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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吧,前面应该还有村庄,我没有来过这里,但我看过这儿的地图,你要是信我的话,就跟我走,保你能进入前面的村庄,然后在村里吃上一口热乎饭。”
继续往前的路上,周围空气变得愈加寒冷,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森林会这么冷。路上已经很少能见到动物,这让他们以为这里是没有生命存在的。孙乳随着自己社会经历的增多,他的思维越来越缜密,从刚开始的粗心大意,到现在的细致,他走了一个快速成长的过程。
长长的雪路走得他们劳累,但他们的鞋子都没有湿,他们的鞋子防水功能很好,还防滑,走了这么多路,踩了这么多雪,但是他们脚还是很暖和,没有被雪水沾湿。
终于在一个路口,他们见到一个茅草屋,这屋子虽然简陋,但看前面摆放的桌椅倒也干净利落,看起来这是一家饭店。而在旁边的树上,吊着两块肉,但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人,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
据旁边吃饭的人说,那个女人,偷了自行车,被自行车车主逮住了,他的弟弟跟他一起偷自行车,也被车主逮住,车主就将他们吊起来用鞭子抽。那个女人,被活生生扒了皮,她的皮一多半给剥了下来,这山谷里似乎还回荡着她的惨叫声。她旁边的弟弟,身上的皮被全部剥了下来,女人的皮耷拉在身体旁,往下滴着血,旁边的弟弟,血淋淋的肉让人看了心惊肉跳,旁边,男人的整张皮被撂在雪地上。
这个饭店的老板,不敢禁止别人在这里扒人皮,这在老板看来,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还有更加恐怖的事情在这个茅草饭店旁边发生,老板倒是善良的人,想管这些阴暗的事儿,但确实管不了,也不敢管。天下没人管的事情多了去了,没人敢管的事情海了去了,没有人能管得了的事情也是一箩筐一箩筐。这些血淋淋的事情,老板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好自己的工作,经营好自己的生意。
鲁村、孙乳腹中饥饿,本想在这里吃饭,但看到旁边吊着的两具尸体,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儿,两人就一阵作呕,没有了食欲。
但他们很快调整过来。鲁村记得他在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听到有哀乐奏响,他就知道有人家里死人了,一般来讲,家里死人,要举办宴席,就是请客吃饭,因为那灵棚要搭建,那棺材要有人抬,那墓地要有人挖坑,棺材要有人往进放,放到坑里要有人填土。等等,这一系列的工作,都是需要村里人来做的,干活就需要吃饭,谁家死了人,当然要在灵棚前面摆些桌子,让大家吃饭。
这种丧事,不像结婚时的宴席,结婚时,气氛是喜庆的,大家大鱼大肉吃,而在这种死了人的事情上,就没有那样丰盛的宴席了。但对上小学的鲁村来说,只要能坐在圆桌子旁边吃饭,就算吃席,吃席他就高兴。
那一天鲁村奔跑着来到那个人家,哀乐声音很大,到了门口,鲁村就听到有人哭,这哭声差不多是专业性的哭声,似乎每个妇女都会在死了人的时候来这么一下,好多人没有眼泪,就是干哭,但声音很大,差不多是哭给别人听的。
鲁村坐在灵棚前面,高高兴兴,因为有席吃。他吃了一口豆芽,很高兴地说,死了人真不赖,还有豆芽吃呢。
旁边,就有鲁村的母亲说话了,她立即批评鲁村,说咋说话呢。
其实,那就是鲁村的心声,别人家死了人,又不是自家死人,别人死人,别人哭去好了,该来吃肉还是要来吃肉的。
当时,鲁村能在棺材前面吃饭,而许多大人,在棺材旁边,是吃不下饭的,因为棺材里面有人的尸体,他们可能会稍微觉得有些恶心,吃不下饭。但鲁村当时不管,他坐下来就吃,豆芽很好吃,他爱吃豆芽。
今天也是一样,旁边有尸体,但鲁村的胃口并没有因为血淋淋的尸体而受到很大的影响,他点了水煮肉片一份、鸭腿一个、胡萝卜味儿馒头一个,低头就吃,吃得很香。
