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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一切都在厉海的意料之中,厉海双眼透着笑意,挂档,开车,驶出地下停车场。
夜空中繁星点点,一轮弯月峭立在屋檐。
厉海照样骑着小电驴给夏宇送夜宵,夏宇拉开抽屉,拿起一块钱,疑惑地挠着头:“奇怪”
厉海垂下眼帘看夏宇,不做声,他当然知道夏宇在疑惑什么。
“为啥我的零钱还有那么多,明明吃了那么多晚的宵夜。”夏宇扒拉零钱说道。
“可能你自个儿放进去忘记了。”厉海说。
事实上夏宇这段时间吃的夜宵压根儿就没花过一分钱,零钱当然不见少了,没花出去怎么会少?
“也是,有时候我忙起来不记事儿。”
厉海把食盒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夏宇面前:“吃吧。”
“看看今天的夜宵是啥。”夏宇打开食盒。
竟然是烤鸡中翅!辣的!太适合夏宇的口味了!这还不止,另外一个袋子里有烤鱿鱼以及两罐啤酒,一小碟花生米!
孜然的香味儿直钻心肺,夏宇抬头看厉海:“今晚的夜宵不一样啊。”
“哪不一样,”厉海拿起一串烤鱿鱼,“还不是吃的?”
这一顿其实并没有往日的夜宵那么有营养,却是厉海亲手烤的,总比外边的烧烤摊卫生,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
再者,厉海想和夏宇待久一点儿,吃烧烤就是要慢慢吃,狼吞虎咽没了吃烧烤的惬意情趣,厉海还有自个儿的私心——吃着烧烤聊着天,夏宇有可能错过末班车,他再说两句,夏宇就会上他的小电驴做他背后的男人了。
人么,总有个需要倾诉的时候,夏宇当厉海是朋友,经过这段日子和厉海也熟络了,夏宇半罐啤酒下肚,渐渐地开始和厉海说他工作上的事情,厉海吃着烤串静静听着,时不时地和夏宇搭几句。
夏宇谈到廖轶名,厉海装作不认识,夏宇说:“这个业主很好说话,但我老摸不透他的想法。藏得太深了,不过和这样的业主聊天能学到不少,越是难谈的客户越能提升自个儿。”
“那就好。”厉海唇角上扬,喝了一口啤酒。
拿一串烤鱿鱼塞厉海手里:“你吃多点儿,送外卖挺辛苦的吧。”
“还行。”他每天只送夏宇的外卖,岂会辛苦?
抱着啤酒,夏宇脑袋靠在电脑椅背上,双眸失焦:“各行各业,个中的辛苦心酸只有自个儿知道。”
厉海:“坚持总会有结果。”
不知不觉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夏宇看到窗外的月亮挂在地王大厦顶端,像个明镜儿似的,把喝空了的酒罐子搁在桌面上,保存文件,关电脑,收拾垃圾和厉海慢悠悠地搭电梯下楼。
到了一楼公司门口,夏宇和厉海两人同时看到一辆末班车快要进站,厉海误以为夏宇会飞奔跑过去,一转头人不见了,视线往下,看到夏宇正蹲在地上——系鞋带。
夏宇装作看不到末班车。
等末班车驶离公交站点,绝对追不上了,夏宇才拍拍手上的灰尘站起来,对厉海说:“看来今儿晚上还得你载我一程。”
说完径直往早已看见的小电驴走去。
厉海看着夏宇的后脑勺,眼神变得温柔:这孩子,倒是挺会演戏。
这样一来,厉海反倒猜不出夏宇的心思了,刚才那两末班车夏宇真想追的话铁定追得上,放着公车不坐宁愿和他骑电驴?
夏宇见到厉海一直看着他不说话,问道:“在想啥?”
“没什么。”厉海坐上车,插钥匙。
跨坐在后方的夏宇与厉海贴得很近,后来自个儿觉得太近,往后挪了点儿,没想到厉海也往后挪,这不,两人几乎又贴一块儿了。
缓缓启动小电驴,厉海载着夏宇走在铺路上,一开始夏宇还没抓厉海的衣服,经过几次重心不稳之后夏宇总算老老实实地抓紧厉海的衣服了,夏宇自然是看不到厉海得逞的笑容。
经过炸鸡店,夏宇喊停,厉海刹车靠边停,夏宇拍了一下厉海的肩膀:“等我一会儿,我去买炸鸡排,你要吃么?”
