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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着:“臣妾实在是太恨静嫔了,是她害死了臣妾的孩子,可陛下却仅仅是降了她的位份,臣妾一想到杀害臣妾孩儿的凶手还过得好好的,臣妾就恨不得生吃了她,臣妾的孩子还那么小,他还没来得及出世喊臣妾一声娘亲,他就被静嫔那个贱人害死了,臣妾怎能不恨!可是臣妾不是真的要诅咒陛下的,臣妾只是想让静嫔去死啊!”
一提及盛寒安未出世的孩子,荣秉烨的神色便微微有些松动,眉头也有些舒缓。
盛寒安眼见荣秉烨心软了,她趁热打铁的哭着,哭声哀戚叫人悲痛,“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求陛下原谅臣妾这一次吧,臣妾真的只是太恨静嫔了,陛下原谅臣妾做母亲的这份心吧!”
荣秉烨久久不语,她大了胆子去瞧他的神色,见他面色松动,心里一阵欣喜,她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得意,只要她不死,她就有办法整死乞颜苏代。
就在此时,殿外有个小太监疾步走进殿内,低眉道:“启禀陛下,韶婉仪求见。”
“她来做什么?”荣秉烨蹙着剑眉泠然道。
“韶婉仪说是有事禀报陛下。”小太监顿了顿,瞥了眼跪着的盛寒安,继续道,“和怜婕妤有关。”(。)
第八十五章 事发东窗()
“让她进来。”
盛寒安心中一阵莫名的慌张,江宓来做什么?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事?不,不可能,常同甫回青州丁忧,已经走了三四个月了,山高水远,任她怎么查,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吧!想到这里,盛寒安心中的慌乱渐渐平息了些,眸中闪过一丝自得,她只要一提及未出世的孩儿,陛下就会心软,这是乞颜苏代欠她的!欠她孩儿一条命!
江宓款款从殿外走了进来,低眉行礼:“嫔妾拜见陛下、贵妃娘娘、婕妤娘娘。”
“你有什么事?”荣秉烨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嫔妾说的事,是和怜婕妤小产有关。”江宓撩起裙裾,徐徐跪在地上,她的声音不疾不徐,似是在说一件极平淡的事,“昔日怜婕妤小产,并非静嫔所为,虎毒尚且不食子,但怜婕妤竟为了一己私欲,狠心杀害自己的亲生骨肉,来陷害正是盛宠的懿妃娘娘。”
江宓的话音刚落,盛寒安遽然一惊,厉声呵斥道:“贱人,你怎敢血口喷人!那是本宫的亲生骨肉,本宫怎么忍心拿他去陷害苏代!定是苏代那个贱人让你信口雌黄,妄以为在此时可以一举扳倒本宫!”她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竟像是疯了似的要上前去打江宓,贤贵妃使了个眼色,一旁立着的小太监忙钳制住了如疯妇一般的盛寒安。
被钳制住的盛寒安还在声嘶力竭的嘶喊着,眸中恨意滔天:“贱人,你以为陛下能信你的一面之词麽!”
贤贵妃凝神,缓缓道:“陛下,若是真如韶婉仪所说,空口无凭,此事还得有证据才行。”
荣秉烨的面上像结了层霜,眸中的冷意似数九寒冬的冰雪,“你可有证据?”
“嫔妾当然有证据。”江宓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快意,“这是物证。”言罢,双手呈上一封书信,荣秉烨微微颔首,桓谙其忙上前取了信件递给荣秉烨,他拆开信件只看了一眼,神情阴沉的厉害。
“嫔妾带来人证已在殿外候着。”
“宣进来。”
当瞧清楚殿外走进来的二人,盛寒安浑身的血液似倒流了一般,僵硬的站在原地,心底溢出的惊惧直叫汗毛倒竖。常同甫身上的青衫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青蛇一般,她的眸光涣散,发软的双腿噔噔噔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口中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罪臣常同甫叩见陛下,众位娘娘小主。”常同甫消瘦的脸上布满了沧桑,一道道周围如同填不平的沟壑,双眸空洞,似一具行尸走肉。
惜容忙慌跪在地上求饶:“陛下饶命,这一切皆是怜婕妤的注意,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啊。”
“好个奉命行事,好个忠心尽职的奴才!哪日她要是让你来刺杀朕,你也万死不辞麽!”荣秉烨薄唇紧抿,语气中的凌厉震得在场众人慌忙跪了下来,口中喊着,“陛下息怒。”
“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贤贵妃冷声道。
惜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怜婕妤一向嫉妒静嫔得陛下宠爱,用催情香怀了子嗣后被贬为嫔,怜婕妤将此事皆算在了静嫔的头上,她让奴婢去找太医院的常大人,是常大人从宫外购置的麝香,怜婕妤威胁静嫔小主身边伺候的珧芷姑姑,让她陷害静嫔。那几日静嫔一直在低咳,怜婕妤查到附子有毒,但却能医治风寒逆咳。是以珧芷姑姑去司药司以静嫔的名义领附子,哪怕没有太医院开的方子,司药司也没有怀疑就给了珧芷。”
贤贵妃蹙眉问道:“那珧芷为何要听命于怜婕妤?”