鲁村一直想让自己当一个好人,他时常说的好人,就是吃得好、睡眠好、生活好,他要做这样的好人。但来到这个冷冷的森林,到处是雪,寒冷异常,他体会不到这样的生活有多好,所以这是违背他做一个好人的想法的。
在寒冷的环境中吃饭,其实不太爽,饭菜很容易亮,不过这家饭店做的这些菜,足够热,刚端出来,烫嘴呢,所以一时半会儿凉不了。鲁村、孙乳二人吃完就匆匆上路,走了半公里,就遇见一个酒馆,酒馆亮起红灯,他们发现酒馆里面坐着一个人,这个女人,他们在路上见过,她就是被两个男人暴打并且扔进后备箱的女人,她现在静静坐在酒馆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鲁村十分感慨,这个女人,这么小,就承受这些打击,她大概很小的时候,憧憬过长大后的生活时光,但没想到长大后的生活是这个样子,被男人毒打,被卖到这个酒馆,她在酒馆里面坐着,酒馆里面是温暖的,温暖让她感到有一分安适,在这样的安适环境里,她盯着窗外的雪,落地窗明亮如同电视机,他看着窗外的景,就像看着电视,她过去的经历纷乱地呈现在她的脑海,她有些难以承受内心的伤痛,但是她没有流泪,似乎是因为曾经落泪次数太多,眼泪哭干了,所以,现在,一般的伤痛,难以引起她落泪。
其实在这家酒馆,有些女孩儿自愿来工作,他们喜欢男人,而在这酒馆,可以接触到大量男人。她们是自愿的,不像这个伤痛的女人,是被迫来做这份工作的。那些自愿来到此地的女人,有些性格开放,能说会道,其中有女人自恃口才好,每天欢声笑语,和男人打情骂俏。这些女人,就是会说会笑,男人们都喜欢她们花枝招展的样子。
她们不结婚,不爱结婚,她们享受现在在酒馆的状态,她们的生活,按照她们的话说,叫做大婚不结、小婚不断。这些女人,见过各种男人,接触过各种男人,男人是她们的玩具,她们得意于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这些女人之间,也有女人是女人头子,还有一些比头子低些等级的小头子。别看一群女人在一块儿很和睦的样子,其实平静的状态中暗流涌动,有很多女人欺负女人的事情发生。女人和女人在一块儿,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她们天天唱大戏。女人压迫女人的事情也是天天发生,所谓女人弄权,官大一级压死人,女人叫女人不得好死。
而这一切,那个刚刚被卖到这家酒馆的女孩儿都需要经历,这一切经历,才刚刚开始。
路过这家酒馆,鲁村停了片刻,看了一下那个女孩儿,他继续跟着孙乳往前面走,前面是寒冷的冰天雪地。
刚才他们吃饱了饭,再往前走,还能不能遇到饭馆、酒馆,还能不能有饭吃,就不好说了。
第二十九章 雪人()
寒冷的森林,已经使人忘记自身的存在,仿佛自己也是雪的一部分,环境是寒冷的,自己也是寒冷的,自己与寒冷融为一体,世界只剩下寒冷。在鲁村、孙乳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雪人,雪人有大树那么高,这么大的雪人,鲁村不明白是由谁造的。雪人鲁村是见过的,但这么大的雪人,几十米高,鲁村可从来没有见过。
走近一看,鲁村发现,这雪人身上有门窗,竟然有人住在雪人里面,整体看,这是个超大的雪人,而实际上,它的功能是一个大楼,这个大楼,外部就是雪,白雪覆盖,光洁好看,而内部其实有各种材质,里面还有暖气呢,所以在里面居住,不会感觉寒冷。
这雪人里的屋子很多,以楼层的计算方式来计,这雪人总共有十层,换做大楼的话,差不多有十层楼,每层楼都居住着人,应该是一层楼居住了一家人,他们住在这个巨大的雪人里,鲁村笑了笑,他真不知道这是谁的创意,搞出这么大个雪人来,简直就是寒冷森林里的一个大别墅,这算作雪人别墅了,看到这雪人,鲁村感到它十分可爱,孙乳仰望雪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么大一个雪人,叫人望而生畏,它如同一个大野兽,要吃人的样子。鲁村遇见老虎害怕,刚看到这雪人,以为是比老虎还厉害的猛兽,以为遇见一只超大的北极熊呢,原来是个楼房,这楼房外面就是雪人的造型,鲁村喜爱这高楼,于是他让孙乳拍照,鲁村与雪人合了影。
鲁村联系这个楼里的人,找到一个房东,房东有房间出租,鲁村因为喜欢这个雪人楼,就租住了一间屋子,孙乳也租了一间屋子,房东告诉他们俩,这个楼,名为白雪屋,就这样,鲁村和孙乳,在白雪屋住下了。
