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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若要安稳,这些事真是一件都马虎不得。”
“那你明日好好歇一歇,后天再过来。对了,我想吃御膳房的虾仁小笼包了,你多带一些过来。”苏琬清拉着她的衣角笑嘻嘻地道,将戏演的极为逼真。
一幅瘦金体文稿临摹完,皇帝松了一口气,往圈椅里一倒,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好,朕都听娘娘的。等你生下皇子,朕倒要看看那拨混账玩意还会找什么理由不许你回宫,朕的儿子总不能没娘,他们再敢多言,统统押到菜市口砍了脑袋!”
苏琬清半晌不吱声,她已经等不到这一天了。将来还会有很多女人为他孕育子嗣,也不差自己肚子里的这一个。对不起了,宇文彻,我一定要带这个孩子走。
又在别苑消磨了片刻时光,皇帝就起驾回宫了。没过多久,便又到了歇息的时刻,苏琬清老实巴交地躺在榻上安眠,令月兰等人也放松了警惕。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而去,棱窗上却极为安静。苏琬清等的已经够久了,却仍不见有客拜访。她叹息一声,正要翻身睡过去时,外间却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
“是谁?”
那人顿了一下,又缓缓朝里而来,“瑾妃娘娘诚意相邀,微臣岂能不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82章 此刻离别()
“瑾妃娘娘可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连上夜的宫女都打发出去了,就那么断定微臣会来吗?”
苏琬清拨开帘帐望去,康杰身着夜行服,蒙面的黑色布条还没有扯下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未免有些吓人。
“康大人忠肝义胆,对皇上忠心耿耿,这一点我十分清楚。”苏琬清气势也不弱,否则她就会处在弱势地位。
康杰冷笑两声,“可惜明君也有被蒙骗双眼的时候,忠臣再怎样劝谏,都是一场空。”
“我有一计,能让明君不再被蒙骗双眼,不知康大人有没有兴趣听一听。”苏琬清披上外袍,从帘帐中走出去,纵然是随意装饰,在朦胧夜色中仍让人止不住地感慨如玉容颜真乃天成。
康杰没有接话,她垂下眼帘,如蝶翅般的睫毛覆盖在了上面,看不清她的神色,“我还不想做红颜祸水,此番请大人过来,便是要告诉大人,我想离开大夏。然而我势单力薄,请大人助我一臂之力,我离开之后当遁世而隐。失去我的消息,无法查询到我的踪迹,皇上他总会有灰心的时候,总有遗忘我的时候。”
康杰朝前走了几步,终于将蒙面的黑色面巾扯了下来,只是在漆黑的夜色中,他的脸色愈发显得幽暗阴鸷,如将要将人吞噬的巨兽一般可怕。
“瑾妃娘娘,微臣还真得对您这般言辞感激涕零。”他拊掌而笑,笑声阴森刺骨,“微臣助您逃跑,然后您再想办法被皇上擒拿住,一举兜出微臣,好让皇上将微臣罢官,再除去他一条臂膀,对吗?!”
苏琬清惶然摇头,“我是在说真的,康大人为什么不相信我?”
康杰一字一顿道,“因为你不值得相信!”
苏琬清如被雷劈中一般,再也说不上一句话来。是啊,她是敌国的女人,在寻常人的思维中,她就是为祸害皇帝而来,还未达到目的又怎会轻易离去?
“瑾妃娘娘自行珍重,莫要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他傲然讽刺道。
这无遗给苏琬清心头一击,但她反应过来的尚且还算快,在康杰踏出寝卧之前追了出去,“康大人,我有办法让你对我放心!”
康杰也难得地驻足下来听她讲,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颇有玩味之意。
“康大人担心的不过是我会反悔,这简单。你派一名心腹尾随着我,若我有反悔之意,大可将我斩杀,我绝无怨言。”
康杰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子十分聪慧,须臾之间,已经能够让他信服。的确,由他的人监视她离开,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苏琬清期待着他的回答,然而他也只是张狂一笑,举步踏出了寝卧。苏琬清再追出去时,早已不见他的踪影。
接下来两天,苏琬清都心不在焉的。她实在无法臆测康杰最后的笑是什么意思,他究竟会不会同意护送自己离开?
