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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锦绣华年-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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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宦筛镏安榘欤挥邪氲闳萸楱D―皇上这次是硬了心,以雷霆之速、万钧之力,将这近三十多名官员一撸到底,朝班上登时就空了三成还多!

    一下子扒去这么多的中流砥柱,这朝廷还能撑得住么?

    事实却让这些臣子们看到,在扒去这些人的下一刻,就有以燕子恪为首的一干官员冒出来举荐填补这些官缺的继任者,一个两三个,三十多个,一股脑地推出来,皇上就一股脑地批了――这显然就是早有准备啊!这计划皇上和燕子恪是谋划了多久、准备得有多充分了啊?!暴风骤雨一般,一大块坏肉被剜了下去,一大块新肉就又长了出来,一个充入了新鲜血液的朝廷依旧稳固地立在当头,唯一的变化,就是朝中根深蒂固了数十年的涂闵两党彻底土崩瓦解,而取代他们的,是一股由燕子恪举荐而出的、也必然会以他为首的新势力,这股新势力,将在未来的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成为“保皇党”最中坚的力量,因为,燕子恪本人就是保皇党的第一人,他在十几年前曾为今皇所做的一切,都足以证明他才是名符其实的保皇党头子,将来的朝堂之上,将会是他的天下。

    将来的朝堂上会变成怎样,现在众臣们暂时没有心思去考虑,御岛上受的惊吓还未平复,皇上就摆驾回了京,一回京众臣才知道,燕子恪在岛上跟着皇上收拾那些问题臣子的时候,燕子忱带着兵在京里就已经配合着

第408章 师父() 
“我想见你。乐文移动网明日晨卯时正,书院九叠屏不见不归。可带燕九。元昶亲笔。”

    九叠屏便是锦院与绣院之间的那片山石区;元昶所指的应该是他和燕七每天中午练内功的地方;如今距开学还有几天;校园中除了几名留守的校工外并无他人,让带上燕九少爷;也是为燕七想着避嫌。

    燕七倒没有介意嫌不嫌,以元昶的功夫;想不被旁人发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于是次日燕七一个人出门跑步时便直接奔了锦绣书院的方向。

    至书院后方的围墙外;燕七轻轻巧巧几下子就翻上了围墙去;跳下墙一路跑进了九叠屏,见平日练功的那株凤凰木下;元昶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细看眉毛上还沾着露水;像是已在树下立了一整夜。

    见燕七走过来,元昶方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动了动步子;立到燕七的面前。不知他已有几夜未曾入眠,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唇也有些干裂,连头发都像是随便抓了两把缚在脑后的,两道漆眉紧锁,目光如有实质地钉在燕七平静的面孔上,仿佛想要在这张脸上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过了好半晌,他才动了动干裂的唇,声音微哑:“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关于涂弥?”燕七看着他。

    元昶点了点头。

    “除了该死我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燕七道。

    “可你是他的师妹。”元昶通红的眼睛盯着她,正如他是他的徒弟。

    “如果你想从我这里找到该如何面对这一切的答案,恐怕你要失望了,”燕七平静地看着他,“他早已不再是我师门中人,我也早已不再承认他这个师兄,我与他,今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是生是死,都与我毫不相干。当然,如果他的存在危害到我的亲人和朋友,我不会容他,而一旦事关你死我活,我亦会全力以赴。”

    元昶胸口重重起伏了一阵,哑着声道:“我的确做不到如你一般,他是我的师父。”

    “可以理解。”燕七道,“尊师重道是伦理教化所在,即便他十恶不赦,也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元昶一阵沉默,紧蹙的双眉越来越沉,忽地偏身一拳砸在旁边的山石上,竟是将那顽石堆成的山壁砸出个深凹进去的拳坑来,一拳之后又接着一拳,似是想要将满腔的矛盾与痛苦藉由这拳头倾泄出去。

