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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留步。”胥珩的脸上满是笑意。
荣怀回眸望着他,说道:“什么事?”
“殿下的猎物。”胥珩扬了扬手中的白狐,笑着说道。
荣怀的一双眸子里先是疑惑,紧接着便是一阵欢喜,他掩藏不住心底的高兴问道:“这是我射到的?”
“自然是殿下射到的,殿下瞧,射中白狐的箭矢上不是殿下的名讳麽?”胥珩将手中的白狐朝盛承安丢去,顿了顿,又笑道“方才我也瞧见了那只白狐,只可惜,技不如人,还是让殿下射到了。”
盛承安扬手一接,牢牢地抓住了白狐,他低眸抓过射中白狐的箭矢,只见上头确实刻着一个“怀”字。
他的眸光依旧冷冽,只是细看之下却多了几分探究。
胥珩才不管盛承安探寻的目光,他对着荣怀笑了笑道:“殿下,我就先行一步了。”说完,一甩马鞭就要离去。
盛承安抿了抿薄唇,转头对一脸欣喜的荣怀嘱咐道:“殿下先在这里等下,臣去问公子珩一句话,随后就来。”
荣怀乖巧的点了点头,道:“承安哥哥快些回来。”
盛承安一甩马鞭,追着胥珩的踪迹跑了过去,胥珩的马跑得不快,慢悠悠的晃荡着,盛承安只跑了几步便追到了。
“公子珩留步。”
身后果不其然的传来一个冷冽的男声,胥珩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勒紧了缰绳,身下的马缓缓停下。
“盛护卫有何贵干?”
盛承安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荣怀,低声问道:“公子珩,可否让我看看你手中的箭矢?”
胥珩自方才从地上捡起白羽箭,便没有放入身后的箭篓中,一听盛承安的话,他眸光淡然,抬手缓缓将箭矢放入箭篓之中。
盛承安瞧见他的举动,不由蹙了蹙剑眉。
“有些事,就不要深究了不是麽?”胥珩唇角噙着浅笑,淡淡开口道,眸光却有意无意的落在不远处的荣怀身上,“三殿下开心就好。”
盛承安紧抿薄唇,他有些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少年,“为何这样做?”
“世间这么多事,盛护卫若是什么事都去追问为什么,岂不是要将自己累死麽?”胥珩笑了笑,眸光瞥见一个火红的身影飞闪而过,他的眸子里润起一丝笑意,抬手扬起手中的马鞭甩在马上,顿时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盛承安眸光冷冽的望着远去的身影,此时,正好听见身后传来荣怀的声音,他不禁摇了摇头,算了,不管了,确实如公子珩所说,三殿下开心就好,而他,也顺理成章的完成了姑姑给他的任务。
他骑着马跑回到荣怀身旁,荣怀一双眸子里满是疑惑:“承安哥哥去找公子珩做什么?”
盛承安俊朗的脸上微微扯了个微笑道:“臣去问了问方才他来的地方可曾看见了旁的猎物。”
这话是不通的,木兰围场,猎物肥美,随处可见,可惜荣怀心思单纯,并未细想盛承安的话,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继而欢喜的举着那只雪白的狐狸,高兴地说道:“承安哥哥,你说父皇会夸我吗?”
盛承安点了点头:“自然会的。”
一听他这样讲,荣怀脸上的笑更加的浓了。
“代姐姐。”身后传来一个小小少年的声音。
苏代回眸望去,只见胥珩正笑着看着自己,眸底盛满了笑意,负手而立的样子,让她的心神不禁一阵恍惚。
“今日可射到什么好的麽?”苏代含笑走向他,轻声问道。
胥珩抿了抿薄唇,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些野兔山鸡的。”
木兰围场的秋狩,宗室营的子弟总是会射到不少猎物,自然也不乏大件的,如虎豹豺狼之类的,这些东西算起来才是真的长脸子的。而野兔山鸡这些小物,每人多多少少都会射到一些,因为大抵是随手猎得,所以最后统计之时也不会算做数量的。
虽然珩儿不过十岁,可猎得山鸡野兔确实也不值得夸耀的。
苏代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见他刚开始还是笑意融融的样子,一问起猎物之时,他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不由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柔声安慰道:“无妨的,你还小,自然无需和他们比。”
胥珩听了她的话,唇角微弯,却没有说话,眸光只是静静的落在清点猎物的内监身上。
第一百八十八章 双重打击()
苏代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由回眸向身后看去,只见不远处,荣笙骑在马背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和胥珩。
苏代眸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转了回来对胥珩道:“我们去别处吧。”
胥珩眸底闪过一丝异色,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懿妃娘娘。”就在苏代和胥珩正要离去的时候,身后传来荣笙的声音。
苏代柳眉微微一蹙,勒了勒缰绳,淡然开口道:“不知太子殿下找臣妾有何贵干?”
