铺的。”
毛晴:“不要。”
夏歌忍着肉疼:“一斤薄荷糖!”
毛晴:“谁要吃薄荷的,我要樱花的!”
夏歌:“”
毛晴:“我给他说去了。”
夏歌:“樱花的樱花的!!”
得,破产了。
系统:“让你瞎说,活该。”
夏歌:“”
两个人看了一会儿书。
夏歌小心翼翼道:“打个商量呗,樱花的糖咱半斤行不。”
毛晴眯着眼睛看书,目不斜视:“也行,那加半斤柿饼。”
夏歌:“”
你去告诉他吧,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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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削这木头做什么啊?”
碧玺收拾完了房间,瞧着自家刚刚从菱溪峰议事殿回来,坐在桌前拿着刻刀的小姐,有些困惑。
顾佩玖动作微微一顿,半晌,“没什么,刻点东西。等下把要处理的卷宗拿过来,你便忙你的去吧。”
“哦”碧玺还是有些好奇:“小姐是要刻章吗?”
“不是。”顾佩玖摇摇头,随后道:“你快去吧。”
碧玺见自家小姐好像不太想说的样子,也就没再追问,依言下山去拿卷宗了。
顾佩玖将手里的木头拿出来,是一截雪白的白木。
窗外温暖的阳光穿过绿帘,落在桌上,小瓷瓶上插着两根拂子茅,红白枫衣的少女垂下眼睫,手中刻刀在木头上蜿蜒成画,细细雕琢。
细碎的木屑散落下来,白木慢慢有了一个人形的样子。
阳光柔和,衬得少女玉手纤纤,眉眼若画。
过了一会儿,碧玺抱着卷宗回来了,看到了顾佩玖手里的半成品,微微睁大了眼睛,“小姐这是?”
顾佩玖顿了顿,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若无其事道,“没事刻着玩的。”
“把卷宗给我吧。”
碧玺把卷宗放到桌子上,视线还是情不自禁的往那个小木偶身上挪,半晌,“小姐您的雕工真好。”
顾佩玖低低的“嗯”了一声,翻开了卷宗。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加强戒严。
随后再翻,便是关于昨天魔教奸细夜袭详细的情况报告。
旁边碧玺把目光从小木偶上收回来,问:“小姐,昨天夏无吟怎么在你房间啊。”
顾佩玖一边看卷宗,一边道:“不知道。”
碧玺:“”
昨天看小姐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夏无吟来了
可是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传送石?
夏无吟那小子手里居然有可以直接传送到小姐闺房的传送石?!不可能吧?!
碧玺细观顾佩玖神色,没有发现她哪里不对,也没有说罚夏无吟的意思,顿时就有些困惑了。
想了想,她忍不住道:“那您不生气吗?”
顾佩玖:“为什么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