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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荣便从繁复精致的小小荷包拿出一枚碧玉滕花玉佩放在她的手上。
但见那玉佩温润冰凉,握在手上通体发出幽绿的光芒,十分好看,乃上等玉,样子又简朴精致,让清欢一看到就喜欢不已。
“你可要好好爱惜它,不要一下就砸坏了,天下可再没有第二块这样的好玉了”锦荣好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又细心的替她将玉别在腰间,只见那玉衬着她一身素白色的长锦衣反而显得格外别致动人。
“谢谢姐姐,清欢一定会好好爱惜的,以后姐姐入了宫,想念姐姐就可以睹物相思啦”清欢还高兴的转了好几圈,样子简单快乐,不禁让锦荣心生羡慕。
“冰水来了,还有方大娘特制的清热爽口绿豆粥”
翠缕语气欢快的从那窄窄的一方厨房里端出托盘,解暑的精致小食在夏日炎炎中格外的吸引人。
“太好了,我看你这小阁中的东西倒比丞相府中的东西更来的精致独特”上官锦荣孩子气的接过那碗透出盈盈冷气的绿豆粥,拿起勺子便舀了一口放在口中,清甜爽口的味道十分冰凉解暑,让她满足的发出了一声喟叹。
清欢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自家姐姐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完全不像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倒也让她反而觉得锦荣身上透出难得的几分生气勃勃。
等到两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完了绿豆粥,便各自执着木扇子乘凉吹风,小小的一方庭院却是四面通透,隔着那绿影斑驳看向蓝天中高高在上又灼热逼人的太阳,上官锦荣微微用背靠着树干怔愣着发着呆,她的脚并没有像母亲要求的那样时时刻刻的要端正摆好,她的外衣也是凌乱的解开,却不会有人色厉内荏的过来管教她,这种完全自由没有任何束缚的感觉让她觉得久违的放松。
“大姐,你不多时便要进宫了吧”清欢定定的瞅着自己的姐姐问了一句,一双碧蓝的眸子透着天真无邪的光芒,语气却带了几分微微的不舍,让锦荣心中又是微微的一震,她的妹妹是如此的单纯如同透明的湖水一般,自己却永远都不会拥有这样单纯的心思。
“是的”锦荣自认不是一个喜爱煽情的人,却看到对面的清欢时而与翠缕打趣,时而与地上雪白的小白虎互动,不知为何便心生了几分羡慕之意说道“从小我便立智将来长大以后一定要去紫禁城中一游,我的夫君一定要是整个天下最出色最荣华富贵之人,可是如今母亲父亲都对我寄予厚望,我却越来越想不通了,为何要投身去那华丽的囚笼中做一只金丝雀儿,像你这样自由的生活我其实羡慕无比”
清欢听了这话却并没有马上发声,只是停顿了半响,再抬头依旧是清浅的笑容,温柔的蓝瞳像是盛满了碧蓝的天空一般,一字一句的对锦荣说道“大姐,俗话说人各有志,也各有路要走,可是自己选择的路一定要坚持走完不是吗?虽然偶尔会羡慕别人,但是我们心中却始终知道自己要走的是哪条路”
锦荣听了这语序有些不同甚至有几分孩子气的安慰,不知为何眼眶却微微的有些湿润了,她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一直怀抱着复杂的情感,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喜欢,害怕是怕她有朝一日发现了自己志向的云游四方不过是清贫的表象,会与自己来争夺最大的利益,变成自己的威胁,喜欢却喜欢她的单纯,明明自己处于劣势的一方却永远善良的宽慰别人。
“好了,我的好妹妹,谢谢你的这番话,我听了心中倒觉得好受了许多,也倒不妄我顶着炎炎烈日走了这一趟”锦荣轻轻的握住清欢的手,却是语气十分真挚的说了这一句,一双墨瞳中难得的透出几分真正的轻松。
“对了,我今日来其实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为了感谢你昨日帮我解围,甚至可以说是帮助我们丞相府解围,没想到关键时刻你这个小脑袋瓜子还是转的挺快的”上官锦荣憋不住笑的轻拍了拍对面有些呆愣着的“二妹”,眸中带着笑意的同时却真诚的带了几分欣赏。
