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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强求您待我多好,只盼着您在莫要忘了,除去您与弟弟,我再无亲人。您若不管我,旁人自是不会高看我。”
顾相面上有些动容。
“您若当真不想见我,只管说一声,我便不再碍着您的眼。我娘应很是想念我,总归活着也没意思。”
顾相心中酸楚。
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他曾将她捧在手心疼爱。
“爹爹,你看娘给卿儿做的裙子!”
白嫩嫩的小娃娃拎起裙摆,欢笑着在跟前转了个圈,一张小脸脸笑靥如花。
只一转眼,当年白嫩嫩的小娃娃已长成妙龄少女。她看着自己,满目尖锐。
不应是这般的。
顾相摇摇头,可是但凡是个男人,谁能容忍……
管家与盼归皆候在一旁,看着二人争吵,却是无可奈何。
许久等不到顾相的回答,顾念卿似是绝望一般,冷冷的看着他。双眸通红,却是再无一滴泪。
“寿辰我会去,便当是住在相府的报酬。”
顾相回过神来,女子已然走远。
红色身影与记忆中的女子重合,只再也不是那人。
从盼归手中接过丝帕,顾念卿轻拭眼角。
“小姐,您这是何苦呢?相爷心中也只罗氏母女二人,您何必要费心演这出戏?”盼归心知顾念卿方才不过做戏,却忍不住出声道。
在小丫鬟眼中,顾相已是如罗氏一般的角色。
听闻当初顾相不过是一个进京赶考的穷小子,若非有夫人的钱财支撑,他如何能走到今日的高位。
当真是忘恩负义!
“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若能博得相爷的好感,便是掉几滴眼泪又如何?”顾念卿笑着嗔盼归一眼,伸手在小丫鬟额上戳了戳。
第92章 事情败露()
顾念卿知晓顾相不会轻易被动摇,只古语有言:水滴石穿。
若她每回见着顾相,皆提醒他一回,他有多愧对她娘亲,罗氏有如何残忍,终有一日,顾相会信她。
毕竟若是顾相一心将罗氏当成相府的主母,旁人再如何算计,罗氏亦不会如何。
盼归闷闷的应一声。
她本以为经过上香一事后,相爷会真心待自家小姐,怎知仍不过是表象罢了。
若是当真用了真心,便不会将顾念欢放出来了。她可听说了,顾相虽不曾亲自前往“惊鸿小筑”,却是差下人往顾念欢院中送了新打的首饰。
顾念卿回到院中,便正见着千尘从“翠竹居”出来。不知为何,神医大人近日许是知晓自己先前惹恼了顾念卿,竟是不大敢上门来了。
与顾念卿错身而过,千尘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没见着主仆二人一般。
顾念卿蹙眉,却也不曾开口。
直直走进院中,顾念卿未曾瞧见,身后的男子已然停下脚步,望着她的背影苦笑不已。
“卿卿,你是当真不在意我?”
因着千尘的异样,顾念卿心中很是疑惑,却更多的是烦躁。
前几日还是一副殷勤模样,怎知不过几日,便已变得这般冷淡。顾念卿不禁庆幸,幸而自己不曾动心。
如若不然,当真是错付真心。
只顾念卿不知晓,千尘却是不得不与她保持距离。
当日大皇子与二皇子身中剧毒,本在宫宴上便已初见端倪。因着太医断言,顾念卿方能摆脱嫌疑。
只不知为何,近日燕帝竟从旁人口中得知,大皇子的怪病,许是与顾念卿有关。
便是千尘住进相府,亦是为着这一绝色美人。
一来顾念卿有对皇子下毒的嫌疑,二来她方才与幕皓天解除婚约。若千尘此时与她太过亲近,无疑是叫旁人拿了把柄。
故而千尘方不得不与顾念卿保持距离。
惊鸿小筑中。
顾念欢知晓,自己再不用抄《女戒》后,自是惊喜万分。
她已有许久不曾见着幕皓天,那日顾念卿忽然回府,幕皓天显然对她生了疑心。
若再不抓紧时间解释一番,顾念欢知晓,许是这太子妃的位置,便要落到旁人的手中。
她费尽心思,为的便是与幕皓天成亲,将顾念卿永远踩在脚下。若当真失去这一好机会,说不德便永无出头之日。
顾念欢不知晓,在她被禁足期间,幕皓天便已被燕帝与皇后训了一番,心中的怀疑便愈发发酵。
铜镜中的少女面容清秀,却难得娴静温婉。
顾念欢知晓,幕皓天最是喜爱的,正是自己这般模样。无害单纯,仿佛是这世间最不谙世事的女子一般。
朝镜中的少女笑了笑,顾念欢起身,牵着裙摆往外走。
“如何,可将太子请来了?”