黄昏之时,日影西斜。苏琬清正在等皇帝过来一同用晚膳,内卫却传来消息:皇帝派公公到别苑传旨意,内政繁杂,还未处理完,今日不能到别苑来用膳。
苏琬清恹恹的情绪瞬时提了上来,追问内卫,“朝中可是出了什么事?为何最近皇上总是这么忙?”
内卫极尴尬地道,“娘娘不知吗?近来南军日日在长江沿线骂战,挑衅皇威,侮辱圣上。只怕是南北将要开战,皇上这几日正在与大人们商议对策。”
“南军挑衅?”苏琬清皱起蛾眉,宇文彻从未对她提过此事,便是故意瞒着她了,“你去回复传旨的公公,就说我知道了,让皇上不必着急,等得了空闲再过来便是。”
“是。”
内卫已经退下,室内归于平静。明明是酷热天气,苏琬清却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令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也说不准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朝她呼喊,她再也见不到宇文彻了
“月兰”她虚浮地喊了一声,那无力地声调都让她自己感到惊讶。
“娘娘,奴婢在。”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困倦,想歇一会儿。”
“是。”
随着红菱格子双扇门关上,苏琬清愈发觉得心头像有什么梗住一般,让她喘息都如此地艰难。她从榻上走下来,缓步到书房桌案前站定,将宣纸铺平在桌案上,自顾开始研磨。不知为何,她此时竟想为他留下一封信。
写了许久,终是觉得言语不妥。来来回回地重新写,那些被她揉成一团的宣纸堆满了桌案的一角。苏琬清无力地坐在桌案前叹气,明明心里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却不知该如何讲出口。她咬着笔杆思虑良久,终于重新蘸墨写道:
三郎,汝见信时,妾恐已遁世离去。思虑良久,终择此路,万望三郎莫怪之,妾心亦苦楚
她工整地将书信写好,又誊抄一遍,这大概是能留给他的最后一点念想了。将信笺收好放在枕头下面,她才敢唤月兰等人进来侍候。
当夜,按照往常的习惯她早早歇下了,但她却不敢安眠,只是闭着眼睛休息。约莫到了子时,寝卧中终于又响起了簌簌的脚步声。苏琬清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硬了起来,果然就是今夜。
康杰悄无声息地走到帘帐外呼唤,“瑾妃娘娘?”
苏琬清从榻上坐了起来,“康大人到底还是来了?你同意我所说的了?”
康杰冷哼一声,直入话题,“我已经给守院落的那几人下了迷药,稍后便会带你出去,你要保持安静,不得出声。出去之后,你便扮作感染了瘟疫的病人,由我的人带你躲开宵禁。出了燕京城,便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真到了离别的时刻,苏琬清恍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又摸了摸枕头下那封信笺,竟没能控制住自己,啪嗒落下了泪。
“您更衣吧,我在外边等着。”
“等等,康大人!”
康杰不耐地转过脸来,“还有何事?”
苏琬清祈求般地看着他,“请大人尽心辅佐皇上,皇上英明神武,将来必成一代明主。战事了结,当早日劝谏他选妃,莫要再让他耽搁子嗣传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83章 青瓦红泥()
尽管康杰以为她是虚情假意,但她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了许多。等她哭诉完,换上一身普通平民的衣服,简单在脸上施粉,扑的脸色尤为苍白,俨然如瘟疫症患者。收拾完这一切,便由康杰施展轻功带她出去。
出了别苑,便可以看到隔着的巷道里停放了一辆双扇马车,康杰带她径直走了过去,对站在马车旁的人道,“立刻护送她离开,记住我的安排,若她反悔,必杀了她,不能留下祸患!”
“是,指挥使!”
