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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小年纪心狠手辣,残害同胞手足,死不足惜。”跪在那里梨花带雨的人,丝毫没有让百里澹有恻隐之心,他又不是百里曜。
把他儿子迷得晕头转向的,连他这个老子的话都不听,他能轻易放过。
“父亲,卜卦还这么小,能害得了谁,一定是别人害的他。”
“我亲眼所见,谁能害得了他,来人,拿笔墨来。”百里澹不想多说,他要先帮儿子休了这个不省心的女人,才去料理那个小的。
一身灰色衣服的下人,拿着笔墨纸砚过来的时候,大厅外面远远传来惊天动地的哭泣声。
人末到,声先到。
听着动容,闻着伤心。
第六章 以命抵命()
大厅门口,哭天喊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儿啊,娘只是出去一会儿,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大夫人上官音蕾小跑着进了大厅,一身红色云纹像一只移动的火球飞奔过来了。
泪流满面,眼睛已经红肿不堪的大夫人扑过去扒在地上,轻轻的抱起身体已经僵硬的小女儿百里云,生怕碰到女儿的伤口一样。
良久她都只是闭上眼,静静的抱着女儿哭得不能自己,好一会儿,她才暴发出来,拉长声音大喊了一声:“啊……”
喊完之后,充血的眼睛仇视着旁边跪着的母子两个人。
“父亲,小云死得这么惨,你一定要让凶手以命低命啊。”大夫人上官音蕾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发出来的。
“大嫂,云儿又不是卜卦害死的,你瞪着我们做什么。”姬莴才不怕她,她始终相信儿子是清白的。
只是大嫂娘家属于四大家族排第三的上官家,百里家排行第二,只是那是百里家,与她姬莴没有关系,现在的她没有能力抵抗。
“姐姐,那可是父亲亲眼所见,你的意思是父亲在说谎吗?”宋香琼不甘寂寞的跳出来,声音阴阳怪气,还特意走到上官音蕾身边,叹息着拍拍上官音蕾的背:“大嫂,节哀啊,你放心,父亲,一定不会偏袒凶手,让他逍遥法外。”
“滚,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妾,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上官音蕾不领情,不留情面的推了她一把,她们两个人一向不对盘,她现在假惺惺的模样,指不定这里面云儿的死亡,跟她也脱不了关系。
娇艳欲滴的宋香琼,一向目中无人,此时难得的做了一次好人,虽然是心怀鬼胎,但是在站着一堆人的大厅里,她被大夫人这样一推,还被指着鼻子说是个妾,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指不定那些人是怎么笑话自己的呢,她也顾不上身上那一身粉红耀眼的衣服,会不会因此而弄的脏兮兮的,顺势往地上一躺,伤心的哭了起来:“大嫂,香琼知道你现在记挂着云儿的死,心里面难受,香琼理解的,放心,香琼不会生你的气的。”
大夫人抱着女儿没有理她,只是回过头狠毒的瞪了她一眼,忽然把女儿小心放下,往卜卦身边冲了过去,哭嚎着拳打脚踢:
“我现在就要为云儿报仇,打死你个挨千刀的。”
卜卦端端的跪着,直视前方,并没有因为她的举动吓到,或者闪躲。
姬莴看见她一有动作,立刻挡在儿子前面,拦截愤怒冲动的大嫂,儿子还小受不了大嫂的拳头。
大厅里的人始料未及的是,一直老老实实跪着没有出声的小孩子,此时懵懵懂懂的抬高头,望着抵挡别人,护着他的人,天真无邪怯怯的问:
“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拦住那个蠢大妈?”
用力的挥开在她身上,又是掐又是打的人,姬莴缓缓的回过头,看着眼睛澄清的儿子:“卜卦,你怎么了,我是娘呀。”
卜卦只是思索着抬头,睁大乌溜溜的眼睛,东张西望,看着大厅里一个个的脑袋,像是忽然间受了刺激一样,瞪大水汪汪的丹凤眼,哇哇的哭了起来,一扭头看见躺在地上的百里云,哽咽着说了一句:
“死人了,我看到死人了,娘,不对,她不是卜儿杀的,卜儿一到花园,她就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大夫人眼里流着泪,手上拽着姬芮一撮头发,姬芮也拽着她一撮头发,两个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时,大夫人听见卜卦的话,嘶哑着声音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不是你还能有谁,你和云儿一向不对盘。”
百里云和卜卦不对盘,两个人一见面就吵,大部分都是百里云指着卜卦骂,而卜卦看都不看她一眼。
两个人一个是堂姐,一个是堂弟,为什么会吵架,关系不好呢?
