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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宁德院的正堂内分外安静。
两位王夫人早就和yi干仆妇退了出去,此时大堂上只有谢太夫人,两位王家老爷,并王姒轻四人在场。
“母亲,”王大老爷看了看上首端坐的谢太夫人,终于在不知道多少次端起又放下茶盏后,开了口。
“母亲,您怎么会想到今年就去月岛上常住?”虽然说去年族里就已经商议妥当,准备逐年将整个家族逐渐迁出江南,可母亲突然说今年就要搬到月岛上,王大老爷还是有些心惊。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谢太夫人笑看了小孙女yi眼,才回了大儿子yi句话。“去年不都商议好了吗?我先搬过去有什么不行?”
“祖母,可是因为。”王姒轻心里有个模糊的念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轻轻,不关你的事。”谢太夫人打断了她的话,yi脸正色。“京城里最近传来的消息,你们怎么看?”
“母亲,据十日前传来的消息,暂shi 看不出什么异动。”王大老爷想起了朝局的诡异,心下也有些沉闷。
“轻轻,你刚回京,详细给你两位伯父说说京城的情形吧。”谢太夫人有些失望的看了yi眼自己的两个儿子,却是点头对身边的孙女问道。
“是,祖母。”王姒轻点头,行了yi礼,才将自己离京时的yi些情形说了yi遍。“京城里大概就是这样了。”
“轻轻,听你所言,按张神医看来,庆帝的身体真的不能再支撑下去了吗?”王二老爷心里yi惊,也率先问了出来。
“不错。”王姒轻点头,“庆帝的身体最多只能再支持yi年。”她看了看自己的两位伯父巨变的脸色,又接着说道,“最关jiàn 的,还是皇后的身体,据我师兄看来,中毒不轻,恐怕押不到金秋了。”
“那太子和信王之争,恐怕”王大老爷想了想,不禁有些担心。若是皇后早去,太子yi党恐怕会人心惶惶,就算庆帝yi心扶持他,恐怕也只能和势力大成的信王yi党斗个旗鼓相当了。
“不错,这些年,庆帝虽然是表面宠信张贵妃和信王,但毕竟让信王yi党势力已成,此时再动手,只怕庆帝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王二老爷也点了点头。
“轻轻,你怎么看?”谢太夫人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反而问向了自己的小孙女。
“二位伯父,”王姒轻的面容也有些凝重,李元澈还在京中,也不知道他此时怎么样了。“此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我离京之前,安国公府大门紧闭,而且兴王已经在庆帝出宫之前,提前去了西山大营,多日不曾归京。”
西山大营有三万大军,是除了京城的五万御林军外,离京城最近的yi股军事力量了。而众所周知,兴王是庆帝最信任的胞弟,他此时呆在西山大营,恐怕不是巧合。
“安国公难道放qi 了张贵妃和信王母子了?”王大老爷有些不信,那可是他安国公的亲妹妹和亲外甥啊。
“不是放qi 。”王姒轻想了想,她在京城的这大半年来,从来不曾听说过安国公府亲近哪yi位皇子的流言。“怕是yi开始,安国公府便没有支持过信王yi党。”或者是没有支持过任何yi位皇子,包括太子?
“而且,这次庆帝明知道皇后命不久矣,还带着她yi起去了行宫避暑,恐怕这对天xià 至尊的夫妻是做了最后的打算了。”
“什么打算?”谢太夫人听到孙女说道这里,才正色问了起来。
“以命相搏。”王姒轻点头,缓缓开口。“张贵妃母子yi党势力已成,如今已是尾大不掉。皇后恐怕是想拼着自己的yi条性命,为太子铺路了。”
没有什么能比谋害yi国之母的罪名,能更快的让yi个表面被帝王宠爱了二十年的宠妃失势。这也是最能让天xià 人信服的让yi个帝王铲除宠妃和爱子的理由了。
“而且,李元澈还在行宫,恐怕事情会更复杂。”那个男人既然想争天xià ,必然会借此回到北疆,恐怕届时京中的局势会更加混乱。
“李家?”想到灵鹫寺的那只签,谢太夫人睁大了眼,“轻轻,他可都跟你说了?”
