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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快点了,省得他等久了心情不快。”瑶雪催促道。
莹愫点头,快手快脚地拿了一条浅色小花的襦裙穿上,又熟练地梳了个垂鬟分肖髻,便跟着瑶雪去了太子的起居室。
才一进大厅,莹愫便见林帧立在太子的身旁,不禁心下一紧。
林帧往常都是太子即将出门时才进来的。
闻莹愫甩了甩头,没敢深想。
太子赵聿梁正在用早膳。
桌子上摆着四五道颜色、形状不同的点心和一碟凉拌青瓜、一碗小米粥。
太子不紧不慢地吃着。
他吃东西时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说话,所以屋子里很静。
莹愫定了定神,上前去给他行了个礼。
赵聿梁遂放下碗筷,朝伺候用餐的那两名宫女摆了摆手。那两宫女立即手脚麻利地将桌子上的膳食给收进食盒里,然后提着食盒快步退了下去。
“你也出去吧。”太子对瑶雪说。
瑶雪望了莹愫一眼,安静地行礼退下。到门口时,瑶雪又顺便将门给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太子、林公公和闻莹愫三人了。
莹愫突然没来由地紧张。
可这大半年的经历也让她变得比以前大胆了些,所以倒也不至于慌乱。
太子起身来到莹愫的跟前,负着双手打量她。
他长得高大,而她个子娇所以他得微微俯头才能看清她的表情。
她虽然表面上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色,但他还是感觉得出来她在他紧盯着她看时心里还是有些慌的。
太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得她脸红耳赤,呼吸絮乱,额头上都渗出细细的汗来了。
太子冷冷一笑,终于开口道:“你对额头上有痣的男人有特殊偏爱吗?”
莹愫忙双眼惊恐地望向他。
那么,他是知道她秘密去见那七人的事了。
明明她行事已经十分之小心了,怎么还是被他的人盯上了?
莹愫低垂下头,寻思着该怎么回答。
太子在她跟前的椅子坐下,微抬起头来看着她。
从他现在所处的角度,无论她将头垂得多低他也能将她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他半眯着眼睛看她,表情冷静,目光火热。
莹愫忽然感觉自己像个无路可逃的猎物。
如果她这次没有回东宫,会不会就可逃过这一劫?可她若不回来,就永远也不可能得知那件事的真相了。然而,现在的她,还有可能得知真相吗?
是啊,对于她来说,她现在是走到绝路上了。
正因为如此,她忽然生出放手一搏的勇气来。
“是。”莹愫答道。
太子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神色,目光炯炯地望着她问:“你见他们是为了什么?为了从中选一个做自己的夫君?”
“这是奴婢的私事,与殿下无关。”
“呵呵。”赵聿梁冷笑了两声,道:“你把东宫当什么地方了?供你玩耍的戏台?”
闻莹愫不作答。
“你要玩把戏,尽管到外面玩去,本宫绝不会管你,但你拿本宫的人来耍,本宫就不能不管了。”赵聿梁说。
闻莹愫仍不作答。
赵聿梁狠狠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厉声问:“说,你这么做是何目的?”
闻莹愫咬了咬牙,答道:“并无目的。”
赵聿梁默默地站了起来,道:“看来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了。”说罢伸手要过林帧手中的拂尘朝着闻莹愫的后背狠命甩抽过去。
屋子里顿时传出“啪”的一声脆响。
太子是练过武的,加之这一甩抽过去时是用了真力,因此其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闻莹愫只觉后背一阵辣疼,一下子站立不稳,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赵聿梁望了望倒在地上的闻莹愫,冷声问:“你说不说?”
闻莹愫头晕得厉害,又觉背上的皮肉都似全裂开了似的疼,所以根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得他这么问,她也知他是气坏了。林公公曾跟她说过太子尤恨对他耍心机的人。
可她又该怎么跟他说呢?那些还没理清头绪的恩怨情仇在此时说出来对他们又有什么益处?
