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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莹愫立即收拾行李。
在给行李打包时她再次留意到了自己手上的伤。
她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太子给她的药膏,坐在床上小心地涂了起来。
这药膏涂到手上时感觉清凉清凉的,还透着一股清香,让她原本绷紧的神经便放松了几分。
她的短暂离开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吧?但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点舍不得他。
她想起了那晚他忽然将手按在她的胸口时的情景,还有他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你在撒谎时的神情和语气。
显然,他从一开始就在怀疑她了,而且丝毫没有给她忽悠的机会。
那么这一次,她要去做的事他会不会很快察觉?
他那么聪明,手段又多,她还远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闻莹愫又不免有几分心慌。
这次的行动务必格外小心,切莫给他抓到任何把柄,她暗暗地对自己说。
她边想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行李,准备一收拾好便开始出发。
外头就在此时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莹愫顿时心头一紧,警惕地问:“哪位?”
“莹愫,我是文竹,你睡下了吗?”
莹愫这才放下心来,答道:“没”,边说边走过去开门。
映入她眼帘的是文竹和楚湘。
“楚湘姐姐。”莹愫又惊又喜,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深夜到的,本来我想昨晚来见你的,后来得知你昨天上的是晚班,便拖到现在才来。”楚湘笑道,伸手递给她一大包东西,说:“这是我家乡的特产,你尝尝。”
莹愫赶忙道谢,又示意她们进来坐。
楚湘见莹愫的桌面上放着行李,忙问:“你要出行?”
“嗯。”
“回老家?”
“不是,是去探望一个朋友。”
“那我们有没有耽搁到你?”文竹接口问。
“没有,没有,我们再呆一两个时辰都不碍事。”莹愫笑着说,在她们的对面坐下。
“楚湘姐姐,你上次急匆匆地赶回家是为了什么事?”莹愫关切地问。
“我娘亲病重。”
“现在好些了没?”
楚湘摇了摇头,说:“从发病到过世不到十天的时间,大家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所以到现在还不太敢相信。”
莹愫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我原本想着今年过年时给她买一件丝绸棉袄的,没想到来不及了。”楚湘说,眼眶有点发红。
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感觉闻莹愫也体会过,所以很明白楚湘此时的心情。莹愫轻轻地拍了拍楚湘的手背。
过了一小会,楚湘微笑道:“现在,我弟弟也来了京城工作,我以后在京城又可以多个去处了。”
“他在京城做的是哪方面的工作?”莹愫问。
“在永盛镖行。”
这可是京城极其有名的一家镖行。
莹愫眼睛一亮,问:“他会武功?”
楚湘微笑道:“嗯,他七岁就到武陵山拜师学艺了,上个月刚出师。”又说:“他擅耍大刀和长棍。”
“厉害!”莹愫由衷道。
文竹问:“他是走固定路线还是哪里都走?”
楚湘答:“哪里都走。”
莹愫笑着说:“那挺好。”
文竹又望向莹愫说:“殿下昨日重赏了我,说我做的饭菜好吃,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
若没有莹愫每日精心安排的菜谱和提供膳食做法,她是根本做不出这么合太子胃口且对太子的身体有利的饭菜来的。
莹愫笑道:“那就好。”想了想,又说:“我不在的这七天里你就把前面食谱里的菜式轮流做吧。”
文竹点头。
“虽然殿下爱喝雪梨糖水,但殿下的肠胃不是很好,所以这道糖水你尽量少做。如果他非要喝,你就把雪梨的量减一半。”
“好。”文竹微笑颌首,说:“你真关心殿下。”
莹愫淡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楚湘和文竹没敢再耽搁她的时间,遂起身告辞。
莹愫便拿起行礼出了房间。
在走往东宫大门的主干道上,莹愫看见有几位锦衣华服的男女在一群公公和宫女的簇拥下往这边走来,,其中有一女子怀中抱着个小孩。
莹愫忽然想起明日便是四皇子满月的事来。
那么,太子明日应该会很忙吧?
