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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裳大奇:“既然这样,学姐又为何对我提起?”
“余小姐说的么”维西低头想了想,道:“顾,你当真想去?”
黄裳点头。
维西道:“我祖父和福尔摩斯先生有些来往,我可以去找他请张特许。”
黄裳大喜,深深一躬:“谢谢你,维西。”
“这和探索原子结构比起来,又算得上什么?”维西一笑,第二天见面时便拿着张羊皮纸,笑道:“特许令到了,咱们今天走?”
黄裳接过,是一张短笺:奥伦多骑士,有个年轻人去猫耳湖试练,我应允了。
底下是的签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字母缩写。
“你也要去吗?”
“当然,我得看着,保证你活着!”
“好吧,需要什么准备?”
“食物和火。”
黄裳请蕾姆准备了大约一个月的食物,和余图南说了一声,下午便和维西动身起行。
在雪地上策马奔驰大半小时后,已经可以看见猫耳湖面了,一道灰影突然从山丘后转出,拦在面前,大喝道:“什么人?前方猫耳湖,私人领地,速速止步!”
这是一匹奇异的骏马,一人来高,一块块线条优美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感,灰黑交加,额上长着一只灰色的角,端坐着个黑甲持枪骑士,只露出两只严厉的眼珠,盯着他们,瞧见维西时,微微一怔。
两人的坐骑似乎是遇见了更上等的生物威压,不安地踩站蹄子,打着响鼻,后退几步,有些发抖。
黄裳心中亦有些战栗,无关勇气,纯粹出于对强大生命的敬畏,在他感知中,这位奥伦多骑士气息庞大强悍,远超平日所见诸人,只怕一巴掌就能拍死自己。
维西上前,出示羊皮纸:“奥伦多骑士,这是福尔摩斯先生的特许令,请你过目。”
奥伦多接过一瞧,深深看了黄裳一眼,退去了。
第二十七章 练剑()
猫耳湖像只大约一平方公里的猫耳朵,一头尖尖,一头圆圆。
湖边没有什么树木,零散立着一些木屋,两人把食物衣被搬进去,又生了壁炉,放回马匹,黄裳问道“奥伦多骑士那匹长角的马是哪儿来的?”
“那个叫灰角马,嗯是从一个秘境带出来的幻想物种。顾,我现在没法多说,明年九月你就知道了。”维西拉起他,来到湖边,道“这湖底开始是渐深的,越往中间去,暗流越汹涌,落差越大,水越冷,精神压迫越厉害,后面甚至会出现幻觉”
虽是严冬,湖水仍没有结冰,湛蓝湛蓝的,倒映出天边的灰云,不住波动起伏,透出深邃的黑色,一片寂静,没有一点鱼虫鸟兽。
黄裳站在岸边积雪上,感到一股奇异的寒意扑面而来,直直侵入眉睫,迫的眼角直跳,泛起点点战栗,深吸一口气,脱掉衣服,只剩一条短裤,热了热身,持着一柄维西特意用一匹马带来的重剑,一步步跨进冰冷的湖水。
咝!