    十数拳过后,那些被砸出来的石窝里已沾上了斑斑血迹,元昶没有用着内功护体,完全是以肉身在硬撞那坚硬的顽石。

    “别做没用的事。”燕七横跨一步,挡在了石头之前,元昶挥了一半出去的拳及时刹住,狠狠地攥得骨节响了几声,蓦然松开,垂落在身旁。

    “我只是不相信,”元昶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令自己平复下来,“我不相信师父会这么做,他没有那样的野心。他平时根本就是个散漫性子,从不喜交际应酬,也不看重名声面子,功名钱财他全都不在意,便是身上领着散秩大臣的衔,也不过是随意顺着家人的意思为之,他又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燕七也无从解答这个问题。因为她的确也不知道这一世的云端为什么突然会对做皇帝感了兴趣,说他性子散漫,那也是真的,云端这个人性格本就凉薄,不喜欢的人余光都欠奉,若要让他去与别人交际应酬,他宁可直接一枪崩了对方省去这些麻烦。

    至于功名钱财,对于学渣来说,视功名如粪土那是必然的,而钱财,前世的云端是全国最大的毒贩,钱多的可以用来烧暖气过冬,每日里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什么地方没去过?什么东西没吃过?什么玩艺儿没玩过?什么想的到想不到的稀奇事没做过?古代这样的环境,能有什么事还可让早已历遍浮世的他生出兴趣来?

    所以这就是他为什么想做皇帝的原因么?因为从来没玩儿过,所以想要玩一玩?

    当真做上了皇帝以后呢?治理国家?真有这想法的话只怕连燕七都会笑出来。

    “我想去见他,当面亲口问过他。”元昶抿紧了唇,“可惜不能。”

    “的确不能,”燕七道,“涂家造反,你身为国舅还要去找涂弥说话,那岂不是在打皇上的脸。”

    元昶偏开头,颈线与肩线绷得紧紧,良久方低声道:“知道吗,小七,在我极小的时候,师父便已是我心目中的神祇,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愿望,就是能成为箭神那样的男人。是这个愿望一直支撑着我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才练成了一身的本事,也正因着这个愿望,才没有让我成为一个坐吃等死不学无术的纨绔。师父对于我来说,已经不仅仅只是个应被尊敬和孝顺的长辈,他是我十几年来的生命里最重要、最强有力的精神支柱,这种感觉你不会明白即便他什么都不做,也能让我充满力量,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过上的将是另一种人生,而那种人生我根本不想要,我想要的,正是他给予我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抹煞不了他给我的一切。”

    “我明白你的感受。”燕七道,“我也有个师父的,你忘了?你所说的这种感受,我完全能够理解,因为我和你一样,把自己的师父当做神。可以这么说,在我师父的面前,正义与道德都无关紧要,因为师父即正义,师父即真理。如果师父想杀人,我会给他递刀,如果师父丧尽天良,我会陪着他丧心病狂。没有什么理由,就只是因为我的师父给了我一切。不过我比你幸运,我的师父恰好站在正义的一边。”

    元昶声音哑涩:“而现在,所有人都在逼我与我的师父断绝关系。我当然知道他大逆不道,他十恶不赦,可他是给了我曾经、现在和未来的人,他是他是我的信仰,我现在却要去推翻自己的信仰,眼睁睁看着他步向粉身碎骨。”

    一边是皇帝亲姐夫,一边是信仰般存在的师父,任何人处在他这样的位置,只怕都是矛盾与痛苦。

    “想听我的建议吗?”燕七问。

    元昶便看着她。

    “闹到了这个地步,他与皇上,总有一个要成为失败的一方。”燕七在他面前说话毫不避讳,“如果他胜,毒品将泛滥全国,毒品的危害,你已经知道了吧?”

    “我知道。”元昶垂着眸,“他必须死,这一点我清楚,也没有想要阻拦,我只是——”

    “只是明知他必须死,却还不能阻拦,这的确是很残酷的事。”燕七道,“他之所以成为你的信仰,是因为他一直高高在上,你一日达不到他

第409章 敏感() 
七月初一,京中书院照样开馆。章节最快同学们见面,最大的话题当然是涂家的造反和关于那可怕的“毒品”。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朝廷这次扒拉下去那么多的官员,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传出,后头朝廷索性直接出了告示张贴天下;详尽地阐述了毒品的危害;这危害越大,越发显出了涂家的罪恶。

    情绪动荡最为严重的是锦院的男学生们――不仅锦院如此,其他书院的男生甚至很多的女生也是一样;当朝有太多的人都是箭神的脑残粉;如今偶像人设突然崩塌,让这些年轻人们很难接受,据说听闻涂家反了的消息之后,这些年轻人们有拒绝相信的,有与人争辩乃至大打出手的,还有痛哭流涕茶饭不思的;更激进的甚至有想不开自杀了的

    当然,这里面也不乏粉转路、粉转黑的,燕七上学的第一天就被几个男学生堵在了大门口逼问:“你不是涂弥的师妹么?!涂弥造反你难道不知?!”