“是的,祖母。”王姒轻点头承认,“阿澈都跟我坦白过了,他也想争yi争那个位置。”她不认为对自己的祖母有什么可隐瞒的。况且这个在权利的争斗中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恐怕从李家北上开始,就有所察觉了吧。
“还算那小子对你有心。”谢太夫人点了点头,看向了自己的两个儿子。“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先去月岛了吧。”
京城yi乱,作为天xià 粮仓的江南恐怕也会成为两位皇子争斗的焦点。若是哪位皇子在夺嫡中失败,恐怕第yi个想逃到的就是江南之地了。
“可是母亲,还是等过了年再做打算吧,”王大老爷,还是有些犹豫。应该没有这么快就乱到江南来吧。
“若不是泽风的婚事近在眼前,我这个月就打算启程了。”谢太夫人站了起来。“老大,这事已经拖不得了,等江南乱了起来,再走就晚了。”
“你们两兄弟去通知下你们的几位叔父,若是他们愿yi 的,可以在下个月和我yi起离开。”谢太夫人看了看两个儿子,“若是他们还有犹豫的,就不管了。”
“是,母亲。”两位王家老爷点头行礼,刚想退下,却见守在门外的周嬷嬷,yi脸慌张的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谢太夫人心下yi紧,周嬷嬷跟了自己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何时有如此慌张的时候。
“太夫人,”周嬷嬷匆匆行了yi礼,却抬头看了yi眼王姒轻,欲言又止。
“嬷嬷,可是有什么事?”王姒轻心下不安,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看李嬷嬷的神色,分明和自己有关。莫非是李元澈在京里出了事,她顾不得长辈没有开口,便急忙问了起来。
“有事就说。”谢太夫人安慰的拉了拉自己孙女的手。千年世家的当家夫人的气势表露无遗,“天还不塌下来!”
“老夫人,我们的商队中有人从北边传来了加急的消息。”周嬷嬷压下心中的紧张,缓了缓语气。
“北疆爆发瘟疫了!”
“据说,连唐国公李源也染上了疫症!”
什么!王姒轻抬头,和谢太夫人相视皆惊!
第一百一十章 遗物()
北疆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连身在大军中的唐国公也未能幸免!
王姒轻怔了yi怔,立即想到了还身在京中的李元澈。自己远在江南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那阿澈恐怕比自己更早知道吧,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消息可传回了具体是什么疫症?”王大老爷愣了片刻,也回过神来。若真是此时爆发出瘟疫,那本就混乱的朝局恐怕就更加不可控制了,北疆离京城可只有十来天的路程。难道真要天xià 大乱,民不聊生不成!
“是疟疾!”周嬷嬷yi脸后怕。疟疾难治,传染的速度又快,若是从边关传回了大晋,那江南恐怕也不能幸免。
“疟疾?”王姒轻松了yi口气,若是疟疾还好,这个时空虽然没有金鸡纳霜,但是青蒿却是不少的。
“轻轻,你有办法?”谢太夫人见自己的小孙女明显松了yi口气的神色,邹了邹眉头。这疟疾不是其他的病,这可是会传染的,若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自己是不会让孙女北上的,哪怕染病的是她未来的公爹。
“是,祖母。”王姒轻yi脸坦然,“孙女想北上yi趟。”她想,阿澈此时yi定很需要她吧。不,不只是阿澈,还有北疆那些染上疟疾的老百姓和保家卫国的热血儿郎们,他们此时都是需要自己的。
“不行。”两位王家老爷异口同声的拒绝。自己的三弟就剩这么yi根独苗了,怎么可能让她去疟疾爆发之地。
“两位伯父,请你们放心。”王姒轻郑重的行了yi礼,“疟疾我能治好的。你们就让我去吧。”
见两位伯父还要开口,王姒轻又赶紧说了yi句,“若是阿澈出了事,恐怕侄女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这,两位王家老爷相互看了yi眼,yi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让轻轻去。”谢太夫人端起了茶盏,慢慢饮了yi口清茶,平复了心绪,才缓缓开口。“我相信我的孙女!”谢太夫人想起元宵节上灵鹫寺上香时所得的那支签,她相信自己的孙女,更相信灵鹫寺的济善大师。
这两天,江州城内yi片热闹。
“你们说,王家收这青蒿做什么?”城西的布告栏前,yi位秀才模yàng 的中年人,看了看王家贴出的布告,转头问了问四周围观的人群。
“谁知道啊,这青蒿在我们乡下,可都是拿来喂牛的啊。”yi位进城的农人也是十分不解的说道,“这牛都不爱吃的东西,王家真肯出银子收?”
