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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锦绣华年-第3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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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偷了爹最喜欢的一件古董拿去当了,赎也赎不回,我们也懒得收了,此事皆尽写进信里发给了我爹,也没得他的回信。”

    有没有陆经纬的回信都已没了什么用,许姨娘这次是彻底狗带了,戒毒署这个临时部门的总负责人就是乔乐梓,许姨娘落他手里能得了好去?欺负了他未来媳妇和丈母娘十多年,这口气不出对得起他老乔打了二十多年的光棍吗?!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个乔老娘呢,要不是他拦着,乔老娘早就抄着大白萝卜杀进牢里去怼死许姨娘了,乔乐梓也不用多耍什么手段,就一直以“毒未戒尽”为由把许姨娘在牢里放个十年二十年,那就足够她受的了。

    “陆莲他们”陆藕说到这个人,还是难免叹了口气。千方百计地嫁进了权贵之家,不成想一朝一夕间权贵就成了谋反重犯下入了大牢,如今合家上下,年满十六岁的男丁皆判处斩,秋后行刑,女眷流放的流放,为奴的为奴,陆莲挺着个怀了身孕的大肚子,一样被定为了贱奴,将来她所生下的孩子,一出生,就是贱奴,且终身脱不得贱籍。

    “不成想闵家最后命最好的是闵红薇。”燕七道。闵红薇因那年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人,随后便被闵家送回了原籍去,去年嫁给了当地一个土财主,听说也怀了身孕。

    宫里的闵贵妃――此前因姚立达之事被降为了嫔,如今直接成了庶人,在冷宫里伺候那些在先皇时就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在冷宫那样的地方待了十几年的人,心理还能正常么?伺候心理不正常的人,那滋味可想而知。

    最让燕七感到遗憾的是闵雪薇,出身无法选择,家庭无法抛弃,家人作大死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一起下地狱。

    第

第410章 羞辱() 
燕七对燕三少爷这个人并不算太了解,平时他的行事很低调,甚至不如燕六姑娘显眼燕七姐弟俩以前就已经足够低调了,燕三少爷比起来他们来却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乐文移动网

    燕三少爷给燕七的印象就是沉稳,内敛善于观察一个成日不声不响的人,却对家里每一位成员的喜好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说他淡泊无争的确不大像他十分地有心计,但这并不能算是什么错处,一个庶子想要在这样的大家庭里更好的生存下去,没有点城府怕是早被踩到尘埃里去了,目前也尚无明显的迹象表明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

    然而燕九少爷却说,在春猎的时候燕三少爷曾十分隐晦地劝或者说是怂恿他去与燕子忱滴血辨亲。

    “如果将之往卑鄙些的层面上去想,”燕九少爷凉凉地看着燕七,“这个人似乎总在顺势而为地鼓动着家中人往不可预测的方向去。”

    “或许他只是单纯地投人所好、想人所想呢?”燕七道,“忠言逆耳这种事,不适用于一个庶子,或许这只是他用以自保和立足的方式。”

    “这么说也不无可能。”燕九少爷慢慢伸手,从小十一的小手里拈走一颗榛子瓤,优雅地放进自己的嘴里,“但我总不免会假设,假设三哥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小十一看看自己的手心,张开嘴抬起头来,怔怔地望向他哥。

    “就算他知道,又有什么理由来鼓动燕家人去做危险的事?难道不应该对大伯感恩么?”燕七道。

    “你在脖子上架个头只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高一点么?”她弟毫不留情地鄙视她道。

    “求被虐智商。”燕七掩着心口。

    “杨姨娘母子是步家人,步家是寿王的外家,寿王有谋逆之嫌,今皇踩着寿王上位,大伯有从龙之功,是坚定的保皇党。”燕九少爷的语速难得地快。

    “你是说,如果三哥知道自己的身世,可能会对大伯有所迁怒?”燕七看着他。

    “未尝不会。”燕九少爷淡淡道。

    “大伯养了他们母子十几年。”燕七道。

    “人总是不肯知足的。”燕九少爷微讽地笑笑,“做王爷的外家,甚至有可能是皇上的外家,总比做个臣子的庶出儿子要好得多,你不要忘了,他们可是直接在隋氏的手底下讨生活讨了十几年的,怨气不会少。”

    “也许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燕七道,“我想不出究竟有多大的怨气连救命之恩与养育之情都可以抵得过。”

