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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滚笑道:“这畜生好言语反诱我。”
黄明道:“终不然当真去,此是嗔他进关。老将军在府内设酒饭与他吃,我四人打点绳索挠钩。老将军击钟为号,吾等一齐下手,把你三子三孙,俱拿入陷车,解往朝歌。只望老将军天恩救我四条金带,感德不浅。”
黄滚听罢叹道:“黄将军你原来是个好人。”
黄滚忙上马赶上关来,大呼道:“我儿!黄明劝我,着实有理。我也自思,不若同你往西岐去罢。”
飞虎自忖:“父亲为何有此言语?”
飞豹道:“还是黄明的圈套,我等速回,听其指挥,以便行事。须进关人府,拜见父亲。”
黄滚道:“一路鞍马,快收拾酒饭你吃了,同往西岐去便了。”
两边忙排酒食上来,黄滚相陪,饮了四五杯酒,见黄明站在旁边,黄滚把金钟击了数下,黄明听见,只当不知?
龙环对黄明说:“如今怎样了?”
黄明道:“你二人将老将军资蓄打点上车,收拾乾净,你一把火烧起粮草堆来,我们一齐上马,老将军必定问我,我自有话回他。”二人闻言便去了。
黄滚见黄明听钟响,不见动手,叫到旁来问道:“方钟响,你怎的不动手?”
黄明道:“老将军!刀斧手不齐,怎麽动得手?倘被知觉走了,反为不美。”
龙环、吴谦二将,把黄老将军家私,都打点上车,就放一把火烧将起来,两边来报:“粮草堆火起。”
众人齐上马出关,黄滚叫苦,我中了这个强盗的计了。
黄明道:“老将军实对你讲,纣王无道,武王乃仁明圣德之音,我们此去,借兵报仇,你去就去,你不去,便是催督不完。烧了仓厂,已绝粮草。到了朝歌,难逃一死,总不如一同归武王,此为上策。”
黄滚沉吟长吁道:“臣非纵子不忠,奈众口难调,老臣七世忠良,今为叛亡之士。”望朝歌拜了八拜,将五十六个帅印,挂在银安殿。
老将军点兵三千,共家将等人合有四千余人,救灭火光,离了界牌关。
黄滚同众人并马而行,黄滚道:“黄明!你这么做不是为了飞虎好,反而是害了我一门忠义。界牌关外,虽然即是西岐,那个不妨,则此八十里至汜水关,守关者,乃是韩荣麾下一将余化。此人乃左道之士,人称他七首将军。此人道法通玄,旗开拱手,马到成功。坐下火眼金睛兽,用方天戟。我们一到,料是个个被擒,决难逃脱。我若解你往朝歌去,尚留我老身一命,今日一同至此,真是荆山失火,石玉俱焚。此正天数难逃,吾命所该。又见七岁孙儿在马上啼哭,又添惨切。”
不觉失声叹道:“我等遭此累,你得何罪于天地,也逢此诛身之厄。”黄滚一路上不绝口叹息。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戏中(十五)()
不觉行至汜水关,安下人马,扎了辕门。
韩荣探马报到:“黄滚同武成王反出界牌关,其至关前扎营。”
韩荣听罢,低首自思:“黄老将军,你官居总帅,位极人臣,为何纵子反商,不谙事体,其实可笑。”
命左右:“擂鼓聚将。”
听用诸军参谒毕,韩荣道:“黄滚纵子造反,其至此地,须商议仔细酌量。”
众将领命,韩荣调人马阻塞咽喉。
黄滚坐在帐里,看看两边子孙,点首道:“今日齐齐整整,两傍侍立,明日不知先少谁人?”
众人听着,各有不忿之意。次日余化领命,布开人马,到军前搦战。营门官报入,黄滚问:“你们谁去走走?”
只见赵旭道:“孩儿前去。”
上了五色神牛,提着兵刃,催骑向前,却见一将生的怪异,脸似涂金须红,一双怪眼镀金瞳;虎皮袍衬连环铠,玉带束宝现玲珑。
余化一马向前,自不曾会武成王,见来将仪容异相,五绺长髯,飘扬脑后,丹凤眼,卧蚕眉,提金錾,提芦,坐五色神牛。
余化问道:“来者何人?”
赵旭答道:“吾乃武成王黄飞虎是也。今纣王失政,弃纣归周,汝乃何人?”
余化答道:“末将未会大王尊颜;大王乃成汤社稷之臣,若论满朝富贵,尽出黄门,何事不足而作反叛之人?”
