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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之人听到此话后,都感到十分好奇,连忙停止议论,看向风清海,准备听他接下来的话。
“儿臣今天献上的是一段说书。父皇一向喜欢听书,儿臣今天便带了一个人来,让她为父皇说上一段。”风清海等人都静了下来,才朝着同样惊奇看着自己的磊帝说。
“哦?这倒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这种礼物。海儿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想必今天选来的人定是不差吧?”磊帝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对风清海的态度与刚才截然不同,语气也要温和得多。
“她最近可是红遍了整个滟城,一定说得不错,还是个女的呢!”皇后看到磊帝兴致又高了起来,也笑着说了一句。
“哦?还是个女的。噢,我想起来了,你上次不是跟我说过海儿府里有个会说书的女子吗,莫非就是她?”磊帝听皇后一说,更感兴趣了,忙对风清海说,“那快叫她上来说一段给朕听。”
035 殿内说书
“是!”风清海应答着,回头对着司马彦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走到前面去。
司马彦一直在瞧着前面的动静,听着他们的对话,早已知道接下来的主角便是自己了,一接收到风清海的信号,马上就往前面走去,一颗心忐忑不安地悬着。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虽说自己并不畏惧人多,但今天所面对的不只是高官、贵族,还有皇亲国戚,特别是还有身分最为尊贵,动不动就能要了人命的帝王。
“哦,原来是她。”
“听说她已经不在清茗茶楼说书了,原来是要给皇上说书啊。”
“我听过几次她说书,确实说得非常好,不知道她今天会说些什么?”
司马彦由大家的议论声护送着麻利地穿过人群,来到前排,看了看并排站着的风清海和风清泽,即转头向着殿上的磊帝行礼道:“民女司马彦拜见皇上,祝皇上福如东海之水长流不断,寿若万里河山连绵不绝!”
“嗯,一出口就与众不同,倒是个会说话之人。”磊帝脸上微露笑意,一双眼不停地打量着司马彦,“听说朕的那些臣子和百姓们都很喜欢听你说书,天天挤在那个什么清茗茶楼,都快把它给挤暴了,可真有此事?”磊帝脸上的笑意不减,但语气却是急转直下,不悦的语调让司马彦心里一惊,一时搞不清他说的话是何含意,不敢贸然回答。
“大臣们整日为国事所累,能有这样一个去处放松放松也未必不是好事,儿臣就曾去过一次,只要付几十文的茶钱就可以了。”风清海斟酌了一下,代司马彦向着磊帝轻声回道。
“民女只不过是凭着自己的一张嘴挣几个小钱,从来不靠狐媚骗取钱财。来听民女说书的也都是正经茶客,只为了图个听得痛快,并没有什么额外花销。”司马彦表情认真,语气平淡,不温不火地向着俯视着自己的磊帝大声说道。她终于弄明白了磊帝的话意,一定是有人在他面前说过某臣因为痴迷自己说书而误了朝事之类的话,刚才想起才会语气突变。他或许认为自己会像妓院那些姑娘一样无休止贪婪地从他的臣子们手中榨取钱财,把他严格要求下的俭朴臣子给带坏了?那他也太小看自己了,自己也太高看他了,原来百姓爱戴的磊帝不过也是武断片面的俗人一个。
“哦?是吗?那你就说一段与朕听听。”磊帝听完风清海的解释之后,面上的表情就缓和多了,又见她虽然仍是依依顺顺的表情,但言语间却自有一股不容别人侵犯的味道,心中不由一怔。没想到,这么一个平常的女子在自己面前竟也毫不趋炎附势、卑躬屈膝,依然保留着该有的傲气和不卑不亢的神态,倒有些难得了,心中不禁有了一丝悔意,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严厉了。
“听海王爷说,皇上喜欢听与行兵作战有关的故事,那民女今天就给皇上讲一个谋士智取万箭的故事。”司马彦隐约看到磊帝的眼光已不如刚才那般犀利无比,在听完自己的话后若有若无地好似还有点点兴奋的光芒,但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司马彦心中暗叹,帝王果然如书中所写,喜怒均能不形于外而藏于内,自己要达到这种境界恐怕得要再修练个千百年啊!