甫一入湖,一种针刺般的冷意便悍然袭来,黄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咬牙向前走,湖水渐渐淹没头顶,全身像浸入冰块一般,又走几步,开始感受到维西所说的暗流,隐秘而诡异,来自各个方向,像许多人在前后左右推拉一般,连站立都很难,一剑挥出,招式几乎走形,黄裳汗颜,定了定神,一剑剑练习起来。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不知过了多久,黄裳渐觉胸中气闷,又练一会,耳目轰鸣,便后退几步,浮出脑袋,朝岸上的维西挥了挥手,深深吸了口气,又潜下去。
反复多次,气力渐渐用尽,身体深处不知何时出现一缕缕暖流,钻来钻去,黄裳精神一振,知是潜藏的天启果药力终于被激发出来,在进一步改善着体质。
体力逐渐恢复,嘴唇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发青,发紫,在不知第几次上浮后,正要再潜下去,听维西大叫“顾,上来吧!天黑了。”
黄裳从善如流,上了岸,瑟瑟发抖,牙齿打架,才发觉皮肤发青,凑在壁炉边,接过维西递来的毛巾,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喝着热汤,许久才恢复过来,维西道“湖里的寒意能渐渐麻痹神经,有些学徒第一次进入时,逞强非要练到极限,结果皮肤冻坏,内脏受损。顾,你不要急,慢慢来,适应了这寒意,再开始挑战极限不迟。”
“嗯。”黄裳笑笑,两人烤了肉和鱼,就着鲜美的热汤,美美吃了一顿,练一会剑法,谈一会数学,讲一会量子,笑一阵原子,渐渐夜深了,维西不知不觉睡着了,温暖火光下,他漂亮的长长睫毛颤动着,扇起脸上浅浅的微笑,像是坠入一个美妙的梦境。
黄裳把他抱到床上,脱掉鞋子,盖上被子,整个过程中,维西一直没醒。
不知怎地,黄裳忽然想起一个不知在哪看过的奇怪理论。
“人的胁下和脚底是最不容易防守到的地方,所以造物主指定它们容易痒,以引起人的警觉当你自己挠它们时,并不会痒,因为在你的潜意识里,自己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如果你全身心的相信一个人,当对方挠它们时,也不会痒”
望着维西的睡脸,黄裳一怔,出屋一瞧,铅幕低垂,暗无星月,左右走了会,回屋坐在壁炉边,呼吸之间便已晋入定境,比初时快了十倍不止。
匆匆十数日过去,黄裳一边忍受着湖中寒水的侵袭,一边接受着天启果的改造,力气大增,在水中使剑已和以前在岸上无异,剑法也愈加精纯,一剑刺出,空气尖啸炸响,在维西的全力出手下,已能走过数十招,又过十数日,渐渐深入湖中数十米,寒意更盛,水压更重,力气愈大,出手愈快,剑音却渐渐低了下去,到得后来,出手之时已是寂然无声,能和维西斗上百来招。
这一日食物告罄,又逢月末,两人徒步走回庄园,参加学徒比赛,在维西放水之下,黄裳轻松夺取第一,得到第八枚天启果。
歇息数日,余图南狩猎归来,将黄裳叫出,雪地漫步,她说道“四门徒之死,有家族怀疑到我头上,但我照常狩猎,他们还无法肯定,你暂时不要去伦敦。”
黄裳关心道“学姐一人,会不会有危险?”
余图南道“你来之前,我一直是一个人。”
黄裳想了想,心中默祝道“对不起了,钟大哥,想来这样异世他国,你不会怪我吧!”决心已下,便说道“学姐,我有一套家传的心法,可能对你有些用处。”
余图南想起他来时晕船样子,失笑道“你来时那样,有什么家传心法?”
相识渐久,少女对他神情渐渐生动起来,愈见美丽颜色,黄裳有些无奈,左右一看,开阔雪原上,一望无际,并无一人,正色道“本来我早该将它传与学姐,无奈碍于家规,多有不便,但如今情况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余图南见他神色罕有的郑重,意识到非同小同,也认真起来,听黄裳方一字一句背着,眼神渐渐亮起,到七百余字完后,来回踱步,反复琢磨良久,长长叹息道“字字珠玑,玄奥微妙。顾北,我得此静法,当可在不可能中更进一步这下欠你一个大人情啦!”
黄裳笑道“既如此,学姐将来也答应我一件事好了。”
“好。”余图南爽快道,又看着他奇怪道“你既有这样奇妙的家传心法,为何来时竟会晕成那样?”
黄裳摸摸鼻子,一副尴尬的样子,道“以前我也不把它当一回事,只不过迫于祖训才记下来,来到此地后,有次偶然入定,才发现其中妙处。”
余图南摇摇头,黄裳又道“我揣摩许久,结合往日家训中祖上的只言片语,倒有些心得,想向学姐请教一二,看我所悟,是否正途?”
余图南笑道“以你我交情,何需如此托词?我便厚颜承你传法了。”
这次,黄裳是真有些尴尬了。
第二十八章 尝试()
过完两个人的除夕,再次成功答题,服完九颗的天启果,在寒湖日练月练之中,不觉冬去春残,黄裳体能渐渐臻至人体极限,剑音反复暄静五次,已和维西不相上下,深入猫耳湖达三百多米,被称为“学徒极限”的湖底深沟拦住了。
“据说那下面有近七哩深,千万小心,咱们要是掉下去,就不用出来了。”翠绿一片的湖岸上,维西郑重说完,陪黄裳走下水。
两人沉入湖底,步行前进,前三百米,湖底深度是平缓增加的,只幽蓝渐渐深重起来,尔后忽然出现一个垂直的大落差,深不见底,像是有人一剑切断了大地,造出这样的天堑。
站在深沟之前,透过湖水射进来的天光黯淡变幻,勉强视物,千万缕寒意刺骨砭髓,渗透进来,虽然在湖水中,二人眉毛上竟然挂起白霜,维西一拉黄裳,捡起一块鹅卵石,向前一扔。
石子一越过深沟,表面立刻出现道道裂纹,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蓦然碎成粉末,不知被暗流冲去哪儿了。
黄裳险些被水呛到,一步步上了岸,脸色发白,终于问道“当初交战的强者是哪两位?”
