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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式神?你是日本人?”
黄裳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阴阳师独有的超凡灵物,不由多看了一眼。这少女言语举止毫无东洋习气,不想竟是岛国人氏。
“是哦,专司隐蔽潜藏,变易身形的式神。人家叫浅上礼奈,很好听吧,顾郎可要好好记着呢。”少女嫣然一笑,蓦然挥动虎子,一闪逼近,眸中异采连闪,射出一红一绿两束光,于半途缠绕纠缠,成螺旋之形,高速旋转,飒杀而来。
黄裳怕误伤虎子,不好反击,索性将心一横,矛尖以超乎异常的准绳取中红绿螺旋尖端,虎口剧震,借力向后抛出,含腰弓背,砰地撞破院墙,连闪七下,卸去残余旋转力道。匆忙一扫之间,发觉隔壁是间破庙,年久失修,红楼崩塌,了无香火,只墙角一株不知名老树,树下一块残破石碑,隐约似有几个字,被苔藓遮住。
“咯咯,郎君跑路都那么好看,接住喽!”
娇笑声中,一具人身打着旋儿,横着在墙上又破出一个大洞,却是那昏迷过去的道士妙一子。黄裳恐有诈,自不会去接,闪身避开,噗地一下道士结实摔在泥地里,跌了个嘴啃泥,闷哼一声,似是吃痛。
浅上礼奈施施然自十字洞中穿过来,身前漂着式神,手里仍提着人盾,歪头笑道:“看来顾郎那面盾虽好,却仍不及奴家这盾呢,唔……心地过于善良可不是一件好事哦,这小孩又不是顾郎亲人,何必这样顾忌呢,莫非……奴家可以用他逼你自尽?嘻嘻,不好,还是亲自来杀的好。”
黄裳冷笑:“就凭你那半吊子的扭曲概念也想杀我,莫非枢木白狂没告诉你,他那破灭力量也奈何不得我么?”
浅上礼奈一怔,微笑消慢慢消失,黄裳正以为成功激怒她,却见她神色转作欣喜,以更为欢然的笑颜道:“这说法还是奴家头一次听到呢,郎君以为扭曲不如破灭吗?不是的呢,枢木君的力量太过纯粹,很快便会变成彻底的破坏,破坏遇到的一切活物,大地,空气,空间,时间,甚至包括被称为枢木白狂的人本身,他的意识会消失,**成为破灭的容器。呐,你说,这样的力量真的好么?力量不该是为人服务的么?人为力量所奴役,所折磨,所破坏,反以为进化,不是件很可悲的事么?呐,枢木君应该早些学会欣赏生活中的美,方能快快乐乐,不负一生对吧……可惜,他不明白这个道理,整天冷冰冰的,只知道修炼,修炼……说起来,他修炼的最大目的竟然是赢得和你的决战,郎君你说可笑么,还有太宰君,一样的可笑,整天妄想杀死孙……”
半空中蓦然一声雷震,已然不远,依稀可听见云层撕裂之声,她忽然住口,叹息一声,神色转作落寞,幽幽道:“奴家失态,让顾郎见笑了。”
黄裳终于明白,先前为何会觉得她不可以常理度之。
浅上礼奈已被扭曲所扭曲。
黄裳道:“还有多久?”
这句话没头没尾,浅上礼奈却似乎听懂了,眸中登时雾气大作,化作泪珠儿滑下,泣着笑道:“真是善良的让人心疼哪……顾郎啊,你实在不适合这世道,也好,我们殉情吧!第三个一秒时,我会杀死你,然后自尽。”
泪水飞溅,她将虎子向后一抛,一招手,身前式神飞速缩小,没入双眼,点漆双瞳水墨般晕散开来,水波般荡漾着,焕出红绿奇光,结成双螺旋状,与上次有所不同,微微透明,泛着淡淡的白光,方一凝出形状,周遭空气已然如同海浪一般,剧烈扭曲,震荡,发出尖啸,几成海啸,拥着君王袭杀过来。
顾忌一去,黄裳顿时放开手脚,长啸一声,心脏处源血之漩高速旋转,吞吐源血,滋生锐芒,分流双臂,一半凝为癸水法雷,寂然低敛,一半凝为壬水法雷,轰然高昂,汇于矛尖,两厢合抱,隐成太极,双臂一振,疾划一圆,如长河落日,平平轰出,似大漠孤烟。
壬癸阴阳,日圆烟直,种种矛盾意境,溶于一式之中,黄裳心意不住拔高,臻至某一极限,终于窥到螺旋破绽,眼前似乎陡然打开一扇窗户,便要看见全然不同的新风景。
一只手忽然掠过地面,又轻又快,握住黄裳脚腂。
手上满是泥巴,上面是脏兮兮的道袍,向内一握,一股奇异波动散发开来,眨眼传遍全身。
体内源血雷光闪烁几下,像坏掉的灯泡一般灭掉,黯淡下去,源血之漩似乎遇上天敌,虽死命挣扎,仍如同陈年齿轮,蓦然减缓。
源泉一去,矛尖上不住流转的太极图登时消失。
红绿螺旋捅至面前,空气先行扭曲,绞荡起衣发飞扬,刮面生痛,黄裳心头冰凉一片,几至绝境,然坐忘定力发挥效用,仍未绝望闭目等死,一气刺出七矛,分击螺旋各个节点。
“咦?”