然而若她不说,他想必不会放过她。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干脆什么也不说好了。
于是闻莹愫答道:“奴婢无话可说。”
赵聿梁冷笑道:“还挺硬气。”说罢忽然抬手,又是一拂尘狠狠地甩抽过去。
“啪”的一声,比先前那声还要响。
闻莹愫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林帧忙上前来说:“殿下”
赵聿梁道:“本宫自有分寸,你闪一边去。”
林帧只好退到一侧,一脸担忧地看着。
太子说有分寸,林帧也不是不相信,只是这闻莹愫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弱
“你说还是不说?”赵聿梁冷冷的声音从闻莹愫的身后传来。
闻莹愫紧紧地抿着嘴。
赵聿梁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闭着眼又是一拂尘甩抽过去。
这一下,她后背的衣裳忽然被打裂开,鲜血也顺着衣裳直往外涌。
闻莹愫感觉嘴角有腥甜的液体流出,但她已经没有力气伸手去擦了。
赵聿梁在她的跟前蹲下,问:“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值得你拿性命来守护?”
他这次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可在闻莹愫听来也前所未有的冷酷。
备注:拂尘,古代公公或者和尚手中拿的东西,手柄如加大的毛笔,前端附上一大撮长长的兽毛或者丝状物,因可用它拂拭桌椅上的灰尘,故起名为拂尘。。
第七十一章 真是冤家()
“殿下要杀就杀请来个痛快。”闻莹愫说。
她打定主意对那件事闭口不谈。
赵聿梁淡淡一笑,道:“在本宫没有得到答案之前就想死?没那么便宜的事。”又凑近她几分说:“本宫这次就陪你好好玩一把,看谁最先撑不住。”
论战术他是能手,他就不信治不了她。
看来他是打算和她卯上了。
闻莹愫只觉浑身冷汗直冒。她没有作声,她已经快不省人事了。
赵聿梁看了看她的嘴角和后背上的血,对林帧说:“立即送她回房,并派大夫来看,务必使她尽快脱离危险。另,派专人好生日夜照料着她。”
这等待遇可就超出宫女的范围了,林帧不解地望着赵聿梁。
赵聿梁瞪着他问:“没听明白吗?”
“殿下,她毕竟只是”林帧没有明说。
“这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就是。”赵聿梁怒气冲冲地说。
林帧怕他动怒,忙和气地说:“是。”
赵聿梁又看了莹愫一眼,才提脚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林帧便派人来将闻莹愫抬走了。
他们将她抬到了一个干净宽敞的房间,之后瑶雪领着大夫进来。
闻莹愫隐约听到有人在身边轻声地说着话,但过一会儿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闻莹愫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微暗了。她看见自己的床前坐着瑶雪和一名她未曾见过的宫女。
闻莹愫只觉口干舌燥、浑身疼痛,费力地问:“这是哪里?”