维西没有脱掉衣服,此时浑身湿透,线条毕露,脸色有些发青,赶快溜进木屋,飞快换了衣服,在壁炉边烤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一位就是福尔摩斯先生,另一位是吸血鬼莫里亚蒂教授,湖中的寒意就是他那件武器霜雪之牙的残留。”
黄裳想起前世的一个说法,如果说福尔摩斯是十九世纪末伦敦的时代之光,那么莫里亚蒂教授就是时代的阴影,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出现另一个也是很自然的事,感慨一番后,问道“福尔摩斯先生的武器呢,怎么不见有遗迹?”
维西喝着酒,脸色渐渐红润起来,道“福尔摩斯的武器属性有点不一样,不是有形的元素力量,其实已经在湖里了。”
“在里面了?除了无孔不入的寒意外,我没发现别的力量。”黄裳奇道。
维西耸肩道“你已经发现它了。”
灵光一闪,黄裳叫道“无孔不入?”
维西笑道“对的,正像福尔摩斯先生早先的职业是侦探一样,他的那件洞悉之眸非但可以发现案件最细微的线索,亦可以把握到敌人最微小的破绽,它和莫里亚蒂的霜雪之牙混合在一起,才有了那般无孔不入的寒意。”
黄裳道“这倒和你的剑技有点像,都非常之精确。”
维西笑笑,伸了个懒腰,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荡人心魄,道“顾,你现在实力和我差不多了,还要在这儿练下去么?再过些天,就有人过来试练了。不单费列斯特,还有别的庄园学徒。”
现在已是五月,春末,很快夏天就要来了。
“嗯我想试下在水底闭息的极限。”黄裳实是经过大半年的入定,已窥见坐忘经胎息篇的一些奥妙之处,经中有云还胎于母,损之又损,内息自生,渐近于道。
有什么环境比水中更接近母胎呢?
“水下极限啊,”维西饶有兴趣的样子,“我那时离开前也测过一次,是二十七分钟多一点,现在试吗?”
黄裳从入水到现在,一直只穿着一条短裤,倒三角形的上身淌着水珠,肌肉闪闪发亮,像只矫健的豹子,握了下拳,笑道“就现在吧,在我呼救之前,不要管我。”
维西掀开毛毯,拿起一只机械停表,出了木屋。
黄裳走入寒湖,到水齐腰深时,再次对岸上的维西道“维西,在我呼救之前,不要管我,哪怕是我看起来要死了。”
“你是要练什么东方功夫?”维西好奇问道。
“嗯。”
应了一声,深深吸一口气,黄裳整个没入水中,心中呼道“夭夭,我需要你的帮助。”
“夭,夭,在”她的语气还是像个没睡醒的孩子。
“在我真的死掉之前,把我唤醒,能做到吗?”
胸前印记一暖,夭夭似乎动弹了一下,清醒了一些,说了见面以来最长的一句话“在我真的死掉之前,把我唤醒,夭夭能做到”
黄裳松了口气,没去纠正她那有些奇怪的你我的口误,因为夭夭的语言非常奇特,直指人心本意,那个“我”的含义清楚无误,同时包含了两个溶为一体的概念。
黄裳和夭夭。
她把两者理解为“我”这一整体。
好像一部分死了,另一部分也会随之死去。
湖水冰冷幽静,暗流激荡,却没有一丝生气,像座坟墓。
黄裳最后仰头望了一眼波动不休的蓝色天空,转身坐下,闭上眼睛,悍然晋入定境。
维西在岸上望着他,眼睛里满是好奇。
时间一分一分流逝,十分,二十分
蓦然,足音响起。
维西皱起眉头,转身一瞧,是一个青年学徒,正带着自以为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