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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还是有小主的,小主复宠也就更有把握了。”
“不错,可我没想到会遇上盛寒安,那也正好,我试探了她,果真和宓姐姐猜测的如出一辙。”
赛罕愣愣的听着她们二人的对话,思绪显然有些混乱:“韶婉仪猜测的是什么?”
“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凝妃或是贤贵妃害得我,可我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就是盛寒安,她可真是恶毒,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能狠心毒害,可她还是将这笔账算在了我头上。”竟然还让人在自己房里放巫蛊娃娃,她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啊!
江宓说,只要能让盛寒安栽了跟头,旁的也不愁了。
“所以,现在就先等着吧。”苏代揉了揉酸涩不已的小腿,轻轻阖上双眸淡淡道。折颜见状,半跪在塌旁轻轻替她捏腿,折颜按捏的力度刚好,苏代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日,听闻荣秉烨撤了宜美人的位份,关去了掖庭永世为奴。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江宓都快欢喜疯了,虽然宜美人的罪名是顶撞陛下,可她知道,她们这次赌对了,她拉着苏代手连声笑道:“好好好,这次总算是能出头了。”苏代还有些恍惚,昨日还风光无限的宜美人,今日就成了掖庭的奴才,只因为他的一句话。永世为奴,宜美人再也没有了出头之日。
不知为何,她却并非如想象中的那么高兴,看着一直在笑的江宓,她也笑了,只是笑容多少有些牵强。
“只是盛寒安却并非受到任何惩罚。”江宓缓缓静下心来,皱着眉道。
“他终究还是觉得是我害了盛寒安的子嗣,他觉得亏欠她,所以不管盛寒安怎么对我,他都不会管的。”她现在是越来越看清他了,这就是他啊,一个杀伐果决的帝王,多情又薄情,她轻笑一声,心中无情,说出的话也不觉得难受,声音清清淡淡,像一缕烟飘散在空中,风一吹,便散了。(。)
第七十九章 多情薄幸()
宜美人似是没想到苏代竟然赞许她的话,一时找不到话来说,怔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叫乞颜苏代是麽?”
苏代点了点头,淡淡道:“是。”
“你可知我为何这么讨厌你?”宜美人居高临下的瞧着苏代。
“因为旁人皆说你像我。”
“不错,我就是我,为什么都要说我像你。”宜美人眉目间满是恼怒,五官几近扭曲,可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抿唇一笑,“可那又如何,现在得宠的是我,不是你!你知道陛下有多喜欢我麽?他有一次宠幸我的时候,唤了我灼灼,虽然只有一次,在那之后,陛下又变成了严肃的陛下。第二日,陛下就封了我宜常在,我不懂诗书,便去问旁人,原来是一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我才知陛下竟这么珍视我。”
宜美人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唇角漾着柔和的笑意,宛如一池春水。
可苏代却如当头一棒,巨大的震惊笼罩了她,紧接着便是如吞了只苍蝇一般的恶心,他在和旁人欢好的时候唤了灼灼,一瞬间心中满是翻江倒海的厌恶,她瞧着宜美人如怀春少女一般的神情,竟仿佛透过她看见了一年前的自己,可笑又可悲。
她目光怜悯的瞧着宜美人,猛然间,她忽然明白了贤贵妃的目光,是怜悯,竟然是怜悯,她一直以为之前贤贵妃瞧她皆是仰望与艳羡,纵然是璃宫里位份最高的女人又如何,陛下始终不去她那里,还不是要守着冰冷的深宫麽!可她终究是想不出来,那眼神里竟然是怜悯。
一瞬间,她只想大笑,笑自己年轻无畏的蠢样,笑自己可笑又可悲的自以为是。
宜美人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面带讥诮的睨了她一眼:“你快些捡,我还要去灵犀宫送给婕妤娘娘呢。”
苏代出来的时候刚过巳时,等她捡好所有的珍珠后,已经过了未时,宜美人也早就走了,只留一个小宫女守着她,苏代将满满一捧的珍珠递给小宫女,淡淡道:“拿着,正好八十八颗,别弄丢了。”
小宫女忙点头称是。
回到沉香馆时,正好撞见梁顺仪出门,她瞥了眼苏代憔悴的模样,甚是关切道:“静嫔妹妹这是怎么了?”
