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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何小姐那就说的通了,夜未央的台柱子,多少上海青年才俊的梦中情人,一两位蓝颜知己实在不足为奇。
看着张荣愁眉不展,承言开口点播说:“还是感觉不对吗?最奇怪的不是那车子,是崭新高端的车子停在了九里巷。若是在石库门周围遇见了,你都一定习以为常,半点不奇怪了吧。”
实际上何小姐并没有什么蓝颜知己,她素来对身边人要求极高。打的是‘卖艺不卖身’的旗号,虽然人们不能免俗的欣赏她的脸,但新时代了,舞女毕竟不同于女支女,讲究个你情我愿。
张荣心里想说不是,却实在说不出不对的地方,只能点了点头,暗搓搓的下决心,下次再从九里巷看见那车子,他一定打探的清清楚楚再回来。
而此时九里巷子外边,黑色的私家车里,后座上以为中年男人手里攥着一个女孩子绑头发的嫩粉色的绒球花,一下下的抚摸。终于收回之前一直专注着巷子的目光,轻声的吩咐了一句:“走吧。”
第二十七章 绣鸣()
第二十七章绣鸣
经过颐和路,文殊坐在车里,看着越来越近的钟塔楼。迎面看见的是一个信使的雕塑。戴帽,手执带、棒,脚生翅,左右为女神,执笔和书信。
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无端的想起北平的日子来。
上海不同于北平,大到钟塔一类的建筑,更多受了西洋风格的影响。比起北平的恢宏大气,雄伟巍峨,更显得温和内敛的多。像是个一直带着礼帽、握紧手杖的老派绅士。
文殊喜欢北平的爽朗,也渐渐适应了上海的细腻。
张太太的心事,何尝不是文殊的心病。尤其是晚一点的结婚的曼卿,都有了身孕,文殊自比样样不比别人差的,只是这子女的缘分勉强不了。
她悄悄的伸手轻轻的放上小腹上,这是第几个月了,从嫁人之后小日子就没有一次准过。
加上上个月,就已经有两个月了。文殊心里悄悄的祈祷,这里会不会已经住着一个小天使了。
文殊虽然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
仅存的理智,决定让绣鸣陪着一起出来,私下找个大夫看看。
怀孕的话,再好不过,另外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公公婆婆说;毕竟虽然婆母也是母亲,却到底不是亲生母亲。就算万一不是,也好过婆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绣鸣,你想家吗?”
绣鸣是文家带来的婢女,文殊不知不觉就问出了心底话。
”不想,有什么可想的。“绣鸣没有体会到文殊细腻的心思,直爽的说:”我娘早就没有了,就一个爹,有也跟没有一样。“
绣鸣自嘲的一笑,想起那个盛夏炎热的午后,娘走了,爹带了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妇人回家。从此以后家就越来越不像自己的家了,娘留下的东西,稍微值钱一点都慢慢的被爹变卖,换了那妇人的新首饰。就是最后的自己,也据说是被卖了个好的价钱,至于后来爹又给那妇人添置了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我现在还没有家,想啥?“绣鸣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发了芽,开了花,结了个大西瓜。大西瓜啊,大西瓜“
”噗呲哈哈哈“前一刻还神情呆板的文殊,面庞一下就鲜活起来。
”都没有家,你这是瞎高兴什么呢?“
”反正我高不高兴都没有家。“绣鸣目光澄澈、坚定:”没有家了,又不是我的错。再说我就是不高兴了,我爹也不会知道。他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心疼我呀!既然这样,我还有啥不高兴的。“
文殊若有所思,又觉得平时小看了眼前的绣鸣。
说笑了一通,文殊的心里却是轻松许多。像是一直压在心底的石头,悄悄被挪了个缝隙,好歹能轻松的喘口气了。
车子在一家诊所前面停下,大少奶奶嘱咐周叔在外边等,带着绣鸣进去了。
”气血两淤,问题不大,我给您开点要调理一下。“是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女大夫,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看了一眼文殊的面色:”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异常状况吗?“
