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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除了兴盛侯,别的人都不怎么够格。
复珏不禁在心底对林书岚佩服不已。
“方才孔风回我,说是世子爷的时候,我那情形与你如今真是一模一样。”赵行之笑道,起身迎了复珏入座。
“看样侯爷和我父王想到一起去了。”复珏笑着摇头,与赵行之携手落了座。
二人寒暄了一番,赵行之便率先切入了正题。
“世子爷既然来了,想必辽王爷的意思也很明确了。家父说,如今天下正值纷乱之际,吴王并非良主,若他主导天下,我大宁朝怕是会步了前朝后尘。”赵行之看着复珏,恳切道。
复珏叹了口气,点点头:“我父王也是如此想法,不知侯爷还有什么高见?”
“不敢,不敢。”赵行之低了头,摆手自谦,顿了一息,忽地抬了头,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道:“辽王可有意?”
复珏闻言倒吸一口冷气,谁人都知自己父亲腿脚残疾,无法登上皇位,这赵行之如今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他代表的兴盛侯又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真的看上了父王,还是有意试探,又或者挑拨离间呢?
一瞬间,有冷汗从复珏额头渗了出来。
父王可是先帝长子,若不是贵妃和贤妃的阴谋,如今天下也许早已有了定论,而他们也再不用几十年如一日的小心谨慎,卧薪尝胆,姐妹们也不用被人欺凌,任人宰割,他也不用朝复琛低声下气,保得辽王府清泰平安…?…
然而,这一切回不到从前,如今,四叔已得真诏。
他不能犹豫,一丝一毫的犹疑都会招来灭家之祸。父王说过,全心全意辅佐四叔登上皇位,再不能有一星半点的臆想,他们所求,不过是清泰平安,顺心如意罢了,旁的,再也没有。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复珏肃了脸,一下站了起来,衣袖一甩,冷哼一声,抬脚便要走。
赵行之看这情形,心里立即有了数。
他父亲兴盛侯就在隔壁,看见布先生时便知是辽王的势力了。既然来人也是王爷,怎能不小心谨慎?要知道,这些龙子凤孙可没有一个好相遇的。
如今他完成了父亲交给他的使命,可不敢当真惹得复珏与他翻脸,连忙拉住复珏的胳膊,急急道:“世子爷如何不听我把话说完?”
复珏心里一松,顿了脚步,没说话。
赵行之也跟着松了口气,颇有几份讨好道:“世子爷也忒般性急了。家父的意思,想问一问辽王爷,更看好哪位王爷主上。”
复珏暼了赵行之一眼,顺了他的力道重新坐下来。
复珏这次可就端着架子不肯下来了,他要掌握主动权,再不能让赵行之耍得他团团转。
“不如贤弟先说说,兴盛侯觉得哪个好?”复珏问道。
赵行之一听“贤弟”这样的敬称都喊出来了,心里苦笑不已,可复珏的话,他可不敢立时就接,不然,好似几位王爷要任他们兴盛侯府挑挑捡捡似的。
赵行之咽了口吐沫,恭敬道:“世子爷怎么说这样的话,两位王爷可都是极好的,哪一个看上兴盛侯府,都是我们的造化。”
复珏见他也耍滑头,沉默着没说话。
赵行之没了办法,只好按着他父亲出的主意,说道:“世子爷果真要听听我们的决断,我们也想讨世子爷一句话。我看不如这样,世子爷与我各写一张字条,写好之后,同时翻了亮出来,不知世子爷意下如何?”
这倒也是个办法,不然,双方都不愿先声开口,想留下退路,就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如今同时亮出岂不是好?
复珏点了点头,赵行之赶紧使人伺候了笔墨。
笔墨到位,赵行之说了句请,二人便一手执笔,一手略做遮掩,不过几息便结束了。
赵行之道:“世子爷,不如我说一二三,我们同时亮出?”
“好。”复珏没有异议。
“一,二,三!”
