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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如此,那这个颜粟未免也太过糊涂了些。
这种话,能随随便便就讲给一个小孩子听吗?况且,那远在边境的事情,他又是如何得知?皇上不是才派了大皇子带着十万兵将去洛水城击退敌军吗?
听得千叶提到颜粟,若尔唯恐千叶因此而误会了颜粟,然后强行禁止她在先生那里求学,赶紧开口解释道:“不是的,不是先生说的。先生从来不同我说这些,我都是在街上听来的。”
街上听来的?
军事之事什么时候轮得到百姓们在大街上都能谈了?
千叶惊愕,若尔又继续道:“是真的呢!千叶姐姐,你成日闷在府上不知道,如今大街上的人都在说这个呢!还说什么粮草被劫了,皇上可生气了呢!”
什么?还有这种事?!
陌南浔离京不过是几日前的事,就算粮草先行,此刻也断然不会到达洛水城。两军交战,援军未至,粮草却被人给劫走了,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那是关乎十万大军的粮草啊!
东裕国的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够越过洛水城守城将士跑进天辰的国土来,还将那么多粮草全都给劫走了!
千叶倒抽一口凉气。
“难怪圣上会应了太后的求……”
千叶掩唇,喃喃自语。
当初朝堂上力荐陌南浔带兵出征的大臣之一就有千叶喻,皇上此举,完全就是借着太后的由头在发泄怒气!
一天的功夫,足够好些人知道该知道的事情了,毕竟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千叶喻将面前几案上摆放着的文书给合上,旋即有些颓然的往后靠在椅背上。
完了,完了,当初就说不该听淑妃的话,说什么要支持陌南浔去出征!陌南浔在上京养尊处优的待了这么些年,哪里是带兵打仗的料?
现在好了,还没有和东裕国的人正式交锋,就已经输了一大截!难怪圣上会突然发作,只怕是圣上也觉得自己因为当了国丈,心里妄图想要来染指东宫人选的事情了吧?
千叶喻摇了摇头,为自己的一时糊涂感到后悔不已。
其实这件事若是重新来过,只怕是当时他还是会如此选择!顾子柔那个女人,竟然不顾丝毫情面,拿着千叶依已经是陌南浔的女人的事情来威胁他,还说要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白白失了身,到头来却什么都得不到的话,最好就乖乖答应她的要求,在朝堂上帮着陌南浔说话。
也怪当时这件事给他带来的惊骇委实过大,加之他心里又有些蠢蠢欲动。要知道若是陌南浔此去真的立了大功,再加上朝中他的扶持,后宫淑妃的周旋,这东宫之位,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待到明惠帝百年,他就是最大的功臣,千叶家的荣耀将会更上一层!
如今……如今……
千叶喻垂首看着几案上的文书,一把抓起来撕了个粉碎!
蠢货!蠢货!
地上满是雪花一样的纸片,千叶喻似是觉得还是不够,伸出脚又去踹了踹。
圣上这一次,还真是果决啊!
与此同时,同样知道了事情来龙去脉的陌南笙却是忍不住勾唇一笑。
“王爷,大皇子未免也太……原本还以为至少要到了洛水城,同东裕国的那些人交上手以后才会出事端,可如今还没到洛水城呢,粮草就被劫了,圣上这次可是被气得不轻啊,咱们是不是可以准备……”
池清的面上也带了笑意。
今晨就听见上京街头巷尾都在说这事儿,可是担心是三人成虎,所以他一直没敢同陌南笙说,直到消息确认之后才来禀报。
“不急。”陌南笙摇摇头,“你去查查这件事情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什么事情?
池清一愣。
168 意料()
抬眼看向陌南笙,对方却已经低头在看书了。
方才他们是在说粮草被劫的事情,随后王爷就说让去查一查谁走漏了风声……对啊!这件事情可是事关机密,传出来会对大皇子很是不利,大皇子那一派的人若是知道了,必然会想尽法子遮掩,然后把粮草能找的给找回来,找不回来的就自己掏腰包补上,怎么着也不至于让这个消息满天飞吧?
