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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你在这个家里,多多少少会防碍了别人的眼。让有的人,不太好意思当着你的面,细细的去想念那几个娇娇怜怜的女儿们。”
唐氏突然来这么一下,让苏镇磊越发觉得苏青芷私下里跟唐氏也说了许多不应该说的话。
“停,唐玉,我现在要禁足与她,女子最忌口多是非多,她如今犯了这一条,就在家里好好的抄写几遍家规吧。”
苏镇磊冲着唐氏道,却不料她笑声明亮不已,说:“大爷,你要是一心为你那有情人和三个庶女着想,就应该知道我是不喜欢听她们的事情。
芷儿这一点象我,从来不会故意去做那不讨喜的事。你那庶女的事情,只怕你自己宣扬出去,你还不自知。
你出去听一听街坊们的话,人人皆知苏家大老爷最喜三个庶女,待她们胜过嫡女。
大爷,如果你执意要禁足芷儿,那我要问一问你,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口多惹下是非来?你说来让我听听,我这边听得信服了,你愿意如何罚她,我都由你去处置。”
苏镇磊一时愣住,苏青芷的确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在这个家里面,她交好的姐妹如今也只跟苏家二小姐会多说几句话,旁的人,她一向是不说话。
唐氏瞧着苏镇磊的神色,她冷笑嘲谑道:“大爷,你的意思不会是,让芷儿在这个家里装哑巴来成全她对你的孝心吧。”
苏镇磊的脸窘红,冲着唐氏说:“我是她的父亲,我生下她,我就有资格管教她,我是在尽父亲的责任。”
唐氏原本是不想跟苏镇磊再计较旧事,毕竟儿女的年纪一天天大了起来,他们夫妻就维持着表面的平和,让儿女们在外面能够立起来。
然而苏镇磊的话惹笑了她,她仔细端详着苏镇磊,笑着说:“好一位严父啊,孩子都快要到论婚嫁的年纪,你想起要尽父亲的责任。
何况你的起因就让人听了好笑不已,为了庶女来难为嫡女,象你这样的父亲,我见的不多,也许只见你这么一位。
提及你生了她,其实我是有疑问,一直心存怀疑。你这些年来,你待她一直冷淡,是不是因为那年有她,坏了你与那人双宿又飞的美梦,所以你一直待她不太好。”
“你这是污蔑,唐玉,你摸着良心说,我从前待你不好吗?我后来待你不好吗?是你一心一意要与我离心,如今你反而倒打一耙,全忘了我待你的好,你只记得我那不小心的错。”
苏镇磊同样是伤心不已的瞧着唐氏,昨天夜里,苏家老夫人怀疑他的真情,他的心里面有谁,有谁比他本人还要清楚?
苏青芷一直想在合适的时机,离开这个不恰当的地点。
眼前这对中年男女借着她的话题,翻起往事来,果然是不好的往事如刀,哪里痛,那刀片就往那里豁去。
苏青芷在心里暗叹一声,她抬眼瞧见管事妇人眼里的喜色,她愣过之后,突然明白过来。
唐氏还年青,她身边的人,还是希望她和苏镇磊有机会能在一起,而不是这样把机会留给外面的人。
苏青芷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其实对父母之间的事情,她从来是心存善意,希望他们纵然不相爱不相亲,也能够好好相处,毕竟白头偕老的是他与她。
或许唐氏并不如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能够放下,所以才会让她身边人,还对苏镇磊心存幻想。
苏青芷想一想这个时代女人所拘限的空间,唐氏就是想要出轨,也没有那个空间和条件。
何况唐氏自年少的时候,那一颗心就挂在渣父的身上。纵然不相爱,只怕也容不得他去爱别人。
当然苏青芷也容不得苏镇磊有一颗闲心去关心别人,他要有那么多的心思,也应该为她的弟妹们多费心。
苏青芷瞧着唐氏面上的愤怒神情,恶言易出口,然而却会伤了长房现在还保存得完好的那一层面纱。
苏青芷走过去挨着唐氏,她向着她叹气说:“母亲,不怨父亲会错怪与我。庶妹们在外日子不好过,她们这才会硬着头皮,要求到我这里来。
我原本想着我和她们不曾相处过,我身上又没有存过银子,就把她们的请求交到父亲的手里,想着她们与父亲终究是最亲的人。
后来与祖母说话的时候,我就顺带跟祖母说一说,我想法太过简单,想着祖母是她们的祖母,待她们一向慈爱,就是把她们安置在外面,也从来不曾亏待过她们一分。”
苏青芷实在是无心要帮苏镇磊再说下去,她再多说一句话,就有想吐的冲动。
第二百六十四章 求()
唐氏平息心头的怒火,她的眼神纠结的瞧了瞧苏镇磊,便甩手往房里走去。
“啪”房门给重重的关上,那声音惊醒苏镇磊。
他其实心里捏一把冷汗,如果唐氏要把话说得太绝,他日后如何还能有借口时不时的来一来主院?
