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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源虽为武将,却彬彬有礼,不曾再刻意为难她们,只道,“在下今日唐突姑娘,还望来日登门向姑娘道歉,故而才追问姑娘芳名。”
还真就如狗皮膏药一般粘在身上甩不掉了,苏琬清气怏怏地掀开帘子道,“我叫清素!”
田源唇边勾起一抹微笑,“清素姑娘,后会有期!”
言罢,他手扬马鞭,驱马而去。
确认他离开之后,苏琬清方再一次掀开帘子,“真的走了?”
许頔脸色却极为阴沉,“小姐,我忽然想起来,这位田少将是夏皇的同门师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86章 怒为红颜()
苏琬清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这么一个跟宇文彻有着密切联系的人,自得知后,她便一直忧心忡忡,不知道田源有没有看出异样来。
“小姐不必太忧心,我看着那个姓田的好像是在赶路,他恐怕才没有时间管这些呢。”
苏琬清摇摇头,“只要是和他有关系的人,就必须提起注意力来。许将军,你再派人去联系一下泽哥,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金陵了。”
许頔领命,下去安排了。他们又走了几日,进入赣州的领界,终于和楚修泽派来的人汇合。随行的人中亦有太医,为苏琬清诊脉抓药之后,她身体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公主腹中孩儿原本当是康健有力的,但路途遥远颠簸,难免会对其造成影响。接下来的日子,还是要竭力呵护,少走颠簸的路。”老太医颤颤巍巍地道。
苏琬清抚着已有些隆起的小腹道,“多谢太医,我都清楚了。”又转而对许頔道,“许将军,你也瞧见了,我只怕是赶不得路,若是金陵正是用人之际,你就快些赶回吧,这里有护卫暗中保护我,不会有大事的。”
许頔抱拳笑道,“陛下就是令末将保护公主,末将是肯定要护送您回金陵啊。”
苏琬清淡然一笑,没再说话,由画琴扶着朝远处走去。她望着北方的天空,澄澈明净。而她一步步向江南而去,也离他的世界越来越远。
夏承熙十年五月末,夏皇宇文彻率十万大军兵临长江沿线重镇。六月初,大夏主动发动渡江首战,然而长江天堑宽阔惊险,当日竟然又在江上刮起一阵邪风,原本就晕船的将士们更加呕吐不止,作战愈发的不利,首战便大败而归,士气由此大挫,之后几次作战皆是尽数大败。
“夏皇估计气的要命,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北方将士多擅长平原作战,根本不适合水上作战。他们根本就受不了船只的晕眩,怎么可能成功?”
苏琬清脸色沉寂,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宇文彻匆促与自己有抹不开的关系,尽管多次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再挂念与他有关的任何事,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想,这一切都是与她有关系的,如果不是因为她,也许他不会战败
“大夏军队现在怎么样了?”
画琴撇撇嘴道,“还能怎么样?分布在大江北岸慢慢调整呗,估计估计此刻大夏皇帝也焦头烂额了吧”
画琴预料的不错,此刻大夏军营已经乱成一锅粥。受了箭伤的将士躺满军营,其余未受伤的将士也因水土不服而上吐下泻,至于御营行在里商议下一步军事行动的将领们,也再次分做了两派。其中一派建议派细作潜入金陵城,以里应外合。而另外一派则认为这样计划没那么容易,应当综合考虑天时地利,不要将金陵当做直接目标,而是选择攻其他的小城池,从而围攻金陵夺取胜利。
正在这两派胶着争执,外面的将士也因伤痛哭嚎时,外面忽然来报,“肃州主帅田源田少将已到御营之外。”
皇帝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弛了些许,“快让他进来。”
田源的到来打破了两派的争执,皇帝也顺坡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改日在议。”
话音刚落,便见田源身披银甲战袍风尘仆仆从外而来。他大步走到正中,跪地响亮道,“臣拜见皇上,恭请圣安。”
皇帝从御案后绕出来,将他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师弟,你总算是到了。”
田源听见皇帝那般称呼自己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反应过来笑道,“还未到御营行在,便听到喧哗的吵闹声,想来是诸位将军和军师又有不同的意见了。如果臣所料不差,皇上被吵的头疼不已吧!”