这件事还真是有些古怪。
池清一面蹙着眉头退出屋子,一面在脑中琢磨着到底是什么人做出来的这档子事。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池清正想呵斥来人,却发现那人是千叶,赶紧墩身施礼,侧身避过,给千叶让出路。
“陌南笙。”千叶径直进了屋子,站定在陌南笙面前,“我有事要同你说。”
面前的人儿因为方才剧烈跑动的缘故,面色较之以往要红润许多,但也因此呼吸有些不畅。
“池清,给王妃泡一壶茶来。”陌南笙扬声对外面吩咐了一句,旋即看向千叶,“坐下说吧。”
千叶倒也没客气,径直拣了一个根凳子坐下,“陌南笙,我来是想问你,粮草是不是真的被劫了?是被何人劫了?”
果然不是来问心儿的事的。
陌南笙的眼眸身处划过一抹失落,很快又被星星点点的笑意给掩去。
“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粮草被劫,王妃却跑来问本王,难不成王妃觉得是本王派人去劫了粮草,成心给我皇兄添堵?”
呃……好像问错话了。
千叶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来你这儿确认一下,听说粮草被劫了,这件事可是大事,没了粮草,这场仗岂不是就输了一半?而且我想有没有可能是东裕国的细作混进了天辰,所以才抢了粮草……”
陌南笙面色稍缓,却又忍不住嗤笑一声,“王妃不是平素看起来挺聪明的吗?今日是怎么了?居然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千叶红了红脸,带着几分尴尬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细作?是咱们天辰的人自己干的?”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话难不成王妃没听过?”陌南笙一瞬不瞬的盯着千叶的脸看,“要是东裕国的细作那么容易就混进了天辰,本王这些年在洛水城兢兢业业的守着又是为了什么?”
这话说得也是,她都快忘了陌南笙才是那个在洛水城待了多年的人,这候安王的名头可都是实打实自己挣来的。
“我知道了。”千叶讪笑,旋即又凑近陌南笙,“那照你这么说,你是知道是谁做的了?”
陌南笙斜眼看了一眼某人紧紧攥起的拳头,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你不知道就算了,你要是知道的话,就赶紧告诉我啊,我去把那人给揍一顿!”千叶挥挥拳头,“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东裕国的人都还没进来抢自个儿的东西,自己家里的人倒是开始动手了!这种人,要是不揍得他哭爹喊娘,简直就是对不住我自己!”
陌南笙唇边浮现出一丝笑意,看着对面那人还在滔滔不绝的骂着那不知是谁的人,寒潭似的眸子里满是温情。
门外有清浅的脚步声远去,屋内的人却是谁都没有察觉。
“我还以为王妃今夜慌里慌张的过来是为了问我令尊大人的事情。”
余光瞥见池清的衣角,陌南笙正了神色,开口打断说得兴起的千叶。
千叶一愣,旋即撇嘴,“这件事情问了你也没用啊。圣上旨意都下来了,一言九鼎的事,哪能朝令夕改?这样岂不是让天下人觉得咱们圣上是个不讲规矩的人?”
这下换成是陌南笙怔愣了。
从今晚面前的人一开口说话时他就知道她今晚有些不同寻常,这样的她,更像是平常被刻意隐藏起来的她,或者说,是故意不让他瞧见的她。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很乐意见到千叶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好像是全心的信赖,把他当做最亲近的人在说话,没了以往的疏离和戒备。
不过听得她说出方才那番话,他总觉得心里有什么奇怪的情绪在涌动。
问了你也没用啊……圣上一言九鼎……
这明显就是在关心他,怕他为难啊。
陌南笙忽地咧嘴笑了起来,千叶被吓了一跳,猛地从椅子上蹿了起来,往后跳开几步。
因着动作剧烈,椅凳摇摇晃晃的撞击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将陌南笙陡然拉了回来。
收了笑,陌南笙看向千叶,“我不知道,王妃请回吧。”
不知道什么?没头没尾的。
千叶一面撇嘴,一面起身,直到她快走到幽兰居才回过味来陌南笙那一句不知道是说的什么。
居然连陌南笙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看来还得去找姨娘问问,不然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多难受啊。
“王妃,你可算是回来了。”韶华从屋子里急急踏出来,将狐裘披风披到千叶的肩上,“王妃,你真是太胡闹了!就算是想起什么要紧事要去见王爷,也得把披风披上,手炉拿上再去啊!这夜凉风大的,回头王妃你再身子不适了怎么办?”
