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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有素盱眙县城盱眙有什么值得夺取的呢?”皇帝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只是经此一变,人心难免浮动,他似乎已闻到了硝烟弥漫的气味。
慕容璟听说盱眙之变,表面上没有大的异动,似乎一切尚在风平浪静之中,但宇文彻却看出了其中的暗波汹涌。慕容氏长子已经奔赴甘凉北疆,看似慕容家少了一条臂膀,实则是在使障眼法。据琅琊一带的内卫禀报,慕容璟果然已经在部署兵力,而他在琅琊寻得借口竟是“朝廷征兵”,将一举灭柔然蛮族,永绝后患。
宇文彻正歪在御座里闭目养神,齐禄蹑手蹑脚地进来禀报道,“皇上,景阳宫锦妃娘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宇文彻不禁揉太阳穴,但一想到锦妃轻易不会来乾清宫,这次来必然是有极重要的事,“宣吧!”
未几,一个雪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御书房中。锦妃将皇帝视作亲兄长,自然不会像寻常妃嫔那般柔情脉脉地请安,站到他身边便道,“彻哥,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皇帝瞧她满脸凝重,还有些想笑,“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朕只盼着你不要再耍小孩心性,早点出宫找个人嫁了。”
锦妃直翻眼皮,“我是想说盱眙的事。”
皇帝瞄了她一眼,“你有何高见?”
锦妃得意地坐在他身旁,“盱眙此地,虽是一个小县城,却在江浙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彻哥,一提到盱眙,你第一反应想到的是什么东西?”
“盐。”
锦妃猛一击掌,“这便对了!江浙一带的食盐基本出自盱眙,皆因其地势、漕运十分方便有利。盐道历来为官府掌控,只因其中利益巨大,若被民间势力所垄断,后果不堪设想。如此想来,那夺盱眙城的必然是冲着盐和其能带来的金钱利益而去的。”
“慕容氏世代贵胄,琅琊一带更是物产丰富。慕容璟总不至于缺钱缺到那种地步,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他。”皇帝断言道。
“我也只想到这一层,至于究竟可能是谁,也实在难猜测。”锦妃抿唇,仔细端详皇帝神色,自除夕宴上,她便觉得他脸色寡淡苍白,如今家国重担压在他肩上,更是让他劳累万分。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提前给他通通气,看似无心地问,“彻哥,你有没有听说过先皇的宁嫔?”
皇帝诧异地瞧了她一眼,“父皇的宁嫔?从未听说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45章 母子连心()
锦妃哑口无言,不知下面该如何再接话,反倒是宇文彻觉得很奇怪,挑起眉问她,“好端端怎么想起父皇的宁嫔来了?”
锦妃支支吾吾地道,“这还是前些日子,受三哥的托付照料苏妹妹时,在颐和轩偶然发现的。”
提起苏琬清,皇帝的神色果然有刹那的不自在,他绷紧了脸色冷冷道,“发现了什么?”
那语气让锦妃不寒而栗,她倒觉得皇帝这般冷淡不像是装出来的,莫非苏琬清真的和他闹了矛盾?思虑片刻,她道,“当年,宁嫔便是住在颐和轩的。我和苏妹妹无意中竟发现了宁嫔留下的两封遗书。其中一封是留给姑姑的,另一封”
“怎么了?”
锦妃缓了下心神,“另一封,上面写着‘吾儿见信’四个大字。”
“什么?”皇帝不由诧异。宁嫔生过儿子?那为何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兄弟?又怎会连宁嫔此人都不知晓?