康杰又转过身来对苏琬清道,“你准备走吧,出了燕京城,他自然会听你的安排。但你切记,留给你的时间不多,只有三个时辰。天蒙蒙亮的时候,别苑中的守卫便会苏醒过来,也意味着皇上要知道了。”
苏琬清含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最后朝夜色朦胧中的皇城看了一眼,终是坐上了马车。一切都恍恍惚惚,她又想起了初到燕京的那一天,仿佛就在昨日,两年内的一幕幕朝她翻涌而来,心头又是一阵酸楚。
“三郎,皇上,我要走了,你不要恨我,早点忘了我吧!”她抚着小腹,眼泪终是恣肆而流。
马车已渐渐驱动,在虚无缥缈的夜色中愈行愈远。
她顺利地出了燕京城,几日后康杰也会将画琴安全送出。此番,她没有和许頔联络,一是为了履行和康杰的诺言,二是他如果发现自己已经脱身,便会自行离去的。
“娘娘,咱们往哪个方向走?”
内卫看似无心地一问,却让她的心痛如针扎,“哪里还有什么娘娘你喊我琬儿便是了,我用了这个名字已经十多年了。”
内卫连连颔首,并不敢称呼她的名讳,只是道,“姑娘,咱们往哪个方向走?”
“去济南!济南城郊的尼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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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蝉鸣,刚刚过丑时不久,宇文彻却在噩梦中惊醒,出的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寝衣。
由宫人伺候换了身寝衣之后,望望外边的天色,尚且是一片漆黑。原本想再小憩片刻,但他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就这样干巴巴地对着帐顶瞪了一个小时的眼。
快到寅时,他也快要进入浅眠,却再次被李容贵火烧火燎地声音给弄醒了。
“皇上!皇上!苏溪别苑内卫求见!”
这个时辰,守候她的内卫求见,皇帝顿觉不妙,心已经开始极不安稳地跳动。他来不及穿鞋,光着脚便走了出去,只见内卫惊慌失措地跪下请罪道,“卑职该死!卑职万死莫赎,求皇上饶命!”
宇文彻已感受到了周遭的冷意,他咬牙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内卫慌张失措地抬了抬头,对上皇帝眼中彻骨的寒意又匆促低下了头,“娘娘娘娘她不见了”
皇帝心中的弦彻底崩了,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到底是何滋味,大概是前所未有的惊慌吧!他颤抖着手接过苏琬清留下的信笺,从未有一刻如此无力过。然而当看完那封信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怒吼了一声,“苏琬清!”
原本到了寅时初刻,皇帝便应当准备更衣上朝,但此刻他却如失了魂一样只着寝衣无力地靠在御座里。乾清宫里能砸的东西都变成了一堆碎片,宫人们战战兢兢在前侍候着,生怕皇帝将怒气迁移到自己身上。
那几名懈怠的内卫已被重处,皇帝令他们戴罪立功,限五日之内将苏琬清寻回,然而就连宇文彻自己,心里都没有把握。
连夜赶路,在马车上不知颠簸了多久,苏琬清只觉浑身都要散架了,而腹中的小家伙也一直在抗议。甚至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保不住他了。
“姑娘,我们现在才刚出京城的范围,您得想想办法啊,皇上此刻肯定知道消息了,一旦下令来追,您又如何躲得过?”
苏琬清歪在马车里休息,她岂能不知这个道理?皇帝一声令下,只怕她的画像马上就会贴满大夏所有城池的布告栏。
“你尽可能多地进城池,不论是小县城还是州郡,尽可能的穿梭其中。”
“姑娘疯了?这样太容易被守城护军发现了!”
苏琬清早就知道他转不过这个弯来,故而耐心解释道,“马车经过必然会留下车辙,我们的踪迹很有可能会被发现,只有多穿梭于城池之中,才有可能使迹象混乱起来。至于我,乔装打扮一下,改变本身容貌便是了。”
一开始,那名内卫对她还将信将疑,但见她费尽心思地乔装改换面容,将自己活脱脱打扮成五旬的老太,便安心了几分。然而,他终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追问道:“姑娘为什么要离开皇上,做皇妃不是挺好的吗?”
苏琬清神色一滞,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思虑片刻,反问道,“你娶亲了吗?”
那名内卫脸颊烧红,摇摇头羞涩地道,“我们内卫终日活在刀尖儿上,哪儿有女孩儿愿意跟着我们。”
苏琬清抿唇一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问我?我是南楚公主,必不为大夏所容。与其让皇上为我操心忧虑,不得臣子支持,还不如我悄然离去。”
“你真的是南楚公主?”
苏琬清点点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