柳暗早已从外头回来,却不敢直视顾念欢的双眼。
“小,小姐……”
柳暗声音颤动不已,却是不敢将下头的话说出。
顾念欢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她猛地将柳暗推倒在地,毫不留情面地冷声喝道:“太子殿下呢?我让你去将殿下请来,你竟是这般办事的?”
“小姐,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去了东宫,那守门的侍卫却说太子不在。奴婢回来的时候,却见着太子殿下进了尚书府。”柳暗跪在地上,惶恐不已。
事实上并非她回来的时候见着太子,而是在东宫不远处,见着一个尚书府的下人,那人正与旁人炫耀,只说太子似乎很是钟情刘若珊。已是连着好几日的往尚书府跑。
柳暗心中大骇,便匆匆赶回相府。
“你再说一遍!”顾念欢胸膛起伏,面上却不减温婉,仍是笑意盈盈的模样。
她深吸几口气,极力维持面上的笑意。
柳暗身子抖得像筛子,声若蚊蝇:“小姐,刘小姐……”
顾念欢闭上双眼。
她咬着下唇,好不容易方将尖叫咽下。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揪着帕子的指尖戳入掌心。
刘若珊,为何要这般?我顾念欢自问待你不薄,却不想将为自己培养了敌手!
“你可是亲眼瞧见太子进了尚书府?”顾念卿俯身,问道。
她面上却无一丝怒意,只眸中通红,竟无比渗人。
娘说得对,是她太过大意了。因着顾念卿没死成,她却反倒愈发浮躁,不应是如此。
“奴婢,奴婢……”柳暗咬唇,声音怯怯。
“罢了,你不必再说。”顾念欢心中正烦躁,瞧着柳暗亦不大顺眼:“你下去领罚,这几日便莫要来伺候了。”
柳暗近来愈发不尽心,顾念欢看在眼中,却一直隐忍不发。并非她顾及往日的情义,而是此时她正处在风口浪尖,若再将柳暗如何,岂不更落人话柄?
容不下姐妹也就罢了,竟是连一个下人都容不下?
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柳暗颓然的跌坐在地:“小姐,小姐奴婢知错,求您看在奴婢伺候您这些年的份上,让奴婢跟着您……”
当真是不知好歹!
顾念欢本就在气头上,不过因着要维持自己的脸面,方堪堪止住怒意。柳暗若乖乖下去也就罢了,偏生还敢拿捏。
顾念欢抬腿将柳暗踹开,小脸终是变得狰狞。她瞪着双眼,狠狠地盯着柳暗,秀气得眉毛紧蹙,不悦至极:“柳暗,你当真是愈发能耐了!不过是个下人,伺候我是你的本分,你这是在与谁拿捏?”
真当她被禁足了几日,便会如顾念卿一般,任谁都能骑到头上?
柳暗身躯一颤,捂着胸口伏在地上,自知说错话,她再不敢多说一句。
顾念欢冷哼一声,牵着裙摆愤然坐下。
身旁的婆子极有眼色的将柳暗拖下去,听着女子渐渐远去的呜咽声,花明与玉玲皆眼观鼻鼻观心,只作不知。
花明是素来衷心,自是不会质疑顾念欢的任何决定。玉玲却是知晓,此时不是自己出头的时候,免得惹祸上身。
顾念欢望着铜镜中面目狰狞的女子,猛然一惊。双手捂上小脸,不可置信的低喃:“怎会这般?我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顾念卿尚且愚笨之时,因着事事顺心,她素来是温婉娴静的模样,仿佛世间最好的女子一般。可如今,她却变得这般可怕。
揉揉面颊,女子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一如往昔。
顾念欢沉吸一口气——顾念卿,都是你!