荣笙挑了挑眉,双腿一夹马肚子跑到了她身旁,他勒紧了缰绳,唇角微弯,一双桃花眼中没有往日的流光,面上的神色亦是淡漠:“不知懿妃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太子殿下有什么想说的,就在这里说吧。”苏代眸光也不看他,静静地落在前方金灿灿的叶子上。
荣笙挑了挑眉,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你真要我在这里说出来麽?”言罢,他意味不明的眸光落在胥珩身上,眼底闪烁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光芒。
苏代心中一凛,她和他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可是她又怕他口无遮拦,胡言乱语让胥珩误会。
她蹙着眉睨了眼荣笙,却瞧见他眼底的嘲讽,顿时气闷不已。
胥珩笑了笑,对苏代说道:“代姐姐,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苏代回答,便高高扬起马鞭,不出片刻,他便消失在了层层叠叠的林中。
“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苏代也不看他,抿了抿朱唇,冷声道。
荣笙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唇角的笑意仿佛初春盛放的繁花,绚烂叫人不经意间便能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也没有什么,只是许久不见你了,心底却想得慌。”
苏代沉沉吐出一口气,心底暗暗告诫自己,莫要和他一般见识,须臾,唇角微微扬起,满是讥讽的开口道:“太子殿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岁在未央宫不是早已说清楚了,我还以为太子殿下理应不会再来找我。”
“是麽?”荣笙唇角扬起一丝不屑的弧度,“那你还是记错了,我说了,这天下都是我的,更何况是你。”
苏代嗤笑一声,摸了摸马儿的鬃毛,不紧不慢的说道:“那殿下还是请在这天下真的成为你的之后再来找我吧,先行告退。”说完,拉着缰绳,一夹马肚子就要离去。
荣笙倒也不留她,只是懒洋洋的丢下一句,“看来你也并不在意那个病秧子,这样也好,我也不必告诉你了。”
他的话让苏代的身子骤然一僵,她沉沉呼出一口气,骑着马又回到了他面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看来贵人多忘事的不是我,是你!”荣笙的眼底微微漾起一丝讥讽,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定是不记得了我曾说过的话了。”
他说过的话,他说过什么话?
苏代脑海中飞快思索那日在未央宫和他的对话。
“世间若是无他,我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可他还在这璃宫里,与君同,当是如此。”
“够了!他不过是个质子,拿什么跟我争?我是大楚的太子,大楚的江山都是我的,等我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他!”
“荣笙你敢!”
“只要能得到你,我有什么不敢的!区区南华国又算得了什么?现在的南华国皇帝恐怕最不希望的就是他回去,他不仅是个质子,他还是个弃子!杀了他有何不可?”
“你就是杀了他也得不到我,不过得到我的尸体倒是有可能的!”
“你若是跟我走,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他一命!我再问你一句,跟不跟我走?”
