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去了披风,当时他还因为元姐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香气而小小的高兴了一下呢。
那个站出来替罪的想法,被他立即抛开了去。毕竟即便他要替罪,只怕也无人肯相信,反而可能成了刻意包庇,那还不如让他进入探个明白好了。
他的笑灼伤了丽姐的眼睛,而众人凑过来的鼻尖,更让她想瞬间找个地缝藏进去。
方才伸张正义的小姑娘,这会儿脚下又动了起来,可她还没走上一步,戚茉如就发了话。
“算了,不过是个瓶子罢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没让元儿受委屈也就行了。宴会即将开始了,请众位移步前厅吧。”
这样的揭过,仿佛更加坐实了丽姐的罪名,众人皆知,那不过是戚二姑娘不想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的掩饰罢了。
众人顺着戚茉如的意思离开了,经过丽姐时,似乎都不经意地吸了口气,那空气飘过来桂香都让人们心里似明镜般透亮,而她们抛过去的眼神,可是好不掩饰的厌弃,比之前丢给元姐的厌弃,还浓上十倍。
丽姐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没有,连一直站她身侧,给她出谋划策的章琳琳,也一甩衣袖,无情地离去了。
水落石出,大戏落幕。
戚朗不着痕迹地转到了元姐身旁,轻轻扯了扯她的披风:“妹妹怪我了么?”
听他问话,元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感谢还来不及呢?说什么怪?”
戚朗一听,挠着头笑了,眼睛里的融融暖意流淌出来,流进了元姐的心里,让她的心扑通跳了一声,第一次不敢再看戚朗的眼睛。
这场元宵宴吃到一般,又有不少小姑娘借着赏月观灯的由头,跑了出去。
元姐不想出去,可厅里只剩了夫人太太们,司徒老夫人一眼瞧见元姐乖乖的坐着听她们说话,吩咐了乐清过去传话。
“姑娘,老夫人让您尽管出去耍好了,没关系的,回头走的时候叫着您。”乐清笑道。
元姐不由苦笑,却也不好驳了老夫人的好意,点头应了,在老夫人慈爱的目光下起身出了厅。
上元节的月亮,明亮而又清冷,不知月宫里的嫦娥仙子是寂寞地日复一日,还是自在地年复一年。
元姐信步走在楚王府的青石路上,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松融阁。
“姑娘可是想着这儿了?”秋云笑问。
元姐不禁失笑,看样是了,不然她是怎么不由自主走过来了?
“要不奴婢去叫门吧,姑娘再故地重游一次。”秋云说着,见元姐颔了首,欲上前几步,扣响门环。
“还是我来吧,你提着灯也不方便。”元姐笑道,提了裙子上了台阶。
可她还没来得及扣下铁环,门竟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好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
“元儿?”徐纪文又惊又喜:“我以为你不愿出来呢!”
“四哥怎么在这儿?”元姐觉得不可思议,歪了头问他。
然而徐纪文却看着她轻声笑了:“你说呢?”
元姐抿了嘴,笑容甜甜的,眼睛里也难得走了些许笑意。
葫芦瓶的事,徐纪文已经知道了,他没想到,元姐不过刚离了他的眼,就遭遇了如此险境。
幸好戚朗及时出手,不然今夜的月光下,本就举目无亲的元姐,到底要受多大的委屈,他根本不敢想象。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远行()
松融阁的摆设还是原来的样子,元姐住进来之前什么样,走之后还是什么样,不过因为没有住人,门都锁了而已。
“不用打开了,我们往屋后走走。”徐纪文止住找钥匙的小丫鬟,道。
元姐从善如流,跟着他往后面的路上绕去了。
这边没又什么人,不过三三两两的红灯笼,还是透着节庆的喜气。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徐纪文温声问他,还顿了顿脚步等她一下。
元姐点点头:“都弄好了,住的时候不久,很多东西没开呢。”
“到时候人多,我不一定能顾得上你,你自己千万要注意,不要乱跑,知道了么?”徐纪文想起泷翠厅的事,不由提醒她。
元姐应了,两人已是走到了松融阁的后墙。
“咦?四哥从前都是从这跳进来的么?”元姐忽地想了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徐纪文,问道。
她的小脸扬了起来,清冷的月光伴上柔和的灯光,让她的大大的眼睛,翘翘的鼻子,弯弯的嘴角似入了画一般,美的不可一世。
徐纪文的心又碰碰地跳了起来,他回道:“是啊,都是从这儿的。”
听他说是,元姐伸了脖子打量了两眼后墙,又比了比徐纪文的身高,笑道:“看样这墙得再高一点,不然似四哥这样高的,不都轻而易举进去了?”
