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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转过身来，看向全场的六十余名程序员们。
多亏了这一间办公室宽敞至极的面积，即便有十二台阿凡达用的三米高“大冰箱”在，两个中学班级的人挤在一起也不嫌多。
“我们都知道，本研究所最核心的主题是什么。”她说道：“三进制计算机的研究，没错，在你们各自开发着自己脑洞，捣鼓出诸如固态硬盘和通用串行总线的构思同时，这才是我们根本的目标。然后现在，很显然，在我们已经有了‘天启’的同时，哈利又把遗传算法移植了过来。”
“没错伙计们，哈利的这番成就非常重要。单纯就计算机硬件而言，三进制并不是太困难的事，就是一正一副再归零呗，设计套全新的电路板就是，但算法这东西，才是真正直指核心的存在——阿西莫夫还是卡梅隆，机器人不可怕在它的CPU算得有多快，而在于它能不能像人一样思考。灵魂，也就是软件，才是根本的核心！”
“不过，机器人具备人类智慧是要有一个过程的，六岁孩童和十八岁成人的思考能力又不一样。所以，如果真是三进制硬件，搭配三进制遗传算法的组合，确实很危险。一正一副再归零，一对一否一未知，这种组合确实有可能让一个懵懂级的人工智能，真的变成和人类同级的存在——就理论而言。”
一番番话简直就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在场的各位同胞们也都是各有各的惊悚。四楼软件部的伙计们都盯着哈利瞧，好像他是那个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人；三层硬件部的工程师们则互相地瞅着，因为“天启”就是被他们一步一步建造出来的。
“我们有必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是的各位，再签署一份，哈利的遗传算法绝不能交给泄露出去。”
爱丽丝说得很严肃：“这种技术的潜在危险性，我们这些工程师很清楚，但政客们可就不一样了。大家都能想象到吧，一旦听说‘终结者和天网’不是三五十年里能诞生的，国防部肯定会下死令让我们开发。不怕终结者会出现，就怕潘多拉魔盒被不该掌握的人掌握着，对吧？”
这一番话，爱丽丝很清楚她是在说给谁听。
要说在场众人只是群单纯的公司职员，她现在百分百已经动起杀人灭口的念头了。
但如果是群本来就无法无天的民间黑客么……
“老大说得很对！”
不远处，硬件部门的一位伙计道：“不管是美国政府，还是英国政府，还是哪一个国家和势力的政府，咱们都绝对不能把信息泄露出去！我说伙计们，你们也没谁想泄露吧？”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都大笑了起来。
“泄露？开玩笑！NSA能开出老大给我们的这份工资吗？再说了，我要真想从哪家银行弄点钱，还不跟玩儿似的？”
“估计谁前脚刚把这算法给了五角大楼，后脚就被FBI暗杀了吧？嚯嚯嚯……”
“老大，保密协议改签，而且你最好再赶紧做些别的保密措施。”哈利开口了：“兄弟们不会有问题，但楼下研究所挺人多眼杂的，在还有保安……”
保安到还好说，爱丽丝当然有“作弊”地检查过他们的背景身份和忠诚度。整个黑水里肯定是能有的，但就研究所这里的人。没有谁是军方潜伏派来的，安全性不成问题。
“首先改进一下门禁系统吧，相关措施我会想办法的，什么事都一步步来。”
想了一想，最后，她拍了下手道：“大家先各归各位各忙各的去吧，哈利你再跟我来。”
第四百七十三章、蛋疼的意识流和……求爱信？（）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研究所一带发生了很多变化。