白雪屋外很寒冷,而白雪屋内十分暖和,鲁村可以在白雪屋的窗前喝茶,看白雪屋外的雪,屋外的白雪,总是静静的,外面似乎没有一丝风。
温暖使鲁村开始放松,他的精神出现了变化,他从踏入这个寒冷森林的第一步,就对这个阴森的森林充满恐惧,在遇见那只老虎时,这种恐惧达到了高潮,这种高潮使他蹿上了树,他本来不会爬树,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鲁村急了上树。这一路,他的内心充满恐惧,更恐怖的是,他在酒馆旁边看到有两个人,那两个人,现在还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他们被剥了皮后血淋淋的样子,差不多要让鲁村做噩梦呢。
但现在在白雪屋内,鲁村的糟糕心情得到好转,他真的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馨,他的手枪放在茶杯旁,他手握着茶杯,看着窗外发呆。
后面来了一个人,这是一个姑娘,看她的样子,是从不远处的酒馆来的。姑娘坐在鲁村旁边,没有说话。
“你在酒馆工作?”鲁村说出这句话,就是要和这个姑娘聊一聊。
“对,我在那儿上班,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没去。”姑娘第一句话就聊到了自己的身体。
鲁村说,这个白雪屋不错。
姑娘说,我叫姚雪娜,工牌号是八。
鲁村说,很不错的数字,你会跳舞吗?
姑娘说,不仅会跳五,一二三四、六七八九我都会跳。
她不太会开玩笑,开出来的玩笑都比较生硬。
姚雪娜看了一眼鲁村,说,你有枪?
鲁村说,是的,在林中打猎,没有枪不行。
姚雪娜就笑起来,有点嘲笑的意思,然后说,这么小的枪,能打猎?
鲁村说,必要时是可以防身的。我对枪不太懂,不像别人,把枪分得很细致,在我眼里,枪分两种,一种是短枪,像我的这种,一种是长枪,我朋友有一把。
有没有更长的枪?枪口大,子弹也大,杀伤力也大。姚雪娜这样问。
鲁村说,你说的是大炮,我对炮弹研究不深,在我眼里,无论多大杀伤力的炮弹,都叫炸弹,关于弹,我只知道炸弹和子弹,我对弹研究不深。
姚雪娜说,研究那玩意儿干嘛?我也没有研究。
鲁村和姚雪娜似乎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鲁村想起那个被殴打并且被拐卖到酒馆的女孩儿,就像知道姚雪娜的身世、来历,于是鲁村问姚雪娜,你是怎么来到附近那家酒馆的?
姚雪娜笑出声,说,你管呢?
鲁村平淡地说,我只是问问。
姚雪娜说,我是被骗过来的。
被谁骗过来的?怎么骗过来的?鲁村见姚雪娜是个有故事的人,就想知道她的真实故事,看起来,她是一个受过伤的女孩儿,她表面上的光鲜亮丽,外表的欢笑,差不多是在掩饰自己精神所受的伤。
姚雪娜当时大专毕业,她学的是美术,读了好多美术史方面的书,美术史这个专业,她很投入地学习。毕业后,她应聘找工作,应聘到一家公司,公司面试官说有一个跟酒有关的工作,工作地点是在一个寒冷的地方,问姚雪娜介不介意。姚雪娜当时年龄小,也没想太多,就说不介意,并且答应跟公司签合同。
姚雪娜被一辆面包车拉到了一个郊区,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坐上了另一辆面包车,车子驶入了一片冰天雪地,然后就到达了这个寒冷的森林,来到这里后,姚雪娜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说自己要回去再重新找工作,但酒馆的老板禁止她离开。
因为姚雪娜知道逃跑是什么下场,她害怕,她真的真的很害怕,她怕自己哪一天,被活生生剥了皮,或者被活埋,又或者,被扔进一个关着老虎的笼子,任由老虎撕咬至死。她想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就好,其他的,她不肯多想。
姚雪娜对自身的要求已经很低,不过现在平淡的生活她倒也满意,她上班其实是自由的,不用打卡,不用请假,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自由,这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