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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周氏垂眸。
“民妇见过三少爷。至于三少爷方才所问之事,是民妇做的。关于千叶丞相,民妇也只是偶有耳闻,但民妇觉得能够做出那种伤天害理之事还依然高高在上,没有丝毫悔恨之心的人不是什么好人……”
扑哧。
千叶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真好,如今有人能够当着千叶喻的面说千叶喻不是什么好人,真是佩服。
贸然发出这样的声音,且又是在这样的场合,屋子里的众人立时向千叶看了过来。
千叶喻同样眸光不善的看着她。
千叶敛了笑,柔声道:“小茴只是想起了一些趣事,一时没忍住便笑了出来,还请父亲勿怪。”
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起一些趣事?
千叶喻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见千叶神情却又不像是在作假,一口气憋在心里想要发作又发作不得。
总不能他说谁允许你这个时候想那些趣事的?这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人又不能控制,难不成他还因此怪罪她不成?
于是千叶喻当下也只是看了千叶一眼便作罢。
千叶笑眯眯的弯起眸子示意周氏不用理会,那厢意会,这才收回目光接着方才所言继续。
“民妇想着千叶丞相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必然同上京其他高门大户一样注重脸面。若是这样的事情被宣扬出去,肯定能让上京的百姓觉得丞相大人是个连自家后宅都管理不好的无用之辈!”
噫!
众人皆是倒抽一口凉气,这妇人还真是无知,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样的主意都敢打!
面对这样的情况,周氏有些讪讪。
“无论如何,大错已铸,民妇绝不会为自己推脱罪责。一命抵一命,民妇一来便是如此说的。现在既然我家孩儿的公道讨了回来,民妇便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可以去偿还民妇所欠下的罪孽了!”
言毕,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目光中,周氏一头撞死在了相府大堂的地面上。
鲜血自周氏的脑门处缓缓流出,鲜红的眼色刺激了周围人群的神经,有些胆子小的奴婢仆妇,已经晕了过去,而另一些,有的尖声惊叫,有的拿出帕子掩面,将头扭至了另一边,不敢去看那样的场景。
秩序井然的大堂,因为这一变故,开始变得嘈杂混乱起来。
一命抵一命,五年前他欠下的债,用了他千盼万盼的未出世的孩子的命来偿,如今周氏欠下的债,用了她自己的命还。
果然是是非因果,皆有缘法啊!
千叶喻无暇顾及周遭的混乱,只是呆呆的坐在大堂上首的位置,木然的看着周氏脑袋里流出来的鲜血染红地面,然后被府中的下人把尸首抬下去,将地面重新清洗干净。
一切又恢复到了最原始的模样。
千叶从一开始就知道周氏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所以看到周氏如此作为,她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只是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唏嘘。
一命抵一命,算起来,其实是周氏一家三口的性命抵了那一命。
这周氏,估计生前多少也进过学堂念过些书吧,不然说话怎么会那么有礼?
202 求去()
虽然不知陌南笙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上京的百姓没有继续候在丞相府在看热闹,但八卦的人心向来不是用武力什么的手段能够强行镇压的,何况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关于千叶丞相背着其夫人在外偷偷豢养外室,随后其外室肚子里的孩子不幸夭折之后,相府内发生的最新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沉寂了一时的上京城又再度哗然。
“……老爷,这件事情如今越闹越大,对您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着实不利,我们得想办法做些事情来挽救啊!要是任由那些百姓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来胡编乱造,那可就太……”
相府里早就得过叮嘱的下人一得知那些消息,急急就去了千叶喻的屋子。
千叶喻自然对最近的事情自然也是有所耳闻,此刻听到府里的人如此一说,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周氏那个妇人真是个麻烦!就连死了都这么不安生,让我到现在都还得为她的事情来收拾烂摊子!”