”月事有两个月没来了,倒是没有其他特别的反应。“文殊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固有的骄傲不允许她问出口,只能委婉的暗示,期待大夫再诊断一次,说不准刚才是大夫大意了呢。
绣鸣站在一边听得心惊胆战,两个月没换洗,大少奶奶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不对、不对,大夫才刚说了‘气血两淤’,那就应该不是了。
”恩,不是什么大问题。“大夫并没有再还在解释病理:”这样的症状很常见,作息不规律、情绪波动大、精神紧张都会造成内分泌紊乱,月经不准。“
”一会儿去照着我的单子拿药,吃上一两个月就好了。不过在服药期间以及停药一个月内是不适合要孩子的,这个你要记住了,知道吗?“大夫一边埋头刷刷刷的写单子,还不忘仔细叮嘱。
绣鸣听的额头的汗都要流下来了,吃两个月的药,停了药还得一两个月才能筹备要怀孕。自从二小姐怀孕之后,太太的眼睛恨不得盯在大少奶奶的肚子上。
大少奶奶要强,作为文家大小姐的事情上就事事不落人后。怎么偏偏在子嗣一事上这么艰难。
这时候的文殊,有一种‘怕什么来什么’的茫然。还夹杂着一丝再也不用提醒吊胆的猜测,‘果然是最坏的结果’的怅然与失落。
绣鸣接过大夫写好的单子,去取了药。利索的收拾好,扶着大少奶奶上车了。
气氛诡异僵硬,丝毫不见来时路上,说说笑笑的欢闹。
大少奶奶是以为有孕在身了吧。周叔没进门,就只有自己一直就站在一边,什么都听见了。大少奶奶现在正伤心失望,等明天或者回家之后会不会觉得是在自己面前丢了脸。
她要不要故作遗忘的抛开这件事,说点别的事,让少奶奶高兴一下。然后回去再装两天病,尽量不在大少奶奶的眼皮子地下转悠。以后就一定嘴巴闭的紧紧的,就是说梦话都不能露出半句来。
省的别人猜测着有谣言出来。在场的没有第三个人,那自己的好日子就彻底的过完了。
绣鸣庸人自扰将自己吓个半死,文殊却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说白了,就是个下人。虽然眼下是民国了,不管是作为张家的大少奶奶还是文家的大小姐收拾起一个在上海毫无根基的小丫头易如反掌。
说不难过是假的,文殊决定隐瞒起这件事情来。都是西药剂,放在房里喝下去就好了。一下子告诉婆婆要调理半年,她不知道该对自己有多失望。
她可不想惹那样的麻烦。
又不是不能生,等半年就好了。怀孕又怎么样?就曼卿那一身‘满清格格’病的寡母婆婆,把传宗接代看的极重。别看现在怀孕了好过,万一生下来不是儿子还有的闹。
好菜不怕晚,自己就私下耐心的调理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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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女学生()
第二十八章女学生
文殊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
宋太太以前烧香拜佛,心里悄悄的念叨着大清朝能复辟了,她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家中也能恢复荣光。
只是日子如涓涓流水,流逝的不仅是岁月,也渐渐磨灭了宋太太的希望。
现在求神拜佛,就一心一意的祈祷神佛,儿媳妇张曼卿这次能一举得男。
张妈从外边进来,小心的关了房门,对正在拈香的宋太太说:“太太,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相伴这么些年,宋太太早就不把张妈当下人,点点头:“有什么应不应当的,你说吧。”
张妈将曼卿正收拾着要出门的事说了,“这不是我一个下人该说的。只是才过了三个月,也还是要稳妥的时候。大奶奶回娘家走动也就算了。不过今天张家宴会,人多事杂还不清净,大奶奶正金贵的时候”
她也是一番好心,不过规矩刻在了骨子里,实在担心才和老主子说。
宋太太神色僵硬,视线越过镂空的雕花窗子,直直的看向院子,一动不动。
“太太”熟悉她的吴妈,看出宋太太心里此刻怕是已经气血翻涌,一时心中又有些后悔。