原因说来也好笑,百里云自认为长相虽然不知道是天下第几,但是百里家肯定是第一的。
后来卜卦一转眼也几岁了,那风头远远的掩盖了百里云,长的好看,人缘好,几乎所以的好事情,他都占了。
就这样子百里云看不上卜卦,对卜卦种种挑挑拣拣,总之就是讨厌。
而卜卦看不上百里云的原因可正常多了,他看不上自己的堂姐,是因为她自以为是到跋扈的地步。
于是后来一听见有百里云在,卜卦就敬而远之,而百里云和卜卦恰恰相反,她是一听见有卜卦在的地方,必然会赶过去。
卜卦张张嘴吧,随后毫无预兆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冷冰冰的地上。
姬芮惊呼一声,踢了大夫人下半身一脚,大夫人疼的放开了和姬芮交缠在一起的手,姬芮也松开了手,掉着眼泪奔到卜卦身边。
这个时候下人已经快速的在百里澹面前,铺开了一张空白的纸,把磨好的墨也放在百里澹的右手边,他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笔,蘸上墨,笔走龙蛇,代替了出门在外的儿子,写下了一纸休书。
姬莴两眼无神的看着手上的一纸休书,百纸黑字上写着:
城主夫人姬芮,教子无方,至使百里卜卦犯下滔天大罪,仍然不知悔改,特写下休书一封,以此书为证,姬芮以后谈婚论嫁,生死有命,与百里家再无关系。
知道铁石心肠的公公已经做了决定,姬芮只能妥协,姬芮抱着昏迷不醒的儿子站起来,抬起清丽脱俗的娇颜,望着百里澹说:
“姬芮要求与卜儿再相处一晚上,明天卜儿醒过来,就交给老城主处置,只是姬芮只有一个要求,嫁进百里家之前,姬芮是有修为的,只是被老城主封印了,姬芮要求老城主解了姬芮的修为,毕竟江湖上高手层出不穷,姬芮一夕之间,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的两个人,相公,儿子,怎么都要有自保的能力。”
百里澹听了,点点头,这个要求他可以答应,一个晚上,她还能翻天覆地不成,抬手就给姬芮解了封印。
夜色如水,几个高低不平的影子,趁着夜深人静,人防备最为薄弱的时候,鬼鬼祟祟打晕门外的侍从,一路翻墙爬狗洞,出了城主府。
第七章 麻烦缠身()
北辰国,北炎山。
山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有一个穿着一袭银色长袍,腰间挂着紫色玉佩,脚上穿着白鹿靴,头戴白色斗笠的瘦小身影。
始终与众人隔着五步的距离,从来不与人攀谈,有几个人也试着过来与他同行,都被他冷冷的拒绝了。
此时,大部分的人都停下准备午餐吃的,或者休息,他也找了个,远离人群一大截的地方停下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八年前,从旭城落荒而逃的百里卜卦,只是离开以后,他随母亲姓姬。
当年逃走后,母亲带着他,回到了在旭城从来没有提起过的姬家。
机缘巧合之下,他拜凌天老人为师,跟着师傅一去七年。
卜卦坐下认真的啃着手上的包子,緾了他好几天的白心吟,不知道又从那个角落冒出来。
“小子,终于让我逮住你了吧。”
清脆明亮的声音,响起在卜卦的耳边,卜卦不耐烦的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除了白色的脸,黑色的发,其它从头上的装饰,到脚上的鞋子都是粉色。
灵秀雅致的小脸上杏腮羞红、小嘴微张,不免让人遐思,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仍然有一副高挑的身段,看上去满脸稚气。
卜卦在斗笠遮隐下的眉眼,深深的皱起来,她还真是阴魂不散。
不就是无意中帮了她一把,她还缠上了。
于是,在别人没有注意的地方,卜卦做了手势。
“你都要做我家的上门女婿,婚期都定了,你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白心吟嘟着嘴巴,不满的看着连眼神都没有给她的卜卦,太不知好歹了。
看到白心吟一步步走来,卜卦眼角扫到一个人,不由感慨,百灼也太敬业了吧,为了一出戏,连衣服也换了。
不过,这样,更有说服力,瞧他衣服一换,浑身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也是因为大意的卜卦没有看脸,没有发现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并非自己以为的那个人。
卜卦没有等人靠进,直接朝男人走过去,在离男人一步远的地方停下。
伸出细长的食指,指着男人英俊的脸,闷闷的声音里是深厚的失落:“小姐,他不就是你的奸夫吗?”