“当然出银子了。”旁边yi个大娘赶紧说道,“昨儿就见好多人去城外采摘了青蒿送去王家城外的庄子呢,据说都领到了银子呢。”
“是啊,这王家不但是全城在收青蒿,连他们自己庄子上的人都在城外四处采摘呢。”旁边有几个知情人赶紧说道。
“听说这两天都收了几大车了呢,”yi位过路的老大爷,笑着接过了话头,“如今城外的青蒿都少见了。”
“走,走,我们也都去城外采了青蒿,去王家换银子去。”旁边的众人听了,见真的有银子可领,全都yi哄而散,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yi群人刚走到城门口,便见城外yi骑飞快奔向了城门的方向。
“是朝廷的信使。还是八百里加急的。”有人眼见的看见了那快马上摇动彩旗的衙役,呼啦便退到了yi边。
“这朝廷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远处街边的人群听说是朝廷的信使到了,也赶紧聚集了过来。
“让开,都快让开。”刚刚奔进了江州城门的信使,使劲摇动起手上的旗子,大喊了起来。“太子登基,信王谋反啦!”
太子登基,信王谋反!
街上众人闻言,yi下就做鸟兽状,四散开来,匆匆跑回了自己的家门
宁德院内,周嬷嬷关好了内室的大门,把房间留给了太夫人和六小姐祖孙二人。她亲自坐到了房门口,随手拿起了箩筐里的针线活儿做了起来。
“祖母,您可是有话要吩咐?”王姒轻扶着祖母坐到了软榻上,软语问道。自己这yi去北疆,祖母肯定也是担心的吧,此时留下自己,必定是要嘱咐自己几句了。
“嗯。”谢太夫人只点了点头,便任由孙女小意贴心的服侍着自己,她静静的打量了孙女半天,才轻叹了yi口气。
“轻轻,你可知道你的身世?”孙女这yi去凶险非常,谢太夫人想了两天,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她了。
身世?王姒轻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祖母在晚饭后特意留下自己,竟然提起了自己的身世!
难道她并非王家人?王姒轻想到了那些兄长和姐姐的出色容貌,再想到只是容貌清秀的自己,顿时有了这个想法。难怪自己只除了这双眼眸出色外,没有yi点王家人的出色模yàng 了。
“傻丫头,你想到哪里去了。”人老成精的谢太夫人只看了yi眼孙女纠结又恍然的模yàng ,就知道自己的小孙女肯定是想歪了。
“你自然是我们王家的人,是我小儿子唯yi的女儿,是我嫡亲的小孙女!”也许是想到了自己英年早逝的幼子,谢太夫人的脸色有了些凄凉之色。
“祖母?”王姒轻不解,自己既然是王家的女儿,那哪里还有什么身世可言?
“轻轻,祖母要说的,是你的母亲。”谢太夫人看了看自己的孙女,半响后,似乎下了天大的决心,才开口说道,“轻轻,你可知道你的母亲是什么人?”
母亲?王姒轻当然知道那个因为难产早逝的女子了。在原主的记忆里,王姒去的母亲虽然早逝,但是家里的下人yi直没有对自己避讳过那个女子。
她的母亲,林氏卿舞,原来不过是yi贫女出生,乃是她的父亲王家的三老爷在外出游历时遇到的yi个孤女。二人朝夕长处有了感情之后,父亲便将母亲带回了江州,以绝食力争,终于让祖父和祖母同意,迎娶母亲进门。
难道母亲身份有异?王姒轻只迟疑了片刻,便有些明白过来了。若非如此,祖母怎么会在此时对自己提起她的身世呢?
“祖母?我母亲她”王姒轻刚想开口询问,便被祖母谢太夫人递来的yi个小箱子拦住了话头。
“轻轻,这是你父亲临终之前,托我保管至你成亲之后,才准备交给你的。”谢太夫人似乎又看到了自己那yi脸生无可恋的幼子,话音里yi片哀伤。
第一百一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