眼下住的是大奶奶的陪嫁,少爷留学日本的一切开销也都是张家供给。宋家早就败落了,大奶奶家世显赫,虽然对宋太太也言语奉承,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太太是压制不住大奶奶的。
“随她折腾。”宋太太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恨恨的说:“要是伤了我的金孙,倒是要张家给个说法。”
吴妈此时才惊觉,她猜错了。宋太太虽然宝贝孙子,但到底是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如果怀孕的大奶奶在张家有什么闪失,不管是张家,还是大奶奶都会在宋家面前失了底气
“不会、不会。林大夫是西洋留学回来的医生,专门给人安胎,再三给大奶奶诊断过的。”
宋太太不屑的冷哼:“蛮夷之地来的,知道什么规矩。早前宫里的娘娘坐了胎,哪个不是安心卧床养着”
她心里还是看中曼卿肚子的,西洋人大夫说的那一套她是一点都不相信。
管不了,说不听,还放不下,也难怪跟大奶奶相处不好。心中有个疙瘩,大奶奶殷勤,太太冷眼旁观觉得她是别有用心;大奶奶傲气,不将说教放在心上,太太过的更堵心。
宋太太问张妈:“之前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还没有合适的。”张妈冷汗都下来了,犹豫着劝宋太太:“少爷也不能同意,太太,要不还是算了。”
宋太太没说话,张妈以为她听进去了:“您说是要找个身世清白的姑娘,我私底下细细的打听着。性子要温和,伺候大爷,免得起什么歪心思。等着大奶奶孩子一生下来就还是要打发了的。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还得慢慢打听。”
“女学生也试试,报酬再加到200块。”宋太太一锤定音。
是不是有歪心思,那就是张曼卿的事了。
吴妈却觉得这样不妥,财帛动人心。见识了富贵,要是出身清白,伺候了少爷一回,还能抛得开富贵。
更何况,这事问都没问少爷,大奶奶怀着孕,万一闹起来,就糟了。
宋太太心里虽然不待见张曼卿,不过却在家产上觉得,人都嫁进宋家了,小公馆、财物也都是宋家的。
张家不过是投机取巧,立于高位,实际上哪有什么根基。说不准往上数三代,还不一定是在哪里种地的泥腿子呢!
能嫁进张家是她张曼卿的福气,儿子宋沐之不过是蛟龙遇到浅滩,被张家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张曼卿怀孕到生子,少说也得一年的时候。难不成就一直委屈着沐之。宋太太就是不常出门交际也知道,现在外边有姨太太的人家多着去了。就是置办外宅安顿的,也不少。张家不提,自己不过是安排个人,还说好了过一年半载的就送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张妈虽然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却也还是打算照办。
此时宋沐之正陪着张曼卿回家去了。
“累不累,要不靠着我歇一会儿。”宋沐之轻轻的半搂着曼卿,帮她正了正身后的软垫腰枕,心疼的说。
“有一点。”曼卿大大咧咧的抱怨:“开始我爸给预备房子的时候,我选的就是文萃路上的小洋楼。都怪你非得认定了御园路这个。要回一次家,开着车子都要二十分钟,累都累死了。要是文萃路,跟我家就隔着两条街,散散步就回去了。”
就是近便,所以母亲才不喜欢啊。
宋沐之好笑的看着依偎在肩膀上,嘟嘴抱怨的妻子。
文萃路的房子还要更宽敞,不过宋太太就是不喜欢与张家太近这一点。
宋沐之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又怎么会不知道母亲好强又爱面子。住的离张家近了,人人都只知道张家,眼里没有宋家,这才是母亲受不了的。
他是真心喜欢曼卿,心底却也舍不得一辈子吃苦受罪的母亲。心想着住在哪里都一样,而且张家给他的压力太大,能住的稍微远一点,也更合宋沐之的心意。
“这里也不远啊,你不是最喜欢梧桐,所以我才想要咱们的新家在城西。”比起告诉曼卿当时是母亲的决定,宋沐之选择善意的谎言。
不过说是谎言,也并不完全。最起码第一次到,现在的‘宋公馆’的时候,宋沐之看着四处林立的梧桐,确实一下就想到了曼卿来。
张曼卿勾着嘴角笑,承了沐之的情谊,解释说:“其实主要还是我最近两天,脊椎尾骨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