苏青芷冲着他安然行礼之后,她静悄悄的退下去。
苏镇磊和唐氏在这之后如何的撕破脸面,只要与她无关,她都能安然度日。
苏家老夫人听闻东园的事情,悄悄让人寻苏青芷过去说话,听她仔细说过经过之后,她轻舒一口气。
她瞧着苏青芷说:“芷儿,你是聪明的孩子。”
苏青芷笑瞧着她说:“祖母,我也愿父亲和母亲能好好相处,我不愿意是因我的原故,他们两人处不好。”
苏家老夫人瞧着苏青芷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好孩子,难怪唐氏现在醒转过来,愿意好好的待她。
苏家二小姐在背后悄悄跟苏青芷说:“这一次,幸亏你反应快,要不然,你父亲和母亲闹翻,只怕你的日子会最难过。”
苏青芷也是一脸惊怕神情跟她说:“日后,不管那三人再递什么给我,我都不会再接下来。”
等到那传信的丫头,跪在她的面前求她的时候,苏青芷望着她的眼神,很是平淡的说:“你在这个家里多年,明知我和庶小姐们不交往,你还是乐意要做中间人。
既然你做了,那今天主人家要你去城外服侍她们,想来是你一直以来向往的事情。”
苏青芷想起这个丫头当日所说的话,只说得那三人就要断气一样,她瞧着她的神色就更加温和起来。
那丫头哭着说:“九小姐,你发一发善心,你将来一定会嫁进好人家。”
苏青芷没有再去理会她,常顺直接把她挡在后面,黑着脸跟她说:“你差点害了我家小姐,你还有脸来求小姐帮你去说好话。”
那丫头最终去了城外,而那个递信进来的后院守门妇人也给赶了回去。
有关那个丫头的前事后事,还是常顺去打听来跟苏青芷说的。
那个丫头原先在三房做事,只是三房走的时候,只带着他们手里有身契的人,别的人,全退回给老宅里用。
那个丫头这样一来二去,就给安排到后院守门。
庶女们送信过来的丫头,原先就与这个丫头相熟,这个丫头想着只是送一封信,再帮着把情况说得可怜一些,自然就痛快的答应下来。
而守门妇人则是得了一两银子的好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去。
苏家老夫人和唐氏再一次感觉到后院空空如也,对家宅的影响。
苏家老大人没有回来,苏家老夫人招三个儿子来商量,要把后院闲置的院子,另外用院墙围起来,然后出租出去。
苏镇磊兄弟三人自苏家老大人把庶房分了出去之后,都能够感觉到家里的底子空了许多。
然而他们兄弟三人在庶务上面是无任何的经验,现在就是有心从头学习,只怕也少了年轻时候的会。
苏镇磊兄弟三人自然能够感受到把院空置院子出租出去的好处,只是想着单一出租,不如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出租,将来家里要收回院子,也比较的方便。
兄弟三人凑在一处商量过后,跟苏家老夫人说:“母亲,不用急在这一时,我们等父亲回来再说。”
苏家老夫人则没有心思耽误下去,人浮于事,对任何人家来说,都是祸事起端。
苏家老夫人和唐氏商量过,有心减少家里的下人,可是偏偏又有这么多的空院子要人守。
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苏家老夫人拍板决定下来,要苏镇磊去请人看好日子,把挨近后院的地方,再一次整理出来。
芷园,这一次又躲闪过去,而那堵院墙,就贴在芷园的后面修起来。
守门妇人更加看守门户,两个大丫头则是足不出户,她们两人的年纪大了,苏青芷跟她们说得分明,她将来只会嫁入小户人家,大约是用不上带丫头陪嫁。
自从苏青葙夫家分家之后,苏青葙身边的两个丫头嫁给家里的小子,还是留在她身边服侍。