惊咦声中,红绿螺旋几乎解体,却终于没有,呼啸而至,正正轰中胸膛,黄裳暴跌出去,落在墙角老树下,残碑之旁,鲜血喷出,沾染上去。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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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问道碑()
黄裳立在碑侧,身子晃了几晃,面如金纸,却始终没有倒下,左手掌心涌起一团清光,笼住全身。
原来在红绿螺旋轰中之时,梁青雅画下的东极青耀法印终于发挥效用,虽被大副消弱,仍挡了一挡,保住黄裳侥幸不死。
那道士惊疑不定道:“那是什么,竟能躲过我的力量?”
浅上礼奈幽幽道:“太宰君,你脑袋修炼坏了么?除了梁青雅交给顾郎的保命之物,还会是什么?你那人间失格虽可使超凡跌落,看来却还不够。”
“大罗青天?倒要领教。”道士冷哼,走上前去,便要再度发动人间失格,忽地顿住。
黄裳惨笑数声,探手入怀,再伸出来时已捏着一张淡紫纸符,瑰丽光晕散发开来,宛如朝阳,照耀四方,声音嘶哑道:“孙禄堂亲制雷符,二位要不要尝一尝?”
“顾郎的宝贝当真不少呢——”浅上礼奈破涕为笑,“这次好像没法殉情了,下次一定不能失约哦!”身形一闪,穿过墙洞,竟是兀自走了。
“该死!”道士跺足,一望天上,淡青云气已然逼近,也急急逸墙而去。
大敌虽去,黄裳仍不敢放心,这两人身份一变再变,很难说会不会最后行险一搏,回想起方才道士握住脚腂时源血黯淡的异象,心下暗凛:“超凡跌落?莫非是能让超凡之力无效化的力量?又是一种概念……这两人配合起来当真可怖可畏,若我没晋升三阶,只怕便是有青耀法印,也难抗过去。先有枢木白狂,后有这两人,奇怪,日本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掌握概念之力的精英?”
抬头望去,天上云气行近,看来是梁青雅胜了,心中一松,胸前一痛,脚下踉呛,伸手按住石碑。
异象陡生。
残破石碑微微震动,散出一圈奇异波动。
“咦?”
一声惊咦发自心中,却是夭夭好奇声音:“裳裳,你碰到什么东西了,为什么会有时空涟漪?我来瞧瞧——”
远在京城的夭夭说着,挥手凝出一束淡青神光,刺破虚空,自黄裳胸前心灵印记中透出,投在石碑上,然后小妖精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惊奇声音连连感叹道:“哇,哇,哇,好厉害,好厉害!这是哪位大神通者的布——”
黄裳亦是惊讶非常,夭夭眼光极高,便是当世第一高手孙禄堂,在她叫来也只是“孙老虎、孙虎头”之类,全无敬畏之意,今遭竟然如此吃惊,看来这石碑是件了不得的物事——
夭夭惊叹未尽,黄裳一念未绝,石碑震动蓦然一盛,笼住黄裳全身,一闪,整个人消失不见。
风吹雨打,老树摇曳,飘下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贴在碑上,慢悠悠滑落,跌到泥泞里。
风声微起,梁青雅现身院中,环顾四周,秀眉轻蹙:“法印感应方才还在此处,顾北哪去了?”稍一打量,看出动手痕迹,少许沉吟,伸出食中二指,如拈棋子,望空虚点,行将落下,又投往它处,迟迟未决,仿佛一名棋手正在反复推敲一着妙手。
“唔,一人正面强攻,一人伏地偷袭,全是将近四阶,顾北没有防备地上那人,看样子是被骗了。嗯?他居然晋升三阶了,不错。怪哉,三名三阶大打出手,交锋余波却如此之小,没有造成什么破坏,双方力量都很凝练……这是雷法,这是——扭曲?这是……失落?好家伙,一下子出动两名概念精锐,加上前次那个年轻人,小日本要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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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猜拳问圣()
上下皆无,四维横绝,一片混沌浊流,浮浮沉沉,五蕴尽迷,独一点青光照亮周身半尺,护住黄裳不曾迷失。
夭夭失声叫道:“不好,我们在沿时空长河上溯!”