下人没有应和千叶喻的话,只是躬身静候在一旁。
片刻后,千叶喻看向他,“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前脚下人刚走,后脚就有另一个下人从外面进来,“老爷,三姨娘在外求见。”
商怀虞?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常氏不是已经从柴房放出来了吗?她不好好在一旁陪着,来我这里作甚?
“让她进来。”
千叶喻眯了眯眸子,将目光投向门口。
“妾身见过老爷,给老爷请安。”
一如当初千叶喻听习惯了的柔和嗓音,时别多日再次听见,千叶喻眉眼都不自觉染上了笑意,方才听到那些糟心事的冷酷面容也因而柔和了不少。
向商怀虞招了招手,千叶喻示意她坐下来说话。
商怀虞没动,只是微微抬了眉眼,宛如多年前她嫁与他前夕的那晚,问道:“妾身前来就是想问老爷一件事,这么多年,你真心爱过我吗?”
千叶喻一怔,随即眸色有些发冷。
“怀虞啊,我对你什么心思你还不清楚吗?这么些年,我承认我是冷落了你,如今你回来了,我保证,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商怀虞勾唇轻笑。
多年前,他也是这样说的,当时她天真的以为他是爱她的,所以不惜抛弃一切也要嫁给他。
如今,他还是这样的话,可是她已经从里面听不出来任何情意。
“老爷,妾身是来求去的。想想当初相府走水,妾身本该同那院子一起化作尘土,奈何上苍垂怜,给了妾身再世为人的机会。相府太复杂,人心诡谲,妾身累了,倦了,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所以恳请老爷允准,让妾身出家,削发为尼,从此青灯古佛常伴,不问红尘俗世。”
这下千叶喻是真的愣住了。
她来先是问了爱不爱她,他答了,可是如今她说她要离开,让他成全,他怎么感觉心里有什么空空落落的呢?
压下心里那股诡异的感觉,千叶喻急急开口,“怀虞,怎么好端端的想去那清苦之地呢?相府锦衣玉食,待着不是挺好的吗?你何必要去遭那份罪!”
句句都是为她着想,商怀虞弯了眉眼。
“老爷,妾身此次回来本就是为了七姨娘的事情。如今事了,自然该回到妾身应当回到的地方去,这里,不属于妾身,妾身也不属于这里。”
商怀虞的眼眸流连在这屋子里的每一寸地方上,说出口的话却是字字坚决。
不行!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要说千叶茴还在乎相府什么人的话,必然是商怀虞莫属,如今她深得候安王宠爱,而候安王又深得陛下倚重,太子之位极有可能是候安王的。
若是如此,以后母仪天下的人必然是……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商怀虞离开相府!
“怀虞,你这才回来,都没能好好歇歇,干什么这么急着离开呢?我看哪,定然是你在外面待得久了,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回过神来!这样吧,你先在府中多住些日子,到时候若还是想离开,我一定放你离开好吗?”
千叶喻几乎是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同一个妾室说话。
若是放在往常,商怀虞想,她定然是会同意留下来的。
只是如今……
商怀虞苦笑,脑中划过千叶当日附在她耳边说的话。
“老爷,你留我是为了什么,我想你我二人都心知肚明。同行一场,妾身最后只得这么一个心愿,还请老爷允准。”
千叶喻心里一个咯噔。
怪不得商怀虞态度如此坚决,原来是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这种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说实话,真的不好受。
千叶喻的面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三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我的妾室,生是相府的人,死也是相府的人!再说直接点,就是即便你是死,也该死在相府!现在想出家,你让我的颜面往哪里搁?”
商怀虞盈然浅笑。
“若是老爷担心此事,那么妾身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等妾身离开之后,老爷大可对外宣称妾身因为上次大火的缘故,一直疾病缠身,所以病故了。如此一来,老爷担心的问题也就可以得到妥善的解决之法了。”
看来是去意已决啊!
千叶喻盯着商怀虞的脸,明明还是昔日熟悉的模样,怎地今日看起来如此陌生?
“怀虞,当初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你说过此生要一直和我在一起,现在是怎么了?那些说过的话都不作数了吗?”