不只是研究所本身，几百米外的员工居住区也被重新规划了。虽然实际利用率有限，但爱丽丝没必要在这种地方省钱，考虑到自己完全知晓今后的赚钱渠道和量级，不管是微观还是宏观，她花钱向来是大手大脚的。
与美式民宅不同，英式的房屋大多数以砖瓦结构搭建的，这首先就省去了重建工作。修建工作的重点，主要集中在将窗框换做铝合金质地，玻璃换做防弹型，门扉也被实实在在的金属防盗门取代而非寻常木门。虽然这对真正的恶意来客仍形同虚设，但起码也算是上档次了。
员工住宅就这样了。至于庞大的研究所地上建筑，钢筋骨架铺设着大屏弧面玻璃，这当然不能再更新装备了，工程量太大。当然，也没有必要，因为在一开始的时候，爱丽丝就是直接采用防弹玻璃为材质。
比之钢筋铁骨的外壳，真正需要被加强防护的，都是一些软性设施。因为硬件上已经无所谓了，就算五角大楼都只是靠全华盛顿地区的防控设备来远程防御，而没有说，把所有门窗玻璃都换得多么夸张。毕竟，五角大楼并非什么联邦银行的金库，只是个单纯的机构而已。
所以说，研究所本身也是没什么需要保密的，爱丽丝甚至很乐得让全世界知道，USB的概念是她这里一个程序员首先想到的，更还有人在刻苦钻研固态硬盘的门道。一家研究所，除非就是在进行秘密研究，不然都是乐得让自己闻名天下的，不然从哪儿找资助和人才？
她真正需要保密的，只是哈利用三进制代码编写出遗传算法的事情而已，毕竟市场决定一切，虽然“真正的”人工智能确实很有趣，但爱丽丝却并不迫切需要它。三进制计算机不可怕，但若是让三进制的遗传算法与之结合……谁能保证诞生出来的是钢铁侠的贾维斯，而不是终结者的天网呢？
爱丽丝很清楚这个道理，但政府可就不一样了。
而且，就算真的要造“真正的”人工智能，爱丽丝可是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人，太多人工智能造反的影视、文学作品数不胜数，所以防范手段也可以做得非常完善。
但政府……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爱丽丝需要防着的，就是避免让各国政府，乃至全球大众知晓哈利的这二三事。
那么问题就来了——该如何将一件事情加密？
首先是人。
爱丽丝自己招募的这六十多个程序员，相对值得信任，毕竟他们本来就是民间黑客，真要说谁会捧着哈利的成功献给五角大楼或军情六处，那就不是他们了。
所以在“人”方面，地下区域的医药医药研究所有几十名医药界专家，是绝对的防范重点。他们都是单纯从外界招聘到的普通人，若有人知晓了哈利的这二三事，难保不会有动歪心思的。当然，倒不能说他们会直接窃取了资料交给国防部，那太狗血了，但其他情况呢？
比如透露给报社赚点报酬，然后直接就让哈利这二三事举世皆知了？
那可就热闹了，毕竟现在这年头，尤其对很多大众来说，计算机还是颇有种神秘感的。想想《黑客帝国》是什么年代出来的吧，可不就是IBM的深蓝获得象棋大赛冠军后么～？
三进制的遗传算法＋三进制计算机，若是相关话题真被刊在了《泰晤士报》上并全球广为转载……
爱丽丝倒不怕研究所被一颗导弹炸飞，相反，她也许还能得到许多大财阀的资金入驻呢。但就此开始，自己肯定会被卷入到无数的旋涡中！
究其具体情况，基本就是和阿西莫夫的《银河帝国》简介一个德行了——一时间，银河震动，帝国飘摇；皇帝、宰相、夺权者、反叛星球，各方势力立刻剑拔弩张，人类银河时代最伟大的传奇就此开启……
“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不可能，但我可算是有前科的人呢，突然冒出这么个大项目来，末日论学者非把我当成撒旦的化身不可。”
这份担心真不是瞎扯，这会儿，爱丽丝正坐在办公桌前，不断翻看着以《财富》为首的财经刊物，和《大众电子》等业界杂志。
她太清楚这年头，大家伙都在议论什么了。
自己现在要是已经六十一岁了还好，但截至今年，满打满算，她也才是刚刚要到十七岁罢了。这么小的年纪，就又是思科，又是微软，又是这个，又是那个，然后要是突然有个人向媒体透露，说天才少女居然开始捣鼓人工智能了……