瑶雪给她掖了掖被角,轻声答道:“这是元樱小院,殿下和林公公特意将你安排到这里住的,你以后也将住在这里,我们已将你的行李都搬了过来。”
没发生这事前瑶雪便向林公公请示希望他能将闻莹愫安排到元樱小院来住。
让瑶雪感到意外的事林公公不但一口答应了,还分派了一个任务给她。
“你随时留意她的行踪,一旦发现异常便及时向我汇报。我会每个月多支付你一份月钱。”林帧当时这么对瑶雪说。
瑶雪本来就觉得莹愫进东宫的目的有些可疑,因此当即答应了下来。
元樱小院是瑶雪所在的小院,这里的环境比莹愫先前住的松竹小院要好一些。
这里距离太子的寝宫不过百步。
既然他已有所察觉,那么她以后想从他身上问出点什么来估计已成奢望,不仅如此,她以后的行径也会在他的监视之下。
莹愫顿时有种生不如死之感。她痛苦地闭上双眼。
她想仰躺,但被瑶雪伸手制止。
“你后背的伤比较严重,短时间内恐怕是碰不得任何东西的,你还是侧躺着吧。”瑶雪说,一边体贴地帮她翻了个身。
在翻身时,瑶雪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闻莹愫的后背一下,闻莹愫顿时疼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你今日应该要当值的吧?”莹愫强忍着后背的疼问瑶雪。
“嗯,不过是上晚班,所以我白天里可以来照看照看你。”瑶雪说。
莹愫道了声谢,然后闭上了嘴。
她感觉得出来,瑶雪今天看她的眼光带有淡淡的歉意。
瑶雪,她应该是受了命来监视她的。
闻莹愫望了望瑶雪,只觉这世上一切真假虚实的界限都忽然变得模糊了,她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
日月亭上,今上赵乾和令王赵腾并排站着观赏不远处的护城河。
护城河上河水青青,水面平平,天空的云朵倒映在河面上,仿佛将天空倒扣在了水中,有种别样的恢弘气势。
凉风徐徐地吹来,吹在两人已略有岁月痕迹的脸上,吹起两人的衣袍,却吹不去两人之间那千般滋味却难以言说的爱恨情仇。
两人朝着同一个方向极目眺望,心里却各想着心事。
由于赵乾的挽留,也由于自己有心在京城多逗留几天,所以在大部分的藩王皆离开京城后赵腾依然还在京城。
他的有意逗留还有一个目的他想要和她单独见上一面。
这几天里,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没有出现在任何他可能出现的地方。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想见她。
赵腾和赵乾聊着天气、百姓、谷物和京城这几年的变化,但就是不聊政治。
忽然,赵腾在转头往西侧望去时看到会元殿门前的长廊下有一个美丽的身影经过。他定睛一看,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她正往坤仪宫的方向去,她的身后跟着一名公公和三名宫女。
赵腾的整颗心便像复苏了一样,怎么也坐不住了。
“陛下,臣想去一下官房。”赵腾对赵乾说。
人有三急,忍不得。
赵乾点头。
赵腾立即离开座位往会元殿的方向紧追过去。
他走得极快,所以不一会儿便追上了。
敬庄皇后见是他,慌忙提步就逃。
他一把走到她的前面,说:“皇后,我妻子托我捎了件礼物给你,可否借一步说话?”
其他人也许听不出他这话的用意来,但敬庄皇后是心知肚明的,敬庄皇后道:“不必避忌,令王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
“不太方便,还是请”
敬庄皇后忽然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快步逃离。
赵腾强忍着才没有追上去。
他们确实不适合在人多的地方见面。
赵腾返回了日月亭。
当日下午,赵腾让人悄悄地给敬庄皇后送去了一封信,信里只有简短几字今晚子时一刻,城西万象亭见。
子时一到,赵腾便到了万象亭。
他让张世和在亭子的入口处守着。
赵腾坐在亭子里的座位上,一心一意地等着敬庄皇后来。
却说敬庄皇后在收到他的信后整个人都变得忐忑不安起来。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男女感情上的纠葛了。可在情感上,她又想单独见他一面。她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要对她说的。
然而,她又很清楚,若自己屈从于情感去会了他,事情可能会变得十分的棘手。
万一此事被皇上和太子所知,他们该得多伤心?万一被别的人知道,又该掀起多大的风浪?。
第七十二章 也许苦等()
去见他,其实对他们两个都不好。
这一点敬庄皇后心里早就清楚。
这般前后思量了一番,敬庄皇后决定不去赴约。
她本想派人给他捎个信的,又怕一个不小心就引出是非来,只好作罢。
然而,控制住了自己的行动的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这一晚,她辗转难眠。
她没有去,他会不会一直在等?以他的性格,是极有可能的。可是,她真的不敢也不能去,她怕自己会在他的热情攻陷之下溃不成军,留下一个难以收拾的局面。
从小到大,敬庄皇后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四平八稳的,她不允许自己的生活陷入失控的境地。
而偏偏每当她觉得生活平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