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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荟噙着一抹天真的笑容,莲步轻移到堆积了不少柴和的墙边,用颤抖的小手,撩起裙摆,蹲在墙角左挑右选。
小光站在茅屋门口,疑惑望着公主为何在那里忙活过来忙活过去,一块块柴和,左手拿了,右手提,拿了又放下。
墙角的柴和,芦荟从左到右,摸了个底朝天,最后在靠门的一边,拣了四块又粗又大的柴和放在脚别,芦荟考虑到柴和的重量一次性提不过去,芦荟还咬着牙齿,分两次拿。
柴和放到火堆边上,芦荟摊开手掌看了一眼,有点脏,随手拍了两下,掏出块手帕放在草堆上,一屁股坐了下去,用眼神示意小光也抱两根柴和过去烤火。
小光嘴巴一张一合,想提醒公主,人家的意思并不是公主理解那样,而且,公主搬的那柴和,到底是去生火,还是去灭火啊!
第九十八章 加柴添火()
山上茅草屋里。
小光终究还是没有提醒自来熟,坐到人家对面的公主,兴许是自己理解错了,公主也许是另有其意,自己特意去提上一提,徒留笑料。
芹菲瞟了一眼坐在对面,花了一张娇娇脸依旧漂亮的少女,评价道:瞧瞧这皮肤白皙细腻的,看不出来,脸皮特厚。
至于她发髫上的一对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有创意的做成了飞花的模样,芹菲细语:品味尚可。
最后芹菲的眼角抽抽,终是忍不住,扫了一眼火堆边的四块粗大的柴和。
芦荟轻手轻脚的坐下,见对面的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生气,芦荟放下心,安然的坐稳当了。
身上暖和一点,芦荟开始打量屋子里的摆设。
芦荟是第一次入农家屋子,不清楚别的屋里是不是同这一间茅草屋一般,都是当屋放一张床,而这张床,与这屋子一点不搭,那床是檀香木做的,放在这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子里,委实浪费。
借着微光,芦荟瞧见床边那张四四方方的小木桌上,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还有两把有靠背的小椅子,都不是什么精细的东西。
芦荟认为得了别人的好处,不道谢,说不过去,回过神来,轻声道:
“姑娘,我叫澜甜,谢谢你借我们火烤。”舔了舔舌头,又道:“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谁想,一不留神和家人走散了,流落在这里,本以为……本以为会把命交代在这里,不曾想,会遇见姑娘,得姑娘相助。”
芦荟边说边勤快,把刚才拿过来的柴和往火堆上放。
芹菲的视线是瞄准茅屋门口的方向,察觉到芦荟在做什么后,立刻将视线胶在对面添柴的人身上。
芹菲端着那张冷清清的脸,看对面之人的举动,着实惊讶了一番,这人世间,居然有人会不食人间烟火到如此地步,恐怕,连长相如莲花般的主子,也要退避三舍吧。
主子还能添加柴和烤个肉之类,眼前叫澜甜的,生火都不会,而这个名字不知道和澜凤国的太子有何关系。
芹菲咬着嘴唇,斜斜的瞅着准备添加第二块柴和的澜姑娘,压低了声音问:
“所以,澜姑娘现在是烤好了火,准备把火熄了来报答我吗?”
