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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我摔坏了,不能用了。”司马彦看到她如捧珍宝地托着手机,不觉好笑。
“哎呀,那真是太可惜了,这世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第二。”沁儿惋惜地摸着手机。
“当然有,我们那里多得是呢,不是什么宝物。”司马彦忍不住笑出声,“好了,陪我去见海王爷吧,那包银子呢?”
“在这呢。”沁儿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入包袱中,又从床头取出一包东西来,“我已经按你说的把那些碎银子换好了,这包都是十两一锭的,共一百两。”
“嗯,你办事可够麻利的,我就喜欢这种人。”司马彦高兴地摸了摸沁儿的头,十分赞赏地对着她说。
*****
司马彦进到风清海的书房,却意外地看到风清泽也坐在里面喝茶。司马彦也不同他打招呼,径直走到风清海的身前,对他说:“海王爷,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已经找到地方住了,又是在清茗茶楼,我今天就搬过去。”
“这么快?”风清海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旁人并不能看出他其实对此早已知情。
“我还想再去找些事做,所以想快点搬过去。哦,这是一百两银子,打扰了海王爷这么久,我知道这点银子是远远不够的,不过我以后还会再还的。”司马彦把手上的一包银锭放在风清海身旁的茶几上,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估算了一下,觉得这段时间的花消有一百两应该是足够了,否则也不会留下几十两呀,但嘴上还是得说得客气些。
“我早就跟你说了,叫你不要还,可你却偏要这么固执。况且,你哪里就用了我这么多银子呢?”风清海抓过茶几上的银子,起身递到司马彦的手上,有些嗔意地看着她说。
“海王爷又是帮我治腿,又是帮我寻人的,这点银子哪里会多呢?”司马彦客气地把风清海递过来的银子又推向风清海。
“你为了我每天都去为父皇说书,我做的这点事怕是远远抵不了吧?”包中的银子才一推过来,风清海又忙向着司马彦递过去。
“哎呀,何必这么客气呢!”两人还在推来推去时,忽然觉得手上一空,那包银子已经被风清泽拿在了手上。
“干什么?”司马彦和风清海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说完之后不由互视一眼,很快又看向风清泽。
因为茶几上发出了拨弄银子的响声,二人一看,发现风清泽正在打开包袱,把十锭银子平均分成两份。风清泽分完之后,拿起仍留在布上的那五十两,包好递到司马彦手上,很八卦地说:“既然你们都那么客气,不想要这些银子,那就由我来做个和事佬。两人一人一半,你们之间的恩啊情啊的,就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这样可好?”
司马彦对着他翻了个多管闲事的白眼,之后又觉得这个多事的家伙主意不错,总不能两人一直这样推推搡搡地僵持下去吧,这午饭还要不要吃了。
“这样也好,彦姑娘以后就不要再把报恩之类的话挂在嘴上了吧?这让我承受不起。”风清海想了想,点头对着司马彦说。
“王爷过谦了。”司马彦点头笑了笑。
044 再次相遇
上午上街找工作,下午进宫说书,这便是司马彦搬出海王府后每天的行程安排。接连在街上晃荡了三天,司马彦都没找到一个满意而有前途的工作。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只要有工钱的活她都愿意去做,现在那些人倒是想冲着她的名声把她安排入店随便做点什么,想来个名人效应,但司马彦却又不乐意了。现在风清海的钱已还清,寻找侄子的事更有磊帝的帮忙,只要时不时地向有关官员打听打听情况就可以了,再配合着风清海让去外地之人帮着询问,寻找之事几乎不要司马彦太操心。
等待的时间是无知而漫长的,这段时间里,司马彦不能也不想虚度光阴。她现在一心想自己创业,这也是她在现代一直想做却又做不了的事情。再说也不能让人给看扁了,不能让那些逼得她说不了书的人暗暗偷笑,更要让祝碧菡那个醋坛子对她刮目相看。
“姐姐,今天中午吃什么菜?”大街之上,沁儿提着个菜篮跟在司马彦身后。
“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菜。”自从住进清茗茶楼自办伙食后,这两天都是沁儿一人负责买菜,每次买回去的品种都差不多,司马彦都快吃腻了,所以今天她才要亲自来购买。
“姐姐。”司马彦走过一个蔬菜摊时听到一个男声响起,回头看了一眼,差点惊呼出声,那穿着一身粗布短褂的长辫男孩不就是小涵吗?他怎么瘦成那样了?
