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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吹笛子,技艺倒还真的不错。”苏琬清吩咐春兰道。
春兰领命便循声而去,过了片刻,小丫头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层层绿树掩映后的亭台说,“主子,是个男人是个没见过的男人在哪儿吹笛子。”
“胡说!这后宫怎么会有男人,肯定是太监吧!”画琴斥责道。
“主子明察,那人有喉结,绝对不是太监!”
苏琬清瞬时来了兴致,抬腿就要走过去,画琴连忙跑到前面拦下了她,“主子不可,如今您是皇上的妃嫔,不管那人是做什么的,您都不能过去啊!”
“画琴,没关系的,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我就站在外面看看,还能被安了罪名不成?”她扬了扬脸,十分不在意。
画琴心知苏琬清的脾气是怎样的,不敢过分拦她,只好焦虑地跟随走了上去,狠狠剜了一眼春兰,吓得春兰直缩脖子。
苏琬清顺着声音来源疾步而去,终于在绿树掩映的亭子中看到了吹笛人。那人身着青色的麻布袍,头发束起,面色有些泛黄,下巴上留的胡茬更显得整个人有些邋遢。不知为何,苏琬清觉得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深沉而忧伤。
他见苏琬清来到,也没有再吹曲子,而是满脸艳羡地看着她。
苏琬清刚要说话,便听到身后响起了阵阵击掌声,正是御驾靠近的信号。她连忙站到一边,垂下首迎驾。她用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那抹明黄色离自己越来越近。
皇帝在苏琬清面前站定,双手抚上她的肩,温柔道,“快起来,今儿怎么想起到御花园来了?”
苏琬清羞涩地抬头望了他一眼,“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嫔妾若是再呆在抚辰殿,怕是就要生虫子了。”
皇帝听着这有几分哀怨的语调,心里就软了下来,牵着她的手便欲走,不经意间向上一瞥,顿时面色就寒了下来,手也不自觉紧了几分。
苏琬清也意识到了皇帝的不对劲,顺着他幽冷的目光看去,正是适才在吹小笛的男人。瞧皇帝那狠戾的眼神,莫非是与那个男子有什么仇?
几乎与此同时,站在红瓦小亭里的男子缓缓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平身吧!”皇帝阴着脸冷哼道,暗黑色的眼瞳中透着股股狠戾。
“谢皇上。”
“见过太后就早些出宫吧,别在这儿给朕添堵!”
苏琬清被皇帝恼怒的语调吓了一跳,她还没回过神来时,就被皇帝一路“拖着”走远了。
皇帝怒气冲天,用力攥着苏琬清的手,没过多久,那细腻光滑的皮肤上就显现了几道红印,十分扎眼。
“皇上”
听到苏琬清痛苦地细吟,宇文彻才发觉自己失了轻重,又伤了她。他连忙将那只纤纤玉手捧住查看,又一面问苏琬清,“朕弄疼你了?”
苏琬清胆怯地摇摇头,抽出手来,抓住裙摆跪在了地上,“嫔妾有罪,嫔妾只是听到那人吹的曲子悦耳才过去瞧瞧。”
宇文彻沉寂了一下,而后摆摆手,“朕恕你无罪,回去吧,朕改天去看你。”
“嫔妾遵旨。”
苏琬清目送那道明黄色的身影离去之后,才由画琴扶着起身离去。原本盎意出游,却败兴而归,实在是让苏琬清心情糟的很。
“主子别担心,瞧皇上今天这样,是没有迁怒于您的,说不定明天就来看您了呢!”
苏琬清心里是有些忧虑帝宠,好不容易获得了皇帝的信任和宠爱,若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便功亏一篑,岂不是太恼火?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章 莫失初心()
她心里乱糟糟的,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这晚更是连晚膳都没有用,便安置休息了。苏琬清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睡,如烙饼一般地翻来覆去。那个在小亭里吹曲的男子究竟是谁?为什么皇帝一看到他就雷霆震怒呢?