“我还打算自己拍《终结者二》呢啊……”
于是乎，坐在桌前，她开始蛋疼了起来。
虽说她其实没有蛋。
“王小姐。”
正当某人纠结着没蛋该怎么蛋疼的问题时，曼妙的步伐，灵动的高跟鞋声，她的女秘书莫妮卡前来汇报了。
“这是Vanda设计部提交的Vanda广场设计图定稿，请您审阅。”
一份文件递上来，然后还有其他的事：“另外，有关我们与辉瑞公司的药厂收购事宜，对方提出了新的要求。”
蛋疼问题结束，爱丽丝接过第一份文件，皱了下眉头道：“他们是要加价？我给出的价格是超过了它应有价值的百分之十，怎么着，那帮家伙真把我当肥羊了？”
“那倒没有。”莫妮卡摇头道：“辉瑞欧洲区总裁，奥斯威尔…斯宾塞先生对您的新事业很感兴趣，希望能亲自参观一下我们在埃克塞特的研究中心。这是他亲笔书写并寄来的信函，以及刚到的传真件。”
又一份文件到手，爱丽丝看向信封，那上面居然还标注着“收信后请致电”的字样。
莫妮卡补充道：“所以我们的前台便致电对方，然后收到了这些传真件。”
“竟然还玩这种有趣的把戏。”爱丽丝被对方出人意料的方式逗笑了，并拆开信封阅读了起来。
对方居然还真是用的手写体，漂亮的花体字完全不是机器打印上去的，笔墨间不可避免的不规则、不均匀现象，爱丽丝可是明察秋毫。
“相信王小姐不止是想销售药品，更是一开始便决心以新类药品轰动业界……”
她认真读着信，这位欧洲区总裁显然有调查过自己。确实，自己一直都是在走投资和新技术的道路，研究所都盖起来了，哪有不研发新药的道理。
“我本人对王小姐的才华仰慕已久，您在计算机领域的……这特么是在求爱吧……所以很想一窥您在生物化学领域的才能……”
负责和辉瑞公司接触的当然是李泽楷了，爱丽丝有从他那里得到这位欧洲区总裁的基本情报。真不愧是个土生土长的英国人，漂亮的花体字加上媲美莎士比亚的精美愈发和华丽辞藻，真可谓将爱丽丝捧上了天去。太多肉麻至极的话，某人压根就不好意思念出声来，一张漂亮的脸蛋更是都扭曲了起来。
“我擦！”
最后的最后，才发现这信纸居然有三千行不止的架势，爱丽丝草草一翻，粗略一扫，狠狠把它拍到了桌子上。
“莫妮卡！你一定要告诉我这史宾塞今年不满三十！这特么简直就是封求爱信诶！”
莫妮卡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地将信纸拿过来看了起来。
“嗯……”
一目十行地浏览着信函大意，扫遍了这厚厚一沓的信纸，她轻轻一笑。
“英语文学功底出色，不愧是上议院贵族出身。其实王小姐，您也不必太害羞，像你这样年轻美丽又这么成就斐然的少女，得到才子的青睐是很正常的。”
爱丽丝真心很想甩一个“炸弹果实”。
“莫妮卡，回答问题，这个史宾塞多大了？”
莫妮卡再度轻笑起来：“三十三岁的年龄，正是一个男人最富魅力的时刻，你这是觉得他太老男人了？”
话题诡异地向闺蜜悄悄话的角度歪楼了，爱丽丝咯咯笑着翻看起传真件和各份资料，摇头道：“少女爱大叔倒是满常见的，不过我可不是吃那口菜的人，管他三十三还是二十三还是十三呢，大叔、大哥和正太，全员退散！”
老总没发令，员工不退场，俯瞰着爱丽丝翻阅设计图，莫尼克笑得有些若有所思。
说完想说的话，爱丽丝倒也真没声了。Vanda广场的设计图，这可是顶顶重要的事情，她快速而详尽地阅览了起来。
即称之为广场，占地面积当然是不能小的，作为公司的首座产业，又是伦敦南区这样的地理位置，规模当然更是不能小的。六栋高耸写字楼和一座底层综合商厦的搭配，可以称之为绝佳。
“三层太矮了，”领导指点着，员工记录着：“购物就至少该有三层，然后饮食区也应该有两层，电影院的规模……始终即可。要牢记，我们的主要客户是下班的上班族和附近住户，莫妮卡，向楼下传达一下。”
微笑着，答应着，莫妮卡依旧站得笔直，目光闪闪地看着女孩认真的样子。
第四百七十四章、医药大亨参观实验室（）
工作被有条不紊地被分配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