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节食加锻炼。”燕七言简意赅地答道,“你黑了,暑假都去哪儿玩了?”
“和我二哥五哥他们又去了一趟葱茏山!”武玥得意不已,“我们去狠狠地探了回险,我二哥差点让野猪给撞断了腿!”
……这也可以拿出来炫耀吗。
“小藕倒是更白了,一个月都闷在家里了吧?”燕七又看向旁边一直笑眯眯望着两人说话的陆藕。
“我也没处可去,可不就在家里闷着呢。”陆藕也不多说,只管轻笑。
“快给我们讲讲御岛上好玩不好玩!”武玥拉扯着燕七在座位上坐下。
“挺好的,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燕七说着从书桌里往外掏东西,递给武玥的是一个大大扁扁的木头盒子,用玻璃做盖子,里面一根根绣花针扎着各色各样的蝴蝶标本,最大的足有巴掌大,最奇的翅膀竟是透明底子洒着花纹的,五颜六色千奇百怪,把武玥高兴得一蹦老高:“太漂亮了!我在葱茏山也逮了不少蝴蝶,可都不如你逮的这些漂亮,好些个都是我从未见过的种类呢!”
陆藕在旁边只瞟了几眼便不敢再看,蝴蝶翅膀虽然漂亮,可它还有个胖嘟嘟的大肚子啊,陆藕最怕虫子,蝴蝶也一样。
所以燕七也没有送她同武玥一样的礼物,拿出个方盒子来打开,里面零七碎八一堆东西:“这个是岛上结的松香,拿去保养琴弦,我还捡了枚琥珀,里头裹着朵小野花,可以做簪子,这个是白孔雀的羽毛,岛上养着十几只,还有这个雨花石,看纹理像不像个陆字?……”
燕七这厢吧啦完,武玥又拿出她要送的礼物,礼物来自深山,是两串阴沉木加工成的手串:“我也做了一串,咱们仨一人一串。”
阴沉木是极名贵的木材,这样的手串在外面买也要好几十两一串,武玥得意地压低声音和两人道:“我们在山里发现了一整段阴沉木,让我五哥给扛回来了,预备着做成把椅子或是什么,待我爹生辰时孝敬了。”
“真厉害。”燕七夸道。
“好漂亮。”陆藕也夸,两人当场就把手串戴上了。
“相比起来我的礼物可要差多了,”陆藕抿着嘴笑,“闷在家里哪儿也没去,只串了两幅挂帘,也不好往课室里带,都在马车上放着,散学时你们别忘了让人去取。”
“你串的必定是好的,正巧我屋里那幅玻璃珠子的都让我磕碰得残缺不全了,回去我就换上!”武玥高兴地道。
“我输了。”燕七道,“送礼物你们也这么拼,早知如此我就直接把白孔雀整只偷回来。”
武玥陆藕笑个不住:“偷回来我们也养不了,下次你偷别的吧!”
第154章 青春()
开学第一天无非就是报个到,领领新学期要用到的书籍和器物,顺便再重申一下书院的各项规定,勉励一下学生们,然后就放学回家,明天正式开课。
燕七回去就把陆藕送的挂帘换上了,用一颗颗鲜红欲滴的相思豆串成的,给她这个非黑即白冷色调的房间添了一抹亮色。
午饭去前头厅里用,燕九少爷已经等在桌旁,头上纱布是新换上的,额角伤处鼓起一块。
“还疼吗?”燕七走过去坐下,在燕九少爷头上看了看。
“不疼了,大伯让一枝拿了宫里御制的伤药来。”燕九少爷道。
燕七转头问烹云:“和厨房说了吗,九爷头上伤着,不能吃发物。”
“说了,都是清淡的菜色,另还有生肌化淤的药膳。”烹云忙答道。
“那就上菜吧,饿了。”燕七道。
燕九少爷慢吞吞看了她一眼,没有吱声。一时饭菜上来,四素四荤两个汤,果然都是对伤口有益处的菜色,姐弟俩动筷,半响吃罢,让人收了桌子,然后对坐了喝茶消食。
“不继续减肥了?”燕九少爷忽问。
“呃……减啊。”燕七后悔起刚才在饭桌上的放纵来,“只是今儿格外的饿,一时没控制住。”
“我看你在岛上控制得挺好,饿得肚子一个劲儿地叫也没多吃一筷子。”燕九少爷道。
“我错了。”燕七惭愧地掏了帕子擦嘴,想要毁掉自己刚才胡吃海塞过的证据。
“其实,”燕九少爷垂下眼皮,“现在这样就可以了,不用再减。”
“还是再减减吧。”燕七道,她现在这个身形,虽然说不上很胖了,但还是比正常人看着充盈一些……