胡思乱想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入眠,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喊她“妹妹”,她却看不清暗处人影的面孔,问那人“究竟是谁”,他也不回答。
翌日一早,苏琬清醒来的时候,只觉背后黏糊糊地出了很多汗,将寝衣紧紧地粘在了皮肤上,很不舒服。尽管如此,她第一件事还是问皇帝的动向,然而乾清宫内并未传出任何消息,这愈发让她感觉到心里不安宁,于是吩咐画琴准备了些茶点,便朝乾清宫而去了。
晨间升起薄薄的雾,宫门若隐若现,愈发显得宫巷长而悠深。甬道两侧的烫金铜缸中已然灌满了水,一片透明。
到乾清宫的时候,几个小太监正倚在月华门边上有说有笑聊着,一见她来,便收起了笑脸,恭恭敬敬地见礼。
苏琬清心里着急,故而道,“本小主求见皇上,劳烦你们引路了。”
小太监们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便差其中一个跑去将二总管齐禄给请过来。
齐禄平日里跟在李容贵屁股后,也见过不少来乾清宫给皇帝送吃食争宠的妃嫔。皇宫大内里有惯例,乾清宫是皇帝理政的地方,白日里是不准让妃嫔踏入的。但嘉贵人前段时日盛宠六宫,他打发起来还真有点儿犯难,“嘉小主,皇上这会儿在太和殿升座呢,您瞧瞧,这”
苏琬清隐约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我在围房稍坐一会儿便是,再不成,在院子里站着也行。”
齐禄抓耳挠腮地摇头,“小主恕罪,饶奴才一条小命吧!奴才一定代为通传小主的意思。
苏琬清心里失落极了,万分无奈之下只好放弃进乾清宫的打算。她转身正欲离去,却见一队仪仗自远处而来。凤彩花带飘扬在空中,正红色华盖的凰鸟让人挪不开眼睛。
齐禄睁的眼都直了,暗想今儿是什么日子啊,后宫主子们都往乾清宫涌。他奔过去远远行了大礼,德妃銮驾一靠近就嚎道,“奴才恭迎德妃娘娘。”
苏琬清心中虽不情愿,但也还是按规矩行了礼,肃身请安,“嫔妾见过德妃娘娘。”
德妃懒洋洋地搭上亲侍太监的胳膊,迈着莲步从銮驾上走下来,无视苏琬清的存在,扶了扶发髻上的坠珠道,“二总管,本宫听说昨儿晚上皇上进膳进的不好,今儿特意做了皇上最喜欢的蒸包送过来,引本宫进去。”
齐禄面上颇有些尴尬,瞅瞅德妃再瞅瞅苏琬清,刚要开口解释,却被苏琬清打断质问道,“原来齐总管是糊弄我呢?”
齐禄被嘉小主眼里的怒意吓得不轻,磕巴开口要说话,“奴才没糊弄”
“还是本宫来告诉你。”德妃看着眼前比自己小很多的人,心中愈发恼怒她抢了恩宠。只是这次她学乖了,将剑拔弩张换了一种方式,抚着小腹道,“嘉贵人进宫晚,看来不知道咱们大夏宫廷的规矩,这乾清宫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但本宫除外,本宫两年前就得了皇上的特权。”
苏琬清一下子被噎地说不上来话,脸上火辣辣地如被掌掴了一般,她欠身施礼,“嫔妾无知,让德妃娘娘见笑了。”
德妃骄傲地瞄了她一眼,轻轻捻起裙摆,举步便踏进了漆红的门槛。
苏琬清吃了哑巴亏,心里极是憋屈,怏怏不乐地回了抚辰殿。整整一日,她就靠在菱花窗下望着宫门,可一直到日暮西山,也没等到皇帝来。
画琴犹豫再三,还是又将晚膳端了上来,“小主还是用些膳食罢,要不身子受不住的。”
苏琬清目不转睛地盯着廊下,院中的洒扫丫头已经将檐角纱制风灯挂了起来,映照着花好月圆的刻梁。花好月圆?这宫里哪有什么花好月圆,妃嫔们只有翘首以望君恩的份儿,那凉薄的帝王终究不是守护终生的夫君。
“小主莫要忧虑,也许是前朝政事过多,皇上一时顾不过来,才”
“画琴,你不要再劝我了。”她低头浅笑,拨动腰饰上的东珠,“我自进宫来便被他宠着,甚至迷惘了本意。君恩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因为他迟早要死在我的手上!”
