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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想不到的是,这个时机都不需要她自己去制造,很快就到来了。
她在乾清宫一直陪皇帝用过下午的膳食才离开,故而伴驾的消息早传遍了整个大夏宫廷。皇帝原想再赐轿,但被她拒绝了,理由是刚用过膳,应该漫步片刻。
皇帝玩味地捏了捏她的脸,没有反对,只嘱咐她晚间早些歇息而已。
苏琬清从月华门中走出,在画琴和瑜英的陪伴下,缓步而行。时值交酉时分,火红的太阳已经坠落下去大半个,余晖洒满大地,为层叠的宫峦镀上了一层金色。
她悠悠自得地闲庭漫步着,走在德妃咸福宫旁的甬道时,看到迎面来了一队迆迆而行的依仗。尽管隔着一段距离,但苏琬清依旧能够看清,坐在舆驾上的女子盛装华服,一副艳丽妩媚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傲人的气息。
“小主,是德妃。”瑜英悄声提醒道。
苏琬清心领神会,站到甬道边上屈膝行礼。而德妃舆驾经过时,坐在上面的人媚声喊了一句,“停!”
伺候在舆驾旁的管事太监立马喝道,“快停下。”紧接着,哈着腰靠到德妃旁,德妃顺势将戴着金护甲的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苏琬清见德妃款款走过来,已然惊觉不妙,她屈膝时间已久,小腿处已经开始酸麻,有些站不住。
德妃冷哼了一声,“你是谁?”
苏琬清恭恭敬敬地如实答道,“回德妃娘娘的话,嫔妾抚辰殿嘉贵人苏氏。”
“苏——氏”,德妃若有所思地重复道。
“是”苏琬清刚应了一声,脸颊处便被德妃扬手扇了一巴掌,金护甲锋利的尖在她脸上划过,顿时显现了狭长的红印,苏琬清捂着火辣作痛的脸颊,不明所以地请示道,“不知嫔妾做错了什么,娘娘竟如此大怒。”
德妃抬起她的下巴,狭长凤眸中满是愤恨,“好一个狐媚子,皇上只不过宣你伴驾一次,你便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苏琬清被迫直视着她,无所畏惧地道,“嫔妾岂敢对娘娘不敬,娘娘误会嫔妾”,她还没说完,另一边脸颊又挨了一巴掌。
站在她身后的画琴原本就心疼主子挨了一巴掌,见状,她直接挺身道,“德妃娘娘息怒,小主与您同为女子,对容颜最为珍视,还请您留情啊!”
德妃一听她这话更加气恼,抬起手怒道,“你个贱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来人,给本宫掌嘴!掌嘴!”
瑜英在心中大喊不妙,连忙跪下去祈求道,“娘娘息怒,小主毕竟是宫禁中的妃嫔,这样下去,难免会令皇上颜面折损,请娘娘三思。”
瑜英在后宫侍奉有些年数,深知宫嫔心中的痛处,只要将皇帝这尊大佛搬出来,德妃一定会有所顾忌,兴许有一点希望。
“娘娘宠冠后宫,小主怎会与娘娘争辉夺艳,求娘娘开恩。”
德妃正愁如何收手呢,一听瑜英这般奉承,便顺着台阶下了。她居高临下地望着狼狈的苏琬清,“回去好好学规矩!”,说罢,便趾高气扬地走了。
瑜英连忙扶起了苏琬清,心疼地望着她脸上的伤,“小主,没事了,没事了”
苏琬清眼中划下两行清泪,渗入伤口愈发痛,“多亏有你,瑜英。”她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早晚有一日,我要报今日之仇,让她跪在我脚下求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5章 杏春多娇()
皇宫中的消息传递的飞快,很快事情便传到了皇帝耳中。听闻苏琬清脸颊受伤,他什么都顾不上,飞也似地赶到了抚辰殿。
苏琬清的脸涂上药后,她便恹恹地钻进了榻里。皇帝大步走进殿中时,她正躲在锦被中低声哭泣着。一听皇帝驾临,她连忙将锦被拉过头顶,连声抗拒道,“不要!嫔妾脸上很丑,不要皇上看!”
