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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丽姐这一站一走,那根被她忘了的针便就这紫衣的手狠狠地扎进了丽姐的小腿里,疼地她尖声大叫。
如此也就罢了,偏那针扎的极深,她一个动弹,又戳进了一旁的肉里。
想丽姐一个千珍万爱长大的姑娘家,除了被杨芬打那次,哪里受过这样的刺痛。如此钻心之痛让她一个不稳,向后跌去,而她挥舞起来的手却一下子将后方案上摆的一个前朝的黄地红彩缠枝莲纹葫芦瓶给扫在了地上。
她跌倒了方才坐着的椅子上,而那前朝葫芦瓶却“啪”地一声,碎在了地上。
“啊!”
丽姐又是一声尖叫,此时若顾不上腿上的针扎之痛了,那葫芦瓶的粉身碎骨把她吓得不得不叫了起来。
这会连刚进门的章琳琳都变了脸色,这泷翠厅里的一瓶一碗可都是王府的藏品,打碎了一个定是跑不了的。
“你怎么这般不小心!娘娘定是要不高兴的!”章琳琳呵斥道。
丽姐的脸早已发白:“姐姐,我不是故意的……”说着腿上又是一痛,指着紫衣道:“都是你,要把我扎死吗?!”
忽地她看见碎了一地青花瓷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朝章琳琳道:“姐姐,姐姐,我该怎么办!”
她说着,眼睛里蓄起了泪水,不过一瞬,便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章琳琳皱起了眉头,看向她的腿:“先把针拔出来吧!不然你就在这儿坐以待毙?!”
丽姐一看章琳琳要管此事了,哪里还能不听她的,虽然胆怯,还是一咬牙把针拔了出来,疼的她心里直抽。
章琳琳看着撇了撇嘴,心里暗骂一句“活该”。
不过她还是得想想这个事怎么办才好,最初王丽毕竟是她带进王府的,吃了挂落,自己脸上也不好看。
“行了,你来了多大会了?有人瞧见么?”章琳琳问道。
她一问,丽姐心里便有了数,连忙回道:“不过跟姐姐前脚后脚,没人瞧见的!”
“没人瞧见就好,那就赶紧走,回头有人问起,就说我们到厅前看到这般,没敢停留就走了。”章琳琳说道,忽地又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哪个冤大头在你前边来过。”
丽姐一愣,脱口顺道:“是元姐和戚大少爷!那怎么办,姐姐,他们定会相互作证的!”
“嗯?他们怎么在一起?就他二人?”章琳琳连忙问道。
“还有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丽姐回道。
“哼,那他们俩可不敢相互佐证,这里可是女眷的地方,戚大少爷过来本就不好看了,还是私会靳湘元,要是让娘娘知道,心里还不知怎么想呢!”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丽姐两手一拍,高兴道:“那靳湘元定是有苦说不出!”
他话音刚落,就有环佩声依稀传了过来。
“有人来了,快走!”章琳琳急急道,二人连忙带着丫鬟从后门跑了出去。
一群人簇拥着戚茉如和戚棠往厅里去了。
“……讲与你们也开开眼界,有不少前朝的好东西呢!”戚茉如朝着后面跟着的的大大小小的世家小姐们,说道。
元姐自是也在其中,而戚朗却装作刚迎了过来的样子,与戚茉如行礼,跟了过来。
可戚茉如一步迈入泷翠厅时。却被这青砖上淅淅沥沥的一地碎瓷片惊呆了。
一旁的戚棠也惊地倒抽一口气,不由捂住了嘴。
“这是那个前朝的缠枝莲葫芦瓶!”戚茉如认了出来,上次她见得时候,还是姐姐高高兴兴地指给她介绍的时候。而如今,它竟成了一堆不值钱的碎瓷片。
“谁打烂的?”她不由提了声音问道。
而厅里厅外静悄悄的,无人回答。
“去把照看泷翠厅的丫鬟婆子叫来!”她皱了眉,吩咐道。
第一百六十章 眼神()
戚茉如的话在寂静的泷翠厅刚落下最后一个音,就见人群后面,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她扑通一下跪地道:“回二姑娘,奴婢是泷翠厅照看的人。”
见她慌张模样,戚茉如心生不悦,问道:“你方才去哪了?这一地碎片是怎么回事?”