画琴被唬一跳,连忙走过去关隔间的雕木门,倾身到苏琬清跟前,皱眉道,“小主万万不可表露无争,否则以大夏皇帝的心性,必然会生出怀疑来。”
“我知道。我只是在劝自己看开一些,像我这样身份的人,还奢求什么呢,能够完成大业才是最要紧的。”
画琴无声点了点头,将食盒的盖子打开,“小主既想通了,那就用些膳食吧。”
苏琬清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自顾从条炕上走下来,“不必了,我吃不下。你下去吧,我今儿想早点儿歇着。”说着,自己便来取头上簪着的珠钗。
画琴帮她宽衣安寝后,默然灭了灯烛,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
其实苏琬清毫无困意,满脑子全是自进宫以来发生的事情,忽而闪过皇帝的脸庞,忽而又是临行前姑姑的谆谆教诲,最后混作一团,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未几,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润物细无声。她半睡半醒之际,忽然有人蹭上了榻。苏琬清迷迷糊糊地哼了声,“是谁?”
“朕!”皇帝一见她那副昏沉的姿态,便放低了声音,只随口应了一声,让她安心。
然而,苏琬清却一下子弹了起来,神思霎时清明了,转过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帝,“皇上怎么这时候来了?什么时辰了?”
皇帝将她按回锦被中,两个人自在地裹着被子聊天,“北疆柔然蠢蠢欲动,军报繁多,朕无暇分身来陪你用膳,生气了?”
“哪里有?”她自欺欺人地嘟着嘴。
“还说没有,要不怎么好端端地不吃饭,又这么早歇着?”
苏琬清哑口无言,皇帝无意深究,只搂紧她道,“日后不可再耍小性子。德妃能进乾清宫,是早先的旨意了。大不了,明儿朕就颁旨,也许你特权。”
“这可不成!”她娇嗔道,“皇上理政要专心仔细,这可是关系到天下苍生的大事呢!”
劝君勤政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倒不一样,皇帝喜滋滋地想着,“你怎就笃定朕会因你分心呢?莫不是琬琬早就与朕心意想通了?”
苏琬清趴在他的怀里,明显感到他身下某处迅速地火热了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8章 醉月愁多()
她惊弹了起来,双颊飞起几朵彩云,磕磕巴巴地嘟囔道,“皇皇上不能这样的,嫔妾嫔妾没用晚膳,身子不舒服呢。”
皇帝颇不好意思,他并没有那种意思,奈何身体不听使唤。软香温玉在怀,他怎能不乱!
“咳,朕看你嘴唇有些干,出去拿些茶”
他慌张溜走了,其实只要在里面招呼一声,外面侍夜的人就会进来。只不过,刚才琬清说的话太让他尴尬,这会儿借机缓解一下而已。
苏琬清看到皇帝那副沉浸温柔乡的表情便得意了,多年辛苦修炼形体,甚至不惜到青楼接触肮脏之事,为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绑住他的心。如今看来,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这一晚,苏琬清在皇帝的陪伴下,狼吞虎咽地用了一顿夜宵。她摸摸圆鼓的肚子,很满足的咧嘴一笑。这些动作落在皇帝眼里,都成了女孩的纯真甜美。
但苏琬清在他面前并不敢掉以轻心,宇文彻在弱冠之年便一统天下,可见其心机深沉。
这晚,苏琬清说出了整日来的担忧,其实皇帝根本没放在心上。得到了口头上的安抚,她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不再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接下来几天,抚辰殿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光。这一日,皇帝与苏琬清用过晚膳,两人踱步在庭院里看高架上的紫藤萝花。初夏已至,天色暗沉地越来越晚,酒红色的缀霞铺陈天际,甚是壮观。
苏琬清忽然来了兴致,嚷嚷着要小太监们架梯子摘紫藤萝花,说是要做点心。
“小禄子,摘那边一朵!”
皇帝看着她急得直跳脚,愈发觉得她有趣,走过去揽住肩膀笑道,“看不出琬琬性子竟是这般跳脱,朕初次在保和殿见你,那样的端庄和一丝不苟,原当是装出来的。”
苏琬清没搭理他,恨铁不成钢地对高处的小禄子道,“你侧侧胳膊,摘那朵新鲜的!”
皇帝登基御极后,头回这么不受人待见。他佯装不满地轻咳一声,苏琬清连忙堆笑过来蹲身说了句,“皇上见谅。”
“你这样顽皮,小时候定是挨了不少打。”皇帝冷冷道。
苏琬清不好意思起来,一副被猜中了害臊的样子,大胆地圈上皇帝胳膊抖动道,“皇上莫要揭嫔妾的短,嫔妾是为了给皇上做点心吃呢。”
言罢,她就跑到藤架下踮起脚来接摘下来的花,格外珍惜地一一放进了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