“垃圾食品。”
“我每次经过都想吃,好不容易今天有机会能吃上。”
厉海没说什么,夏宇就到店里买炸鸡排去了。
瞧着夏宇的身影,厉海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还以为夏宇特地上他的车是想和他多待会儿的,谁知道却是为了吃鸡排!
夏宇啃着鸡排走过来了,在厉海面前吃得津津有味。
厉海一抬下巴:“上车。”
“人生在世不就为了吃吗?”夏宇边吃边说,鸡排外酥里嫩,不愧是网红炸鸡排啊,小乔介绍的果然不错。
“吃货。”
夏宇为所谓地耸肩,并不否认厉海对他的评价。
厉海又说:“以后少吃这些没营养的。”
“还说我是你背后的男人,连吃都不给。”夏宇说完这话,自个儿愣了!
面向前方的厉海轻笑一声,而后语重心长地说:“不是不让你吃,是让你少吃,当然,最好别吃。”
“得得得,”夏宇咬了一大口鸡排,口齿不清,“你说啥就是啥。”
“我说的不对?”厉海只有面对夏宇的时候才会如此耐心好脾气,“不对的话你可以纠正。”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夜宵吃了不少,鸡排只啃了一半,想起还有十八万的业绩没完成,夏宇没心情吃了,捏着鸡排叹气。
开车的厉海问:“怎么了。”
夏宇说:“想到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上的烦恼你也可以和我说一说。”
瞧着厉海宽阔的后背,不知怎的,想靠上去的念头突然冒出来了,甩了甩头,夏宇自我安慰地在心里反复念叨那是因为厉海的体魄让人太有安全感了,对,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不想和我说?觉得我是送外卖的不能理解?”厉海难得地妄自菲薄。
“不是不是,”夏宇解释,“哎,这么说吧,我有个客户,约他来公司两次了,看了方案和设计,怎么都不愿意签约,我和同事认为他是来套方案的,并不想找咱们公司做设计做装修。”
“那这和盗取别人的劳动成果没什么两样。”
“我习惯了,说实话,这样的客户不少。”
正当夏宇再想说什么,厉海问:“你那个客户干什么的。”
“做五金生意,自家有个厂子。”
“开有门脸儿么?”
“有,在中原路。”夏宇说。
“做生意的人,无论生意大小,最怕的就是亏,你不能让他觉得亏,有出无进,哪怕只亏一块钱,都不行。”末了,厉海补上一句,“我老板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夏宇洗澡的时候想着厉海这句话,擦着头发坐床上想这句话,关灯躺床上了,还想着这句话,越想越精神,越想脑子越清醒,夜深人静,连虫子都打瞌睡了,夏宇猛地坐起来:“靠!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第二天夏宇巡工地,顺道去中原路。
业主陈渊在店里指导员工点货,正对着货单,就听到有人问:“老板,你这儿有无缝胶管吗?”
这声音听着有点儿耳熟,陈渊抬头一看,脸立刻垮下来:“你们做设计的都这么阴魂不散么?追到店里来了?”
夏宇淡然一笑:“附近的工地正好缺五个无缝胶管,懒得叫公司的人送过来,直接来这儿买了,没想到是陈先生你的店。”
陈渊半信半疑地睨着夏宇,他也不记得自个儿是不是说过店在中原路,或许夏宇真的来买东西,脸色才缓和些:“五个是吧?”
“对,五个,”夏宇拿出钱包,“麻烦你写个小条,我也好向公司交差。”
见此,陈渊相信夏宇是来买材料的了,让员工装好无缝胶管,写了一张简单的收据,一并递给夏宇。
“陈老板好生意。”
夏宇说了句好话,陈渊没了刚才的厉色:“谢谢。”
把材料放包里,夏宇离开了五金店,陈渊走出店外,看到夏宇走上天桥,对面的确有新交房的楼盘。
等陈渊回到店里,收银的员工问:“老板,那帅哥是谁啊?”
陈渊说:“td公司的设计师。”
回到公司,夏宇把那一包无缝胶管掏出来搁在桌面上,小乔拿起来看:“你怎么从工地带回了这个?”
“带?买的。”
“你买的?”小乔不解,“你买来做啥?公司不是有吗?”