那小丫鬟似是还不知碎片之事,见戚茉如的手指了过去,连忙抬了头往厅里瞧。
这一看之下,可了不得,那一地碎片似是全飞起来扎进了小丫鬟的心里,吓得她愣愣地瘫软在地上,怔怔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戚茉如见她并不知情,又呆傻了去,只好又问:“你方才可见有什么人过来了?”
声音飘进丫鬟的耳朵里,她才慢慢回过神来,她略一思索,便瞪大眼睛大声道:“奴婢出去小解,正撞见靳姑娘带着丫鬟过来。”
这却是不假,她看见元姐,还给元姐行了个礼呢。
一瞬间,众人的眼光纷纷射向了元姐,而不知何时默默夹在人群里的章琳琳和王丽却同时松了口气,眼睛里又浮现出了浓浓的笑意。
元姐见众人都看她,连忙摆手:“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之后呢,你还瞧见谁了?”戚茉如又问那丫鬟。
那丫鬟摇了摇头:“奴婢不过去了片刻,再回来就这般了,没见到旁人。”
没有旁人,这却如何是好了呢?
厅门前的气氛浮起了一丝尴尬,众人的目光又都绕回到了元姐身上。
戚茉如见这事如此没有下文也不是个办法,柔声问元姐道:“元儿可见谁在你之后来了?”
然而等待她的,是元姐的摇头。
“没见。”元姐道。
这回连戚茉如都觉得是不是元姐,此事怕是都要落她身上了。
因为如果继续问下去,恐怕还是没有结果,元姐作为最后进来的人,不是她又是谁呢?若是不问就此揭过,别人心里也会落下一个不好点破最后一层窗纸的印象,而元姐方才的否认却着实成了笑话。
元姐明显也从众人的眼光中看到了这个结果,她不禁眉头紧锁了起开,抿着嘴不说话。
丽姐和章琳琳在一旁看着,心里笑开了花,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里面看到了浓浓的得意之色。
章琳琳轻轻碰了碰丽姐,朝她微微颔首。
丽姐瞬间明了,轻轻咳了一声,提声说道:“我倒是在元儿妹妹之后来的,刚进厅就看见了这一地碎片吓了一跳,便不敢再过去了,当即就走了。”
她这话音一落,众人看元姐的眼神再不同方才的猜疑了,转而变成了浓浓的厌弃,由此可见丽姐的话如同府衙里的惊堂木,一下就给元姐定了案。
交头接耳的声音慢慢响了起来,众人的眼神和指尖纷纷落到了元姐身上。
元姐心里一万个委屈无处可诉。
辩解,对旁观的人来说,不过是她垂死挣扎罢了;不辩,岂不是默认?
而她,却也不能把戚朗供出来替她作证。戚朗不说话,就是摆明了态度不想和此事扯上关系,自己又何必拉他下水呢?
一瞬间,人世的凉薄比这冬日里头的寒风还冷意彻骨,把元姐从头到脚吹了个透彻。
她眼神看向丽姐,只见她得意地朝自己笑,那耀武扬威的姿态,简直令人作呕。她终于绊倒了自己一次,估计能裂了嘴笑上一个月吧…??…
还有章琳琳,她的眼神倒不是耀武扬威,而是居高临下,像是天底下最高贵的人,看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元姐的眼光四处飘着,一转眼又飘到了戚棠身上。她倒是和众人和丽姐章琳琳都不相同,她目光笃定,神情平和,好似知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一般,倒似天上的神仙,目光悲悯地看着她…??…
当然她还看到了戚茉如无奈而又心痛的眼神,元姐知道,只有戚茉如是真心替她着急的人,是真心相信她的人,然而即便如此,这样的局面覆水难收,戚茉如也没有办法…??…
她不想去看戚朗,既怕他着急撇清的躲闪,又怕他挺身而出的凛然,这都不是什么好结果,就当和他无关好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元姐低垂了眼帘,看向地面,一动不动。
章琳琳倒是替元姐看了戚朗一眼,她就知道,戚朗是不敢站出来说出实情的。否则,不过是把靳湘元从一潭污水里捞出来,再扔进了另一个更脏更臭的污水里罢了。
“啧,啧……”章琳琳在心里嘲讽道,可她还没“啧”到第三声,戚朗竟上前一步站了出来。
“哟!”她禁不住惊叹,好戏要上场了,她想。
不过她惊叹的声音太小,而旁人却明显更关注戚朗的出现,因此没人注意。
“二姑姑,我进去看看。”戚朗沉声道。戚茉如看得出,自家侄儿脸色黑的吓人。
所以她并未阻拦,反而点了点头。
戚朗先在门口停留了一息,接着大步向里走了进去。
碎瓷的地方比较靠里,在一个雕花椅的斜前方。他走过去绕着碎瓷四周看了看,又蹲下来仔细瞧了瞧,最后他往那雕花椅上坐了过去。
他忽然笑了,嘴角上翘的弧度,让门前看着的戚茉如猛然有一种有了解决之感。
“可是看出了什么?”戚茉如朝着戚朗问道。
戚朗“嗯”了一声,起身离开了雕花椅,信步走出了厅。
他径直走到了元姐身边,深深吸了口气,之后,他眼睛里的笑意更盛了。
正在元姐迷惑他为何要笑时,他已开口朝那丫鬟问道:“就在元妹妹之前,还有哪个姑娘或丫鬟婆子来过?”