    “世人若都肯宽容讲理,这世上就没有恩怨纷争了。”燕九少爷道。

    “然而这些都不过是推测,”燕七看着他,“不要轻易就定下结论,容易伤人。”

    “用你说?”燕九少爷抬手,在燕七的脑瓜子上拍了拍。

    开学后的第一场综武被取消了,原因是宫中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妃薨了,据说当年对皇上也不错,因而民间暂禁一切娱乐和竞技项目。

    事实上娱乐项目也扫除不了六月以来国民心中的阴霾,涂家谋反这件事让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书院外面的布告栏前每天都围着大批的学生,书院宣传部门的人会将最新的邸报和战报用大字抄写了张贴在上面。

    元昶也是最为关注这些消息的人之一,每天进门前都要在布告栏前站上一会儿,燕七总能看见他,以及武珽,萧宸,燕四少爷,甚至没什么精神的孔回桥。

    直到这日,燕七在马上远远就看见布告栏前一片扰攘,围在那里的学生们个个脸上不是惊骇就是激愤,下了马凑过去,问立在那里眉头微蹙的武珽:“什么事?”

    “柳参将,战败了。”武珽沉声道。

    柳参将,那个年纪轻轻便坐上了三品参将之位的才俊,文武双全,有勇有谋,那是实打实的本事,前些日子领旨带军前往河西平叛,不成想竟然也败了。

    “听说叛军配备的兵器前所未见、闻所未闻,”旁边一个男学生搭话道,“有一种会射出弹子的铁管,简直就是骑兵的克星,就算手里拿着盾,也只能护得了人护不了马,且那东西射程还远,隔着千八百步就能射人,双方照面,我方还未进射程,对方的弹子就已经扫了过来,骑兵的马没过片刻便全都被打伤打残,根本无法再骑。”

    “那东西真是吓人,”又一名男生凑过来道,“就算是咱们的重弩,射距也不过才四百步,且重弩还不易携带,要开弩需要好几个人一起用力,可那东西听说轻便得很,跟拎一柄厚背大刀差不了多少,射得又远,还能连珠射,千步之外进行射击,我方兵马根本无法压上前去!”

    “不用骑兵用步兵不行吗?”有人问,“用大些的盾牌挡着,难不成那东西连盾牌都能射得穿?”

    “叛军有投石机啊!你想,兵们人人举着又大又厚又重的盾牌,躲起天上飞下来的石头还能利索吗?!而且可恶的是叛军还会抛掷烟火球,先把烟球扔进我军的阵中,待烟雾迷散开来,再用抛石机抛石头,我军视线受阻,根本躲无可躲!”

    “你们先别说这些且告诉我柳参将怎样了!他是我表弟的族亲!”

    “不知道啊,战报上没说”

    “战败的消息也是今早才刚传回来的,若要知道更详细些的东西,怕是还要再等上一等。”

    武珽无心再听,转身走出人丛,燕七也跟了出来,两人站到大门边说话。

    “柳参将被涂弥一箭射穿了喉咙。”武珽沉冷着面孔从牙缝里低声磨出这几个字。

    燕七沉默,虽然与柳参将没什么往来,但那个人却能很轻易地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年轻英武,有着军人特有的健气刚硬,却也不失敏锐与沉稳。他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甚至很多有资历的将领也难掖其锋,燕子忱亦不止一次地私下里夸赞过他,说他前途远大不可限量。

    这样一个青年才俊、未来栋梁,死于了一箭穿喉。

    一箭穿喉,这很涂弥。就是这么的冷酷利索,让他的对手显得如此渺小脆弱,你以为他这么做是为了速战速决么?不,不是。他只是为了羞辱他的对手,他只是要让对方在临死前知道,他想杀死他,就像碾碎一只蚂蚁一般轻易,他要让他的对手带着再也无法抹去的屈辱下黄泉,让他的对手哪怕是做了鬼都忘不了这感觉。

    这就是全部了吗?不,还不是。他不仅仅要让他的对手带着屈辱下

第411章 野心() 
燕老太太哭昏过去。

    燕老太爷一双老手在袖子的遮掩下死死握着椅子扶手,却仍遮不住那微微的颤抖;面上强作镇定;努力地梗起声音,一字一句道:“为君效命,乃臣子职责所在;子忱理当”

    默默立了一屋子的人中不知是谁没能忍住,低低地一声抽噎;便将老太爷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河西总兵程妥被涂军杀了。

    青年英豪柳参将被涂军杀了。

    康家父子三名将被涂军杀了。

    现在轮到了燕子忱,轮到他去赴那修罗会、杀生场。

    如今外面已将涂军之能传成了鬼神巨力;仿佛谁去都将是有死无生,粉身碎骨。

    这个当口,谁敢去呢?去了就是送死;还未出兵,就已注定了命运。每一个被命运钦定的人;都将在众人惋惜的、仿佛送灵的目光中,踏上那条黄泉不归路。

    可怕,太可怕了。涂军是鬼神之军;终将吞噬一切,改朝换代!