夏宇原本不打算和小乔说,转念一想,有小乔的帮助或许能事半功倍,所以就把计划说给小乔听。
得知夏宇的想法之后,小乔面露难色:“这法子行得通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夏宇说,“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小乔摇头。
“明天我再去一趟,你后天去,陈先生才不会怀疑。”
“嗯嗯。”
今个儿厉海去见了几个退伍的老兵,直到夜幕低垂之时才回到家中,一开门就看到廖轶名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剔牙一边拿着遥控器换台,悠哉惬意。
闻到屋里飘着食物的香味儿,厉海神色一凛,大步走到冰箱那一开,今早买的新鲜食材只剩下几颗可怜兮兮的小蘑菇,厉海转头看向廖轶名,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你全给煮了?”
“啊,煮了,”廖轶名不知死活地抖着腿,往厨房一指,“都在锅里了,你吃了没,要不也来点儿?”
厉海进厨房掀开锅——真的全煮一块儿了!
撸了把寸头,厉海从厨房出来,冷如利剑的眼神直直刺向廖轶名:“你他妈竟然全煮了!”
廖轶名叼着牙签,理所当然地:“你买菜不就拿来吃的吗?不煮咋吃啊?”
厉海真特么后悔给廖轶名钥匙了!当初给廖轶名钥匙是想让发小需要的时候来这儿躲一躲,没想到十年不进厨房,一进厨房就能炸掉厨房的廖轶名把他买来做给夏宇夜宵的食材煮了!操!
长臂一伸薅住廖轶名的领子:“谁让你吃的!”
“诶诶诶!”廖轶名依旧宠辱不惊,拍了拍厉海的手,“撒手!”
“你吃了我的菜!”
“咋?这菜上镶了黄金不能吃?”廖轶名拿掉嘴里的牙签,被厉海盯得后背发凉了,忐忑地开口,“不是,这菜不会有毒吧?”
“毒死你正好!”厉海拿他没办法,只能把人丢沙发上,抓起鞋柜上的钥匙出门,而后又折返回来,指着廖轶名,“别让我回来再看到你。”
“砰!”大门的声响代表了厉海的怒意。
廖轶名靠在沙发上不能理解地挠头,“奇了怪了,不就吃了点儿菜么,至于跟我翻脸?莫名其妙”
到了楼下,厉海径直走出小区,这个点儿上哪儿买新鲜食材去?附近的菜市场和超市肯定都是卖剩的货,他今早买的那些青菜肉类全是他一点儿一点儿挑着买的,太漂亮的青菜不敢买,怕撒农药过多,有虫眼儿的也不敢买,怕心不好,肉要刚宰杀不超过三小时的腱子肉,这会儿上哪儿买不超过三个小时的腱子肉?
厉海走了一遍菜市场,没啥好货了,又到附近的超市,在生鲜区逛了一圈,这边拣那边挑,连旁边的大妈都看不过眼了,一爷们儿比她还会从鸡蛋里挑骨头。
“大兄弟,你买不买?”不买的话别占位置。
勉强挑了两个还勉强看得过去的土豆,刚走两步,觉得不满意,又把土豆放回原位,大妈眼疾手快地拿过来放篮子里,厉海不在意地往肉区走,要么冰冻肉,要么是些表面发干发紫一看就不新鲜的肉类,厉海决定不买了。
晚上八点半,厉海开着小电驴到夏宇公司楼下候着。
坐在电脑前的夏宇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一看时间还早着呢,心想今儿晚上不加班了,可是又心心念念地想着一块钱的营养餐
最终夏宇关了电脑,拎着背包到楼下。
厉海站在车旁抽烟,看到夏宇耷拉着脑袋,把烟碾灭了。“夏小宇。”
夏宇抬头,一眼对上厉海阗黑的眸子:“你怎么来了?我、我没订餐啊!”
“发工资了,请你吃夜宵去。”
“”
“上车吧,”厉海抬了抬下巴,“我背后的男人。”
闻言,夏宇咧嘴笑了,一口大白牙,笑容灿烂得把旁边的璀璨霓虹比了下去。
夏宇长腿一跨上了车,坐在厉海身后。“你想吃啥?”
厉海说:“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馄饨。”
“那成,去吃馄饨。”
“我家附近的胡同口有一档夜宵摊,二十年来味道还是那么好。”
“真的?”
“真的,”夏宇说,“儿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