赵行之说完,之间两张四四方方的大红撒金纸上,赫然这些两个一模一样的黑字:“楚”。
赵行之喜不自胜,复珏也禁不住嘴角上翘,二人相视一笑,方才的紧张气氛顿时消失无影。
“如此,我总算完成一向使命。”赵行之松了口气,笑叹道。
他这一语,倒也同时道破了复珏的心思,两位世子替父出征,圆满成功。
赵行之道:“改日家父定当上门拜访。”
复珏回到家中,众人一听若然是林书岚猜测的兴盛侯,不禁又对他佩服赞赏了几分。青崖先生难掩笑意,有了林书岚,他终于能放下心来了。
然而楚王却更加惊喜不已,没想到他们竟然被手握京畿重兵的兴盛侯找上门来。
楚王的兵如今刚刚抵达鲁西北战场,吴王亲征,他们便趁此机会兵分两路,欲从后切断吴王与京城的联系,再分出一支来京坐镇,如此勉强可保京都安定。
如今,他们联手兴盛侯,便相当于得到了京畿部分军队的支持,不论是包抄吴军,还是保卫京都,都又增加几成胜算,如何能让楚王不喜上眉梢呢?
众人皆喜,唯林书岚却在心里暗暗琢磨起来。
其实,他对这位不管不顾跳出来的兴盛侯还是有些疑惑的。
文武百官,尤其是军中势利,大多作壁上观,一心只想做个纯臣,既不去争那从龙之功,也不用担心投靠非人。
兴盛侯从前也是这般态度,蛰伏不动,如同隐身。可现下吴王虽不得人心,多有颓唐之势,可淮楚之间却未可知,他这么急着跳出来,是何缘故?
林书岚思虑不定,可兴盛侯赵铭圣的帖子却投到了辽王府上。(。)
第一百四十章 急迫()
窗明几净的厅堂里,兴盛侯赵铭圣身着鸦青色素面箭袖,不卑不亢,举止有度。
林书岚跟着楚王在隔间听壁,他还在琢磨这兴盛侯为什么着急跳出来一事。
兴盛侯当着辽王,态度还是颇为明确的,如今二人正在商议如何趁吴王出京之时,筹谋一番。
兴盛侯说了半晌,有些口渴,端起茶碗饮了一口。
他自然顾不上这辽王府的茶是什么时节的龙井,用的又是哪里的泉水这样的琐事,他只觉的,辽王好似比他沉得住气多了。
这是为什么?难道辽王在楚王的事情上,还知道什么重要的内情?
他吞了口茶,准备言语打探一番。
“哎,要是楚王爷在京可就方便多了。”他说着看了辽王一眼,见辽王嘴角上翘,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心生疑窦。
他又道:“在下着实没本事和楚王爷联系上,若能劝说王爷来京,打吴王一个措手不及,岂不是好?不知王爷有没有这个意思?”
辽王点点头,应付道:“那确实好,只是不知老四亲军开拔到了何地。”
兴盛侯听了就更觉得怪了,怎么方才说起在京里搅弄风云,辽王爷还满怀期寄,再说让楚王上京,他怎么敷衍塞责起来。
莫不是假助楚王?想自己谋得皇位?
兴盛侯念头一起,直觉坏事,难道自己果真被辽王骗了?
他干笑两声,脸色难看起来。
一旁听壁的林书岚也觉得很是不对,这兴盛侯越发急迫了,恨不能立即就见了楚王。而这会儿他听了辽王爷的回话,却干笑两声,之后明显不欲多说,这又是何故?
林书岚想了几息,忽地眼里精光四射。
他连忙低声拉了楚王和青崖先生说道:“兴盛侯这般急迫,他手里定是有什么消息。他催着王爷进京,怕是想当面呈上。辽王爷对此事避而不谈,兴盛侯定然起意,怀疑辽王爷对您的诚意,恐怕他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他此话一气说完,话音刚落,就听到厅里有了起身的声音,接着,兴盛侯说道:“王爷身体不适,在下也不便过多叨扰,先行告退了。”
果真被林书岚说中,三人惊讶不已。
“不能让他走。若是此番走了,他怕是不会再回来了。”林书岚急急道。
“那当如何?”楚王问道。
“让老夫过去,他从前识得我,必能留住几分。”青崖先生道。
楚王略一迟疑,便点头应了。
辽王爷万分疑惑兴盛侯怎么说走就走,话里话外极力挽留,却见兴盛侯的去意更加坚定了。
他总不能派人拦住,自己又腿脚不便,只能干看着兴盛侯下一步便要迈出厅堂。
“侯爷且慢!”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随后是两声咳喘。
兴盛侯闻言顿了脚步,转头看去,却见一人从黑处走了出来,身影略微佝偻,两鬓斑白,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这不是楚王的心腹幕僚司徒青崖么?