黄裳大惊:“多少年?”
“我只能辨个大概,”夭夭惊讶声音中带着好奇,淡青神光探出一丝,数数般道:“一百年,两百年一千年两千年两千年五百年!”
黄裳默算,已到先秦春秋时期,忽地夭夭叫道:“要结束了!”身子一轻,跌落在地,四下一看,却是一处户院,石砖茅屋,装饰简古,旁边一老树,亭亭如盖,蔚然成荫,下一草棚,棚中一碑,上系一青牛,咀嚼之中,抬起一对牛眼,望了一望,又埋头栏中。
黄裳看那树看碑,眼熟的很,心中问道:“我们还在原地?”
夭夭藏在心灵印记之中,回道:“嗯,只在时间上前移了两千多年,空间上没怎么动。”
黄裳皱眉走了几步,道:“能回去么?”
夭夭干脆道:“单灵魂可以,肉身不成。”
黄裳长叹,忽见门中颤巍巍走出一名老汉,粗布麻衣,须发皆白,抱着个木碗,一见自己,竟不惊讶,笑道:“后生何来?”
黄裳曾听刘茵讲史,提过古礼,春秋战国也在其中,当即左掌抚于右掌上,平举于胸前,躬身行礼道:“见过老丈,晚生稀里糊涂,自己也不知如何到了贵府,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老丈呵呵笑道:“糊涂好啊,糊涂好,难得糊涂,不想后生竟是名雅人。可曾用食,若不嫌弃,家中尚有些粗茶淡饭。”
黄裳恭敬道:“既如此,多谢老丈。”遂进屋取了碗箸,舀了白饭菜肴,但觉纯正醇和,偏又有一种淡淡余香,回味不绝,竟是从未吃过的美味,不由大赞道:“老丈好手艺。”
老人笑道:“后生倒也能辨认些好歹。”又耸动眉毛叹息道:“若又有客来,老朽可就无物可待了。”
黄裳一笑,既然到了先秦春秋时,倒也难得,不妨多了解一些,便随老人攀谈起来,一谈之下,惊觉此人见识乍看平平,实则不可测度,超出平生所见诸人,越谈越惊,恭声问道:“晚辈姓黄名裳,敢问老丈尊名?”
老人微微一笑,正要回答,屋外院门声响,一阵足音传来,紧接着一个宏正清亮声音道:“学生仲尼,特来请学,敢问长者可在?”
老人推门而出,摇头叹道:“这位先生,你来得晚了,老汉家里没饭啦,都让这后生吃完了。”
黄裳跟了出去,院中立着一人,高冠儒服,头发中秃,脑门微陷,样貌古奇,闻言一怔,望了黄裳一眼,长叹一声,似乎颇为可惜,道:“学生此来专为问道,烦请长者赐教。”
老人摆手摇头道:“老朽粗人一个,有甚道可问,先生且回。”
那人也不纠缠,虚礼恭身道:“长者既有客,尼明日再来便是。”徐徐退出。
黄裳心神剧震,隐隐猜到二人身份,饶是坐忘有成,也险些叫出声来,好容易冷静一些,决定一定要留下,听一听这场注定会发生的流传千古的问道,夭夭得他见识,也陷入长久剧烈的震动中,随即诺诺喃喃道:“不可能吧?”
黄裳不点破,老人竟也不赶他走,过了一夜,次日正午,那人又来,礼数甚恭,老人仍拒绝。
如是数次,直到第九日上,老人似乎拗不过,勉强同意,那人大喜,坐谈中连连发问,老人随意应答,高远浑茫。黄裳深知此乃亘古未有之奇遇,虽不明所以到了此处,但竟能恰逢其会,实是三生福气,一语不发,默然旁听,只将心神全部排空,晋入迄今最深湛的定境,试图将二人对话尽数记下,却如流水过石,大雁行天,空空荡荡,只留下寥寥数道痕迹,也全都朦朦胧胧,似明非明,一时无法解悟。
坐谈将终,渐渐直白,忽听那人问道:“何为三?”
老人答曰:“和。”
那人皱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