“嗯,还是海儿了解朕啊!”磊帝向风清海投去一抹赞许的目光后,又点头示意司马彦开始她的说书。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草船借箭。话说蜀国的军师名为诸葛亮,精通天文地理,颇有谋略。他在一次出访吴国时,吴国元帅正在为同邻国打仗急需十万枝箭一时又造不出而烦恼,见到诸葛亮,忙向他请教。诸葛亮却称只需三天便可帮助他把这件事完成,因为周瑜不信,他还立下了生死状。”
“姑娘从没入过军营,想是不知道这军中之事吧,那人再聪明也不能在三天之内赶造出十万枝箭啊?”司马彦觉得这人的声音好似刚才听过,忙回头一看,见一个蓄着长须腰宽背阔年约六十却仍是精神矍铄的老者立在风清浩的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完全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情。
他正是风清国的大将军皇后的亲哥哥祝雪墨,戎马一生,身经百战,如今又手握风清国一半的军事大权,对军中之事最是了解。在他看来,司马彦所说的三天之内做出十万枝箭纯属无稽之谈,说难听一点就是胡说八道。他搞不懂那些个文官为何会对她说的这样的破东西感兴趣,要不是上次磊帝不同意,他早带着一帮人把那几个听书听得连到他家赴宴都迟到的家伙给从茶楼中揪出来了。
“这位大人,世上之事难以预料者诸多,民女刚才也说了,这位蜀国军师凭的是智谋,并非真的要用苦工去打造,自然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时间了。”司马彦在心里估摸着此人的身份和地位,敢在大殿之上贸然插嘴,想来地位定是不一般。听声音他好像就是磊帝刚才赐婚的其中一女之父,而看他的穿着和身上散发出来的勇猛之气,肯定就是磊帝口中的大将军了,而且肯定对于风清国的功劳不小。
“哦?那快说与朕听听,那人到底是怎么弄到这十万枝箭的?”磊帝看向祝雪墨眉头微微一皱,眼中的一丝不悦和脸上的一抹寒意一闪而逝,很快脸上就换上了略带些期待的神情看向司马彦。
“诸葛亮自然没有吩咐工匠去打造,而是叫人准备好二十只小船,每只船上要军士三十人,船上全用青布为幔,并插满草,还一再要求办事之人为他的计谋保密。可是船只准备好之后,第一天和第二天众人都不见他有任何动静,于是都急得不得了,为他有可能掉脑袋而捏了一把汗。”司马彦瞅了瞅殿上微启嘴唇饶有兴味听着的磊帝,又回头望了一眼急等着她下文的男女老少,略一停顿后继续道,“直到第三天的半夜时分,他才神秘地让众人随他一起去取箭。…………到最后,周瑜的将士清点出所得之箭果然足足有十万枝,于是大家都非常佩服诸葛亮的智谋。”
“朕就不明白,”磊帝听后眉头深锁,沉吟了片刻才又开口道,“为什么正好那天就会起大雾呢?”
“这并非凑巧,而是诸葛亮精通天文地理,善于观天象,已经知道第三天水面上必有大雾天气,还因为他聪明,懂得以巧制胜。”司马彦微微一笑,替磊帝解开疑惑。
“彦姑娘今日一说,真让我们受益匪浅,特别是以巧制胜那四个字,更是一语中的呀。”站在第二排的一个书生气十足的中年人向着司马彦微一拱手,轻声赞道。
“哼,什么以巧制胜,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一个小丫头懂得什么叫行兵作战,竟然就敢在此胡言乱语,妄谈什么作战之道,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祝雪墨乜斜着眼不屑地瞅了司马彦一眼,冷哼了一声,大声地说道。
“将军行兵作战多年,对于军中之事自是了如指掌,也肯定有自己的一套作战手法,民女今日所来也并不是要与将军探讨如何作战,民女也确实不懂这些。民女只知道人无完人,做人要懂得取长补短、博采众长,更不可坐井观天,局限于一片小天地中,只有出去之后你才会发现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司马彦虽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发怒,对他的孤傲作风却是极为看不怪,一番假意的吹捧之后,马上话锋一变,句句刺人软肋。
036 取财有道
“哈哈,说得好。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嗯,朕对你这句话很是赞同。”磊帝赞许地看向司马彦,高声笑着说道。本欲再度开口的祝雪墨见磊帝已经把话头抢了过去,只得噤声听着。