赵旭道:“将军之言虽是,各有衷怀,一言难尽。即以君臣之道而论,古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普天下尽知纣王无道,羞于为臣。今又**败德,污纪纲;残贼仁义,不恤士民。天下诸侯皆知有岐周矣!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可见天命所归,岂是人力?吾今止借此关一往,望将军容纳,不才感德无涯。”
余化叹道:“大王此言差矣!末将把守关隘,以尽臣节,大王不反,末将自当远迎。大王今系叛亡,末将与大王成为敌国,岂肯放大王出关之理!大王难道此理也不知?我劝大王请速下战骑,待末将关主解往朝歌,请旨定夺。百官自有本章保奏,念大王平日之功,以赦叛王之罪,或未可知。若想善出此关,大王乃缘木求鱼,非徙无益,而又害之也。”
赵旭怒道:“五关已出有四,岂在汝这汜水关,敢出言无状,放马来与你见个雄雄!”
赵旭举起兵刃直取余化,余化画戟相迎。二兽相交,戟并举,一场大战。
武成王展开放钢,使得性发,似一条银蟒,裹住余化。只杀的他马仰人翻,余化掩一戟就走。赵旭赶来追至两箭之地,余化挂住画戟,揭起战袍,囊中取出一幡,名曰:戮魂。
此物是蓬莱岛一气仙人传授,乃左道旁门之术。望空中一举,数道黑气,把飞虎罩住,平空掠去了。望辕门下,众士卒将武成王拿了。余化掌得胜鼓回府。
旗门小校飞报守将韩荣道:“余将军今日已捉反臣黄飞虎听令。”
韩荣传令:“推来。”
众士卒将赵旭推至檐前,赵旭立而不跪。韩荣道:“朝廷何事亏你,一旦造反?”
赵旭笑道:“似足下坐守关隘,自谓威武,不过狐假虎威,借天子之威福,以弹压此一方耳。岂知朝政得失,祸乱之由,君臣乖违之故,我今既被你所获,无非一死而已,何必多言?”
韩荣道:“吾既守此关隘,擒拿叛逆,不过尽吾职守,吾亦不与你辩。且送囹圄监候,馀党尽获起解。”
黄滚在营中闻报,说:“飞虎被擒。”
黄滚叹道:“畜生你不听为父之言,可惜这场功劳落在韩荣手里。”
一宿已过,次日来报:“余化请战!”
黄滚问:“何人出去?”
黄明、周纪道:“末将愿往。”
二将上马提斧,出营大呼道:“余化匹夫!擒吾长兄,此恨怎消?”
纵马舞斧来取,余化画戟急架相迎。三骑相交,戟斧并举,一场大战。
三将交锋,未及三十回合,余化拨马便走。二将赶来,余化依旧将戮魂举起,如前将二将拿去见韩荣。韩荣吩咐发下监禁。
探马报人中营:“启元帅!二将被擒。”
黄滚低首不言。又报:“余化请战!”
黄滚又问:“谁出马?”
黄飞彪、飞豹道:“孩儿愿为长兄报仇。”
二将上马提出营,骂道:“余化匹夫!以妖法擒吾弟兄!”
二人拨马来取,三将又战二十回合。余化拨马败走,飞豹二将亦赶下来,余化也如前法,又把二将拿去见韩荣,也是送下囹圄监候。
黄滚闻二子又被擒去,心下十分懊恼。次日又报:“余化请战!”
黄滚问道:“谁再去迎敌?”
帐下龙环、吴谦道:“终不然,畏彼妖法便罢,吾二人愿往。”
二将上马提戟出营,见余化气冲牛斗,厉声大叫:“匹夫!将左道之术擒吾长兄,与贼势不两立。”
三马交还,战二十回合,余化依旧败走,二将赶来,亦被余化拿去见韩荣,依旧发下囹圄。
余化连胜四阵,捉七员将官。韩荣设酒与余化贺功。
黄滚中军见两边诸将被擒,又见三个孙儿站立在傍,心下十分不忍,点头落泪:“我儿你年不过十三四岁,为何也遭此厄?”
又报:“余化请战。”
只见次孙欠身道:“小孙愿为父叔报仇。”
黄滚吩咐道:“事必小心。”
黄天禄上马提,出营见余化道:“匹夫赶尽杀绝,但不知你可有造化,受其功禄?”