然而到底学是有所不同,苏青葙比从前要亲力亲为一些事情。
那一次,苏青葙回娘家,苏青芷欢喜的奔东园寻她,却在无意当中听见她和唐氏说话,语气里有许多的感叹和欣然。
她笑着说:“母亲,我们妯娌和婆婆都觉得分家之后,日子要好过许多。
分家的时候,我们带出来的人,都是身边可靠的人。
如今过日子,每一分都是计划着用,男人们在外面的日子也短浅许多。”
男人们少在外面,那就少了许多的事。
苏青芷伸手拍拍门,苏青葙满满欢喜声音传了出来:“母亲,应该是芷儿来寻我说话。”
苏青芷觉得苏青葙嫁后,姐妹之情还是跟从前一样的深厚。
苏青葙则是觉得妹子大了,还能象从前一样的信赖她,她更加愿意为她多打算一番。
苏青葙把她的小打算,悄悄的跟苏青芷说了说,她悄悄说:“芷儿,你转眼就大了,有些事情,只怕父亲不会为你考虑得周全,母亲又是不爱了户的人。
你跟我说一说想法,你姐夫常在外面行走,总能碰见合适的人。”
苏青芷的脸红了起来,低声说:“姐姐,我听你的。”
苏青葙摇头说:“芷儿,别的事情,姐姐都能帮你做主决定,可是这样的人生大事,你的心里一定要有数,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你心里总会有想法。”
苏青芷眼睛亮晶晶的瞧着她,说:“姐姐,我想过平顺的日子。”
当今的皇上已经挑定太子,听说有心要退位,让太子接位。
只是朝臣们拦着,太子本人也是一求再求请皇上主持大局。
市井有传言,太子为人宽厚有为,太子上位之后,小民依然能过上好日子。
只要家国安稳,苏青芷愿意嫁进小户人家,这一世,就这样平顺的过日子。
苏青葙瞧着苏青芷的神色,她缓缓的点了点头,转而跟她说:“你姐夫说,就是小户人家,也要挑选那有骨气愿意上进的人家。”
第二百六十五章()
春天里最后的绿爽,很快被夏日炎热带走。
苏家老大人传书回来,已经在归家的路上。
苏家后边那些空余下来的院子,已经分围起好几个院子,对外租住,只是对租客挑选得仔细了一些。
如苏家这般的租出去的院子,还是很容易挑选到合适的租客。
苏家的租客们,都是外地来安瓮城为官的小官人,有些人,还跟苏镇磊兄弟相熟。
苏家的院子全给租出去之后,苏家老夫人的心情放松下来,与唐氏笑着说:“木已成舟。”
唐氏心里明白苏家老夫人的意思,然而她的心里觉得痛快极了。
苏家老大人突然跟着三房远行,虽说曾经他是跟家里人提过,可是那样突然的随行,到底是让祖宅里的人,心里受了伤害。
唐氏笑着跟苏家老夫人说:“母亲,那些人家住进来之后,主妇们都曾来过,我瞧着都是懂规矩的人家。”
苏家老夫人轻轻点头,说:“这样好,是非少。”
苏家老夫人跟唐氏悄悄说:“你二弟妹的娘家人有心想给小五牵线,你觉得如何?”
唐氏一向是不喜欢理会这样的事,她笑着说:“母亲,小五这个孩子懂事讨喜,不管嫁进谁家去,都能好好的过日子。”
苏家老夫人瞧着唐氏暗自轻叹过后,跟她说:“小九的年纪也快到,你有机会跟你娘家人说一说,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唐氏是经苏青葙提醒,才感觉到苏青芷的长大,她听苏家老夫人的话,缓缓的点了点头,低声说:“我娘家嫂嫂说,小九年纪还小,今年先不急,有缘份,总会遇上来。”
唐氏也是一样的意思,苏青芷瞧着就是孩子心性,如今跟着弟妹们都能玩耍在一处去。
唐氏瞧着苏家老夫人低声跟她说:“母亲,小九与你亲近,有些事情,你教一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