若顾念卿死了,便不会有这些无穷无尽的麻烦事事儿了。
压下心中愤恨,顾念欢端坐在铜镜前,女子柔和得不像话。
“玉玲,你去尚书府瞧瞧。”
她身边得丫鬟,唯独玉玲不曾在幕皓天跟前露过脸,此番派玉玲出去,无疑是最稳妥的法子。
玉玲俯身应下,谁也不曾瞧见,微微下垂的眼帘掩盖下,一片冷光。
玉玲出了相府,盼归便即刻回了院子。
顾念卿懒懒地侧卧在贵妃榻上,双眸微闭,一派清闲。
听得脚步声,顾念卿睁开双眸,轻笑:“如何了?”
盼归噗嗤一声笑,伸出大拇指,颇为佩服道:“正如小姐所料。”
“呵……我与她斗有何意思,终究是府中的姐妹,岂不叫人看了笑话。顾念欢既这般爱与旁人争夺,不如便与她的好姐妹一同好好儿争个头破血流。”美腿落地,顾念卿顺势起身,墨黑长发倾泻,美得不可方物。
她嘴角含笑,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惊鸿小筑”的方向,只觉近日的不顺心,都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洛神大人很忙。
“说起来还得多谢国公府老夫人,若非她的八十大寿,二小姐便不会想起,她尚未与太子殿下好好解释一番。”盼归双手垂在身侧,双眸中满是笑意。
任谁能想过,一切皆在自家小姐掌控之中?
顾念卿低头轻笑,唇角微勾,眸中却是平静一片。
自她撞破幕皓天与刘若珊的相会,便已知晓,这将成为她手中一把刀,终有一日,她要将这把刀送入顾念欢的胸口。
所谓尚书府的下人,不过是盼归花了半两银子,请来的托儿罢了。
“便是国公府老夫人未曾举办寿宴,我亦有的是法子叫顾念欢能出了这相府。你真当相爷愿意将她关在府中?”
京中流言纷飞,顾相可谓丢脸至极。唯有顾念欢将事情平息下来,他方能扳回一句。
“二小姐的名声已变成这般,奴婢唯恐旁人亦将小姐认定为心狠手辣之人。”盼归将心中担忧道出,心中放松不少。
自家小姐是这般有能耐的女子,将来是要嫁与好人家的。若二小姐的名声再无法挽回,定会连累府中姐妹。
眼下外头虽只说二小姐心狠手辣,容不得嫡姐。只若是再过一段时日,便应说自家小姐亦应如此了。
“我本就是心狠手辣。”顾念卿淡笑,伸手揉揉盼归的脑袋,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便是心狠手辣又如何?只要能在这相府中生存下去,便是再多的罪名,我亦能担下。”
许是不应说罪名,而是事实。
当日在城外,她本有能耐救下那车夫。只若是这般,顾念欢定会知晓她的能耐。
第93章 没资格心动()
她为活命,唯有放弃那车夫的性命。
何况若是她不曾猜错,那车夫本就存了送死的心思。回京时她曾仔细瞧过,他们的马车,竟是与官道偏离了不少。
怨不得那日竟不曾遇着一人来相助。
她的马车行在前头,那车夫显然是知晓罗氏的计划。
闭上双眸,片刻后再睁开时,已是与往常无异的平静。
“小姐,您与以前不同。”盼归掰着手指,道。
顾念卿一惊,险些便要失态。只她知晓盼归便是认定她不同了,亦不会有所怀疑,方能面不改色。只垂在身侧紧紧揪着裙摆的双手到底泄露了心思。
“如何不同?”女子声音清冷,与往常一模一样。
“小姐变得很厉害。”盼归双眸发亮,道:“以前小姐遇着事情,只知一味躲避。若是躲不过,便唯有求饶。可如今小姐非但不曾怕事,反倒能将罗氏与二小姐算计得受罚。”
似乎瞧出顾念卿得紧张,盼归咯咯发笑:“小姐,奴婢可喜欢您现在的模样啦!”
顾念卿忍不住勾唇。
她变了,盼归又何尝不是?
当她在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院中醒来时,盼归还是个胆小怕事的小丫鬟,见着顾念珠都能吓得腿软。
可如今她却也能独当一面。
她不在京中时,盼归亦能冷静下来,按着自己的嘱托,不曾动摇一分。
“便是她回来了,我亦无需担忧你们二人的安危。”顾念卿低声道。
洛清没有亲人,死去的顾念卿和眼前的盼归便是她的家人。
“小姐,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