于是次日一早五点多钟的光景燕七就起来了,头发束成男子髻,身上穿一件男式短褐,从坐夏居出去,然后走府里的偏门,昨天已经请燕子恪给门房打了招呼——否则她一个小姐没有家长允许是不能自个儿出府的,出了门就沿着街跑起来,跑上一个小时回来,梳洗更衣,吃饭收拾,然后去上学。
中午的时候燕七决定还是在书院食堂吃,只是却没有见到元昶,下午第一堂课是健体,梅花班与青竹班同时上,直到撞了上课钟,元昶才出现在了腾飞场上,然而整堂课也没往梅花班的方向瞅一眼,一下课就立即窜了个没影。
社团活动的时候,久违了的武长戈难得表扬了燕七一句:“还算有药可救。”
但该跑圈还是要跑圈,因为“还未减够二十斤”
。
武长戈的魔鬼训练一如既往地魔鬼,骑射社的同志们也一如既往地被操练得去了半条命才被放回家。
燕七又饿又累,强忍着没去吃晚饭,沐浴后写完作业就上了床,然而半夜还是给饿醒了,饿得胃都疼,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抬手手都哆嗦,这是低血糖了啊。
再忍忍吧,忍到天亮就可以起来吃早饭了。燕七躺在床上想要强行进入睡眠模式,可是不行,胃里是越来越饿,直到后来仿佛全身上下的所有细胞都在哭嚎着“饿啊饿啊”,想要吃东西的*汹涌难挡,就好比一个吸毒者犯了毒瘾一般,再强的意志力也会全面崩塌。
燕七翻身坐起,趿了鞋子去了堂屋,堂屋桌上摆着一盘水果,平时既可用来做装饰又可给屋子添些水果清香,每天都会换一盘新的,主子如果不吃的话就都便宜了下人们。
燕七扫光了一整盘水果,然而水果这东西,吃饱饭的时候吃是越吃越饱,饿肚子的时候吃是越吃越饿,于是燕七更饿了,开始打量陆藕送的那一挂红豆门帘。
可惜红豆有毒,否则……
起来解手发现了自家主子坐在堂屋发呆的煮雨不知道她家主子已经饿得准备吃门帘了。
最后在主子的指使下,煮雨半夜潜入小厨房偷了仆妇们剩在灶台上的一碟子粗点心回来,可算是救了她主子一条命。
早上去上学路过小厨房院外的时候煮雨还听见伙房那几个在纳闷:“难不成院子里进了耗子?连碟子都偷走是成精了吧!”
煮雨心道怎么可能会有耗子,真有了耗子早被小姐抓去吃了,那好歹是荤腥呢。
下半学期的课程与上半学期没什么两样,除了开学头两天大家还有些新鲜感,之后就又一切回到了原轨,对于燕七来说,与此前有些微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以前每天中午都要强拽着她一起吃饭玩耍的元昶自从开学后中午就没有再出现过。
低年级的学生们还是一如既往地轻松,然而“毕业班”的男学生们却已经到了一生中最为紧张的时刻——秋闱在即,以后的人生是天堂还是地狱,就全在这最后一努了。
应考生的紧张气氛影响不到低年级的学生们,开学后第一周的金曜日和日曜日下午照例是各项联赛的开展时间,综武队也照例要在土曜日进行合练。
燕七来到综武场的时候,已经有几名队员先到了,元昶也在,一个人站在场边望着场地发呆,武玥不由用胳膊肘拐了燕七一下,悄悄问她:“他怎么了?平时活蹦乱跳的,一个暑假过去像换了个人似的。”
“在成长吧。”燕七道。
武玥没有细思,只是上下打量了打量元昶的背影,道:“还真是,他好像长个儿了,以前比郑显仁矮一头来着,现在你看,只矮半头了。”
一切闲话在武长戈来了之后即告终止,众人围过来听他做战前部署,开学后锦绣书院在主场迎来的第一个对手就是兰亭书院,兰亭书院是综武劲旅,上侥幸拿下了三分,这一场也不容轻忽。
“燕安这一次去女子队,”武长戈先给女队做安排,“除帅仕相留守我方阵地内之外,其余人全部进攻敌方阵地。”
锦绣的阵地仍旧沿用了崔晞设计的“枝杈阵”,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一支队伍能够有效地破解此阵,每每冲入锦绣的阵地后都有些举步为艰。有着这样的阵地做保障,武长戈的攻击型打法更加的有恃无恐起来。
男女队各自安排完毕,接下来就是合练,练罢收工回家,等待明天的比赛
。
直到出了书院门,武玥也没见元昶过来同燕七说话,不由稀罕起来:“你俩闹掰了?”