    “涂弥向你提过亲;是不是许了你什么好处?”

    “你留在京中难不成是在做涂家的眼线?!”

    “为什么官府不来将她收押?!”

    “已随手报官,不客气。”

    一伙人堵着燕七不肯放她进校,激进青年从古至今何时都不缺,得亏燕七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这会子说不定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了。

    “说过了啊,我早就不是他师妹了。”燕七好脾气地解释。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吗?!”众人油盐不进,“涂家犯了事你立刻就撇清关系了,倒是见机得快啊!”

    “与反贼沾亲带故,谁敢相信你是清白的?!”

    “拉她去衙门!宁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谁能保证她手里有没有毒品?!与这样的人共处书院,我们无法安心念书!”

    “对!无法安心念书!”

    “当除她学籍!”

    “除她学籍!”

    “将她打入大牢!”

    “打入”

    燕七正看着面前这一张张群情激愤的脸,忽然发现脸们噤了声,一个个的眼中闪过些许惧意,齐齐望着她的身后。

    燕七扭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高马大的家伙,穿着身苍蓝劲装,斜挎着弓,背脊挺得笔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目光冷冷扫过面前的这些人,这些人便觉得有一把刮骨钢刀刮过脸皮一般――好可怕的气场!这人是谁?他、他立在这儿是想要做什么?

    众人以为挡了他的路,脚下不由自主地挪了几步,给他让出通过的地方来,却不想他却没有要动步的意思,只管沉默又冰冷地立在涂弥他师妹的身后,俨然一副保镖的样子。

    但这位肯定不是什么保镖,只看那身衣料子,那腰带上墨玉与黑珍珠镶嵌的饰物,那弓上错金錾花的纹路,身份必然是极为尊贵!

    终于有人认出了这位,连忙悄悄一扯旁边的人:“元昶,国舅爷。”

    国舅爷啊?!这可惹不起!听说国舅爷的师父就是涂弥来着,难不成大家还要连他也拉去衙门下大牢?!可就这么退却的话欺软怕硬也做得太明显了吧

    众人一时无声,与对面的两人僵持在原地,对面的人却没有什么耐心再等,听得元昶淡淡问了一句:“还有事?”

    三个字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气从顶上压下来,令众人有些喘息困难,不由自主地又向两旁退了几步,元昶不再理会,率先迈步行进了门去,燕七也没客气,跟在肉盾屁股后头走了。

    “别理会。”元昶走到锦院门前停下脚,转回身来和燕七道。

    “放心,”燕七摆摆手,“你怎么样?”

    “你看呢?”元昶扬起眉看着她。

    “元气满满的样子呢。”燕七道。这小子就是皮实啊,不只伤比别人恢复得利索,情绪也比别人调整得快。

    元昶拍拍自己的弓,冲她一扬下巴:“中午老地方。”

    梅花班的课室里,空了几张座位。那是在那场“六月风暴”中受到牵连的官家子女,此时看着不免令人有几分唏嘘,官场风云正是如此,瞬息万变,前途难测。

    连续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即便书院照常开馆,也难挡学生们心底的恐慌,哪怕是开馆头一天,大家也没有多少兴奋的心情,只在课室里三三两两凑到一堆低声议论着近来的消息。

    “许姨娘被押去了戒毒署的牢房强制戒毒,”陆藕同燕七也凑在一起,轻声和她道,“因着她院子里的人对她吸毒一事隐瞒纵容,都被宫嬷嬷给发卖了去,顺道清点了她的家私,发现早被她造光了,连我爹往日赏她的首饰都当了钱买毒品,还偷了爹最喜欢的一件古董拿去当了,赎也赎不回,我们也懒得收了,此事皆尽写进信里发给了我爹,也没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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