    民间开始渐渐流传起这个说法,皇权更替似乎已是大势所趋,这令涂军的东进更加锐不可当,一路行来,竟是所向披靡几无阻挡。涂军是鬼神之军,谁能战胜得了鬼神呢?既然战胜不了,为何不顺应大势,归附于他?

    识实务者自古不缺,明哲保身者历来不少,于是涂军一路东进一路壮大,待过了伏龙河进入江北地区时,竟也隐隐聚纳了十数万兵众。

    ――再不挡就来不及了!可谁能去挡?!谁敢去挡?!

    朝臣们胆颤心惊惶恐无助,无论是信任燕子忱的还是恨他燕家兄弟的,竟是意外有志一同地将他推了出去填那张恶魔的大口。这一回燕子恪也拦不了,燕子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兄弟去送死――活该!费尽心思给你兄弟搏了个高官,如今却是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心怀恨意甚至已超过国家安危的某些人在朝堂上暗暗打量燕子恪,对他所表现出的沉定淡然嗤之以鼻:装吧,继续装,等你兄弟的尸首被人抬回来的时候,看你还怎么装!

    仿佛听到了这句心声一般,燕子恪微微偏头,目光如蛇般凉咝咝地滑了过来,令人不由神经一紧头皮发麻,未待反应,他却又将头转了回去,忽地出班启奏:“臣请随军前往。”

    ――疯了吗?!众臣大眼小眼全都瞪在了这个人既不宽厚也不伟岸的背脊上,这还有哭着喊着求送死的?!那是什么去处知道吗?那是黄泉的入口啊!旁人避之犹觉不及,竟还有大步蹿着往那入口里冲的?!

    “朕不允。”皇上道。

    燕家祖上皆平民,因而没有什么官家底蕴,得了燕子忱要出征的消息后便哭成了一团,一如十二年前他前往塞北戍边平蛮。

    相比起来二房反而最为平静,二太太默默地在房中为燕子忱准备行李,小十一默默地坐在旁边摆弄手里的小弓小箭,燕九少爷在燕子忱的书房铺开一张全国舆图一言不发地细看,燕七此刻却不在坐夏居,骑了马直奔城外京营――燕子忱的时间紧,自领了旨到现在一直都在大营里安排出征事宜,到时候怕是回家和老太爷老太太打个招呼就要出发,根本没时间多在家中逗留,所以有些话也只能现在去找他说,他还未必有功夫细听。

    想进京营可没有那么容易,守营卫兵并不认得燕七,好在燕七提前预料到此种情况,特意穿了自己最高档布料做的衣衫,戴了自己所拥有的最昂贵的首饰,还少见地施了淡妆,骑着壕金就到了京营大门前。

    见了燕七这身装束和坐骑,门卫便知道这绝非平民家的姑娘,不敢轻忽怠慢,听过燕七自报家门,犹豫了一下便入内向上级禀报去了,人靠衣装,若是燕七平时那类随便的行头,怕是门卫直接便将她轰走了。

    经过层层通报,总算有人从里头出来接燕七了,却见是燕子忱的长随绿耳,带着燕七一路去了燕子忱所在的营房,进门便见以他为首的一伙人围拥在一张大案旁,低着头正指着案上摆着的东西比比划划说得热闹。

    燕七也没打扰这些人,找了个角落在椅子上坐下来静等,这一等就是一整个下午,直到要开晚饭了这伙人才散了出去,那案旁一时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燕子忱,一个元昶。两人仍未抬头,还在看着那案上的东西,听得元昶道:“照这么说,实则火铳的射程范围是夸大了的,然而也确实强过弓箭和弩,我们唯一能与之抗衡一下的只有燕子飞弓,但燕子飞弓一不如火铳的射程远,二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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