“呃,没那么严重,”燕七道,“吧?”
“嗐,正常!”武玥一摆手,“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子就是这样,膈塞得很,我二哥五哥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天天神神叨叨的,不爱听我爹娘的话,也不爱搭理我们这些个兄弟姐妹,成日一脸的愤世嫉俗,对我们这些个小的更是满心嫌弃——过了这个岁数就好了!”
武玥说的是青春期反应。
充满着迷惘、青涩、甜蜜、酸酥、朦胧和美好的青春期。
至少本该如此。
燕七抬眼,望向阴沉天空的尽头,尽头乌云悬垂,憋了一整个夏天的雨,终于要来了。
日曜日,大雨倾盆。综武比赛却不会因此而延期,只是观众却还没有到对一个书院的综武队忠心耿耿的地步,再说下着大雨能见度也低,所以今天场边的观众少得可怜,崔晞,燕九少爷,陆藕,一个也没来。
陆藕毕竟是个闺秀,顶风冒雨地观看一整场综武比赛的话身子骨可受不住,崔晞也是一样,那位才刚中暑大病一场,身上还没好利索,燕九少爷更不必说,头上还裹着纱布呢,所以燕七和武玥再三叮嘱了,谁也不让来,都老实在家歇着吧。
女子队的比赛就在这样孤凉凉的现场氛围中开始了。
锦绣的队员们在谢霏的带领下迅速冲出己方阵地向着对面奔袭,速度最快的当然是双方的马,当锦绣的其他队员冲到楚河汉界处时,双方的马已经交手了数个回合,然而如同上次对阵一样,兰亭的马十分强力,先就把锦绣的二马给斩落了地面。
燕七和谢霏从冲出己方阵地的一霎那就已搭箭上弓,分取对方一马,雨幕对于双方的阻碍是等同的,射箭的不易瞄准目标,目标也不易看清箭来的方向,于是谢霏的箭略有偏差,原是奔着对方的心口五分处去的,因着雨的影响只射中了对方躯干,而燕七的箭却是准而又准地射中了对方的心口,直接瞬杀对方一马。
兰亭的队员极善奔跑,在锦绣还未冲入敌阵前就已经悉数杀至了楚河汉界,双方全部的进攻队员一下子全都集中在了此处,在铺天的雨幕中展开了艰难而又激烈的厮杀。
燕七没有在兰亭的队员里看到秦执玉的身影,她是兰亭的车担当来着,不过依稀记得她曾说过她被选入了兰亭的终极队,想来是要在后面那场终极队之间的比赛中才会上场了。
雨幕中的乱战是真的很乱,雨水泥水将双方队员弄成了泥人,连彼此身上的甲衣都有些难以区分,一帮原本白白净净娇娇嫩嫩的千金闺秀们此刻就像一帮乡野毛头小子般厮滚在了一处,尖喝声不断,却没有一个呼疼喊痛的,头发散乱了,口鼻进泥了,照样玩儿着命地拼杀,燕七突然喜欢上了这个叫做“综武”的比赛,它不仅仅提供了一个近似男女平等的舞台,它还让这些无法像男人那样去见识大世界从而能开阔心胸的深闺女子们有了一个发泄郁气的地方,否则每日每夜地窝在那一小方宅院里,怎么能够不滋生阴抑之气,怎么不会靠算计别人来谋求自己身心畅快呢。
这才该是青春。
这才该是女人唯一的战场。
燕七开弓搭箭,四十斤拉力的新弓,带着难以抵挡的强劲一次又一次地射向目标,一次又一次地瞬杀对手,当谢霏深入敌营取到了对方将符、令场边升起锦绣的旗帜的时候,女孩子们一个个都累得瘫倒在了泥地里。
“干得不错。”一位师姐坐在地上冲着燕七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今儿这一场苦战,多半亏了这个小胖……咦?不那么胖了啊,减肥了?
燕七过去把队友一个个从地上拉起来,双方队员在场中央站队致礼,然后回往各自的备战馆
。见女孩子们泥人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