皇帝听她如是讲,心中更加酸楚,“琬琬,让朕看看。琬琬听话。”
“不”苏琬清低泣道,“皇上看了,就不会再喜欢嫔妾了。”
“不会的,琬琬。”皇帝轻轻拍着蜷缩在锦被里的娇弱身躯,“听话,让朕看看。”
苏琬清仍旧不依,皇帝也彷然无措。她这般害怕,不用亲眼瞧也知道伤的有多严重了。他从来没有这样烦躁过,“传旨,朕今晚歇在抚辰殿,不用叫敬事房的人过来。”
苏琬清松了一口气,皇帝留宿却又不叫敬事房的人,表明无意临幸,只是陪她。她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把自己给皇帝。
是夜,皇帝便守在了她身边,趁她熟睡之时,轻轻掀开了脸上的白纱。一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心里窜起一阵无名之火,恨不得冲到咸福宫给德妃两巴掌。一想到白天还为琬清作画,没几个时辰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心中愈发难受。
苏琬清其实没有睡着,在皇帝偷看她的伤势时,她庆幸自己已经达到了目的。她假装做了噩梦,时不时就踹开身上的锦被,让宇文彻哑然无语。
第二日,她醒来时,皇帝已经离去。用早膳时,荣宁也将打探到的消息一溜烟禀报给了苏琬清。皇帝一早到了咸福宫,发了好大的火气,德妃着实吓得不轻,皇帝本欲处置德妃,但不料德妃一下子晕了过去。
太医一诊方知,德妃已经怀了两个月龙胎了。这下,皇帝怎么好再计较,便只罚了德妃禁足。
“哼!这龙胎怎么来的就这样巧,真是便宜她了!”画琴忿忿说。
瑜英温声对苏琬清说,“小主千万不要伤心,这种境况下,皇上也的确为难。小主尚且年轻,他日得到临幸,必然很快也会有帝宠和龙胎的。”
苏琬清嘴角扯出一抹凄凉的笑,心中却不以为意,她这辈子都不会有他的孩子的。
草草用过早膳,苏琬清刚想看会儿书,外面就有人禀报,贤妃来了。
后宫凤位空缺,必然要在四妃中选一人代掌凤印。相比贵妃、德妃和淑妃三人有家族势力依靠,皇帝更放心将凤印交给宫女出身的贤妃。贤妃或许是宫婢出身,对宫人们也格外仁慈,因而格外受爱戴。
“嫔妾给贤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贤妃满面春风的扶起她来,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妹妹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苏琬清有意遮挡自己的容颜,故而久久不抬头。
“妹妹别拘束,本宫正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探望妹妹的。”她朝身后看了一眼,指着宫女们手中托盘里的珠宝首饰等道,“本宫知道妹妹心气儿高,可德妃有了龙胎,也实在难处置。这些珠宝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妹妹一定要懂皇上的心。”
贤妃温婉合宜,一点儿架子都没有,苏琬清也抬了抬头,“谢娘娘关怀,嫔妾知道了。”
“听说妹妹是济南府督造的千金,但我瞧着妹妹灵婉秀雅,更像是江南的美人儿呢!”
苏琬清的心跳越发快了起来,该不会这么快就被看破了吧?她竭力保持面色上的镇定,“娘娘说笑了,嫔妾从小就长在济南,此次进京选秀,是嫔妾第一次踏出济南府的辖地。”
“嗯。”贤妃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纱绢,“江南好风光啊,要是以后有机会,妹妹一定记得去金陵秦淮河堤放风筝啊!”
苏琬清仓惶地抬起头,在与贤妃视线相交那一刻,她勉强挤了一个笑容。南楚未亡时,她经常被长公主带着到秦淮河堤放风筝,那时候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啊!
然而,此生还能不能回到金陵,都是未定之数。苏琬清低头浅笑道,“嫔妾已经是这红墙中的人,岂敢奢望能够出宫?”
贤妃却不多话,只抬手为她簪了一支宝蓝色的珠钗。贤妃又与她叙了一会儿话,方才离去。
苏琬清刚送走贤妃,还未来得及歇一歇,住在淑妃长春宫里的元良娣就到了。
元良娣正是与苏琬清一同入宫的妃嫔,因着前些日子已经侍过寝,便由贵人晋为了良娣。元良娣本名杏瑛,人如其名,不仅长了一双杏眼,而且看起来娇弱无比。
“淑妃娘娘听闻贵人受了伤,很是担心,但大公主实在太黏人,娘娘走动不开。所以,杏瑛此次前来,一是替娘娘探望贵人,二来是送这个。”说着,她从竹绿的袖袍内拿出了一个青色扁圆的瓷制盒碗。
苏琬清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复颜膏。”元良娣颇得意地答道,“这是元氏祖传,对修复容颜极有帮助。幼时我很顽皮,曾撞到木桌一角,在额头磕出豆大的疤,便是日夜涂抹它,才祛除掉的。”
苏琬清凑近些瞧,她光亮的额头上确实不见一丝疤痕。
“既然是姐姐祖传的宝贝,想来定是珍贵不已,嫔妾怎好意思收下?”苏琬清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她。
元良娣笑了笑,“贵人多虑了,虽然这膏是我家祖传,但是若能弥补贵人倾城容颜,也算物有所值啊!要是嫌它贵重不肯用,那还不如不制出来呢,是吧!”