听说从小跟太子感情极好的沛王赵聿贤也会在今天到京,前面这些人会不会就是沛王他们呢?
莹愫不由自主地朝他们看了看。
果然见其中有一年轻男子的样貌跟太子有几分相像。
他们越来越近了,莹愫赶忙退避到路旁,并屈身朝他们行礼。
待得他们经过后,莹愫继续走路。
出了皇宫,莹愫立即朝东边的一个小旅馆走去。
她边走边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
忽然,她发现东侧的那棵大树后面有个人影一闪。
莹愫眉头微皱,忙装作什么也不知似的继续往前走。
到得小旅馆的门口,莹愫站定了片刻,朝四周再次望了望。
没发现四周有什么可疑的人。
莹愫快步进了旅馆。
约莫一刻钟后,一身男装打扮的莹愫从旅馆里走出来,招手叫了一辆马车,往西边方向疾驰而去。。
第六十三章 原来不是()
半年了,莹愫终于有勇气、有银资回到至亲当年受害的地点去看看了。
才一坐上马车,莹愫的眼泪便忍不住掉了下来。
那令人肝肠寸断的一幕也如滔滔江水般汹涌袭来。
莹愫拿手紧紧地掩住自己的嘴,不让马车夫听到她的哭声。
马车在路上行驶了一天一夜之后到达了恭州大望河的河东地段。莹愫下了马车,朝半年前家人遇害的地方望去。
如今那里除了沙石、小草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至亲被杀的场面还留在她的脑海里,单看眼前这景色是断不会让人联想到那样的血腥事件来的。
莹愫走近了看,只见在至亲当年倒下的地方有几棵绿油油的草在随风微摆着。莹愫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她从行李袋中取出香、点心、水果、鲜花、酒、酱板鸭、糖糍粑和酥炸麻叶,一一摆在三位至亲受害的地方。
酱板鸭、糖糍粑和酥炸麻叶分别是她父亲、母亲和哥哥最爱吃的东西,她今天每样都带了一碟来。
将东西摆好后,莹愫点燃了香。
“爹、娘、哥哥,锦棠看你们来了我滚落河不久便被恭州判官沈君的妻子金氏救起,从她那里学会了烹饪,后于今年春天进了东宫爹、娘、哥,我在悄悄地查这件事了,虽然阻碍重重、进展缓慢,但我绝不会退缩的,请你们保佑我。”
莹愫边说边流眼泪,但她并没有伸手去擦。
“事隔半年才来看你们,对不起!等我查明真相时我会再来告知你们的”
柔柔细语如述家常,从她并不善言的口中缓缓说出。
不远处,河水奔腾着向前,发出哗哗的声音。
有风,徐徐地吹拂过山川和旷野。
万物慈悲,万物并秀。天地包容一切,天地倾听一切。
也只有在这般时刻、这样的地方她才会有说说心里话的**。
然而,百种心伤,千般风情,或许埋于她的心底太久,如今有时机说时竟觉艰涩难述,最终还是让静默代替了语言。
飘零的命运、无依的人生、不明朗的未来,一切一切,交织在她的脑海,让她再一次心事重重、泪流满面。
可当她收回目光时,她的脸上出现了坚毅的神色。
她毕竟还活着,活着就应该背负起使命,她不再是当年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了。
是的,半年前她就已经不是了。
莹愫再朝至亲遇害的地方拜了三拜,然后起身。
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往四周走了走。
她想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墓地。
然而她走出了很远也没发现有墓地,便走了回来。
虽是大热天,她却感觉浑身都在发冷。
忽然,她见不远处的一丛草里有微微的绿光闪烁,忙朝那里走去。
那是一个雕着鸳鸯戏水图案的翡翠玉坠。玉坠的绳子已在长久的日晒雨淋中风化了,但玉坠却依然灵气十足、光芒毕露。
这正是步寻当年送给妻子的新婚礼物。莹愫欣喜若狂,立即将它拾起。
莹愫还记得母亲在家里时是天天戴着它的,只有在出远门时才会将它锁在化妆盒里。
“夫妻之间就应该像鸳鸯一样恩爱缠绵、白头到老。”母亲当年曾笑着说,又说:“等你成亲时我就把它送给你。”
多年以后,莹愫竟然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再次见到它,不禁百感交集。
再过两天便是莹愫及笄的日子了,莹愫看着手中的玉坠,再一次红了眼眶。
如果此生也能得遇一良人,与之相亲相爱、生儿育女,那该多好!