借着院子里昏昏的灯光,千叶看着一面给她系披风带子,一面喋喋不休念叨她的韶华,唇角不自觉的往上翘了翘。
“事情打听到了?”
想起自己之前吩咐韶华出去办的事,千叶收了笑,垂首问道。
“还是王妃说得对。”韶华墩身冲着千叶施了一个礼,“芍药那个丫头虽然是走了运从厨房调到了二小姐身边去做一等丫头,可二小姐那性子到底不是个好相与的,芍药在二小姐身边没少受气挨打。如今听得奴婢是奉了王妃的命去问她,那丫头几乎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只不过……”
千叶依是什么性子,千叶心里再清楚不过,是以芍药那个丫头会一点都不犹豫的应承下来,她是半点儿没觉得奇怪。
“只是什么?”
千叶抬脚往屋子里走,一面问着身后的韶华。
169 夜访()
170 胡思()
“这是自然。”顾子虚笑,“本还想着明日一早让人给姐姐送信,我好将这事儿给姐姐说明,不成想姐姐今夜自己就来了。”
“废话少说。”
顾子柔放下茶盏,错眼不眨的看着面前笑嘻嘻的顾子虚。
夜风阴寒,屋外的丫头小厮们早已被人给赶了下去,空荡荡的廊下只余几盏昏昏的灯笼在空中摇曳。
温暖如春的室内,有低低的续水声传来,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抬手接过兰儿递来的热茶,心儿轻轻抿了一口,道:“这么说来,千叶依同大皇子的婚事极有可能是不成了?”
心儿不是寻常女子,多年来留在上京替远在洛水城的陌南笙收集上京的消息,如今她虽已经进了王府,陌南笙也将她手中的事情交给了其他人去做,可今日这桩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到底还是让她给知晓了。
兰儿闻言心下诧异,略微有些奇怪的瞧了一眼心儿,旋即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茶盏被重重放下,发出的声响在强烈的表达主人的不虞。
“小姐莫恼。”兰儿收了笑,“奴婢只是觉着大家都在琢磨着这粮草被劫,丞相大人被罢官,不知何人会顶替其位置的时候,小姐居然头一个关心的是二小姐的婚事。若是二小姐知道了,只怕是会感激小姐如此惦念。”
心儿面上的恼怒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浅笑,“她当然应该感激我。若不是我,顾子柔能知道那件隐秘的事?”
屋内响起低低的哄笑声。
“小姐,说起来,那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二小姐和大皇子就算是”到底是未出阁的丫头,如此大剌剌的说着那些事还是有些顾忌,兰儿的语声顿了顿,“他们应该都是极为小心的人,那件事又如此隐秘,怎会让旁人知晓?”
“小心的人么?”心儿唔了一声,“或许陌南浔是,不过千叶依可不是。她那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仗着自己有个当侯爷的表哥,有个当丞相的爹,现在又多了一个有可能成为储君的未婚夫,眼睛长在头顶上,能看得起谁啊?不过她那个人,就是个没脑子的,想要从她那儿套话,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满是鄙夷不屑的语调里却夹杂着丝丝的羡慕。
她要是能有那样的身份,何至于到现在还这么没名没分的住在这府上?若是她有个当丞相的爹爹,说不定现在就没千叶茴什么事了!
等着吧,候安王妃的位置,她早晚会拿回来的!
“小姐,奴婢听说以前二小姐也对王爷有”
兰儿小心翼翼的窥探着心儿的表情,略带几分迟疑的说出这句话。
“就她?头发长见识短的,笙哥哥除非是眼瞎了,才会看上她!”心儿顿了顿,旋即想起什么不对,“不对,笙哥哥就算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