皇帝从随侍手中接过茶,亲手递给了他,“你说的不错,朕头都快炸了。”
“那可曾定下计谋?”
皇帝轻笑一声,“他们说的,朕觉得都不是上上计,没有将我军的优势发挥出来啊!”
田源思虑片刻,“皇上是指骑兵在江上作战?”
“朕岂能不知北方大军到江南作战的不利?楚修泽这是想拖垮大夏,等到士气低沉,他便会反击,到时候便真的不好说了。”皇帝脸色阴沉,看着一旁的木架地图道。
听到此处,田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皇上既然如此有主张,那当初为何还坚持要率军南下,执意攻打南楚呢?”他又补充了一句,“因为这个决定,外界都传皇上昏庸啊!”
“原因?”皇帝悲叹一声,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因为想追回苏琬清而如此做?
“臣妄言,也请皇上看在同门师兄弟的情分上宽恕臣。外界都传都传是因为皇上的一位妃子。”他瞄了一眼皇帝,果然脸上的肌肉瞬时绷紧了,“而且那位妃子,还不是一般人,是貌美若天仙的南楚安阳公主。”
皇帝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女人为何要无情离去,如今他们之间的“跨国”之恋闹的天下皆知了。
“是啊”皇帝淡然地道,“他们说的不错,朕的确愈发昏庸了,居然也会怒发冲冠为红颜。”
田源却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那臣倒是真的想知道瑾妃娘娘有多美了到底有没有她美”他瞬时就想起了在渝都外碰见的清素小姐,她俨然已是天人之姿了。
皇帝没听清他后半句哼哼的话,追问道,“嗯?你说什么?”
田源摇了摇头,“无事,只是奉皇上圣旨在巡视川陕全境时,遇到了一位极有趣的女子,如小老虎般暴跳如雷,却仍让人觉得可爱。”他说完方才觉得失态,怎么能在议军事的时候将话题扯那么远?
皇帝却觉得失落,现在女人成了他的软肋,瞧见旁人鸳鸯成对总不免羡慕。他扫了一眼田源,忽然问道,“扬州城外可有什么著名的寺庙?”
“寺庙?听说灵岩寺还是比较出名,只是从未亲自前往过,不知是否灵验。”
皇帝却对李容贵吩咐道,“你去准备马车,不要声张,准备好立刻来回禀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87章 甜苦自知()
黄昏时分,鸦鹊长鸣。灵岩寺坐落于郊外,却离军营不远,坐马车而行,不到半个时辰便已到。
皇帝便装而行,穿一身正红锦袍,不点名身份却能让人联想些许。
守门的小沙弥都能一眼看出来人身份的尊贵,连忙禀告了寺内住持。故而宇文彻刚被迎进去,便见住持朝自己而来。
住持法远和尚却见为首者天庭饱满,骨棱分明,显然是帝王宝像,故而双手合十按出家人最高的礼仪道,“尊主大安。”
宇文彻在心中忍不住地感慨出家人的智慧,只道,“师父如何知道我是谁?”
“尊主不必在意,老衲妄然掐算,尊主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烧香礼佛许愿,恐有疑惑需我佛智慧答疑。”
宇文彻没有回话,便是默认。
法远和尚请宇文彻和田源到后院静室小坐,并奉上新茶,只道,“区区乡野,粗茶鄙陋,还望尊主莫怪。”
宇文彻已十分随意地捏起棕陶烧制的小杯啜饮了两口,“这茶好香,何谓粗陋?”
法远和尚深意一笑,“尊主太早下定论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宇文彻和田源便觉口中苦味横生,如吃了一整棵苦瓜般难忍。
田源连连摆手在嘴边扇动,“大师,你这茶太苦了,还有没有别的茶水,这我受不了了”
法远和尚对身后的弟子道,“快去为两位施主端些别的茶来。”
弟子应下,少顷便端着紫砂茶壶而来。法远再度为他们满上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品品这次的茶。”
田源刚喝了一小口便吐了出来,“这茶还是苦的啊!”