这般想着时,忽然有一个人的音容笑貌便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的脸顿时红透,心也乱糟糟的。
怎么会是他?怎么偏偏会是他?
天下好男人那么多,怎么偏偏就对他动了心?
莹愫长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多想。
太阳偏西时,莹愫坐上了马车,往京城返回。
她并没有直接回东宫,而是在花高价请人帮她送了四封信后便去了位于双龙山山脚下的凤凰亭,在亭子前面的路口处的石凳上静坐着等那四人经过。
次日中午至傍晚,收到信的潘长史、周卫士、黎卫士和欧阳果毅都尉分别在不同的时间来到凤凰亭。
从他们的神色来看,他们好像急着赶来见人。
可他们在亭子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见着人,又到周围转了一圈,也没见着,最后一个个带着上当受骗了的神色闷闷不乐地走了。
一身男装打扮坐在路口处的闻莹愫看清了他们的面容他们并非当日杀害她至亲的那个人。
莹愫起身离开。
回到旅馆,莹愫又请人将剩下那三封信寄走。
这三封信是寄给左右内率聂卫士、罗卫士和董卫士的。
由于他们在同一个率所,且那个率所的地址莹愫已经知道,所以莹愫次日一早便躲在了左右内率率所门口不远处的旅馆的二楼窗口上往率所门口看。
约莫一刻钟后,聂卫士走了出来。又约莫一刻钟后,董卫士出来。紧接着是罗卫士。
他们同站在左右内率门口前的那块大石下,朝四周张望着。
过了一会儿,他们开始交头接耳。接着其中一人拿出一封信来给另外两人看。三人边看信边说着什么,不时哈哈大笑。约莫两刻钟后,他们一同返回了率所。
在他们站着聊天时莹愫便将他们的模样看了个清楚明白,她发现他们也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如今,七个人她都见过了,都不是她要找的那个,莹愫忽然有种欲哭无泪之感。
那么,杀害她至亲的人会不会不是东宫的人?莹愫躺在床上寻思着。
可即便那人并非来自东宫十率,但也不排除那是太子从外面请的人。
如果是从外面请的人,那查起来就更难了。
莹愫翻了个身,有些心烦意乱。
可不一会儿她又一骨碌地起身,三下两下地脱了男装,换上女装离开了旅馆。
解铃还需系铃人,那她就直接从他的身上着手查好了。。
第六十四章 哥俩儿好()
东宫月华亭内,太子赵聿梁与沛王赵聿贤相对而坐。
沛王赵聿贤乃今上的大儿子,今年二十一岁,生得五官俊美,气度非凡。若细看,与太子也有四五分相似,只不过眼睛要比太子的狭长一些、面部线条又更为粗犷一些而已。
或许是近年潜心修佛的缘故,虽然才二十一岁的赵聿贤身上却透着一股喜人的祥和之气。
赵聿梁盯着赵聿贤望了良久,微笑道:“哥哥现在看起来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赵聿贤也微微一笑,道:“两年未见,殿下的性子也沉稳多了。”
两年前,当赵聿贤得知赵聿梁痛失爱子和太子妃的消息时立即赶回来探望,那时候的赵聿梁在赵聿贤看来是十分萎靡不振且极易动怒的。那时,赵聿梁就暗暗地想他才十七岁,怎么承受得了?
才两年没见,赵聿贤发现赵聿梁整个人都变开朗、稳重和自信了,这样的赵聿梁很让他感到欣慰。
歌谣风波、父子两在大燕台上的博弈,这些事赵聿贤都听说了。他当时也十分的焦心,若不是妻子梁氏好言劝住,他差点就要连夜赶回来了。
赵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