“这不就是恩将仇报嘛。”一道好听的男中声音,响起在茅草屋子里,炸的芦荟头晕目眩,她几时恩将仇报了,这人也太无理了吧,随即惊了一惊,刚才屋子里并没有男人,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回过头看了一眼,芦荟漂亮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视线之内,一袭蓝色的长袍,由远及近。
芦荟更加留意到的是,那身衣服上,干净的一点雨水都没有,反观自己,灰头土脸的,看着已经迈步过来的男人,惊呼一声抱怨:
“你偷听我们说话,太没有风度了吧。”
芹菲与漫步走过来的人,正面相对,瞄到五官长得近乎完美,瞳孔中含着疏离,冷漠倒如结了冰,几乎看不出任何感情。
芹菲扫到已经闭嘴无言,眸中含羞带怯的澜甜,暗中感慨,她不会是对这个已经中年的男子有了歪念头吧,承然他长相不错,但是从一双射出犀利眼神的眼睛,都可以看出,她是白费力气了。
“打搅三位姑娘了,碰巧路过,进来避一避雨,刚才我打了一点野味,要是不嫌弃,你们也可以尝尝。”指着身后几只大大小小的野东西,百里曜挑了个离芹菲比较近的地方坐下,随手一挥手上已经多了只剥了皮的兔子。
随手一挥,在火堆里造了不少浓烟的柴和,已经好端端的躺回了墙角。
芦荟红着脸,就要把手上的另一块柴放进去,这下又被挡住了,芹菲拿了根细长的树干,放在芦荟的手下面。
“姑娘,你拦住我做什么?”芦荟刚才看见百里曜把柴和扔出去,是看到那张脸,才隐忍不发,现在又来一个,不勉有点绷不住脸。
“听你的口音,是澜凤国那边的人吧,难道,澜凤国烧柴与众不同,是用这种柴。”芹菲拿在手上的木棍,抬了抬那湿漉漉刚砍回来的柴和,又指着脚边的干柴,压抑住嘴角的笑:“而不是用这种柴烧火?”
“小姐……”小光未勉公主再丢人,想补救,已经来不及,她家公主,已经点头称是了。
芦荟不知道这柴还分什么干与湿,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又不想闹笑话,哽着脖子,一口咬定道:
“那当然,大多数的东西都是重一点的好点,柴和当然也不例外,这个重点的湿柴,肯定耐烧一点,挑这个有什么不对?”
芹菲张口结舌,要笑话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都提不起力气,只得伸出手,由衷建议道:
“如此说来,澜凤国确实是强大,既然如此,还请澜甜小姐另起炉灶,我们龙延国的规矩是烧干柴。”芹菲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只希望她能移动到别处,也好过在这里创造熏死人的烟。
“我就要在这里,公子你评评理,哪有人这样子的。”芦荟把希望寄托在旁边烤肉的百里曜身上,他是好人,一定会帮自己。
时隔两年,又见到了他,原来走这条山路,是冥冥之中自有的安排,她这两天的辛苦是值得的。
百里曜把火上的兔子翻个身,又加了点调料,按理来说,他与这几个姑娘都没关系,应该避嫌,离他们远点。
他又是为人父的人,可以做她们几个人的长辈了,再者,出门在外没有那许多讲究。
身上的衣服看不大清本来面目的姑娘,说的一番话,他不认同,本来不想管闲事,她既然问了,他就说上一说,道:
“姑娘可以称呼我为叔叔,这位白衣姑娘的话是对的,你应该从来没有做过生柴添火的事情,不明白也是正常。”
他打开门就看见她折腾柴,最后挑了些不能着火的过来,大抵明白了,现在结果如他所想。
芦荟听了那话,也不生气,红着脸蛋,把玩着头发好奇的问:
“公子说的是,我是没有做过这些,不过我可以学的,公子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芹菲见澜甜这样说,又看她那瑰红的脸,知道她八成看上人家了,听见旁边烤肉的人说:
“姑娘,陆瑾然……”你听过吧,他这个时候大概会说:你没有必要知道,这恰好也是我想说的。
芦荟没等百里曜说完,自以为是的答道:
“原来你叫陆瑾然呀,名字真好听。”
百里曜被误会了,也没有解释,笑笑继续烤肉,芹菲觉得这个晚上过的甚是喜剧。
第九十七章 水榭偶遇()
太子府。
卜卦站在水榭上,拿了把扇子遥来晃去,百灼说外面都在传,燕王被皇上招进凤都,不是被押进凤都。
明明就是押解进凤都的,早上见了外公,外公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那意思是不准备把燕王放回边城了。
燕王就算不是命留凤都,最好的结果也是软禁凤都。
他没有想到,会把燕王坑的这么惨,看来,外公只是借题发挥,不满燕王久矣。
外公和燕王是亲兄弟,相煎何太急。
燕王守在边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他也没有白守边城,城里治理的不错,其他国家也没有人打边城的主意,为外公省心不少。
更让卜卦介意的是,怎么偏偏要以他的名义来抓燕王呢,要是以别的原因,也不用他愧疚如斯,大晚上的还在这里吹冷风。
卜卦头一歪,偏在脖子上,左思右想,发现真的没有好的理由来解燕王的困境。
纠结良久,卜卦无聊的拿着玉骨扇,端详水榭上一株开的正娇艳的菊花,瞅了一眼扇子,忽发其想的为菊花扇起风来。
左右也没法子,走一步看一步了,扇对着花揺了没两下,卜卦着实没有了耐性,停了扇子,眼睛黏在菊花上不动了,那花就算是黑灯瞎火的,卜卦也能清晰看见那一簇簇的花瓣在招手。
“卜卦?”