“殿下还是请回吧。”
“你不要后悔。”
“我不后悔。”
那日的对峙在脑海中回响着,记忆愈是清晰,她整个身子便愈是僵硬。
她脸色铁青,指尖隐隐传来几分颤抖,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嘴角扯了个牵强的微笑:“你不会的。”
子玙已经离开大楚近半年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已经回到了南华国,若是出了什么事,胥珩肯定会得到消息的。
荣笙似笑非笑的瞧着她的脸,倾身靠近她,语气暧昧的说道:“这是你当初选择的,若是当时你选择和我走,也许我还能让他多活两年。”
“你骗我。”苏代强忍着心底的恐慌,面上还故作镇定直了直身子。
荣笙轻笑了一声,眼底微微泛起一丝魅惑的流光,他懒懒的瞧着她身后的林间,“我从不会骗你。”
“你当真……”苏代颤抖着双唇,半晌才嗫嚅出这几个字,心底的压抑却让她怎么问不出那句话。
荣笙唇角的笑意灼灼,如炫目的日光一般粲然,随着他微微颔首,她的心缓缓沉入谷底,浑身像是置入一个冰天雪地之中,寒意从骨子里缓缓渗出。
“也许再过半个月,消息便会传到大楚了。”他懒洋洋的轻吐着这两句话,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半点也勾不起他心底的波澜。
脑海中那根名唤理智的弦“嘭”的一声断了,她紧咬着牙关,像是含了口冰水,牙龈处皆是酸冷。
控制不住的,她扬起手就要打荣笙,却被荣笙猛地抓住了手腕,他轻笑一声,目光落在了她皓腕的两只翡翠镯子上,淡淡的笑意微微凝固在了唇角,笑意不及眼底,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看来除掉他,确实是我走对的一步棋。”
她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语不成句:“你……你混蛋!”
“是,我就是混蛋,倘若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你,我就是当一回混蛋又有何妨?”荣笙唇角的笑意瞬间舒平,眸底隐隐溢出几分戾气。
她的下巴被他的手指强迫抬起望着他,目光里满是恨意和厌恶。
“看吧,从前我就是怕极了你会这样看我,我怕你恨我,怕你厌恶我。”荣笙眼底的戾气像是被一阵风吹了个干干净净,声音里满是温柔,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了几分缱绻,“可是我现在想通了,与其让我在你心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倒不如让你恨我,只要你心里还有我。”
“疯了!你就是个疯子!”她气得直哆嗦,浑身颤抖个不停,就连手中的缰绳都被她带动的直颤抖,身下的马儿隐隐有些躁动。
他看向她的眸光愈发的温柔,明明是笑着的样子,却莫名让人心生寒意,“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疯了麽?”
“我不想再看见你!”她强忍着心底想要杀了他的冲动,微微阖上双眸,沉沉吐出一口气。
荣笙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轻笑一声道:“你注定是要跟了我的。”
“滚!”她暴喝一声,声音几乎穿破林荫直冲云霄,树上栖息的鸟儿被她的声音惊得扑棱着翅膀慌张的飞走了。
荣笙的一双桃花眼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他似笑非笑的丢下一句,“奉劝你一句,若是不想给那个病秧子的弟弟招惹麻烦,就尽快摘了腕上的镯子,只要你喜欢,不管什么样的镯子,我都能送给你,唯独这个不行。”说完,他也不管苏代究竟听进去了他的话没有,微微一夹马肚子便离去了。
也不知荣笙已经走了多久了,苏代整个人的心绪像是被人重重一击,顿时魂飞太虚了。
她坐在马背上良久,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狠狠地撕扯开来,渐渐地,极端压抑的绝望笼罩着她。
她想流泪,可是却没有泪,双眸干涸,被风吹得发涩。
那样一个如玉般的少年,怎么就没了呢?
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不然荣笙就不会对他出手了,是她害了他,她才是罪魁祸首。
苏代回去的途中正巧碰见了荣秉烨,他双眸含笑望着她,“灼灼到现在可猎得多少了?”
苏代淡淡一笑,“运气不好,恐怕要输给你了。”
荣秉烨朗声大笑:“那输了可不能反悔。”
苏代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和他顽笑,只是点了点头道:“好,愿赌服输。”
荣秉烨见她兴致不是很高,便以为她是因为快要输给了自己而情绪低落,不由轻咳了一声道:“还有半个时辰,灼灼要不要再去转转有什么猎物?”
“不必了,我也有些乏了。”
荣秉烨无法,只好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你便先回去歇着吧。”
荣秉烨走后不久,耳边忽然传来胥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