不对,若是小涵,他怎么会叫自己姐姐呢,应该叫姑姑才对呀。难道他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如果忘记了,怎么又认得自己呢?
“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布衣男孩见司马彦一开始看到自己时两眼冒光,突然又眼神黯然,有些不明所以。
“我是独眼龙叔叔带去冒充你侄子的那个孤儿啊。”见司马彦还在呆呆地发愣,布衣男孩忙又提醒她。
“哦,你就是长得很像小涵的那个男孩啊。”司马彦一经提醒才想起来,又仔细端详了一番,不免有些失望地看着面前的男孩。乍看之下是长得很像,但仔细一对比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的,大概是这几天想太多了,竟然会认错。
“对对对,原来姐姐还记得我呀。”布衣男孩有些害羞地搔了搔头。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司马彦走到男孩的菜摊前站定,对着他和蔼地问。
“我叫狗剩儿。”男孩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狗剩儿?”司马彦听完一愣,这也算是名字吗,他家人也太马虎了吧?
“嘿嘿,我听人说爹妈当初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好养活。”狗剩儿抓了抓头望着司马彦不好意思地说。
“哦,我也听人这样说过。”司马彦恍然大悟,古代小孩的成活率比现代的要低得多,很多人生下孩子后便给他们取些猫啊狗啊比较低贱的名字,希望他们能健康地成长。再有就是同他们的受教育程度有关,穷苦人家有几个上过学识过字的,也确实取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
司马彦想完忽然左右环视了一遍,沉着脸问,“哎,你怎么在这卖菜呀,那独眼龙呢?难道他没有照我说的做?”
“有有有,”布衣男孩看到司马彦有些生气,忙不迭地点头,“自从上次姐姐放我们回来之后,独眼龙大哥就把我带回了他的家,一直把我当亲人看待。”
“那他人呢?”司马彦又看了看狗剩儿的两旁,还是没看到独眼龙,不相信地追问。
“独眼龙大哥在那卖鱼呢。”狗剩儿指了指待道尽头一处卖菜的摊儿,“独眼龙大哥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好吃懒做了,他现在每天都到乡下去贩一些菜来卖。”
司马彦顺着狗剩儿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群卖鱼的人中站着用黑布蒙了一只眼睛的独眼龙,他正不停地向从身前走过的人兜售着自己面前摆着的东西。
司马彦又问了一些狗剩儿关于独眼龙对他好不好的问题,得到的均是肯定的回答,这让她听着很高兴,没想到来这古代后第一个接受她教化的人这么快就变好了,真是没想到。司马彦又看了看站在菜摊前穿着单薄的小小身影,心里一阵心酸。在她看来,这个年龄,正是接受教育在家撒娇的时候,他虽是得到了独眼龙的照顾,却仍是要为一日三餐的温饱而奔波,与自己班上那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学生相比,差距何其大呀。
司马彦从腰间的钱袋中拿出了一两碎银子,递到狗剩儿的手上,对着他怜惜地说:“叫独眼龙大哥为你买一件厚些的衣服吧。”想了想,她一补上一句,“就说我说的。”
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司马彦就想帮他,但自己的实力如何,她相当清楚,现在也还不是时候。她得想办法好好地挣钱,先把自己的腰练壮实了,才能挑起这千斤重的担子,因为这大街之上比狗剩儿还可怜的孩子真是数都数不清。若是有那一天,她一定要尽自己所能让更多的孩子有衣穿、有饭吃,最好还要有书读。
司马彦并没有去看狗剩儿激动万分的表情,一个人出神地想了一会儿便离开他向着独眼龙卖鱼的地方走去。
“嗯?你的鱼怎么都死了?这样的鱼哪还有人买呀?”司马彦捂着鼻子走到独眼龙的摊前,紧皱眉头对他说。她看到他卖的鱼也跟很多摊主卖的一样,已经死了,经太阳一晒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怪味,一看就不新鲜。
“姑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独眼龙一眼就认出了司马彦,惊喜之余又带着几分惊讶地看着她说。
“你怎么亲自来买菜?”独眼龙看到了站在司马彦身后的沁儿,连忙弯腰从地上的一堆鱼里挑出一条最新鲜的鲤鱼,跨过鱼摊就要塞进沁儿提着的篮子中。
