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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茵儿将苏琬清眼中的寡淡看的清楚,料定今夜游说必然不易。她尴尬地笑了笑,“你应当知皇上去年下的旨意,除了你晋位瑾妃,景福宫宋氏也晋了惠妃。”
“知道。”
“本宫不清楚你与皇上之间怎么就忽然有了这样深的裂痕,但知道你也曾经身心相付,对皇上一片情深。而今皇上被宋氏那狐媚子搅的疏于政事,甚至甚至纵欲过多,你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苏琬清侧过脸来瞧了她一眼。宇文彻纵欲?还是对宋心彤?她还真无法想象那香艳猎奇的场面。
“皇上要做什么,哪是臣妾能左右的?贵妃只怕是找错人了吧?”
慕容茵儿听了这话,心中隐隐着急起来,连带语气也不再如刚来时那般和缓,“本宫有没有找错人,心里清楚地很。你当知宋家的人,没什么好货色,如今北疆全线被宋康掌控,兵权在握,难免会生贰心。”
苏琬清简直想仰天大笑,宋康有没有多余的心思她不清楚,但倒是知道琅琊王慕容璟谋划反叛多时。宋家没有好货色,难道你慕容家还光明磊落到哪里去吗?
苏琬清无意再与她纠缠下去,说到底,她与这些争宠的女人是不同的,她对宇文彻就不应该有任何的感情。
“贵妃娘娘所忧虑的事情,臣妾爱莫能助。”她起身微微致礼,“马上就要交戌时了,贵妃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慕容茵儿吃了闭门羹,自然心情不畅。但此次夜访承乾宫,也并非一无所获。苏琬清的态度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已足够引起她的疑心。是什么,能让苏琬清刹那间看淡恩宠?若她真的是南楚送进宫的,为谋皇帝性命,不应当竭力往皇帝身边凑吗?看来,苏琬清的身世的确是该好好调查一番了。
苏琬清不愿让这夜的事在宫中再起波澜,遂央求了羽林军不要呈报给皇帝,故而宇文彻对此一无所知。
年后朝局、后宫皆不算安宁。前线发回京城的急报总提及柔然蠢蠢欲动,宇文彻也知年前那一战并未将柔然打怕,今年迟早还要有战事,故而早早地令各地准备筹粮筹军饷,为战时做准备。
后宫之中,贵妃与惠妃较量正紧。宋心彤原来只是将慕容茵儿当做劲敌,但年夜皇帝召幸了于若兰,事后又多次诏令伴驾,令她心中百般不适。每每瞧见若兰,也是趾高气昂地讽刺欺压。
眨眼间正月已过去大半,正值上元佳节,宫中快要消散尽的年味又热腾起来。苏琬清坐在院落里都能听到宫人急促的步履声,她正一个人发呆时,朱漆钉金大门忽然被从外推开,一抹洁白无瑕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处。
锦妃笑道,“瑾妃妹妹近来可好啊?”
苏琬清对她没有排斥,想起两人封号谐音便想开怀笑一笑,“回锦妃姐姐,我甚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43章 慊慊思归()
锦妃来看望她,特意带了一竹篮的点心,种类繁多,眼花缭乱。
“枣泥酥?”苏琬清对着篮中码的整齐的深红蝴蝶翼形状点心,她不禁微皱蛾眉。
锦妃得意地笑,“我特地去咸福宫走了一趟,敏婕妤把你的喜好全告诉我了。”她朝竹篮努了努嘴,“想不到你如此孩子气,吃个枣泥酥还要用蝴蝶模子烙。”
苏琬清脸颊有些许的烧红,捧起那还散发着余热的点心,“若兰若兰,她还好吗?”
锦妃捏了一块枣泥酥放进嘴里,“好啊,她最近可是彻哥面前的红人。我觉得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和慕容氏、宋氏成三足鼎立之势了。”
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点心从苏琬清手中滑落,她吃惊地站起身来,“怎么回事?若兰她”
“她怎么忽然就入了彻哥的眼,我还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你最好去找彻哥问清楚。”锦妃略带戏谑地说。
越是这样,苏琬清越是无力。将近三个月未见那个男人,她拼命地想让自己忘掉他,也初见成效,此时再去见他,莫不是要功亏一篑?
她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看着锦妃捏了一块又一块点心,她把竹篮拽到了自己的身侧,“不许吃了,快说,你今日来找我有何贵干?”
