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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思回头看了一眼这片曾经如欢乐海洋一般的空地,扇动彩虹之翼,向远处飞去。
天空开始飘下雪花,一开始是零星小雪,很快就变成了鹅毛大雪。
隐身气泡可以遮掩身形,却并不是虚空的,没过多久顶部就落上了一小片积雪。
好在夜深人静,又是大雪飘飞,没有人注意到在夜空中迅速一动的那片积雪。
距离居住的小区已经不远了,秦思思略微放缓了速度,一边飞行一边欣赏着除夕之夜的雪景。
这时,夜幽突然说道:“停一下。”
秦思思有些奇怪,但还是马上依言停住了飞动的身形,向夜幽询问道:“怎么了?”
夜幽的耳朵动了动,指着右面的方向说道:“那边好像有哭声。”
秦思思微惊,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却什么也听不到,只好再次问夜幽:“你确定吗?”
夜幽点头,很肯定地回道:“确定,哭声有些远,可能是你的魔法之力弱一点,所以才听不到。”
秦思思眯着眼睛朝夜幽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然而雪花飘飘,根本看不到远处的情景。
可是夜幽应该不会听错,除夕夜明明是万家团圆、喜庆热闹的节日,怎么会有人在外面哭呢?
秦思思略一沉吟,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秦思思掌控着彩虹之翼,穿过茫茫的鹅毛大雪,向夜幽指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附近是一片老旧的平房区,已经被列入了拆迁计划,大多数人都已经搬走了,只有很少的住户还住在这里。
秦思思边飞边听,过了片刻,果然有一阵阵呜咽不绝的哭泣声传进了秦思思的耳朵里。
秦思思精神一振,马上加快了飞行速度,也不需要夜幽再指路,径直向哭声传来的方向飞去。
第393章 悲情母子()
秦思思循着哭声飞行了十分钟左右,终于有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映入了眼帘。
秦思思在半空中停住,抬起手掌放在额前挡住风雪,睁大眼睛仔细望去,只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在寒冷的风雪之夜紧紧地拥在一起,痛哭流涕。
离得近了,才听出那阵哭声其实是来自两个人,其中一个声音比较细弱稚嫩,再联系到两个身影中有一个很小,应该是个小孩子。
而另一个声音是个女声,在哭泣声中还不时地传出“冤枉”这两个字。
秦思思心思急转,如果是现在的人,应该不会带着孩子跑出家门在空无一人的风雪之夜喊冤。
莫非,是含冤而死的阴魂?
秦思思慢慢地降落到地面,收回了彩虹之翼,在隐身气泡的隐藏下,向那对人影走了过去。
此时无月无星,一片黑暗,夜幽伸出爪子燃起了紫薇天火,为秦思思照明。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被风雪的寒冷遮掩住的阴冷气息逐渐强烈起来,果然是阴魂!
秦思思脚步一顿,与夜幽对视了一眼,神色间既有欣喜也有无奈。
能够这般无意之下遇到阴魂,堪称得来全不费工夫,是值得欣喜的事情。
不过与之相对的,这个新年怕是过不安生了。
秦思思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迈动脚步,走到距离那两个阴魂很近的地方。
细细打量之下,果然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在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童在哭泣不已。
从衣服上来看,女人和孩子都不是现在的人。
这女人的服饰倒跟很久之前的王罗氏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比王罗氏的衣服颜色略加亮丽一些,女人的年龄也比王罗氏要年轻几岁。
孩童穿着一身枣红色的棉衣棉裤,外面还罩着一件大红色绣着如意花纹的棉马甲,长得白白胖胖,一团喜色,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却还伸出小手帮女人擦泪。
女人紧紧抱着孩子,时而嚎啕大哭,时而低声呜咽,俨然一副母子情深。
如果,刻意忽略掉他们被冻得发青的脸上那一层细密的冰霜和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倒也是一幅令人怜惜悲悯的情景。