徐纪文失笑。身高再高,不会武功也难以越过,换句话说,即便不够高的人,会武,这墙再高些,也算不了什么。
“傻瓜,习武之人都能过。”他说。
“呀,那我们这样的,岂不危险了?”元姐皱了眉头。
“还真是傻,要护院做甚呀?”
元姐恍然,她都忘了这茬了。
两人有说有笑,又往前厅那边去了。
待到了门前,徐纪文不能再送,只好细细嘱咐了她二十那日搬迁的事宜,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连元姐都觉得他怎么似个姑娘一般能说,絮叨堪比季家的珍姐。
好不容易,他说完了,元姐朝他行了礼,转身回了前厅,徐纪文一直看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离开了去。
黑夜里,有一双眼睛发亮地看着这一切,它亮的寒冷,亮的奇异。
戚棠在众人的簇拥下也往厅里去了。她可是众星捧月般的人物,如今又是皇后的亲侄女,国舅之女,谁能不过来恭维她几句呢。
有两个小丫鬟迎面又来,似是没看到戚棠等人,还低了头说道什么“明威将军”之类的话。
耳朵尖的姑娘自然听见了“明威将军”四个字,她们还记得下晌想戚棠说起将军时,她脸上的羞涩呢。
“你们俩过来,怎么见了人也不行礼?说什么呢?”一个姑娘指了那两个小丫鬟问道。
那二人似是才刚看到了众位世家小姐,连忙跪下行礼请罪。
“你们方才说的什么?我怎么听见说什么将军的事?”那姑娘又问。
两个丫鬟看着那姑娘非得问个明白,只好道:“奴婢方才从前厅门口过的时候,见着明威将军了,因此多说了两句。”
“明威将军去前厅哪里做什么?那不都是女眷么?”有人问。
“回姑娘的话,将军没进去,不过是送人罢了。”一个丫鬟回道。
“送人?谁?”
“是靳姑娘,将军好像跟她很熟,嘱咐了她半晌,才看着她回厅去了。”
这句回话可包含了太多信息,众人不由琢磨起来。
将军送靳姑娘回前厅,还不停地嘱咐她事情。这是什么情况?将军是如何认识的靳湘元?他们二人又是何关系?或者,将军心悦她?
戚棠感到了周遭小心翼翼的打探目光,心里虽是不快,可却不动声色地打发了两个小丫鬟下去,又揭过此事,回厅去了。
众人一进了厅里,那目光又点点落到了靳湘元身上。
她今日可是红透了半边天,两度被人盯着看,她想感受不到都难。
这又是什么了,自己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元姐疑惑不已,心里泛起丝丝不快。
而坐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丽姐,嘴角却翘了上去,眼睛里的阴~一闪而过。
靳湘元,我收拾不了你,那就让更厉害的人来吧,她想。
次日元姐一觉醒来,就听到有哭声断断续续地传进了屋里,她吓了一跳,连忙喊了春霞。
“姑娘醒了?”春霞在屏风后面收拾东西,听见元姐叫她,连忙扔了手上的活计,过来了。
可她脸上的喜意让元姐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还是问了:“外面出什么事了?谁在哭?”
这一句问得春霞脸上喜意更盛了,她说道:“姑娘不知道,是光化那边来人了,说是贵芜的父亲派人找过来了!”
“啊?她父亲没出事?!”元姐惊讶。
“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当初是被王爷的军队收了去了,去年上了战场,还凭着一身武艺立了功,如今已是个小官了,要接了贵芜她们娘仨享福去了。”
“呀,我的天呢,贵芜她们一定高兴坏了!那她们今日就要走吗?不跟咱们去京城了?”元姐先是合了双手惊叹,后又不由问道。
“跟咱们一起的,因为贵芜父亲如今就在武昌附近,还要护送娘娘他们一路上京呢!”