“好啊,家姐原来是用一条手链来表达感谢之情,那可是远远不够的,不如家姐帮我买十串糖葫芦,二十碟桂花糕,我就接受你的感谢如何?”清欢却是十分俏皮的抬起下巴,样子古灵精怪的提起了要求,那样子更是让上官锦荣一阵哭笑不得。
便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她因为贪吃而早就略微鼓起的肚子说道,“你这个小馋猫,这么大了还偏爱吃甜食,幸好你不要入宫,不然小馋猫是要被训戒的”清欢红了脸忙挺身收腹,看在锦荣眼里却愈添了几分可爱,眼角笑意浓的化不开。
饶是这样说着,她却还是从袖中掏出些零碎的散银子来在清欢欣喜的眼神中将钱交给翠缕道“按照小馋猫的吩咐给她买这些甜食回来,对了别忘了顺便那药铺中取些清热消食的药来,以免她吃坏肠胃”
回忆章,姐妹(五)()
转眼进宫已有一段时间,上官锦荣凭借着自己父亲的身份与地位晋升的很快,很快就被封为了舒妃娘娘,一路走的顺畅无比,叫一众后妃都眼红不已,许多同她一起入宫的现在还是默默无闻的才人或者美人。
上官锦荣定定的站在窗前,抬眸看向蓝天中自由翱翔而过的小鸟,心中荡起无限的羡慕,尽管此时的她身穿着全世界最最上等的丝绸,头上披金戴银,不比未出阁时的少女感,此时的她一双凤眸画的美艳无比,头上点了朱砂的红梅印记,手上带了珠宝花蝶指甲套。
“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这盆白玉兰花要精细着修剪,这样粗枝大叶的剪完,哪里还有半分的美感,别宫的娘娘进来看到了岂不要笑话我”上官锦荣画了狭长眼线的凤眸冲着旁边跪在地上一个忐忑的小丫鬟翻了一个白眼,眼中的凌厉格外刺人。
“是,舒妃娘娘,是奴婢失责了”那小丫鬟脸色苍白的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一双水灵的眸子却怎么都不愿意与她对视。
“好了,你自己注意就好,一些小细节问题实在犯不上每次让我提醒,我也倦了,干不了就趁早滚蛋!”锦荣将手中的一把花剪重重的甩在桌子上,语气却陡然加重,吓得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又被吓得身子猛然一抖。
锦荣坐了下来,又从自己的心腹丫鬟荷香手中接过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清淡的绿茶入口让她心中的情绪微微平定了一些,再开口,一双凤目却带了几分戏谑的对地上的小丫鬟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其实是对面静妃府上新招进来的小丫鬟吧”
地上的人听了她说的这一句话,脸色愈发的惨白了起来,被吓的一瘫,只觉得越发无力起来,身形越发的控制不住就要软绵绵的往一边倒去。
说到这里,她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停顿了顿,再开口却又是声色俱厉的说了一句“难道是静妃娘娘宫中太小还是说故意将你送过来捣乱?”
“舒妃娘娘饶命,舒妃娘娘饶命啊,奴婢也是听从主子办事,并无想害娘娘的心啊”那小丫鬟本就心虚如今被看透更是极度的害怕,水灵的眼中不停的涌出泪水,发着抖在地上疯狂的磕头。
“草包!”那舒妃却是讽刺的一笑,眼中的不屑十分明显,俗话说奴仆还分灵仆与蠢仆,这样承受不住质问与恐吓的胆小奴婢试问要怎么下计暗害别人,想来那嫉妒她到快要发狂的静妃也不过是个草包而已。
“叩叩叩”门口有人在敲门,却是恰当的阻止了锦荣刚想下达将这丫鬟送入辛者库当苦差的指令,她有些困惑的指使荷香去开了门。
等到荷香再进来,却是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娘娘,是老爷府上的人来找”
锦荣听了这话却只觉得心中猛然一凉,身子控制不住的微微发着抖,起身的同时将桌上的绿茶悉数都打翻在裙子上面却让她无暇顾及,只是用手万分嫌弃的甩了甩手让地上跪着一动也不敢动的丫鬟挥了挥手要她离开。
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大事的话,母亲不会特意叫人进宫来寻她,怎么会突兀的便叫人来寻她?