小丫鬟听他这样问,又紧紧盯着自己,一句“你来过”,怎么也说不出来,又一想他问的是姑娘丫鬟婆子,又不是男子,便也不用撒谎,道:“之前也来过好几位姑娘,可她们走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没人来,之后便是靳姑娘了。”
他问这个做什么?众人心里皆是疑惑,这不更加坐实了靳湘元的罪名吗?
而戚朗却不容让人思索,眼光射向丽姐,一字一句地问道:“王姑娘确实没有进到厅里?”
第一百六十一章 落幕()
丽姐被他凶狠的眼神和严厉的问话吓了一跳,精神随之一震,赶紧撇清道:“没有,我只在门前一站就走了。”
戚朗点了点头,嘴角不由上翘,又问:“那元妹妹走后,王姑娘到门口之前,还见到旁人了么?”
“没有,没有旁人!”丽姐一口咬定,她现在反应过来了,戚朗是想帮元姐洗脱罪名,她可不能让他如意!
这几句话问得有些让人迷惑,可就在众人都还各自不明所以的时候,戚朗却突然一声冷笑,朗声说道:“那可就是王姑娘说谎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得一怔,眼光又纷纷往丽姐身上投射过去。丽姐被众人看得只想往后退,可章琳琳的手却在后面托住了她。
章琳琳终究年龄大些,沉得住气,反问戚朗道:“何以见得?”
戚朗可就等着这句话呢。
他笑道:“方才这个丫鬟也说了,元妹妹之前很久都没人进来,而元妹妹之后,王姑娘也没人看见有人进到厅里来,那么,我方才进厅察看时,在碎瓷片附近闻到的一股浓郁的香气又是从何而来呢?元妹妹身上可是一丝香气都没有的。大家如果不信,可以过来闻一闻。”
有年纪不过六七岁的小姑娘觉得十分有趣,兴致勃勃地跑了过来,靠在在元姐使劲闻了一口,随即叫道:“果真没有香气!”
这让她惊奇不已,拉了元姐的手,睁大眼睛问道:“姐姐你都不用香的么?”
没等元姐回她,戚朗已经拉了那小姑娘:“劳烦姑娘再去厅里闻一闻,且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小姑娘对这犹如断案一般的事简直不能更有兴致,连忙点头应下,在戚茉如不断提醒“小心些”的声音中,去厅里转了一圈。
她欢天喜地地跑了出来,对着众人就是点头:“我闻见了,那碎瓷旁边有浓香,好像是桂香混上什么别的香气,用鼻子一嗅就能闻见。”她说着还做了个嗅的模样。
然后她又三步并两步跑到元姐身边,拉了元姐的手,道:“不是姐姐,是别人还进去过!”
她的话似乎更有说服力,众人听了无有不信,纷纷恍然大悟,而姑娘们的鼻尖也都动了起来。
戚朗看着,深深透了口气,又笑看丽姐道:“王姑娘既说了你没进到厅里,又没看见旁人在元妹妹之后进来,那我请问姑娘,厅里的浓香是从何而来?而前朝的葫芦瓶又是谁人打碎的呢?”
原本,他是想站出来说是他打碎了葫芦瓶,和元姐无关的。可当他看到元姐紧了紧身上的蜜合色披风时,他忽地想了起来,方才自己让元姐去了披风,当时他还因为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