没有去关心黑了脸的白心吟,为了更逼真,卜卦伸手拉起男人的手,继续编排大戏:
“那天,就是这个叫‘胡说’的男人,把我赶走的,他还说你们两情相悦,伯父伯母不同意,让你从家族少爷里挑一个,你为了和伯父伯母怄气,才找的我来做个挡箭牌。”
卜卦越说越溜,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所以自始至终也没有发现,自己拉错了人,说错了话。
被他随手拉住的君年尘,听到';奸夫';那两个字,深邃的眼睛里,已经涌起狂风暴雨。
君年尘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凉的气息,旁边的人老远就感觉到危险。
君年尘深吸口气,努力克制自己怒气。
奇怪的是他生气,也没有甩开多出来的那只小手。
卜卦也没有发现,君年尘身后跟着的三个人已经石化,脸上青白交错,两个人是吓的,一个是担心的。
附近三三两两的人,听见卜卦的话,都睁大眼睛,等着听更多的内容。
奸夫。
这两个字一听,就很有故事。
周围的人纷纷揣测,这个男人五官精致,居然是奸夫,那个女的,不就是勾三搭四的人了。
没有想到那个小姐唇红齿白,年纪轻轻已经懂得怎么勾引人,还一下子两个。
而卜卦的话还没有完:
“想当初,我听到小姐说的话,还以为真的有那个好运气,可以娶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可以不用在浮华尘世里,颠沛流离,过着这种没有家的日子,谁知道,那只是个白日梦,那么快让我从梦境醒过来。”
“你是谁呀?凭什么替我做主啊!”白心吟向卜卦身边的君年尘靠近,怒气冲冲伸出手,一巴掌招呼过去。
卜卦拉着君年尘往旁边躲开,这个白心吟,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一言不合就开打。
第一次碰到就嚷嚷着,非他不嫁。
不管他是暗示性的婉拒,还是光明正大的拒绝,她都当没有听见。
甚至连结婚的日子,都找人挑好了。
卜卦想到白心吟,都没有见过自己长相如何。
难道不怕结婚后,发现自己丈夫是个丑八怪。
那她还不得要死要活的,闹着要和离,那样可是悲剧。
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也不担心拐她卖了。
偏偏也不知道白心吟,哪里来的自信,认定自己长的是太好看,以至于不敢露面。
还认为他是个好人,不会骗她。
卜卦只想说她想多了。
白心吟看着两个男人握在一起的手,怎么看怎么碍眼睛。
尖着嗓门指着君年尘叫骂:“喂,放开我男人,别以为易容成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样子,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接受你。”
完全忽略了是卜卦拉着君年尘,而不是君年尘拉着卜卦,下意识的伸手去推开卜卦身边的君年尘。
连别人的衣角白心吟都没有碰到,卜卦拽着人退开了两步,还往君年尘前面挡了挡。
他的人,别人想随意拿捏,无异于痴人说梦。
“既然小姐不待见我们,那我们两个人先行一步,告辞。”
卜卦故意扭曲白心吟的话,这个奇葩经常无法沟通,他也不介意做个泼皮无赖。
“你给我站住,你想要去哪里,婚后我都可以陪你去的。”
白心吟见卜卦毫不犹豫,转身就走,语气弱下来,软绵绵的。
他可不能走,她广发请帖,叫人参加婚礼,他走了,她一个人跟谁拜堂。
她白家也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