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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拂试。”
这就奇怪了,与人为善,不曾和旁人有过过节,那为何一声不吭的吊死在了自己屋里。
“可有同屋的宫女?”
“娘娘身边伺候的人不多,从前在长信宫时采儿还是有同屋的,但娘娘被晋了婕妤后,搬来颐和宫,因为颐和宫只有娘娘,所以空屋子多了,采儿也就单独住了一间小屋子,不曾有同屋。”
“那采儿最近可有什么反常麽?”
苎儿回忆了一阵,说道:“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倒是前一阵子听闻她家中的弟弟似是得了重病,旁的就没了。”
苏代眼皮一跳,得了重病?总不会是被逼债吧?
“代儿,我看此事蹊跷,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不然还是先将采儿的死报给贤贵妃吧。”江宓轻叹息一声,“兴许是家中出了什么事,让她起了轻生的念头吧。”
苏代听了,微微颔首:“也好,你宫里死了宫女,总不好遮遮掩掩的,那就报给贤贵妃吧。”
不知为何,她却是想起了珧芷,当时珧芷的母亲重病,她给了珧芷不少银钱让她给她母亲找给好的大夫,珧芷当时的反应便是端倪,可她却未曾及时发现。(。)
第九十七章 烛火冷寂()
从颐和宫出来,苏代没有坐上仪舆,只是扶着折颜的手缓缓往回走。
天气愈发的暖了,身上穿着小袄,走了几步竟还觉得有些热。她总觉得心里发慌,隐隐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可只是一瞬。
颐和宫离宫后苑极近,阵阵淡淡的馨香顺着清风递到鼻尖,折颜轻扶着苏代的手,轻声道:“奴婢入宫年岁久,听闻宫中会有人放贷给需要急需用钱的宫人。”
“你是说?”采儿的弟弟得了重病,莫非是找宫里的人借了贷,可却还不上,因此才起了轻生的念头,“宫里不是严禁放贷麽?”
“奴婢也只是斗胆猜测。”折颜低眉一笑。
正想着,远远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石青色团花纹暗纹直裰的男子,发梳金冠,腰系苍色鸟纹玉带,苏代定睛一瞧,原来是荣笙,她轻轻屈膝一礼,“太子殿下。”
“懿妃娘娘。”荣笙在苏代面前停下,负手而立,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懿妃娘娘再度获宠,我都还未恭贺娘娘。”只是平日戏谑惯了的桃花眼竟生出几分意味不明的深邃。
“劳殿下挂念,本宫不过是得陛下垂怜罢了。”苏代淡淡一笑,清风吹拂起她的裙摆,隐有翩跹之态,却像极了除夕夜那晚的对峙,只是她已不再是被厌弃的妃嫔。
荣笙轻笑一声,不答一言,苏代款款朝他屈膝一礼,淡淡道:“本宫还有事,不能和殿下叙旧了,先行告退。”
未待荣笙开口,她便款款往前走去,身后传来他轻笑声,“季布一诺。”
她浑身一僵,没有理他,只是疾步离去。
初春的天晴朗的很,澄碧如玉一般的颜色,偶有飞鸟扑棱着翅膀飞过,在空中划下一道隐隐的微痕。
回到未央宫时,只觉得身上酸软无力,躺在美人榻上,鼻尖轻嗅着殿中燃起的淡淡的馨香,不久便睡去了。
当她醒来时,周遭一切陌生得很,她心有惊惧,缓缓从榻上起身,打量着四周,屋内正中设红木雕灵芝卷草纹福庆有余翘头案,案上放着青瓷螺珠瓶,瓶中插着两支开得正艳的牡丹,想来是折下来不久用清水养着,案上两侧放置紫金阆云烛台,牡丹花开描金屏风将内室与外室隔开,布置极为奢华。
此时,屋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折颜,只见她微微一笑,对苏代道:“娘娘醒了?”
“这儿是哪儿?”她眉心浅蹙,脑仁涨得生疼。
折颜一怔,须臾,才道:“娘娘怎么了?”
她抿了抿唇不语,心间却传来巨大的惊恐,她死死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却没有半点痛感。
梦魇?