陆瑾然从水榭的另一头走过来,叫的有点不确定,他站在这头打量了好一会儿,漆黑一片的水榭里,戴着斗笠的一个人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随意步来步去。
卜卦听得忽然出现的熟悉声音,已经停在花枝上的手缩了回来,正经的收了扇子,收了苦恼,回头一看,果然是陆大哥。
肖骁提着灯笼跟在公子身后,姬太子与主子也太有缘分了吧,这样都能遇见。
公子都准备更衣睡觉了,不知道怎么想的,又披上袍子说出来走走。
卜卦把扇子放进衣袖里,上前一步,理了理衣服,凭栏望着迈步而来的陆瑾然,等陆瑾然走进,方才悠然道:
“陆大哥,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陆瑾然从肖骁手上接过灯笼,让他在水榭外面等着,苦笑一声,轻快道:“白天睡多了,晚上哪里睡得着,倒是卜卦,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有水的地方,怎么也不带个灯笼?”
“陆大哥说笑了,卜卦也是无意间走过来的,或许是知道会遇见带着灯笼的陆大哥,所以才没带吧。”卜卦看着周围,觉得很适合喝酒聊天,又道:“陆大哥,既然碰上了,小酌一杯如何?”
卜卦这建议说到陆瑾然心里面了,提着灯笼准备放置在旁边的高一点的树枝上,树枝旁边恰好就是那株遭卜卦毒手的菊花。
灯光一照,可以清清楚楚的瞧见菊花的枝干被人折断,变成枝干朝上,花朝下,那枝干上的折痕也是新鲜的。
陆瑾然心里了然,难怪刚才卜卦弯着腰在这里,原来是摘花被他无意中打断了,陆瑾然随意看一眼,既移开视线,卜卦不想让他知道他在摘花,就当没看见,免得卜卦难为情,掀然道:
“正有此意,我们这是心有灵犀了。”
陆瑾然正准备叫肖骁去准备吃的,听见卜卦轻唤了一声:百灼。
百灼是谁,陆瑾然再清楚不过,他入住太子府,还是百灼安排的院子。
卜卦不是一个人在这里,不过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放置好灯笼,陆瑾然不远不近的挑了处离卜卦三步远的木椅坐下,既无法跨越距离,只能保持距离。
那天卜卦被君公子扛走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这还是陆瑾然第一次见到卜卦。
那天他们走后,他准备追上去,那个叫百灼的拦住了他,淡淡的说道:“劳陆太子操心了,我家太子不会有事,还希望陆太子多加保重身体,属下告退。”
陆瑾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前一秒还在的人,下一秒就被人带走,卜卦与君公子在一起,陆瑾然心里不舒坦,他觉得相携离去的两个人,碍眼,而他嫉妒。
卜卦是个男人,陆瑾然告诉自己,他只是嫉妒君公子可以离卜卦那么近,而卜卦始终与他保持距离。
长在皇宫里,连亲生父亲都要防备,对自己好的人凤毛麟角,卜卦却是凤毛麟角里,唯一一个对他好的,甚至不在意他是一国太子,将来有可能会因为国与国的利益成为
敌人。
所以卜卦那天走了之后,他两天没有出门,依然想不出个理所当然来,这次碰到卜卦,真是巧合,如此的距离也好,他们原本并无深交,卜卦是因为城门口借用了马车,为了报答,所以对他好,仅仅如此。
“陆大哥,陆大哥……”
卜卦看着眼睛里透着茫然的陆瑾然,这一刻的陆大哥,好像很脆弱。
从混乱思绪里走出来的陆瑾然,一时不知道卜卦说了什么,露出抱歉的笑意。
“陆大哥,你这么早来龙延国是有什么事情吗?”问完卜卦又觉得这话以自己的身份问,有点不妥当,又解释道:
“陆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一问,你可以不回答。”
“找人。”