“我找你能有什么事?”锦妃抬了抬眼皮哼道。
的确,她们走到一起便是为扳倒慕容氏和周氏。只是,现在才是上元节,离原先定下的时日还远。
锦妃囫囵吞下点心,跑到殿内倒了杯茶喝,苏琬清也跟了过去,只听她道,“琬儿啊琬儿,你还是不理解我的用意,周氏的证据早已被我拿捏在手,她注定逃不掉。我找你,是想让你陪伴在彻哥身侧,你可知,他一旦得知生母早在三十年前就被人陷害至死,内心会是何等崩溃?”
苏琬清的脚步顿在原地,她不肯继续前行,侧过身道,“姐姐陪伴皇上身侧也是可以的,而我,早已与他情绝了。”
锦妃真是无奈,她通透到能看清皇帝与苏琬清的真实想法。这两个人都为彼此着想,一个想保护女人不受伤害,另一个便想着不成为男人的牵绊。殊不知,他们俩这样纠结情深,最后苦了自己,让那些仇者更痛快。
然而,她指点了他们,他们也未必能改变心意,用情至深者往往是一根筋抻到底的。
锦妃走后,寥落的宫院愈发凄冷,然而苏琬清就这样一直坐着,望着正月十五的月亮渐渐升起,那圆润的玉盘高高悬在头顶,恍若能看到玉兔跳动的身影。
画琴取了披风,轻轻盖在她背上,侯立在旁陪她一起赏月。良久,苏琬清开口问道,“青儿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娘娘放心吧,颜太医疏通了关系,那管宫人在册造籍的太监只当颜太医垂涎于青儿美色,早同意了请求。后日宫女子释放出宫,便是青儿的脱身之时。”
远处漆黑的夜空中已有烟花绽放,五光十色,流光溢彩。听说上元佳节民间甚是热闹,流连于市井之间的百姓络绎不绝,赏花灯,猜灯谜,观舞龙游狮最为有趣。互生情愫的男女常常约定于坊间,而双方父母也不会太拘泥俗礼,往往默认儿辈的情谊。
苏琬清痴痴望着斑斓四射的夜空,穷尽一生,她也无法体会寻常女儿家的快乐,只是与心动的儿郎相约游玩
她没有看到,茫茫夜色中,宫门处闪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待宇文彻走到她身侧,抚上她搁置在石桌上的纤纤玉手时,她才回过神来看,眼中尚有朦胧。
貂鼠帽下是束起的头发,一袭深蓝锦绣棉袍显得身姿愈发伟岸,腰间佩戴些许香囊、环珮。男人剑眉星目,温情脉脉,褪去往日帝王戾气,便如富家公子哥一般。
皇帝在她手腕处微微用力,将她拽了起来,而后环住她的腰,轻松将她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
她话还未说完,炙热的吻已落在唇上,他眼中的急切如火般燎烧,已迅速将她淹没。
被他抱着出了承乾宫,历经三个月,苏琬清第一次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在黑夜中,他带她乘上一匹快马,肆意奔腾出威严的宫城。四周卷起的疾风令她不适的眯起眼睛,耳畔却渐渐听到那锣鼓喧天的响声越来越近。
皇帝带她来了集市,眼前的热闹欢快令她惊羡不已,甚至迈不动脚步。宇文彻看见她这副模样,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自觉地将手伸了过去,牵着她慢慢朝前走。
他会给她买街边新捏的糖人,他会用自己的眼光去挑最美的花灯,他会牵着她挤在人群中看舞龙。
“这是燕京最热闹的时候,这才是盛世,只是不知,这盛世能维持多久。”
苏琬清看了他一眼,却说不上话来。直到此刻,她都觉得恍惚无比,她心念已久的男人就这样站在自己的身侧,可她却迈不动步子,如何也做不到像从前那样,扑进他怀中撒娇。
她身上还穿着从一品妃的宫装,只是发髻没有如妃嫔一样梳的那般繁杂,倒没有人识别出她的身份。宇文彻牵着她在人群中漫步,恍若已经忘了一切,今夜他们只是简单相恋的情人。
不断有烟花在天际绽放,夜空中的喧闹声久久不绝于耳。苏琬清还没意识到,戌时三刻将过,皇宫九门将闭。
一直游玩到子时,苏琬清也倦了,皇帝抱起她便走。她方才对他说了第一句话,“去哪儿?”