未待她反应过来,周遭的环境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恍如混沌初开的天地。
而她捂着头跪在地上,脑仁传来焦灼的痛楚,像是千万只爬虫噬咬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头上的痛楚渐渐平息,她才缓缓睁开眼,额间满是冷汗,手指上长长的指甲直插进了她的手心。
她无法去理会掌心的痛楚,眼前的一切已经让她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
她似是身处在一个破烂不堪的柴房,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雨水顺着破烂不堪的屋顶漏进屋内,地上积洼着肮脏的黑水,她神色惊惧,慌忙低头看自己,却瞧见她身上穿的衣裳早已看不出颜色,双手污浊不堪,身下的稻草早已发了霉,眼前的一切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吱吱”,耳边传来一阵老鼠的叫声,她慌张的缩了缩脚,双手情不自禁的捂上了脸,可脸上传来的触感却是坑坑洼洼。
心中的恐慌更甚,她顾不得脏污,慌忙趴在污水旁瞧着,地上的污水隐隐倒映出一个人脸,那张脸上遍布着狰狞的疤痕,一道一道,更像是一条条爬虫一般叫人恶心。
指尖颤抖的轻轻抚上脸颊,触感依旧,她不敢相信这是她麽?心中的惊惧几乎要让她停止了心跳,纵然满脸遍布狰狞不已的疤痕,却依稀可见那双灿如星辰的眸子,那么熟悉,真的是她!
她的容颜为何变得这般狰狞?她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双膝,窗外的雨势渐大,噼里啪啦的打在屋檐上,狂风呼啸着,本就岌岌可危的破窗终是被狂风吹坏了,寒意袭人的风呼呼的吹了进来,她浑身发抖,却不知究竟是冻得,还是怕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平息自己的心绪,轻轻拿起身旁的一根枯枝,在地上画着,脑中却如暴风骤雨一般飞快的思索着,不合理!这一切都不合理!她是懿妃,冠绝六宫的懿妃!怎么会突然被关在了这么个地方?
心中正想着,窗外似是传来大钟的声音,她双眸一震,寺院?只有寺院才会有晨钟暮鼓!可她自打来了大楚,未曾去过任何寺院,这里究竟是哪里?
她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慌,手中的枯枝还在不停地画着,当她心绪渐渐平静下来,鼻尖似是闻见了淡淡的馨香,像极了她宫里的熏香,真是奇怪!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分明是个连冷宫都不如的柴房,何来的熏香!
除非,是梦!
心底传来一阵狂喜,这是梦啊,这不是真的。
她强撑着站起身,只是一瞬,周遭的一切又像是陷入了混沌之中。
当她再一次醒来时,下意识的打量着周围的布置,映入眼帘的还是熟悉的未央宫。
折颜听见了动静,忙从外室进来,问道:“娘娘梦魇了?”
苏代闻声,蹙了蹙眉,怎么又做了那么可怕的梦,她抬眸去看雕花窗,只见窗外已是月上柳梢,她竟是睡了这么久麽?
折颜见她只穿着亵衣坐在榻上一言不发,忙拿了件衣裳替她披上:“娘娘是不是累了,近来总做噩梦?”
她还是对梦中的场景疑虑未消,世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为何总是做这些不知所谓的梦,梦里皆是她在受苦?
就在此时,殿外似是传来一阵阵的喧闹之声,苏代蹙了蹙眉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折颜忙出去看了看,须臾才回来,凝眉道:“娘娘出事了,外头皆在喊着抓刺客。”
抓刺客,抓什么刺客?苏代一怔,心中又升腾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第九十八章 螳螂捕蝉()
赛罕伺候苏代穿好衣裳,外头依然喧闹不止。
“抓刺客的是往宫后苑方向去了。”折颜从殿外进来,蹙着眉道。
苏代拿着梳篦的手微微一顿,往宫后苑方向去了?她摇了摇头淡淡道:“罢了,不管这事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管此事,可心底却总是隐隐发闷,似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宫后苑,她在心里低低呢喃着,赛罕替她轻轻挽着发髻,却不想苏代猛地抬眸,神色有些怔然,“娘娘怎么了?”
苏代也不理她,只是喃喃自语:“宫后苑,七日之期。”遭了,宓姐姐必是被人算计了。
银烛台上的烛火轻轻炸出了一个火花,苏代猛然一惊,低声对折颜吩咐道:“让华清出去探探消息,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报。”
“是。”折颜答应了一声,微微屈膝一礼便退了出去。
苏代在屋内坐立不安,不停地往外头张望着,“这华清怎么还不回来。”
约莫是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华清才回来了,一路小跑进屋内,急声道:“娘娘,抓起来的是韶婕妤和江大人。”
江大人?恍如一声惊雷炸在她耳畔,江宓的兄长为何还是进了宫?