“多谢姐姐关心,逛园子逛得乏了。”
梁顺仪含笑微微颔首,言语间甚是亲昵:“明日在我那里摆一桌酒,请妹妹吃饭,妹妹可千万别拒绝。”这些日子,不是陛下诞宴就是乌珠尔沁汗王过世的消息,苏代一直没有答应她,今日正好碰上,她想趁热打铁。
出乎意料的,苏代应允了,梁顺仪心里欢喜的不行,夜长梦多,此事还是得趁早了结的好。
回到西院,折颜迎了上来,瞧见苏代脸颊上的伤,她眼里一阵心疼,忙拉着苏代进了屋,先用温水替苏代清理了伤口后,折颜翻出一盒玉肌胶,静静的替苏代涂抹,这下应该不会留下疤痕了,“小主可办妥了?”
苏代一怔,此事她和江宓商量好了,但是并未和她们讲,折颜是如何知道的?
待伤口上全部涂上玉肌胶后,折颜才低眉道:“快晌午时,小主还没回来,奴婢便去宫后苑寻小主,正好碰见宜美人正在刁难小主,奴婢便去了长信宫找韶婉仪,可韶婉仪听了,只是微微笑了,她说小主你会处理好此事,奴婢便想着,小主可能是刻意为之。”
“是,我是故意的,今早苎儿来告诉我,宜美人去了宫后苑,现在还是初春,大部分的花都还未开,只有迎春花开了,宓姐姐便猜测,宜美人可能会去看迎春花。”苏代微微一笑,折颜真的很聪明。
站在一旁自责的赛罕猛然听到苏代的话,瞪大了眼睛道:“什么!小主是故意的?为什么呀?”
折颜唇角牵出一丝浅笑,柔声道:“宜美人是因为像小主才被陛下宠幸的,可这也只是讹传,听闻宜美人三月内连晋两级,愈发的目中无人,奴婢猜想,小主是想激怒宜美人,让宜美人僭越,倘若陛下处罚了宜美人,那便恰好说明陛下心里还是有小主的,小主复宠也就更有把握了。”
“不错,可我没想到会遇上盛寒安,那也正好,我试探了她,果真和宓姐姐猜测的如出一辙。”
赛罕愣愣的听着她们二人的对话,思绪显然有些混乱:“韶婉仪猜测的是什么?”
“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凝妃或是贤贵妃害得我,可我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就是盛寒安,她可真是恶毒,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能狠心毒害,可她还是将这笔账算在了我头上。”竟然还让人在自己房里放巫蛊娃娃,她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啊!
江宓说,只要能让盛寒安栽了跟头,旁的也不愁了。
“所以,现在就先等着吧。”苏代揉了揉酸涩不已的小腿,轻轻阖上双眸淡淡道。折颜见状,半跪在塌旁轻轻替她捏腿,折颜按捏的力度刚好,苏代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日,听闻荣秉烨撤了宜美人的位份,关去了掖庭永世为奴。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江宓都快欢喜疯了,虽然宜美人的罪名是顶撞陛下,可她知道,她们这次赌对了,她拉着苏代手连声笑道:“好好好,这次总算是能出头了。”苏代还有些恍惚,昨日还风光无限的宜美人,今日就成了掖庭的奴才,只因为他的一句话。永世为奴,宜美人再也没有了出头之日。
不知为何,她却并非如想象中的那么高兴,看着一直在笑的江宓,她也笑了,只是笑容多少有些牵强。
“只是盛寒安却并非受到任何惩罚。”江宓缓缓静下心来,皱着眉道。
“他终究还是觉得是我害了盛寒安的子嗣,他觉得亏欠她,所以不管盛寒安怎么对我,他都不会管的。”她现在是越来越看清他了,这就是他啊,一个杀伐果决的帝王,多情又薄情,她轻笑一声,心中无情,说出的话也不觉得难受,声音清清淡淡,像一缕烟飘散在空中,风一吹,便散了。(。)
第八十章 暴风雨前()
日暮时分,沛鸢便又来了西院,脸上堆着笑,小心翼翼道:“静嫔小主,小主已经摆好晚膳,就等您过去了。”
苏代坐在镜前,手执黛螺轻轻描眉,像是没听到一般。
“小主?”沛鸢眼底快速划过一丝不耐烦,脸上堆得笑意却比方才要更甚了,“静嫔小主,再不去怕是饭菜都凉了。”
苏代轻笑一声,缓缓放下手中的黛螺,回眸似笑非笑的瞧着沛鸢,那笑意不及眼底,却看得沛鸢心底直发毛,“你急什么,我说过去就一定会去。”
“奴婢也是怕顺仪小主等急了麽!”沛鸢讪讪一笑。
赛罕扶着苏代缓缓来到东院,梁顺仪早已在门口候着,一见苏代,便欢喜的笑着:“之前我与妹妹有了嫌隙,我还怕妹妹连赔罪的机会都不给我,原来竟是我小人之心了。”
“顺仪姐姐这是哪儿话,我们何曾有过嫌隙麽?”苏代笑得真切,转而又去问沛鸢,“你说,我和你们小主可有嫌隙?”