“我对这话是深有感触啊,想当年,我若是不走出这皇宫,哪里能亲眼见识到我们风清国的山清水秀、肥沃土地;又哪里能知道乡野的春天是何等的美丽迷人,迎着飞舞的雪花登上山顶俯瞰山下白茫茫的一片是多么的令人欢欣。”磊帝说得豪情万丈、心驰神往,忽然眼光一黯,情绪激动地说,“当然也更不能知道在朕天天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睡着锦被玉榻时,百姓过着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磊帝说到最后突然站了起来,情绪越来越激动。
司马彦对于磊帝的反应感动之余又觉得是在情里之中,一个君主要得民心必是因为他把百姓放在一个至关重要的位子,只有时时想着百姓,以百姓为出发点,才能真正为百姓谋福,也才能真正得民心。她只是惊诧于这个给人威严之感和精明能干映象的九五之尊内心深处柔软的一角,这发自肺腑的真情表白,第一次竟然是因为百姓而显露在自己面前,自己哪里还能因为他误会了自己而心中不悦呢?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司马彦忽然想起小时候书上学过的比喻君民舟水关系的一句话,轻轻吟出后,又对着磊帝轻声说,“皇上能体恤民间疾苦,是百姓之幸,亦是风清国之幸。百姓稳则国稳,百姓苦则国不固。”
“没想到你一个女子也能心系百姓,能说出这样的道理来,真要让有些大臣都脸红啊。”磊帝用深遂的目光直视着司马彦,直到司马彦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锐鹰般的双眼才扫向殿下垂手恭听的众位大臣。
“来人,赏了。”磊帝看得好些大臣都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才收回目光,大手一挥,把老太监召到身前,“赏她金银首饰各一盒,绸缎十匹,另加白银五百两。”
“看来皇上今天是真高兴啊。”早已随着磊帝起了身的皇后,走到他身旁高兴地说,回头又慈祥地对着司马彦点了点头。
虽然这样的赏赐与司马彦印象中的皇上动不动就赏金千两、金银无数相比,数量少得可怜,但当她看到几位娘娘嫉妒的眼神,听到身后啧啧的赞叹声,她知道,对于一向俭省的磊帝来说,这样的赏赐可算得上是出手不凡。看来风清海交给自己的任务是圆满完成了,可以功成身退了。
“民女多谢皇上的赏赐,不过民女今天是代海王爷向皇上祝寿,皇上若是要赏,应该赏给海王爷才是,民女不能接受。”司马彦向着磊帝盈盈一拜,语气极为客气。
“嗬,果然是个怪女子,这么多的赏赐竟然不要。”
“她到清茗茶楼去说书不也是为了挣点钱吗?这么多的钱够她吃上一辈子了,她怎么不要呢?”
身后的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了,赞叹者有之,嘲讽者有之。
“你刚才不是说去清茗茶楼说书只是为了挣几个小钱吗?怎么朕给你钱你又不要了?”磊帝奇怪地问着司马彦,眼中又多了几许赞赏。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是女子,但也深谙此理。我只是为了报答海王爷的恩情而为皇上讲了一个故事,并没有立下什么不勋功劳,哪里能受得了如此犒赏,更不能因此而累得皇上落下个挥霍乱赏的名声。若说是我说书的工钱,别说我的工钱没这么高,就算有那也是不能要的,否则民女岂不又成了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司马彦说得头头是道,既迎来了皇后赞许的笑,又令磊帝悄悄在心中做下了一个决定。
“嗯,照你这么说,朕还真不能赏给你,哈哈!”磊帝严肃认真地说完之后,忽然大笑出声,众人一下绷紧的神经才又舒放开来。
正好这个时候老太监领着宫女把东西捧了过来,磊帝边向他摆着手示意,边说道:“那你们再把东西拿回去吧,他们几个献礼给朕,朕从来没有赏过哪一个,今天也不例外,我要是给他们东西,岂不本末倒置了。哈哈!”磊帝又放声地开怀大笑了两声,殿内之人都受到他的感染,心情也跟着大好。尤其是风清海,这轮比试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自己是轻轻松松就赢了他们,在磊帝心中的位置也会发生悄然的变化的。
“儿臣也有礼物要献给父皇。”
在司马彦请示完磊帝回到原来所站之处时,梅妃和菊妃所生的两个小王子也分别向磊帝献上了礼物,一个是亲手所书的字,一个是自己动手雕刻的笔筒。
之后才是着一身墨绿锦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