来不及细细思索,她忙问道:“宓姐姐现在何处?”
“娘娘,韶婕妤和江大人皆被带去了正安殿,贤贵妃娘娘已经赶过去了,陛下的御驾似是也从清心殿出来了。”华清低头说道。
苏代听了,心中一沉,字条必是出了问题,可转念一想,纵然江良策私自进宫被抓到又能如何?江良策思妹心切,因而进宫探望江宓,真正论起罪名,挨顿板子也就是了,重要的是,字条是否已经被他们销毁了,还是还在身上?惠昭仪和贞妃谋害先皇后既然已成定论,他们就不好将此事闹到陛下面前。
想到这里,苏代更是坐不住了,对折颜吩咐道:“备仪舆,去正安殿。”
仪舆走在长兴街上,平日里还不觉得,她现在心中焦急,不停地催促着快些,再快些。
当苏代赶到正安殿时,不止荣秉烨和贤贵妃来了,还有凝妃,苏代轻轻瞥了眼凝妃,心中生疑,她怎么会此时过来?
江宓和江良策此时正跪在正安殿的地上,瞧见苏代,江宓轻轻向她递了个眼色,苏代心中顿时有了思量,“这是怎么了?”
荣秉烨冷笑一声:“江卿真是好身手,躲过了朕的宫门侍卫,一路探进宫后苑。”
“陛下息怒,臣妾听闻韶婕妤近来身子抱恙,想来江大人是忧心妹妹的病情,思妹心切才会一时之下做出这等不当之举。”苏代忙上前轻声道。
江宓跪在地上,低眉道:“望陛下恕罪,兄长是担心臣妾的病情,才会一时鲁莽。”
一直在一旁不吭声的凝妃忽然轻笑一声,她双手端在腹前,指尖轻轻摩挲着皓腕上的玉镯子:“懿妃妹妹这话本宫就听不懂了,韶婕妤身子抱恙,江大人担心亲妹才会翻墙而入,直探宫后苑,难道所有妃嫔的亲属皆可如此,效仿行之麽?懿妃和韶婕妤这话,置皇家的颜面何在?置陛下的威信又何在?”
荣秉烨的脸色本就有些阴沉,在听完凝妃的一席话后,他剑眉紧蹙,冷声道:“好一个思妹心切!”
就在此时,殿外匆匆走进一个侍卫,低头禀报道:“启禀陛下,臣在方才韶婕妤和江大人私会的地方发现了一只袋子。”
荣秉烨微微颔首,桓谙其忙上前将布袋子呈给他,他接过袋子细细端详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布袋子上的细线,却从中掏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他的脸色顿时如寒冬一般,他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银票一把摔在江宓面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江宓脸色变了又变,指尖是止不住的颤抖,她知道,她中计了,是有人算计她。
就在今晚,到了她和兄长的七日之期,她如约到了集福门不远处的第三座假山后,她的身形刚刚出现,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口鼻,来人竟是兄长,她骤然大惊,压低着声音问道:“兄长为何亲自前来,我让人带了字条给兄长,莫非兄长没收到?”
江良策一怔,从袖口掏出一张字条,说道:“我就是接到了你的字条才过来的。”
江宓心中一颤,忙接过江良策手中的字条,展开一看,上头写的却是另外一行字,“两日后,集福门第三座假山,面谈长姊之事。”她一把揉了字条,声音里是止不住的颤抖,“我没让你过来,这字条不是我写的。”可笔迹却是她的,连她自己都辨认不出的笔迹。
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亦是从贴身的荷包中翻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字条递给江良策,“难道这也不是兄长给我的?”
江良策神色狐疑的接过字条,上头是他的笔迹不错,可他从未写过这张字条,江宓瞧着江良策微变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拉着他的手往假山外走,急声对江良策道:“兄长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阵阵喧闹的声音,江宓来不及停住脚步细听,只是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却不想和一帮侍卫碰了个正着。
接下来,她就和兄长被带到了正安殿。
她本是想着,只要她和兄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