眼里的脉脉温情让商怀虞觉得有些恶心。
连一句我爱你都不敢说出口的男人如今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开始和她说起当年!
呵!
商怀虞摇摇头。
“老爷,妾身还记得当年老爷曾说过只娶我一人,可是如今呢?老爷不仅娶了几房姨娘,现在更是连外室都出来了。老爷,请容许妾身说句不好听的话,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何必苦苦纠缠?潇洒放手不是更好?”
许是商怀虞说得太过坚决,亦或许是千叶喻最终想明白了,总之千叶喻最后点头就是了。
203 火气()
白日的金风玉露并没有晚间那么奢靡华贵,火树银花,相反的,它安静的矗立在上京的一隅,倒是有几分大家闺秀之气。
此刻,在金风玉露后面的一间独立的小角楼里,陌南笙正沉了脸色,黑眸尽显不悦。
心儿有些忐忑的看着地上散乱的纸张,直觉告诉她那些东西正是陌南笙生气的缘由所在,可是她不敢弯腰下去捡。
转动眼珠,心儿将视线落在陌南笙身上。
好可怕,这样的笙哥哥她从来没见过,该怎么办?
“笙……笙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心儿看你沉着脸,心儿心里好害怕~”
说着说着,心儿的声音里就带上了哭腔。
若是放在以前,陌南笙定然是不舍得她掉眼泪的,纵使自己有再大的气,也一定会去哄她。
但是这一次,陌南笙没有,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递给心儿,这让心儿的心里更加七上八下。
咬着下唇,心儿鼓起勇气向陌南笙迈步而去。
好不容易笙哥哥在白日里来看她,她可不能让笙哥哥就这么坐着,一句话也不同她说。
陌南笙的衣袖被人拉住,他本想继续保持那种冷淡的表情,却在余光瞥到心儿可怜巴巴的神情时改变了主意。
“笙哥哥,心儿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也知道你生气的时候不希望有人在你身边说个不停,只是心儿想知道笙哥哥这么生气的原因是什么?心儿笨,想了好久都想不出来,不如笙哥哥自己告诉心儿好不好?”
陌南笙木着一张脸将衣袖从心儿的手里抽出,心儿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失落。
小手抬了又抬,却始终不敢把手搭上去再次扯住陌南笙的衣袖。
“心儿,千叶丞相那个外室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的事情你知道吧?”
陌南笙淡淡的瞥了心儿一眼。
心儿心里咯噔,有些惶恐的瞄着陌南笙,故作镇静的道:“当然知道啦!这件事现在上京城有几个人不知道呢?笙哥哥是因为这件事生气?可是为什么呢?那不是丞相大人的家事吗?”
心儿歪着脑袋,语气中满是不解。
陌南笙看着她的神情,心底忽然就松了口气。
扭头看着她,脸上带了笑意,“没有,就是忽然心情不好。”
笙哥哥没说实话,心儿知道。
不过她不敢逼问,万一刚才笙哥哥那话是知道了什么在试探她,她这一问不是自找麻烦吗?
心儿也绽放了笑颜,乖巧的抱住陌南笙的腰身,口中甜甜道:“笙哥哥不生气,心儿抱抱笙哥哥,笙哥哥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好~”
陌南笙低下头摸摸心儿柔软的发丝,为自己刚才的怒容感到可笑。
明明还是那个一心为他的心儿啊,那么温柔,那么乖巧又善良的心儿,自己方才怎么会鬼迷心窍的以为相府那件事与她有关呢?
要知道心儿可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啊,怎么会去害死一个妇人腹中的孩子呢?
而且……她没有理由。
陌南笙心里相信心儿,那郁结的心绪便就此消散,二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相府内,沐之悦和千叶依又是那种剑拔弩张的姿态。
“依依,这就是你这次办的事?那个外室肚子里的孩子是没了,可是七姨娘却还好好的待在府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