“阿弥陀佛,伸佛保佑他们一家人再也不要分开了。”元姐虔诚地祈祷。
直到正月二十,元姐随着王府众人登上了远行的船只,她也没明白那日在厅里自己又为何成了众矢之的,不过因为贵芜一家的喜事,她早就把此事抛之脑后了。
她们此行先顺长江而下,直到金陵附近,再转道京杭大运河一路北上。
因着皇后、太子和公主都在路上,皇上拨了上千人的军队沿途保护,又令各个沿河岸口府县的大小官员早早准备起来,物质供应,安保举措都必须一丝不苟。
如此,这趟行程要前后持续近两个月,而统管保卫的徐纪文自然是忙的一个头两个大,乃至到了三月上旬进了京畿,元姐统共私下见了徐纪文三次,每一次他都匆匆地来,说没几句便又匆匆地走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微服()
在青县的停留确实来的突然了些,盖是因为这一路上已经由宜春郡主变为柔福公主的齐琪觉得闷的难受,而进了京城又每日在宫中不得出来,因此日日央了皇后娘娘,在进京之前,让她下了船去耍耍。
皇后深知女儿爱玩爱热闹的脾性,经不住她的撒娇揉搓,也就应了,知会了明威将军徐纪文,让他找个地方停靠,让公主她们能下船耍乐。
这一路上都算顺遂,除了总有想前来瞻仰贵人尊荣的百姓,和层出不穷的请安女眷以外,没有出什么漏子,当下又进了京城,徐纪文二话没说点了头,准备亲自带了公主她们过去。
大公主自是不去的,因此还是戚茉如带了她们过去,元姐当然也在其中。
青县是一个不大的口岸,可胜在运河沿岸,靠近京城,倒也物华天宝。
三月初的天气,即便是京畿地区,也四处可见草长莺飞,温和的风吹得人心旷神怡,离开了船行水上的摇晃,双脚踩在大地上的感觉,不是一般的踏实。
既是想痛快的玩耍,仪仗出行那时不可能的,只有微服私访才是正确的出行方式。徐纪文带了几个人明着随侍她们前后,又四面八方布置了二十多个暗卫,这样明里暗里地看着,徐纪文才能稍微放心一点。
六七岁的齐琪自是对什么都感兴趣,即便是路边的小摊上卖的不入流的胭脂水粉,珠花首饰她也想看上一看。
小集市的人不是很多,她们这群容姿不凡的人一出现,立马就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丽姐老老实实地跟在章琳琳身后,从上元节那日起,她已经尽量让自己低调到了尘埃里,轻易不在人前说话,只盼着能顺顺利利进了京,再没旁人知道武昌的事了才好。
章琳琳当然看不上这些低贱的胭脂水粉,因此推说自己累了,带着丽姐找了间附近的茶馆歇歇脚,就在大厅里边喝茶边等着公主一行。
丽姐往那一坐,就觉得好像有人盯上了她。这种盯上的感觉和被人好奇地打量并不相同,那是确信无疑的紧盯着,让人一下就能察觉到。
她连忙转过身去,去追寻紧盯她的目光,可她看了一遍,也没看见有谁。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她想。
楼上的雅间里,闪进去一个人,十六七岁的模样,身材消瘦,胡茬满脸,可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
“冥哥,恐怕机会要来了!”那人压着声音低声道,可声音里隐隐的兴奋却着实透了出来。
那冥哥坐上上座,虎背熊腰,手里握着一把大刀,在不停地擦拭,他闻言问道:“看清楚了?”
“确认无疑,小弟就怕看走了眼,还去街上转了一圈,那几个忽然冒出来的如花似玉的姑娘,不是她们有是谁?年龄全都对的上!”那人又说,话语里的急迫与兴奋更浓了。
冥哥忽地睁开眼睛,精光四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此番定能救的王爷出京!”
此言一出,雅间内众人皆跃跃欲试,一个个摩拳擦掌,按捺不住。
原来,他们正是去岁战败被俘的吴王死士,吴王一日没死,他们就还想着翻天覆地,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