“那封信却是不好拆,我便自作主张拆了留给姑姑的信。宁嫔在信中写道,她怀有身孕却被幽禁于颐和轩,刚刚生下孩子,便承受了母子永隔的痛苦。”锦妃一边说一边打量他的神色,却见这位往日泰山崩于前脸色不变的帝王也不免动容。
“后来呢?后来如何了?”皇帝急切问道。
锦妃黯然摇摇头,“宁嫔亦不知自己的孩子去哪儿了,所以我觉得奇怪,趁着今天来面见皇上,便想着问一下。”
皇帝肃然起来,“父皇从未提过宁嫔和她的孩子,朕更是不清楚。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无须纠结于此事,朕现在头疼的却是时局,纷扰杂乱,这天下太平还真不知能维持几时。”
“无论如何,濮阳柳氏当用为皇室所用。”锦妃拱手道,坚毅卓如若受命的女将军。
“父皇亏欠思皇后的恩情,终是无法再还,你们柳氏肯摒弃前怨,朕实在欣慰,亦感动不已。”皇帝拍拍她的肩膀郑重道。
锦妃低头浅笑,“也许有一天,皇上便能还了。”
宇文彻听不懂她的话,但锦妃素来执着,即便两人之间没有男女之情,却决然要求留在皇宫中。纵使她是为扳倒慕容氏而来,但这些年没少替他牵制慕容茵儿在皇宫中的势力,更是浪费了大好青春年华。
锦妃走后,宁嫔的故事却如魔咒一般,在他脑海里久久回旋不去。他终是忍不住,宣了当朝执笔史官。
那史官已是耳顺之年,胡子头发花白,由自己的儿子搀扶着才走上殿来。皇帝令人赐座,知道老人家面圣不易,便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朕欲闻先皇朝宁嫔事。”
“宁嫔。”老史官思虑片刻,手捋胡子道,“宁嫔温氏乃两广漳州人氏,隆化十一年选秀入宫侍君,然迟迟不见幸于先皇。柳氏废皇后怜之,择其伴驾十三年木兰秋围。温氏伴驾,触龙颜,幽闭于颐和轩,十四年冬薨,葬定陵左三妃陵。”
皇帝微向前倾了倾身子,“隆化十四年冬便薨逝了,朕那时刚刚出生,难怪从未听说过她。那温氏缘何令父皇大怒呢?”
“时值先皇盛宠太后,然温氏与许昭媛合谋企图夺宠,先皇本对温氏无意,清晨醒后自是怒不可遏。”站在史官身侧的年轻人道。
史官见皇帝面带诧异,只是轻笑,“皇上莫诧异,此乃皇室晦暗,怎可写入后妃列传?小子承老臣修史书之志,故而在圣驾前妄言了。”
皇帝摆摆手,并无责怪之意。但听了宁嫔温氏的故事,不免有些震撼。更重要的是,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渐渐在他心底蔓延开来,可他自己却又说不清楚。
他神使鬼差地去了颐和轩,找到锦妃所说的耳房,果然在凌乱的屋子中发现了许多布老虎玩偶。老虎咧着大嘴似怒非怒,样子惟妙惟肖。上面还沾了些许血液,想来是三十年前的某个夜晚,那个失宠的女人含痛为腹中孩子绣下的玩偶。
可宁嫔生的孩子到底去哪儿了?他应当是和自己一般的年岁吧!
“皇上。”李容贵轻声呼唤,“康大人求见。”
皇帝轻嗯一声,目光仍是紧缩手中软软的布老虎。康杰阔步走进尘土暴扬的耳房时,见皇帝怔忡着,不由也看向了他手中紧紧攥着的东西。他在心底默叹一声,这些逃不过的孽债终是累在了这位年轻帝王身上。
“臣恭请圣安。启奏皇上,慕容璟已经开始其计划了。”
“果然江南一变,他也坐不住了。他如何分配兵力的?”皇帝冷笑道。
“正如皇上预料的,慕容璟并不敢有大的动作,现在还只是在试探,他派了一队人马调换了临淄的守军,以换防为借口,倒是挑不出错来。”
皇帝对李容贵使了个眼色,李容贵便派小太监们将耳房中七零八落的东西尽数收好,却听皇帝又问道,“盱眙那边有什么动静?”
“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但臣已经往那边加派人手了。”
“大夏已经开始乱起来了,内乱外患不止,这些毒瘤终是要一一除去!”
风云骤变,人心诡谲。皇帝只推测攻夺盱眙的那股势力是冲着盐能够带来的巨大利益而去的,在他们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他也难有猜测。
殊不知,短短一天后,攻占盱眙的人便尽数退出,因作乱之人逃亡四面八方,反倒分散了官军的注意力,最终看着那些人隐入寻常百姓家,不复查询。
而盱眙县城内,仓储的食盐竟被转移的一丝不剩,究竟通过什么渠道都不得而知,好似不翼而飞。
“盱眙三十万石食盐怎会如此离奇消失?!不过短短一天功夫,那些贼人如何转移如此数额巨大的食盐?必定还在盱眙县城内,掘地三尺,给朕查!”皇帝怒不可遏,他倒是低估了他们,围剿官军还未布阵完毕,就让他们给跑了。
盱眙供盐一旦中断,后果将不堪设想。盐价飞涨,若百姓不能承担,便是动荡发生之时,一个王朝也会随之覆灭!