沛鸢一愣,不解苏代到底是什么意思,飞快看了眼梁顺仪,见她也是愣神,才犹犹豫豫的笑道:“没有,之前都是误会,顺仪小主和静嫔小主从来也没有过嫌隙。”
苏代笑意盈盈的挽起梁顺仪的手,亲切的说道:“顺仪姐姐眉宇间极像我在乌珠尔沁的毛伊罕妹妹,我一见便心生亲近。”赛罕听见了苏代的话,忍不住噗嗤一笑,毛伊罕是之前伺候公主的一个丑丫头,长相其丑无比,眼睛小得像绿豆,布满麻子的脸上长了一个蒜头鼻,毛伊罕在部族里十分可怜,没人愿意和她说话,公主好心就将她收留在身边做些粗活。
梁顺仪见赛罕憋笑不止,有些不解,苏代见状笑了笑道:“我的这个侍女有时候有些疯的,姐姐莫怪。”说完,便睨了眼赛罕,赛罕心里十分委屈,公主可真不厚道,明明是她说人家是毛伊罕,自己没忍住笑了,公主反过来还说自己疯。
进了屋内,苏代顿觉暖意如春,她下意识的朝炭盆中望去,竟然是银霜炭,按理讲,她们这种不受宠的妃嫔去司计司领到的只会是黑炭,可梁顺仪这儿的竟然是银霜炭,她唇角不禁牵起一丝冷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麽!
“妹妹快坐,我特意让司馔司做的菜,你尝尝可还和你胃口?”梁顺仪殷勤的拿着公筷替苏代布菜。
“姐姐太客气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苏代笑意如春。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仿佛二人真的从未有过任何矛盾一样。
吃完饭,梁顺仪亲切的拉着苏代的手说她发间的饰品未免太单调了些,一定要送她几样好的。苏代面上仍旧是笑意盈盈的,可心底却冷笑一声,开始了。
梁顺仪携着苏代的手进了内室,从妆奁中挑出一只玳瑁镶红宝石挽发梳往苏代云鬓间一插,笑道:“妹妹生得这样美,戴什么都好看。”
苏代细细瞧着镜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支挽发梳做工细致,玳瑁的成色极佳,不会是陛下赏的吧?姐姐就这样割爱给我了?”
“妹妹说笑了,这挽发梳不是陛下赏的,是我进宫时的陪嫁。”梁顺仪笑得有些牵强,“可我已经人老珠黄了,再好的饰品也衬不起来了,我一见妹妹便觉得投缘,与其让它压箱底蒙尘,还不如赠与妹妹。”
这话不假,梁顺仪虽说生得娇艳,可毕竟也有二十五六了,到底是比不过年年进宫的新人。
“如此,我就多谢姐姐慷慨相赠了。”苏代笑得真切。
从东院回来,华清便笑嘻嘻的冲着苏代邀功:“小主,你吩咐的都做好,只等东院那边了。”
苏代含笑道:“做得很好,此事要是成了,少不了你大功一件。”
日暮时分,天空飘飘摇摇的下起了小雨,春雨如烟雾一般迷蒙,细密如丝的斜织着,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雨水气息,潮湿,赶走了寒冬的干裂。
赛罕打着哈欠瞧着窗外的积雪,抱怨道:“又下雨了,真烦人。”
折颜瞧了她一眼,抿着唇笑:“你不是最喜欢下雨了,怎么现在又烦了?”
“折颜姐姐你不知道,这雨和雪一样,下一次两次就算了,多了就厌了,任何东西都是一样,一两回才是新鲜的。”
苏代若有所思的瞧着窗外的薄雨,一两回才是新鲜的,多了就厌了麽?
约莫着是在巳时,梁顺仪便带着沛鸢兴师动众的来了西院,一进门便拧着秀眉厉声道:“给我搜!”一声令下,跟随的宫人竟欲闯进屋内。
“慢着!”门帘被人挑起,苏代穿着一袭嫩黄色的衣裙,懒洋洋的站在门前,面上带着盈盈的笑,“姐姐这是做什么?我还以为昨夜一别,我与姐姐已是情同姐妹,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