法远和尚肆然大笑,“施主太早下定论了。”
宇文彻似乎明白了法远和尚的用意,端起茶杯轻抿一下,静静等待口中浓重的苦味散去,渐渐取之以清香,“看来师父不仅知道我是谁,还知道我想要问什么。”
法远和尚再次遏礼,“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何况此事关系上万人的性命。尊主一身系天下,不得不为天下百姓而虑啊!先苦后苦,皆由尊主决定。”
宇文彻轻笑,“我知道了,看来此番在佛祖面前也得不到答案!也罢,今日大师指点我已经够多了,那便不叨扰了。”
他就要起身告辞,却未料田源忽然道,“等等!我还有事求问大师!”
宇文彻一脸惊讶,“你能有什么事?”
田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磕磕巴巴地道,“请大师指点,在下不才,曾遇见一位玲珑剔透的女子,对其一见倾心,然只知其名,却不知其姓氏。重要的是,她好像要婚配了,而在下却对她难以忘怀。此情难断,夜中辗转反侧不能寐,实在难安,还请您指点。”
连宇文彻都不曾想到,风流倜傥的田少将竟然会说出“一见倾心、难以忘怀”的字眼。当初让他到肃州那贫寒之地去带兵,便是因为这个公子哥太不务正业,逃了两朝帝师沈韦卿的课,竟然去烟花之地寻欢作乐。川陕总督田封谊上书请罪,皇帝也顺着他的意思,外放田源令其好好锻炼。
田源自然看出皇帝眼中的玩味,他又正色道,“我当真是喜欢那女孩,只可惜,她竟然从渝州远嫁铜陵。”
“既然是已经出嫁的女子,你还惦记她做甚?你这风流劲儿可别使错了地方。”皇帝取笑他道,顿时让他羞的无地自容,慌张无措地看着法远和尚。
法远和尚嘴角隐着一丝微笑,微微俯身道,“出家人六根清净,又如何为施主答疑解惑情场之上的事?施主问错人了。”
田源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法远和尚是在刻意回避他的问题,他正待要追问,却听皇帝以拳抵唇清咳一声,“时辰不早了,该回军营了!”
言罢,他象征性地欠了欠身,阔步朝外走去。田源不敢耽搁,便跟了上去,絮絮叨叨地说,“皇帝师兄,您老就不能容我问清楚了?我这次是动真格的,现在我满世界地找这位清素姑娘呢!”
皇帝侧脸白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扶着马车的侧壁便弯腰钻进了马车。而田源也算是看出来了,皇帝自个在情场上失意,也不想见得别人鸳鸯成对,他想了想,只能用“缺德”二字来形容了。
至于法远大师为何对此避之不及,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了。
而令他赶到更加震惊的,则是皇帝刚刚从灵岩寺回到军营,便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全线退兵。
“此时退兵,无疑是在向南楚贼人示弱,必会使士气大大削弱啊!”
“皇上若因几次战败便退缩,无疑告诉天下人,无法收复失地,又如何能收服江南和两广的人心?”
反对声不绝于耳,可皇帝却从未如此清醒的知道,这仗坚决不能打下去了。大夏国力空虚,经过北境战乱和琅琊叛乱,军队制度十分混乱,武器装备已严重不足,再这样下去,最终会被自己给拖垮!
“朕叫你们来不是商议的,只是告诉尔等朕的决定。”皇帝的手指在御案上不断敲打,神色看上去颇为轻松,“这江南和两广并非是朕不想要,而是要在合适的时候收复,这大夏江山到了朕手中,也该励精图治了,才不会让一些乱臣贼子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
皇帝行事向来专断,将领们苦劝亦是没有用处。在六月梅雨初临之前,大夏主力军从长江沿线全部撤回原府,独留少数兵力协作咱俩城池守卫。
与此同时,大夏与南楚已经封锁国境,寻常百姓再难行走于两国之间。
幸运的是,苏琬清在封锁之前,便成功回到了南楚境内,和楚修泽派来的人接上了头。
画琴瞅了一眼她,却见满脸失落地望着北方,故意道,“哪儿有什么情深似海,都不过是为了千古帝业,越是这雄才大略的男人,越是不好驾驭,到头来伤了自己罢了。”
苏琬清还未来得及回话,便听身后响起一个淡泊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