纵马摇直取,余化急架忙迎,二马相交戟并举。黄天禄年纪虽幼,原是将门之子,传授精妙,戟法如神。不分起倒,一勇而进,正是初生之犊猛于虎。
黄天禄使开,如翻江怪兽,势不可当。
天禄见战不下余化,在马上卖一个破绽。唤做:丹凤入昆仑。
一正刺中余化左腿。余化负痛,落荒便走,天禄不知好歹,赶下阵来。余化虽败,此术尚存,依旧举幡,如前把黄天禄拿去见韩荣,也发下囹圄监候。
赵旭屡见将他黄门人拿来,心上甚是懊恼,忽见次子天禄又拿到,赵旭不觉流泪满面。可怜正是父子关心,骨肉情切。
黄滚闻报次孙被擒,心中甚是凄惋,想一想无策可施,如今只存公孙三人,料难出他地网天罗。往前不得出关,去后一无退步,黄滚把案一拍:“罢!罢!罢!”
忙传令:“命家将等共三千人马。你们把车辆上金珠细软之物,献于韩荣,买条生路,放你们出关,我公孙料不能俱生。”
众家将跪而告道:“老爷且省愁闷,吉人自有天相,何必如此?”
黄滚道:“余化乃左道妖人,皆系幻术,我何能抵当?若被他擒获,反把我平昔英名,一旦化为乌有。”
见二孙在旁涕泣,黄滚亦泣:“我儿不知你也可有造化,我替你哀告韩荣,不知他可肯饶你二人。”
黄滚把头上盔除下,卸去腰间玉带,解甲宽袍,身着缟素,领着二孙,竟往韩荣帅府门前来。
众将见是黄元帅亲自如此,俱不敢言语。黄滚至府前对门官道:“烦你通报韩总兵,只说黄滚求见。”
军政官报与韩荣。韩荣道:“你来也无用了。”
忙令军卒分排两旁,众将分开左右,韩荣出仪门至大门口,只见黄滚缟素跪下,后跪黄天爵、天祥。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戏中(十六)()
黄滚膝行军前请罪,见韩荣口称:“犯官黄滚特来叩见总兵。”
韩荣忙答礼道:“老将军!此事皆系国家重务,亦非末将敢于自专。今老将军如此,有何见谕?”
黄滚道:“黄门犯法,理当正罪,原无可辞。但有一事,情在可矜之例,倘望总兵法外施仁,开此一线生路,则愚父子虽死于九泉,感德无涯矣。”
韩荣道:“何事吩咐,末将愿闻。”
黄滚道:“子累父死,滚不敢怨,奈何黄门七世忠良,未尝有替臣节。今日不幸遭此劫运,使我子孙一概屠戮,情实可悯。不得已,肘膝求见总兵,可念无知稚子,罪在可宥,乞总兵放此七成孙儿出关,存得黄门一脉。但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韩荣道:“老将军此言差矣!荣居此地,自有当官职守,岂得循私而忘君哉?老将军权居元首,职冠百僚,满门富贵,尽受国恩,不思报本,纵子反商,罪在不赦,髫龄无留;一门犯法,毫不容私,解进朝歌,朝廷自有公论,清白毕竟有分。那名正言顺,谁敢不服?今老将军欲我将黄天祥放出关隘,吾便与反叛通同,欺侮朝廷,法纪何在?吾反为老将军受过矣。这个决不敢从命。”
黄滚道:“总兵在上,黄氏犯法,一门眷属颇多,料一婴儿,有何妨碍?纵然释放,能成何事?这个情分也做得过;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将军何苦执一,而不开一线之方便也?况我黄门功积如山,一旦如此,古云:当权若不行方便,如入宝山空手回。人生岂能保得百年需无事?况我一家俱系含冤负屈,又非大奸不道,安心叛逆者比。望将军怜念,放出吾孙;生当衔环,死当结草,决不敢有负将军之大德。”
韩荣道:“老将军你要天祥出关,末将除非也作叛亡之人,随你往西岐,这件事方做得。”
黄滚三番五次,见韩荣执法不允,黄滚大怒,对二孙道:“吾居元帅之位,反去下气求人,既总兵不肯容情,吾公孙愿投陷阱,何惧之有?”
随往韩荣帅府,自投牢狱。来至监中,扮演黄飞虎的赵旭忽见父亲同二子齐到,放声大哭:“岂料今日如老爷之言,使不肖子为万世大逆之人也。”
黄滚怒道:“事已至此,悔之无益。当初原教你饶我一命,你不肯饶我,又何必怨尤?”
黄滚父子在牢狱悲泣。韩荣既得了黄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