“福管家进来吧”荷香朝着身后挥了挥手,那体型有些微胖的福伯便闪身而入,看起来是赶了急路过来,一身暗红色的丝绸衣服看起来风尘仆仆不说,脸色极度苍白难看,看起来分外的憔悴。
“福管家?出什么事情了?”锦荣心中猛然产生了极度不祥的预感,几乎是颤抖着身子重新又坐了下来,不知为何,她抬头看了一眼那地上倾数撒开的一杯绿茶,莫名觉得不祥的同时也觉得心中一阵钝痛袭来。
“丞相大人突发重病卧床,此时已是病入膏肓,夫人要你赶紧赶回去”那体型微胖的福管家再开口,却是犹豫了片刻才蠕动着苍白的嘴唇开口,似乎不忍心告诉她这件事情,眸中有痛苦无比的神色,那严肃的样子让人看了心中发慌。
“是真的?”上官锦荣听了这话,半响都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如同白纸一般又确认了一句,那声音却出奇的冷静。
眼见着那福管家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她心中便已经了然,几乎在一瞬间便焦急无比的站了起来,直直的往房中冲了进去,又冲着愣在原地的荷香大吼了一句“还待在原地干什么?赶紧替我禀报皇上,我收拾东西,马上就出宫”
“是”荷香听了这句焦急的吩咐,知道事态紧急,当下也不敢再马虎,赶紧应了声就去收拾。
等到上官锦荣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府,又急匆匆的跑到了父亲的房门口,却见到此时那正府中已经有众多的太医穿梭期间,一阵阵浓烈刺鼻的药味从门外飘了进来更是让她觉得悬着的心心一阵阵的沉了下去,在她的印象中父亲虽然会突发忧思身体却健康,从来不会生这样的大病。
“臣妾参加舒妃娘娘”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刘氏从房中闪身而出,眼中有着忧愁与痛苦的神色,整个人看起来心力交瘁无比却是朝着如今的自己恭敬的做了个礼,锦荣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母亲,不用多礼”锦荣哪里镇定的下来,忙不迭的冲进了房中便要去看病重的父亲,一抬头却见到那雕花木床上正躺着一个脸色苍白蜡黄的人,削瘦的身型在床上艰难的呼吸,一双眼睛半眯着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意识,哪里像是自己曾经老当益壮意气风发的丞相父亲?
“锦荣来了”那刘氏抹着眼泪走了过去却在那削瘦的不成人样的丞相耳旁轻语了一句,相比于以前华贵无双的打扮,如今的她看起来朴素无比,一双眼睛更是红肿通透,看得出来哭过很多次,只是那眼底似乎藏着一抹旁人察觉不到的东西。
“锦荣,你来了…”那躺在床上的上官丞相却是万分虚弱的叫了眼前已经封了妃亭亭玉立一身贵气的大女儿一眼,锦荣一直都是他的骄傲,只是为何他在如此弥留之际,想念的却是与那人眉眼相似无比的小女儿呢,他这一生终究是亏欠了她们母女太多。
“咳咳咳,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那上官丞相又是咳嗽了几声,说出来的话却虚幻无比又透着几分朦朦胧胧,他的心中此刻是痛苦的却也是甜蜜的,甜蜜的是由于自身身体的高温灼烧,他做了唯一的好几次幻梦,梦中都是那一身蓝色素衣的女子温柔的坐在烛光下替自己缝补着衣服。
回忆章,姐妹(六)()
床上的上官丞相说完了这两句话却又是再次神色平静的闭上了眼睛,他的耳边似乎听到那人正在呼唤自己,走了进来迎接自己,亲切唤他的小名,还呢喃着说“并不怪自己”
“雁秋…”被病魔烧的惨白的嘴唇蠕动着说出这样一个名字,却让在场的两个人都有些惊呆了,尤其是那恭敬的侍奉在一旁不断抹着眼泪的刘氏听了这话更是双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白色锦帕,硬生生的将泪水全数给逼了回去,她不会不懂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那个贱人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她一人独占的夫君也在此后再也没有表现出过半分思念她的样子怎么如今却在弥留之际呼唤她的名字,难道因为他心底一直没有忘掉过她?难道自己终究还是输了她一辈子?
“夫君,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我在你的身边啊,你看看我,那陈雁秋是自己一心求死的,你为何要这样惦念她?”终究是有些不甘心,刘氏走了过去,却是伸出手紧紧的握着了床上那人的手,眼中温热的泪水不停的滴下,仿佛期盼能够温暖他冰冷的心,激起他对自己半分的留恋一般。
“咳咳咳”那床上明明已经快没有半分意识的人却是本能的一把将那刘氏的手甩开,让刘氏又是一阵怔愣,一双凌厉的凤眸中总算再也遮掩不了,那愤恨了十几年的厉色悉数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