风雪除夕夜,被冻死的母子俩,百年不平的冤情。
秦思思略略思索,又向前走近了几步,让夜幽撤去了隐身气泡,一人一猫的身形显露在了风雪之中。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秦思思突然开口,温和的声音仿佛寒冷中的一抹暖意,围绕在母子俩的周围。
这对母子显然被惊了一下,他们已在这里存在多年,为了安全起见,即使在黑暗的三更半夜,母亲也会嘱咐儿子小心玩耍,莫出声响。
只是今晚这个风雪交加的除夕之夜,像极了很多年前那个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有口难辩的除夕夜,母子俩才心有所感,抱在一起痛哭不已,就像多年前一样。
女人慢慢抬起头,看向秦思思,即使容貌周正,发青的脸色还是透出几分诡异。
“你能看到我们?”女人开口问道,眼中很是疑惑。
秦思思点点头:“能。”
“你不害怕?”女人更加疑惑,她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很吓人。
秦思思摇摇头,回道:“我不怕。”
“你到底是什么人?”女人的神色警惕起来,将怀里的孩童搂得更紧了。
秦思思继续语气温和地回道:“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
女人没有说话,抱着孩子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想要离开。
这时,从她身后传来一声猫叫。
女人回头一看,一只眸色深沉的黑猫正站在那里,挡住了自己后退的道路。
更奇怪的是,这只黑猫一只前爪抬起,上面燃烧着一簇紫色的火焰。
很明显,这只黑猫与面前刚刚出现的年轻女孩是一伙的。
女人再次看向秦思思,神色间多了些紧张和戾气,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秦思思不紧不慢地回道:“我想帮你。”
“帮我?”女人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神色变化不大,显然并不信任秦思思。
秦思思索性直说道:“我是法师,我在收集灵魂力量,如果你愿意把灵魂力量献给我,我可以帮助你实现未了的心愿。”
女人的神色这才起了些变化,认真地打量着秦思思,似乎在思考她的话可不可信。
秦思思微笑着说道:“如果我想抓你,在你未发觉我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我是诚心的,请你考虑一下。”
女人的神色有些缓和,刚想说什么,怀里的孩童突然奶声奶气地说道:“阿娘,我冷。”
女人慌忙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一些,慈爱地哄道:“康儿乖,阿娘抱抱,一会儿就不冷了啊!”
秦思思微微蹙眉,眼神疑惑地在孩童脸上扫过,明明该是白胖可爱的模样,却也是脸色发青,一层冰霜。
按理说阴魂只是虚体,本不该怕冷的,可能是生前那种冰冷入骨的感觉太过深刻,所以永久地留在了记忆里。
秦思思四处看了看,这里很偏僻,环卫工人似乎顾及不到,参天大树下有不少枯枝败叶。
秦思思走上前捡了一些枝叶堆成一堆,然后清喝一声:“火魔法,燃!”
两指并拢,迅速指向枝叶堆,那堆枝叶便随即燃烧起来,红红黄黄的火焰在寒风中摇摇晃晃,周边的雪花还未落下便被融化,小水滴落进火焰中,发出“滋滋”的声音。
秦思思对女人说道:“让孩子烤烤火,暖和暖和吧!”
女人犹豫了一下,对秦思思说了声:“谢谢。”
这才抱着孩子走到火堆的旁边坐下,让燃烧的火焰为他们冰冷的身体带来丝丝温暖。
小孩童格外喜悦,拉着女人的手稚气地说道:“阿娘,你看,火。好暖和啊!阿娘我不冷了。”
孩童兴奋地手舞足蹈,说是不冷了,可是他脸上的冰霜并未消融,也许永远也不能消融了吧。
女人温柔地看着孩童,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既然脸色发青,也让人感觉那般柔和慈祥。
第394章 含冤而死()
秦思思没有再说话,这对母子并非厉鬼,秦思思有把握说动他们,不必急于一时。
过了半晌,女人打量了秦思思一眼,语气缓和地说道:“奴家娘家姓卢,大家都唤我巧娘,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秦思思微微一笑,回道:“我姓秦,秦思思。”
“秦姑娘,幸会。”巧娘微微低了低头,算是对秦思思打了招呼。
一番沉默犹豫之后,巧娘终于问道:“秦姑娘,你真的能帮我实现心愿吗?”