自己还是前几年他在京城替戚氏女退亲时见过一面。
可他现下为何在辽王府上?
难道他不随着楚王奔赴战场么?
那他来京里做什么,联合辽王,筹谋京都?
又或者,楚王根本没有亲征,而就在辽王府上?
所以,辽王对他邀请楚王来京敷衍塞责么?
兴盛侯不禁心跳如雷,他强做镇定,问道:“青崖先生怎么在这儿?怎地没随楚王爷出征?”
青崖先生呵呵笑了两声,要是没回答兴盛侯的问题,说道:“老夫再晚一步,侯爷就要离去了?怎么不多坐会儿?”
他这样说了,又做了请的姿势,辽王也跟着留人。兴盛侯看着,倒也顺从地落座了。
青崖先生见他果然留了下来,放心大半。似兴盛侯这样精明强干的人,不给他点真材实料看看,他定不会放心信任的。
青崖先生说道:“侯爷方才所说,老夫也听到一二。此处想向侯爷讨教,若是楚王爷到了京里,可有什么大事可做么?”
是了。方才兴盛侯一直说楚王来了京里可以打吴王一个措手不及,可到底是何事情能让楚王迅速占了上风,他却没提。
兴盛侯听他正问到了点子上,心里有几分犹豫,模模糊糊答道:“这可京里的事,大有可为呢。毕竟文武百官多在京里,能多交结几个权臣,做事岂不顺遂多了?”
青崖先生见他不肯说,心里转了转,叹气道:“那都好说。如今吴王爷手持假诏,虽不能号令群雄,却也能震慑百姓,不在战场将其剿灭,朝堂上怕也不好说话。”
真诏之事毕竟甚少有人知晓,只听青崖先生这话,确实在理。毕竟无嫡取长,吴王还是占着几分道理。
可兴盛侯却浑不在意,只道:“吴王既然亮了假诏,不管他占不占道理,都是狼子野心。”
他说着呵呵笑了两声,又说道:“先皇当时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说不准,还有些金口玉言留下来呢。您说,楚王爷该不该进京?”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辽王和青崖先生难掩惊讶不说,连听壁的楚王和林书岚也满脸惊诧。
楚王看向林书岚,用眼神向他问询。
林书岚会意,他就知道,兴盛侯手里定有消息,没想到,确实他们已经得到的真诏。
他心思转过几回,有了数,看向楚王回道:“王爷,兴盛侯怕是也知道真诏一事,应当是皇上授意。”
楚王听了点点头:“有可能,那吾要不要露一露面?”
“王爷且见机行事。”
青崖先生见多识广之人,林书岚的猜测,他也猜到了几分,当下便欲再套一套兴盛侯的话。
“侯爷可是知道什么?”他问。
兴盛侯必是不会回答的,不见楚王金面,他怎敢亮出底牌?
因此,兴盛侯只摇了摇头,道:“猜测罢了,私下里不少人都这样说呢。”
“这样无凭无据的话,怎好说服王爷北上?看着兵荒马乱的…?…”青崖先生摇头道。
兴盛侯一想,也是。
可是楚王不来,他要等到什么时候?
万一楚王在战场出了事可怎么办?
毕竟,刀剑无眼。难道让他把诏书带进棺材?!(。)
第一百四十一章 散生()
兴盛侯手持诏书,如同拿了个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能。平日里再是沉着冷静,这会儿也不得不着急上火。
他看看句句逼问的青崖先生,又看看满脸期寄的辽王,心里忽地跟明镜似的。
“某是知道些事,可事关重大,须得当着楚王爷的面才能讲。”他沉声说着,手里却捏了把汗。
林书岚听着,无声的笑了起来,楚王也看了过来,二人不谋而合地点了点头。
有脚步声传至厅里,接着,兴盛侯看到一个身着茶白色暗花直裰的人,步履稳健地走了出来。
“楚王爷?”他惊喜道,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可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