“怜婕妤抓了珧芷的家人,若是她不从,她一家人的性命都不保。”
盛寒安双眸气得通红,嘶声尖叫着:“贱人,本宫何曾抓了珧芷的家人!”
惜容跪下地上不停地哭着:“后来,怜婕妤便用了麝香,滑胎后就说是静嫔谋害的,之前被指认静嫔的天晴也是怜婕妤安排的!”
一直跪在地上的常同甫终于面如死灰的开口了:“怜婕妤让臣弄了附子药渣在她喝剩的安胎药里,那日查到的药渣根本不足以让一个孕妇小产,真正让怜婕妤小产的,是她自己用的麝香。”
“够了!”荣秉烨手死死地抓着座上的扶手,手面上青筋暴起,忽然间,他疾步走至盛寒安身旁,一掌打在脸上,盛寒安娇艳的脸颊顿时肿得如馒头一般,唇角有猩红的血缓缓流出,她怔怔地捂着脸,眼前盛怒的荣秉烨叫她不敢开口为自己辩解半分。
“贱人,朕以为你只是性子娇纵了些,没想到你心如蛇蝎,不仅毒害自己的亲生骨肉,竟还以此设计陷害灼灼!”荣秉烨怒火滔天,眸中森寒。
盛寒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死的抱着荣秉烨的腿:“陛下听臣妾解释……”还未待她说完,荣秉烨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她的心口,盛寒安被踹出去老远,胸口像是撕裂了般的疼,她捂住心口,却感觉喉咙处传来一阵腥甜,她忍不住吐了口猩红的鲜血,双唇被血染得通红,血珠子顺着她的唇角滑到下颚,又顺着下颚滴落在光可鉴人的地上,她瞧见了地上倒映出的自己,如鬼魅一般骇人。
她想开口辩解,可胸口的巨疼让她开不了口。
“贱人还做过什么阴损狠毒的事,如实一一说来,胆敢知情不报,诛九族!”他的声音恍如地狱而来,叫闻者惊惧。
惜容慌张地低下头,急忙道:“怜婕妤……”
“叫什么怜婕妤!”荣秉烨暴喝一声,吓得惜容慌忙改口:“盛氏平日里便喜欢欺凌低阶妃嫔,她曾经和死去的韩小仪一起弄坏了莺常在的腿,可她却将此事尽数推给了韩小仪。盛氏中秋宴唱的那曲《霓裳羽衣曲》其实是玉华台太乐署的妙音乐姬唱的,后来她怕事情败露,便让人杀了妙音。盛氏娇纵,平日里杖杀的宫女内侍不计其数,死了就拖去宫外的乱葬岗扔了。奴婢只知道这些了。”
“草菅人命,欺凌宫妃,谋害皇嗣,构陷妃嫔,惑于巫蛊。贱人,你究竟有几条命!”
盛寒安不顾胸口的疼痛,慌忙趴在地上求饶:“陛下饶命,求陛下看在臣妾祖父的份上饶了臣妾吧!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听到这里,贤贵妃心底嗤笑一声,真是个蠢货,不提伯远侯还好,只怕这次伯远侯府也要一并遭殃了。(。)
第八十六章 懿妃归来()
荣秉烨气极反笑,指着盛寒安连声道:“好好好!伯远侯教出来的好孙女!”
他拂袖坐在高座上,声音森寒的如隆冬的冰锥:“罪妇盛氏贬为庶人,当即杖杀。”
盛寒安一听自己就要被杖杀,竟像疯了似的,撕咬着上前抓她的太监,她神情癫狂,五官极近扭曲:“你们别过来!本宫可是怜婕妤!本宫的祖父是功名显赫的伯远侯!你们这些下贱的奴才不准碰本宫!”