“我怎么能要你的鱼呢?你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司马彦连忙拉住独眼龙的衣袖阻止他。
“我能有今天多亏了姑娘,这一条鱼算得了什么。”独眼龙很热情,硬是要把鲤鱼放到篮中。
“没想到你还真地变了,只是你们卖的鱼怎么都不太新鲜呢?”司马彦拗不过他,只好让沁儿装着了。她回头指着地上的鱼问了一句,又指向刚才走过的最头上那一处说,“好像只有那两家卖的鱼要新鲜一些。”
“咳,我们哪能跟人家比呀,他们两家是大老板,有专门的马车把刚捞上来的鱼运送过来。我们得半夜起来走路到渔夫家里买好鱼,再一路背着走回来,由于路比较远,我们等不及他们再次上岸,只能将就着买他们前半夜捕到的鱼。这么一来,当然没有他们天亮时候上来的鱼新鲜啦。”独眼龙一听司马彦的话,边拿手在身上的围兜上擦了擦,边重重地叹着气说。
“坐马车很贵是吗?”司马彦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
“那是当然,我们小本买卖,连本带利几天的鱼钱也雇不了一趟马车啊。”独眼龙扯着嘴角苦涩地一笑,虽然只能看到他一只眼睛表露的眼神有限,司马彦仍是感受到了他的无奈和对命运的妥协。
“那是,你一个人雇一辆马车当然不行。”司马彦很理解地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忽然灵光一闪,一个想法在她脑中酝酿。
“驾!”一辆由近及远的马车行走声打断了司马彦的思绪,她抬目望去,不由喜上眉梢。
045 灵感突现
“等等,杜魁。”司马彦向着在街道之上慢慢驾着马车的杜魁挥了挥手,也顾不上沁儿,独自一人向着他跑了过去。
“吁!”杜魁循声看到是司马彦向着自己跑来,赶忙勒住马僵使马停下来,这时司马彦已经来到马车旁。
“怎么了?”从车内探出了风清泽带着询问的脸,由于帘子并没有掀得太开,他还没看到一旁站着的司马彦。
“你有没有急事啊?”司马彦走上前几步,进入到风清泽的视线里,对着他诡异地一笑。
“干嘛?要找人陪吗?正好,我刚办完事回来,现在有空。”风清泽把帘子全撩了起来,向里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既然没事,那你下来,马车借我用一下。”司马彦白了他一眼,很不客气地对着他做了个下的手势。
“你要去哪里?”风清泽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没作犹豫地起身跳下了马车。
风清泽跳下来的时候,司马彦已经提着裙子坐到了杜魁驾车的地方,她从杜魁的手中拿过马僵绳握在手中轻轻一拉,马儿便开始慢慢走了起来,风清泽和随后赶来的沁儿,只听到司马彦扔下了一句“我要学驾马车,”,车子就已经向着远处走去了。
“还真是不一般,一个女人怎么突发奇想地要学驾马车了?”风清泽看着走远的马车摇了摇头,忽然对着一旁的沁儿问,“她有没有撞到头?”
“没有啊。”沁儿不明所以,傻傻地看着他。
“呵呵。”风清泽忽然对着司马彦走远的方向露出一个爽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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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轻风阵阵,两旁空旷的田野中间是一条宽宽的泥巴马路,马路之上一辆豪华的马车驶来,路上的行人看到后都吓得纷纷跳下路面,落到旁边干涸的田里。只因为那辆马车并不如他们通常所见到的规规矩矩地行着,而是一会儿弯到路这边,一会儿拐到路那边。
“彦姑娘,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学驾马车啦,这可不是件轻松的活儿啊。”指导了一番便被司马彦吩咐坐到了一边的杜魁,望着握着僵绳专注地看着前面的司马彦,又看了看马车的走向,又惊又怕地问着。
“我准备朝马车这方面发展。”司马彦仍然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头连迈也不敢迈一下。
“啥?”杜魁不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专门驾马车接送人啊。”司马彦以为是周围的声音影响了他的听力,转身对着他大声说了一句,谁知她摆动身子的同时手中的僵绳也被她一紧,马儿头一仰身子一歪前蹄一抬,便向着路旁略矮些的田里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