秦思思点头道:“只要我能做到,都没问题,只有一点,我不杀人。”
巧娘苦笑了一下说道:“那些冤枉我们、逼死我们的人都已经死去多年了,我已经无人要杀了。”
秦思思怜悯地看了巧娘一眼,轻声问道:“是什么人这么狠心?孩子这么小。”
巧娘脸上现出几分悲愤的神色,嘴唇颤抖着回道:“是我的丈夫和他的族人们。”
“啊?”秦思思大吃一惊,她的丈夫,不就是孩子的父亲吗?他怎么会狠心逼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呢?
巧娘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秦思思的表情,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望着飘雪的夜空,开始讲述自己的冤情始末。
巧娘的故事并不复杂,只是结局太过悲惨。
她出生在附近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家庭,因长相周正、心灵手巧被人们称为“巧娘”。
巧娘十八岁的时候,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进了当地的韩家。
韩家做着一些小营生,算是个小康家庭。
巧娘性情温柔,知书达理,很得丈夫和公婆的喜欢,新婚的生活倒也是和和美美。
一年后,巧娘生下一个儿子,取名康儿,寓意身体健康、生活安康。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在康儿两岁那年,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突然起了风言风语,说康儿不是巧娘丈夫的亲生骨肉。
三人成虎,流言蜚语伤人于无形,巧娘的生活骤然风波暗涌。
丈夫终于不能忍受,向家族的掌权人申请滴血验亲。
也许当时在他心里,也并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吧,他希望用这个方法证明巧娘的清白,让那些出口伤人的人都闭上嘴巴。
巧娘自问清清白白,更是问心无愧,亦爽快地同意了滴血认亲的事情。
然而随后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了巧娘的预料。
当着家族里所有长辈的面,把巧娘丈夫和康儿的血滴入一碗清水中,片刻之后,两滴血液自成一团,并不相融。
巧娘心中仿佛晴天霹雳,如论如何都不肯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巧娘的丈夫呆若木鸡,愤怒与耻辱感渐渐充满了他的心。
有人提出质疑,会不会是有人把孩子换掉了,康儿并不是巧娘和其丈夫的亲生孩子。
抱着一丝希望,重新倒来一碗清水,让巧娘与康儿进行滴血认亲。
结果,巧娘和康儿的血能够融合。
巧娘的丈夫盛怒之下掌掴了巧娘,拂袖而去。
巧娘捂着半边脸泪眼婆娑,有口难言。
本想证明清白,没想到却坐实了不贞的罪名。
巧娘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丈夫的事情,康儿绝对是丈夫的亲生骨肉,为什么他们的血液就不能相融呢?
然而在当时,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也没有会同情一个不贞的女子。
当时已近年关,巧娘被关在柴房里呆了三天,除夕那天,夫家一封休书,将她和康儿赶出了家门。
天色阴沉,很快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巧娘也有几分心高气傲,无脸回娘家,也不甘心被如此冤枉,便在风雪之中带着孩子跪在夫家大门前大声喊冤,发誓赌咒,力表清白。
她以为,丈夫念在这几年的情分上,会相信她一次,帮助她查明真相。
可是年轻的她还不能真正懂得男人的心,被背叛的耻辱感是一生都走不出的阴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男人,夫妻之情在他心里早已恩断义绝。
没有人来给她开门,也没有人来劝她离开。
巧娘和康儿就这样一直跪在门前,不肯离开。
“阿娘,我饿。”康儿稚气的声音敲打着巧娘的心。
“康儿乖,再等等,你爹爹一定会来接我们,到时候就有好吃的了。”巧娘柔声安慰儿子,心中依然对丈夫心存希望。
天色越来越暗,风雪越来越大,温度越来越低。
大年初一的清晨,跪在巧娘夫家大门前的,是两具冻僵的尸体。
夫家在前一天已经写了休书,此时自然不会承认巧娘和康儿的身份。
而巧娘的娘家也认为她不守妇道,伤风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