两个小太监顾不得她疯咬的嘴,硬生生拖着她就要出殿门。
“本宫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化为厉鬼,本宫也不会放过乞颜苏代!哈哈哈哈……”盛寒安真的疯了,她极近癫狂的样子吓坏了拖着她的小太监,嘶喊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凄厉至极,叫人毛骨悚然。
“罪人常同甫押入大理寺,三日后斩立决。”
“贱婢惜容……”
未待荣秉烨说完,惜容已是一头撞在了殿中的柱子上,顿时鲜血从她的头上喷涌而出,绚烂极致的红刺得众人眸光一颤,她瘫倒在地上,口中喃喃着,“总……算解脱了……”
荣秉烨嫌恶的摆了摆手,殿内的小太监忙上前清理惜容的尸体。
“顺仪梁氏,与虎谋皮,构陷宫妃,打入冷宫,此生不得出。”
“伯远侯心有反意,即刻通知大理寺,查抄伯远侯府。”他薄唇轻启,吐出这么一句话,桓谙其忙跪下:“是,奴才这就去办。”
江宓淡漠的瞧着他一句句的判定生死,这场景似曾相识,似是代儿失宠时,他也是这般漠然的下旨,想到这里,江宓唇角勾了个嘲讽微笑。
荣秉烨看着殿下依旧跪着的江宓说道:“韶婉仪揭露盛氏罪行有功,晋为婕妤,赐居永宁宫主位。”
“嫔妾谢陛下恩典。”江宓心中毫无波动,只是淡淡的谢恩。
荣秉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灼灼有你这个密友,实属难能可贵,朕希望,你们以后都能这么扶持下去。”
“是。”
自早上梁顺仪被带走后,苏代便派了华清去盯着。
当华清说盛寒安被桓谙其带着御林军押着进了大殿时,苏代唇角满是快意的笑,可华清又说江宓带着盛寒安身边伺候的惜容和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进去了,苏代蹙着眉惑然道:“宓姐姐怎么去了?”
“奴才不知,后来奴才便回来向小主报信了。”
“哦,那你再去盯着。”
华清得了命令,乐颠颠的跑了出去,正跑到半道上却瞧见帝王的仪仗正往沉香馆的方向过来,他心神一慌,不知是福是祸,跌跌撞撞的便跑回了沉香馆。
苏代见华清刚出门不久就折返回来了,不禁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华清气喘吁吁的扶着墙道:“陛下……陛下……”
“陛下怎么了?”苏代一怔,“难道是宓姐姐出事了?”
“不是……”华清语无伦次,忙乱间用手指了指门外,苏代急切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呀!”
就在此时,沉香馆外传来内侍的高唱:“陛下驾到。”
宛若一声定身符咒,苏代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手脚霎时冰凉,想挪动双脚才发现就像被胶黏住了一般,动弹不得,身后传来一个即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灼灼。”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进了屋内反手将门嘭的一关,他站在门外手足无措,良久才轻声道:“灼灼,是朕对不起你,朕来接你了。”
接她?她轻笑一声,心底已经结痂的伤口像是又被人撕扯开来,嗓子涩的难受,“不必了,陛下请回吧,嫔妾在沉香馆住得挺好的。”
“是朕误会你了,朕已经将那贱人杖毙了,你可以原谅朕麽?”他满心的愧疚,一想起她那日声泪俱下的控诉,他便心如刀绞,对她的愧疚愈发的深了。
她恍然觉得这就是个笑话,她对他心已死,不愿再理他,可她又需要他的权势,她要让大妃付出代价,她想让欺凌过她的所有人都跪在她脚边。心中这样想着,苏代猛地拉开雕花门,门外的荣秉烨见她开了门,欣喜道:“灼灼。”
她淡淡一笑,将他拉进门,指着脸上还未痊愈的伤痕,一字一顿道:“这里,是宜美人的甲套划伤的。”她又撩起裙摆,露出白皙的小腿,“这里,被梁顺仪的侍女用藤条抽打过,嫔妾当时昏了过去,宓姐姐说当时左一道右一道的伤痕触目惊心。”
他愕然,眸中的震惊之色难掩,她轻笑一声,指着还未消肿的双膝,淡淡道:“这里,是跪在石子路上,替怜婕妤捡断了线的珍珠,每当嫔妾快要捡好时,宜美人就一脚踢翻嫔妾的手,八十八颗珍珠,嫔妾捡了两个时辰。”
她就是要他愧疚,只有他越愧疚,她以后的日子才会越好过!
“那这里呢?这里,是陛下不信嫔妾,永远也恢复不了的伤口。”她指着心口,眸中的讥讽盛然,“嫔妾没有做错任何事,可却平白遭受这么多苦楚,陛下竟然只用原谅来一带而过。”
他哑然,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