“传朕旨意,宣大沽府布政官连夜进京觐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46章 身不由己()
世人皆知盱眙盛产食盐,而大沽仓晾晒海盐却并不出名。皇帝已经预料到夺下盱眙转移食盐的那股势力,接下来将有何动作。这大沽的储存万万不能再失去,否则即便琅琊王不谋逆,大夏也将覆灭。
终日郁郁,这日下半晌终于传来了一个能令宇文彻欣喜须臾的消息:咸福宫敏婕妤有孕了。
此时距离年夜,不过才短短二十日,太医却诊断出若兰怀有身孕,可见这些日子的嗣子汤还是有功效的。皇帝当即起驾至咸福宫,彼时若兰正躺在榻上休息。
若兰心中滋味万千,纵使知道她们母子将来要承担的东西太多,却仍是止不住地甜蜜喜悦。她瞧见皇帝风风火火走进来,正待要起身问安时,却被皇帝给摁住了,“不必多礼,你好生歇息。”
若兰淡淡一笑,“臣妾以为要听到消息怎么也得一个月之后了呢,没想到这么快。”
“朕亦未曾想到,一切如此顺利。”皇帝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颜,他对着陈逸吩咐道,“日后你不必守卫在朕身侧了,到咸福宫这边来盯着,定要保证敏婕妤及皇嗣的安全。另外,让周景元往这边加派人手,所选用的羽林军务必是信得过的。”
“皇上放心,卑职与周将军定能守卫娘娘安全。”陈逸抱拳道。
若兰脸上却满是担忧,“皇上,消息现在已经传遍六宫了吗?”
皇帝知道她的担忧所在,“迟早都是要公布于天下的,早一些晚一些没什么区别。朕耗尽人力守护你,你不必担心,安心在咸福宫养胎便是。”
“想必琬儿也知道了,臣妾”
皇帝怔忡片刻,是啊,苏琬清也是迟早要知道的,真是不知,将来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提起苏琬清,皇帝脸上的轻松宽和尽数消逝,稍稍又小坐片刻,便起驾回乾清宫了。
听说若兰有孕,情绪最波动的当属宋心彤。而慕容茵儿向来自信,且有家族在背后为其撑腰,区区敏婕妤所生的孩子将来也不过是庶子,对她还构不成威胁。宋心彤却不是如此有把握,早在听说皇帝年夜召幸敏婕妤便暴跳如雷,日后对她青睐有加仿佛更是专门为拘束自己而做。
景福宫内一阵瓷器碎裂的噼啪声,殿内跪满了侍候的宫人,而李才人也浑身战栗地跪在殿外。自被分拨到景福宫中后,她的日子过的愈发艰难,惠妃总是故意挑刺,恶意惩罚于她,私泄愤懑。
宋心彤不经意瞄见跪在殿外的李氏,不禁想起她此前和若兰皆是承乾宫中的,怒火愈发大,直接走过去抓住她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李才人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宫这般十分好笑?瞧瞧你先前的主子们,个个得意春风,你是不是也想像她们那般,越过本宫?!”
李才人本就怯懦,此番更是惊恐地泣不成声,“嫔妾嫔妾没有,嫔妾不敢,娘娘息怒”
宋心彤反手给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几近撕裂人心,李才人嘴角瞬间流淌出一丝血液。
“你这贱婢,竟胆敢对本宫不尊,罚你到宫门去跪着,一直到天色黑透!”
李才人自知人微言轻,无法与惠妃抗衡,只得拖着沉重的身子跪在了宫门处。来来往往宫人不断,很快便传到了咸福宫。
“雪儿又被罚了?”若兰听到消息,面露焦急之色。
瑞嫔为难地点了点头,“听说惠妃发了一通脾气,无故便牵扯到雪儿不尊上来。雪儿向来体质薄弱,如何能经得起这般惩罚?”
若兰发觉自己蓦然开始流泪,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李才人受罚是什么原因,宋心彤这是摆明了向自己宣战。
“不行,我要去景福宫!”
如青和瑞嫔纷纷阻拦,“娘娘不可,您如何能去景福宫,腹中胎儿不过才二十余日。若因李才人而影响了胎儿,皇上又怎能绕过她?”
若兰从未有过像此刻无助过,她在承乾宫生活时间虽然不长,却与雪儿结下了深厚情谊,此时怎能将她撂在一旁不管?
她猛然抓住瑞嫔的手,“快,你去承乾宫,去求琬儿,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