“找客栈宿下。”
宇文彻不是什么君子,明明钱袋里鼓鼓的都是银子,却称银子不够只能要一间房。苏琬清想赶他睡地铺,但想想他九五之尊的尊荣,于情于理不合适。更何况,青石地板凉彻心骨。
两个人挤在一张榻上,宇文彻很应景地挑落了勾帘,锦绣花开的纱帐将两人罩了起来。那双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绕到她腹部抽落束腰,一层又一层褪下衣袍。
他触碰到她的亵裤时,苏琬清终是忍不住坐起身哭泣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44章 盱眙之变()
宇文彻为自己的情不自禁感到恼火,看到眼前佳人哭的梨花带雨,更是觉得自己无用,受佞贼钳制不得不冷落她。
为避免她多想,他只能摆出一副恶霸的样子,凄然冷笑道,“你是朕的妃嫔,朕要你侍候有问题吗?”
“不要!我不要!你走开!”她歇斯底里地哭叫着,推搡着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然而男人力大难拒,她做什么都是在挣扎罢了。
宇文彻素来不喜欢霸王硬上弓,但这一次诚然难控制自己。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焉能坐怀不乱?
苏琬清被他折腾地几近晕厥,翌日还没睡醒,尚在朦朦胧胧时,就被他提上马,直奔皇城而去。这男人向来只有被伺候的份儿,却并不知如何帮她穿戴整齐,袍子领口还微微露着便勉强出门了,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划在她的皮肤上,让她瞬时清醒了过来。
皇帝带她自神武门穿过,守卫的护军莫不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一刹那间,苏琬清才意识到,昨夜带她游上元花灯会的“俊郎”早已不见,他终究是这个天下最威严的统治者。
李容贵同几位内阁大臣站在乾清宫汉白玉石阶下正急得团团转,瞧见皇帝自远处策马而来,都一窝蜂涌上去请安。昨夜苏琬清百般抗拒,他心里的怒火还未消散干净,又瞧见这么一拨人等着回禀政事,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苏琬清终于从颠簸的马上跳了下来,每次骑马都让她想起在木兰围场时,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所以她总是本能地畏惧骑马,哪怕身后的男人紧紧护着她的腰。
“臣康杰恭请圣安。皇上,昨夜盱眙传回急报,有一股武装势力趁上元节解除宵禁夺取盱眙县城,盱眙县府衙官员尽数被灭口。”康杰匆促说道,仅从他紧张的神态来看,此事便非同寻常。
“盱眙?江浙?”皇帝皱起眉道,“宣五军都督府所有将领即刻觐见!”
李容贵忙不迭垂首应下。皇帝刚跳下马,便看到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女人,他对着李容贵抛了个眼神过去,嘴中飘出一句话,“护送你主子回去!”
李容贵眨巴了两下眼,自以为耳朵出了问题,皇帝刚才说“送你主子回去”,“你主子”这三个字分量可不一般。他虽然是伺候人的奴才,但正经主子就是皇帝,能另外称“你主子”的也就只有中宫皇后了。
这么说,皇帝是有意册立瑾妃为中宫皇后?
李容贵不敢再天马行空下去,连忙吩咐太监们抬了轿子来,将这位瑾妃娘娘送回承乾宫。
苏琬清纵使神思混沌,也听清楚了适才康杰禀报的事情。盱眙县城被拿下,难道楚修泽已经开始动手了吗?若是楚修泽,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攻金陵,反而将目标对准一个小小的县城,这么快就暴露自己呢?
“臣以为盱眙之变并非慕容璟在作祟,慕容氏虽然有实力有野心,其爪牙还伸不到江浙去。江浙总督岑文瑜忠心皇上,天地日月可鉴,当年吞并了南楚,为保江南安宁,皇上还是听从了周英老将军的意见,令岑文瑜守卫江浙。”康杰认真分析道。
“臣以为康大人所言合情合理,江浙一带富庶,可是块风水宝地,多年来防备这些乱臣贼子,怎可能让他们插手?”
皇帝摸着下巴,眉头紧锁,“那是何人?难道就查不出那群人的来历吗?”
“消息刚刚传到京城,至于具体情况臣已派人了解,只是据侥幸逃脱的守城兵说,那夺城之人并非像是一般悍匪,他们训练有素,倒像是操戈之兵。”
“训练有素盱眙县城盱眙有什么值得夺取的呢?”皇帝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只是经此一变,人心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