苏琬清听她这样说,也不好再拒绝,遂道了谢便令画琴记档收好了。
“如今也见过贵人了,咱们也算熟悉了。总这样拘着称呼彼此的位分实在疏远的很。依我之见,不若对换了生辰八字,日后就以姐妹相称吧!”元良娣亲切地握着苏琬清的手,眼中满是期盼。
苏琬清思索片刻,在后宫中寻找一个盟友未尝不可,遂答应了,“甲午年六月十五生人。”
“嗬!当真要喊你一声苏妹妹了呢!我是甲午年三月初六的。”
两人纷纷站起身行了个平礼,各喊一声姐妹,相视而笑。座谈片刻,元良娣才离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6章 故国哀情()
送走元良娣之后,苏琬清愈发觉得头沉重,上下眼皮也止不住地打架。她歪在靠窗的高炕上看了会书,竟不知不觉得睡着了。到了用晚膳的时候,瑜英来喊她,却怎么也喊不醒。见她双颊已成不正常的酡红色,一探额头,才得知她受了风寒了。
抚辰殿里的人赶忙去太医院请太医,等到太医赶到时,苏琬清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抓着太医的胳膊就嘟囔“皇上”,愣是把诊病的太医吓了个半死。太医连忙派了自己的徒弟随画琴去请皇帝,再这样喊下去,他估计病看不成,脑袋先掉了。
皇帝赶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幕,榻上的人儿抓着太医的胳膊不放,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他冷眼扫视着太医,把太医吓得屁滚尿流,连连跪在地上磕头道,“臣无意冒犯小主皇上恕罪皇上饶命”
皇帝抖了下衣袍,坐在了榻上,冷冷道,“颜卿,好生为贵人诊病,看不好,自己掂量着!”
颜太医连连叩首称是,战战兢兢地搭上脉继续诊治。
皇帝望着双眼已经肿起的苏琬清,心中愈发愧疚,神使鬼差地抚上她的脸颊,却被活生生烫了一下,缩回了手。他愣了片刻,心如针扎,此刻他真的希望承受苦痛的不是她啊!
一直到夜里子时将过,苏琬清才悠悠转醒。刚睁开眼皮就看到躺在身侧的皇帝,她羞恼地转过身,背对着皇帝,因为她知道,此刻自己肯定是丑极了。
只不过,她这一转身,也把睡得不踏实的皇帝给惊醒了。皇帝从后面贴上她,胳膊圈紧了她,沉声道喊了一声“琬琬”。
“德妃娘娘怀了龙胎,皇上该去陪伴她才好,到嫔妾这里来做什么。”苏琬清委屈地嘟囔道,话中透着一股酸味儿。
皇帝屏住呼吸,沉声道,“醋坛子都打翻了,小东西。朕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朕以后会补偿你的,别吃味了,小心被酸倒了牙!”
苏琬清气地鼓起腮帮子,一言不发地揪着被子。她这些小动作全被皇帝看在眼里,皇帝只觉这丫头着实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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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苏琬清便安心地在抚辰殿养病,除了每天皇帝必会陪她用晚膳之外,还招来了不少妃嫔小主。现在,苏琬清虽然只是一个还未承宠的贵人,却已经是炙手可热的第一等人物了。阖宫上下要是有谁不巴结嘉贵人,那他一定是瞎了眼了。
等脸上的伤痕有些褪却后,苏琬清方才踏出抚辰殿,到御花园走走。此时距离她进宫已经快要有两个月了,已经是初夏时节,御花园液池里的小荷已经露出了尖尖的角,高低错落连成一片。清爽的风迎面吹来,扑在脸上格外舒服。
苏琬清正眯着眼享受着这一切,周围忽然响起一阵轻快悦耳的笛声,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吹笛子,技艺倒还真的不错。”苏琬清吩咐春兰道。
春兰领命便循声而去,过了片刻,小丫头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